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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大学?闻闻味道 ...

  •   *我会努力试图还原我脑中所认为的原作帕里斯通,尽量不ooc,偶尔会在结尾标注我对帕里斯通的个人见解,如果有觉得不妥欢迎礼貌指出讨论,我会阐述我的看法,如是对帕里斯通的描写塑造有用的建议我也愿意进行修改

      *多视角,主人公因为精神问题可以闻到人灵魂的“味道”

      一

      我是卡兰德。

      如你所见,我的世界由气味构成,人们的喜悦是蜂蜜与黄油,悲伤是雨前的湿气,愤怒则是灼烧的硫磺,至于爱……爱像是蜜枣与晒过的被子,后来会变成带着霉斑或者血腥的甜腻。

      尽管我的心理医生常常会用妄想性障碍这一症状来解释我所阐述的这些,但我真诚认为大多数人的气味是混乱急剧变化的,言语与真心总在打架,像一锅煮沸后不断溢出杂质的汤,让人心身疲惫。

      请不要误会,我不讨厌人的复杂气味,“讨厌”是一种有指向性的情绪消耗,它需要对象,需要理由,甚至需要一种……在意?但那些气味,那些复杂,矛盾不断变幻的人类气味,它们只是“存在”,像风存在,像天气存在,你不会去讨厌一阵风或一片雨云,你只是知道,它在那里,它会来,它也会过去。

      蜜枣腐烂后的霉味,理想燃烧时类似金属与臭氧的气息,爱转变为恨时从那瞬间爆发的类似苦杏仁的尖锐气味……我认为它们都可能只是人的复杂变化过程中的化学信号,是某种人类内在状态的外在投射,我去闻这些味道,和分析一段文字的结构,或者推导一个哲学命题的真伪在本质上没有区别,我可以很诚实的说,人的气味不引发我的好恶,它只提供信息。

      令我感到疲惫恶心的或许不是这复杂本身,而是人类对自身复杂的不自知或拒不承认,是那股“宣称无条件的爱”与“实际散发的利弊”之间巨大的断层,是为了正义“声讨他人”时自身却散发更浓烈罪恶感的酸腐,这种不一致和矛盾造成了过多的无效信息,让我的鼻子饱受摧残和折磨,我的精神更是如同在试图聆听一段总有无数走调的轰炸杂音的试音。

      情感是短暂的化学波动,理想是容易蒸发的露水,人就是这样在狂喜与绝望间剧烈摇摆的善变群体,人活在每一个瞬间,又在下一个瞬间出现变化,人是矛盾的味道,人是追逐着理想,追逐着信念的,人是追逐着爱情金钱与权利的,人是追逐着自己欲望的。

      人说爱情是无价无条件的,但人产生爱的前提却又建立在对方有吸引自己的点上,人为了凸现自己生来就有更多的权利,不惜用几千多年将阶级划分为三六九等,甚至用无数生命的逝去谱写着一曲肮脏且作呕的血腥交响乐,人自私而贪婪,但人同时会觉得善良,勇气,高尚的灵魂以及对生命的敬畏永远是人伟大的赞歌,会为拥有义无反顾的大爱的人所感动,人又善良而仁义。

      人即使成为了世间最尊贵,即使是英雄,是草民,是无赖,是勇士,人在死亡的注视下也只会是有人死了,死亡不会更高尚也不会更下贱,而认为自己尊贵的王子第一声啼哭也不比作为奴隶的人响亮,人的死亡和人无异,最终都会变为同一种沉寂的尘土味。

      二

      辩论场是另一个我能理解的地方。

      我喜欢这里,逻辑的轨迹像清晰的几何线在赛场的空气中一次次碰撞延伸,一次次试图绞杀对方,大家为了各自的辩题互相组队备赛,为了一个辩题拍桌而起,为了一个话题一个观点辩到你死我活,甚至恨不得活剥队友把人的脑袋拧下来当手捧花砸,没有多变的目标,只有最酣畅淋漓毫不掩饰想赢的斗志和急了的破防,每个队都只是单纯为了吵赢对面。

      身边的人总是说我是一个优秀的二辩手,说我面对任何突发情况都能不被情绪左右,用平静的态度稳住秩序和控场,他们说我作为二辩手思维缜密,应变能力极强,他们说我能根据对手的语句用词和观点,分析出对方的思维惯用结构,提前预判其观点走向并击破。

      我想说,我并没有那么厉害,我只是能闻到那些思维,当味道出现变动,我就能预判它们转折的节点,但在那短暂的几十分钟里,大家目标是绝对的,规则是分明的,一切无序的气味都被隔离在外。

      那是一种……干净到让我享受的窒息感。

      三

      认识帕里斯通是大学的事情了。

      大一新生的开学典礼上,他作为学生会会长站在人群中心发言,光芒万丈,周围的人散发出各种驳杂的气息:崇拜的甜腻、嫉妒的酸涩、跃跃欲试的麻辣。

      只有他不一样,他身上的味道很……纯粹。

      那不是某种单一的气味,而是一种高度稳定自洽的状态,稳定到像什么精密的金属仪器,混合着某种冰冷计算后的近乎优雅的秩序感,一点都不带变。

      最关键的是,这味道里没有矛盾。

      他的一切笑容,话语,姿态,所散发出的情绪信号,与这股底层的“核心气味”完全一致。

      他在享受,且只为享受欢愉。

      他可能是在享受那个位置,享受那些目光,享受自己正在扮演的“完美引领者”的角色,这愉悦是真实的,甚至是他存在的锚点。

      四

      *帕利斯通视角

      它像图书馆角落里一本被遗忘的书,装帧灰扑扑的,内容大概也艰涩得让人生厌。

      据和它同届的新生说,卡兰德是个不合群所有人都绕着走的异类,当其他人都在操场和大学各种地方挥洒着年轻的躁动和汗水,它却像个绝缘体,平常在大学里唯一发出的声音仿佛只有书页翻动的轻响。

      白化病,不合群,精神问题,它所表现而出的每个点都完美踩在了我平常挂在嘴边所说的“弱者”上,他看起来是如此符合“弱者”的定义,令我想起了自己的宣言——理解弱者的感受。

      这是如此一个完美的实践对象。

      就这样,我走了过去,带着一贯的笑容和恰到好处的关怀,在周围人或好奇或不解的目光里,向它伸出手。

      “同学”

      我想,我当时的声音一定充满了恰到好处的友善,带着那种被练习过无数次的,令人安心的温度。

      “看你一个人,这次的跨系研讨小组要和我一组吗?”

      毕竟,众星捧月的光该照到阴影里才算公平,不是吗?

      可它抬起了头。

      那双眼睛很特别,不是常见的颜色,而是一种近乎透明的白,像冬天结冰的湖面,是一种……剔透的,冰冷的空白,里面没有预想中的惊讶,感激,羞怯,或者任何属于“被拯救的弱者”该有的情绪。

      里面什么都没有,它只是用那双眼睛看着我,像两面镜子清晰地映出我的笑脸,和我身后那些好奇张望的同学,映出这一切却毫无保留,也毫无触动。

      时间似乎被那目光拉长了一秒,或者两秒。

      那一瞬间的感觉很奇怪,我准备好的台词,精心调整的姿态,周围那些追随的视线,仿佛都落在了空处,它没有被我“拉”起来,也没有抗拒我的“降临”。

      弱者不应该是这样的,他们应该更有反应,渴望,依赖,或是至少有一些被注意到的波动。

      然后,它微微动了一下,视线重新落回书页,仿佛我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插曲,它的声音很平淡,像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好。”

      它说。

      只有一个字。

      它只是接受了,像接受窗户外投进来的一束光,或是一阵无关紧要的风,没有疑问,没有客套,没有受宠若惊,甚至没有再多看我一眼,好像我的出现和邀请,我临时起意构建的这场“善意的降临”,都只是他早已预料到的书页上一行无关紧要的脚注,它的答应如此轻易,没有预想中的感激,窘迫,或是被拯救的松动,甚至连警惕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

      只是很平静地看了我一眼,目光掠过我的脸,我的笑容,好像穿透了什么无关紧要的表象,直接落在了别的什么地方,可某种极其细微的冰冷感,却顺着那一个字的余音悄无声息地爬上了我的脊背。

      不是挫败,更像是一种直觉,一种被彻底看穿的透明感,仿佛我脸上完美的笑容,我话语里精心调配的温度,我“理解弱者”的宣言,在那双纯白的眼睛里,都被瞬间拆解成了最原始且毫无装饰的零部件。

      它看到了什么?

      周围的其他同学围了上来,拍着我的肩膀说着“不愧是帕里斯通”“真是好心”之类的话,我重新挂起笑容,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再次飘向那个已经重新埋首书中的白色身影。

      它依旧安静,与周遭格格不入。

      但我知道,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游戏,似乎开始了。

      五

      *卡兰德视角

      帕里斯通靠近我时,身上依然是这股味道,没有丝毫改变,没有怜悯的被盐水打湿的手巾味,没有施舍的廉价黏腻糖浆味,没有因屈尊而产生的任何一丝勉强或苦涩,从开学典礼到现在,这家伙身上的气味就没变过。

      不是具体的香或丑,他身上的气味甚至纯到没有矛盾和谎言,他站在台上享受注目时是这股味道,他因为“发现”了我这个“需要被照耀的弱者”依然是这股味道,他带着笑容走过来提议要和我这个“被剩下的人”一组时还是这股味道——甚至更清晰了些,那核心的甚至反社会的愉悦感,那因为找到了新乐子的活跃。

      这很有趣。

      要知道,大多数人的气味是混沌的,随情绪,目的,言语,不停搅拌变得浑浊难辨,光是分辨那些变化就足够耗费精力,人类的大多数行为都伴随着气味的混沌与背叛:嘴上说着爱,心里散发着衡量,声称拥有坚定的理想,却渗出怀疑和懦弱。

      但他没有,他的行为(主动接近“弱者”)与他的内在(从中获取愉悦的游戏心态)达成了罕见的统一。

      他的愉悦如此稳定到自给自足,以至于他的一切行为——哪怕是这种看似“施予”的举动,都只是那愉悦逻辑的自然延伸,没有勉强,没有算计之外的杂质,甚至没有通常“帮助者”身上会隐隐透出的那种居高临下感。

      他只是在玩,并且诚实享受着玩这一行为本身。

      我愿意把他称之为一个行为与本质气味高度一致,且能持续提供稳定愉悦气味的单味道欢愉犯,在充满不可预测气味变化的人类中,能为了找乐子把自己找成这样一种近乎稀缺的纯净状态属实不容易,对我来说这比周围那些散发着混乱排斥或无聊气息的同学,要有序得多也省心得多。

      重要的是他散发出的那恒定不变的愉悦味道,对我这早已饱经风霜天天闻着各种人味的鼻子来说实在是个过于清新的香薰了,稳定,可预测,且不令人生厌。

      所以我答应了。

      他或许认为自己在开始一场游戏,但他在游戏时的愉悦也是如此稳定而充沛,靠近这样一个能持续散发稳定味道的人,对我而言至少不令人生厌。

      至于他究竟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波澜,想要怎么玩,想要触发我什么反应,那是他的事。

      我的目的很简单:一个气味上不给我增添额外负担的搭子,仅此而已。

      六

      最后,我们的小组不到半个月就解散了。

      问题不在他,在周围。

      很简单:帕里斯通,作为学生会会长的他开始频繁带我“融入”集体。

      聚餐,社团联谊,那些灯光嘈杂,多人自习室讨论,人声鼎沸的场合,他总是游刃有余地周旋其间,身上的愉悦气味确实依旧稳定,甚至因为“游戏”场域的扩大而更加鲜明,他总是爱游刃有余地站在中心,笑容毫无破绽,声音温和地引导话题,他身上那种愉悦的,金属般的核心气味依然稳定,甚至因为身处这漩涡中心而更鲜明了一点——他确实在享受这。

      但我不是。

      我的鼻子,我那饱经风霜,对气味过度敏锐的器官开始发出抗议,不是疼痛,而是一种深重的疲惫,仿佛被强行灌入了太多无法处理的混沌信息,连大脑都变得滞重,那些气味里蕴含的短暂激情,脆弱同盟,大学生特有的炫压抑,对结课作业论文的焦虑,想要因为早八发疯的癫狂,和转瞬即逝的欲望,那些扑面而来属于“人群”的复杂气味,尤其是其中缺乏逻辑,纯粹被找对象驱动的“恋爱弱智味”,像一层猪油糊在我的鼻子上,它们没有信息量,只有干扰,让我想起童年某些不愿回忆的某些浑浊气味的场合。

      太多人了,他们身上的气味汹涌:酒精蒸腾出的虚假亲热,香水底下躁动的荷尔蒙,言辞间闪烁的攀比与焦虑,还有食物汗水,各种化妆品混合成的粘稠厚重的味道,这些气味彼此冲撞发酵在那形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紧紧裹住我的鼻子,帕里斯通这个时候再一进去就仿佛一颗石子投进水面,不,更像一块磁石,那些原本就散乱的气味瞬间被搅动聚拢,黏腻的崇拜,甜得发齁的讨好,暗处滋生的嫉妒厌恶的酸气,还有蠢蠢欲动想要引起他注意的香水味……各种人发酵出的味混杂在一起,形成一股灾难般令人头晕的漩涡。

      正如现在,这场被安排在公共休息室的小组讨论内容本身乏善可陈,围绕着一个浅显的哲学命题,大部分人只是在重复课本上的只言片语,急于抛出自己的观点以获得帕里斯通——或者说,获得那个中心位置的一瞥。

      思考讨论本来该有的深度被急于表现的热切取代,空气里弥漫着浅薄争论特有的干燥呛人的灰尘味。

      帕里斯通偶尔会看我一眼,目光带着询问或邀请参与的意思,他的气味没有催促,没有变化,他只是平静地呈现他正在进行的游戏,那目光里带着一丝新的兴味,仿佛我的不适也成了他“游戏”中一个快乐,只是这点稳定已经不足以抵消环境给我带来的窒息感了。

      七

      我厌倦了。

      陪他站在那个气味浑浊的漩涡中心,去忍受那些毫无价值的“弱智味”,这对我本来就疲惫的鼻子来说是一种不必要的损伤,他的游戏是他的事,而我的需求很简单:一个对我鼻子友好的搭档,一个让我鼻子没太多负担的地方,第二点在这里显然不符合。

      于是,当下一次他微笑着将话题引向我,周围那些混杂着好奇与隐约排斥的气味再次涌来时,我直接站起身。

      “我退出这个组。”

      我的声音不大,但足够让周围瞬间安静下来。那些甜腻的,酸涩的,讨好的气味凝固了一瞬,随即被惊愕和更多不明所以的窥探欲取代,我没有看帕里斯通此刻的表情,也不必看,我的注意力只放在气味上——当然我也想知道,当游戏出现意外,当出现脱离他掌控的变化时,他那恒定愉悦的核心气味会变吗?

      这或许远比留在这里闻“弱智味”有价值。

      他只是愣了一下,笑容未变,但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极快地闪动了一下,像是平静湖面被一粒石子精准地打破了倒影。

      他身上的愉悦气味依然没有消失。

      “哦?”帕里斯通的语调依然轻松,尾音微微上扬,“是我哪里做得不够‘体贴’吗?让你觉得不舒服了?卡兰德同学?”

      他没有质问,反而将问题引向他自己扮演的“角色”,很聪明的应对。

      “不是你的问题。”我如实回答,因为这确实是事实:“是环境,气味太杂了。”

      这个理由显然不是个正常理由,他眨了眨眼,笑容里第一次浮现出一丝真实的而非表演性质的困惑,确实,气味这个理由太不“人性”了,它无法被归类到常见的社交拒绝理由中,比如性格不合,兴趣不同,感到压力。

      它听起来像个怪异的借口,我那会甚至恶毒的以为帕里斯通会从中体会到挫折感,或者直接点破让我这个怪人的称号落实,以来换取我不存在的厌恶和增恨让他自己兴奋。

      可他没有反驳,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浓厚,更纯粹的兴趣,一种遇到了无法用现有规则解析的“游戏关卡”的兴趣。

      “这样啊。”他最终说道,语气恢复了那种惯有的,令人如沐春风的温和,“我明白了,那么我尊重你的选择,不过……”

      他顿了顿,向前走近了一步,图书馆的光在他金色的头发上勾勒出一圈光晕,但他眼中那份专注的兴趣,在阴影中显得格外清晰。

      “图书馆,宿舍,其他任何你觉得气味合适的地方,如果你改变主意,或者……只是需要找一个气味不‘杂’的人待着。”

      他微笑着,说出了这个看似体贴,实则将我的理由全盘接纳,并转化为新邀请的话,他只是优雅地接受了这个基于“气味”的退出理由,并立刻以此为基础,铺设了新的更符合我“规则”的接触路径。

      “我随时都在。”

      他没有再试图挽留,也没有表现出被拒绝的挫折,甚至连疑心都没起,鬼知道这家伙是怎么轻而易举接受这个怪异的神经病说法的。

      我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愉悦气味此刻变得更加清晰而深邃,那不仅仅是因为“游戏”出现了新规则,更像是因为……他遇到了一个真正在用完全不同规则行事的“玩家”。

      解除组队放过了我的鼻子。

      而他显然也对此乐在其中。

      作者的一点迷思:帕里斯通当副会长时在猎人协会里很有人气,有自己的亲卫队和粉丝团,总感觉这小伙从小到大给人的印象都是带着爽朗笑容体贴群众的别人家阳光好青年,,,虽然他本人在选举篇的时候很明显在十二支里被疏远了,但我觉得这娃子面对普通人更多都是表现得像是一个阳光开朗体恤弱者的明星人物。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大学?闻闻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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