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在心口难开》再羡逍遥

11、第 11 章

　　轮到总裁办的时候，骆屿被公关部经理叫住。
　　“骆助理，你也上去。”经理说。
　　“我？”骆屿愣了一下。
　　“你也是总裁办的。”经理笑，“来吧。”
　　骆屿只好上台。
　　他站在薛熠晓旁边。
　　离得很近。
　　近到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味道，还有一点酒气。
　　“笑一下。”摄影师说。
　　骆屿努力让自己笑自然一点。
　　“骆屿。”薛熠晓突然说。
　　“嗯？”骆屿转头。
　　“你今天，挺乖的。”薛熠晓说。
　　骆屿愣了一下，脸一下红了：“啊？”
　　“站在台下，一直看着我。”薛熠晓说，“我看得见。”
　　“我……”骆屿说不出话。
　　“别紧张。”薛熠晓说，“拍了。”
　　“好。”骆屿赶紧转回头。
　　“三、二、一——”
　　“茄子！”
　　快门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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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完影，已经快十点。
　　薛熠晓走下台，对大家说：“早点回去休息。”
　　“薛总再见。”
　　“薛总新年快乐！”
　　“薛总注意身体！”
　　薛熠晓点点头，和几位高层握了握手，往出口走去。
　　骆屿跟在他身后。
　　走到宴会厅门口时，他回头看了一眼。
　　舞台上的灯还亮着，有人在收拾设备，有人在合影留念，还有人在舞池里跳舞。
　　刚才所有的喧嚣，都被留在了那一个空间里。
　　而他们，要回到另一个空间——工作、文件、会议、电话。
　　“走吧。”薛熠晓说。
　　“嗯。”骆屿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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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累吗？”薛熠晓问。
　　“还好。”骆屿说，“你呢？”
　　“还好。”薛熠晓说，“就是有点吵。”
　　“你不喜欢人多的地方？”骆屿问。
　　“不太喜欢。”薛熠晓说，“太吵，会影响我思考。”
　　“那你还上去那么多次。”骆屿说。
　　“工作。”薛熠晓说。
　　“嗯。”骆屿点头。
　　电梯门打开，他们走进地下车库。
　　“你开车。”薛熠晓说。
　　“好。”骆屿接过车钥匙。
　　上车后，薛熠晓靠在椅背上，闭上眼。
　　车厢里很安静。
　　“薛总。”骆屿突然说。
　　“嗯？”薛熠晓睁开眼。
　　“你今天，在台上的时候。”骆屿说，“很好看。”
　　薛熠晓看了他一眼：“你只会说这一句？”
　　“那……”骆屿想了想，“很像你。”
　　“像我？”薛熠晓笑了一下，“我本来就是我。”
　　“不是。”骆屿说，“就是……很真实。”
　　薛熠晓没说话，只是转过头，看向窗外。
　　过了一会儿，他说：“你今天，也很好。”
　　“我？”骆屿愣了一下。
　　“你在台下，一直看着我。”薛熠晓说，“我看得见。”
　　骆屿脸一下红了：“我……”
　　“你在，我就觉得，今天不算太糟糕。”薛熠晓说。
　　骆屿心里一震。
　　他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能握紧方向盘，认真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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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到公司楼下，薛熠晓没有让骆屿送他回家。
　　“你回去吧。”他说，“明天早上，我们直接去机场。”
　　“机场？”骆屿愣了一下。
　　“出差。”薛熠晓说，“我不是跟你说过？”
　　“你只说有个项目要谈。”骆屿说。
　　“嗯。”薛熠晓说，“对方在邻市，我们明天早班机过去。”
　　“好。”骆屿点头，“我明天几点叫你？”
　　“七点。”薛熠晓说，“我让司机送我去机场，你直接在机场等我。”
　　“好。”骆屿说。
　　“路上小心。”薛熠晓下车。
　　“嗯。”骆屿点头，“薛总晚安。”
　　“晚安。”薛熠晓说。
　　车开走的时候，骆屿从后视镜里看到，薛熠晓站在大楼门口，抬头看了一眼。
　　他的长发被风吹乱，有几缕贴在脸侧。
　　路灯的光打在他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那一刻，骆屿突然有一种预感。
　　这次出差，可能会和以前不太一样。
　　第二天早上，骆屿提前一个小时到了机场。
　　他换好登机牌，坐在登机口附近的椅子上，拿出笔记本，再看一遍今天要谈的项目资料。
　　“骆屿。”
　　有人叫他。
　　他抬头，看到薛熠晓朝他走来。
　　他今天穿了一件浅灰色衬衫，外面套了一件黑色风衣，长发扎成高马尾，整个人看起来比平时更利落。
　　“薛总。”骆屿站起来。
　　“走吧。”薛熠晓说，“登机了。”
　　“好。”骆屿点头。
　　他们一起排队，登机。
　　飞机不大，是短途航班。
　　薛熠晓坐在靠窗的位置，骆屿坐在他旁边。
　　“你昨天，睡得怎么样？”薛熠晓问。
　　“还好。”骆屿说，“你呢？”
　　“还行。”薛熠晓说。
　　飞机起飞后，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
　　“你睡一会儿？”骆屿小声问。
　　“不用。”薛熠晓说，“你把资料再给我看一遍。”
　　“好。”骆屿把平板递过去。
　　薛熠晓接过来，低头看。
　　机舱里的灯光偏暗，他的侧脸在光线下显得更柔和。
　　睫毛很长，落在眼睑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骆屿看着他，心里突然有点安静。
　　他想到昨晚年会上的场景，想到那些站在台下、拿着手机拍照的人。
　　想到那些羡慕的眼神，那些起哄的声音。
　　他知道，自己现在坐的这个位置，是很多人求不来的。
　　“骆屿。”薛熠晓突然说。
　　“嗯？”骆屿回过神。
　　“你觉得，我昨天，是不是有点太严肃了？”薛熠晓问。
　　“还好。”骆屿说，“大家都挺喜欢的。”
　　“喜欢？”薛熠晓笑了一下，“他们喜欢的是我的脸。”
　　“不是。”骆屿说，“他们也喜欢你说的话。”
　　“你怎么知道？”薛熠晓问。
　　“因为我听到了。”骆屿说，“很多人在下面说，你很实在。”
　　“嗯。”薛熠晓说，“那你呢？”
　　“我？”骆屿愣了一下。
　　“你喜欢吗？”薛熠晓问。
　　“喜欢。”骆屿脱口而出。
　　说完，他才意识到，这句话有点暧昧。
　　“我是说。”他赶紧解释，“我喜欢你昨天说的那些话。”
　　薛熠晓看了他一眼，没拆穿，只是笑了一下：“我知道。”
　　飞机落地，对方公司派车来接。
　　“薛总，一路辛苦了。”对方的项目负责人姓李，四十多岁，很热情。
　　“辛苦你们了。”薛熠晓握手。
　　“这位是？”李总看向骆屿。
　　“我助理，骆屿。”薛熠晓说。
　　“骆助理，年轻有为。”李总笑。
　　“李总过奖了。”骆屿说。
　　车开到对方公司，已经快十点。
　　会议室在二十楼，视野很好。
　　双方简单寒暄后，开始谈项目。
　　对方准备得很充分，PPT一页接一页。
　　薛熠晓偶尔问几个问题，都很关键。
　　骆屿在旁边做记录。
　　他发现，对方团队里，有一个年轻女生，总是不自觉地往薛熠晓那边看。
　　她每次抬头，都会先看他一眼，再看向屏幕。
　　偶尔被薛熠晓的目光扫到，她就会立刻低下头，耳朵红得厉害。
　　“这个数据，是你们自己做的？”薛熠晓问。
　　“是。”女生赶紧回答，“我们团队做了三个月。”
　　“做得不错。”薛熠晓说。
　　女生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眼睛亮了。
　　“谢谢薛总。”她说。
　　骆屿在旁边，看着这一幕，心里有点说不清的感觉。
　　他知道，这种眼神，他在公司里见过很多次。
　　羡慕、仰慕、喜欢，混在一起。
　　他也知道，自己的眼神，有时候可能也和她们一样。
　　只是，他把它藏得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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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对方请他们吃饭。
　　地点在公司附近的一家私房菜馆。
　　包间不大，却布置得很精致。
　　“薛总，尝尝这个。”李总热情地夹菜，“我们这边的特色。”
　　“谢谢。”薛熠晓说。
　　骆屿在旁边，帮他夹了一点，放在他碗里。
　　“骆助理，你也吃。”李总说，“别光顾着照顾薛总。”
　　“嗯。”骆屿点头。
　　吃到一半，李总突然说：“薛总，我们公司的小姑娘，都很崇拜您。”
　　“哦？”薛熠晓挑眉。
　　“她们都说，您是‘理想型’。”李总笑。
　　“李总。”薛熠晓说，“你这样说，她们会不好意思。”
　　“她们可一点都不好意思。”李总笑，“天天在办公室里讨论你。”
　　坐在对面的女生们脸都红了。
　　“李总，您别乱说。”其中一个说。
　　“我乱说？”李总笑，“你们不是天天刷薛总的采访视频？”
　　女生们互相看了看，都笑了。
　　“薛总，您真人比视频里还好看。”一个胆子大一点的女生说。
　　“谢谢。”薛熠晓说。
　　“您有女朋友吗？”女生问出口，又立刻后悔，“我、我只是好奇。”
　　包间里安静了一下。
　　李总赶紧打圆场：“年轻人就是好奇。”
　　薛熠晓看了女生一眼，眼神并不严厉。
　　“这个问题。”他说，“属于隐私。”
　　“对不起。”女生赶紧低头。
　　“没事。”薛熠晓说，“你还年轻，可以多把精力放在工作上。”
　　“是。”女生点头。
　　骆屿在旁边，听到这段对话，心里有点紧。
　　他知道，这个问题，很多人都想问。
　　他自己，其实也想问。
　　但他不会问。
　　因为他知道，有些答案，知道了，反而更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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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继续谈项目。
　　细节一点点敲定。
　　到四点多，双方终于达成初步合作意向。
　　“合作愉快。”李总站起来，和薛熠晓握手。
　　“合作愉快。”薛熠晓说。
　　“具体合同，我们法务再对接。”李总说。
　　“好。”薛熠晓点头。
　　对方公司派车送他们去机场。
　　回程的飞机上，薛熠晓明显累了。
　　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骆屿坐在旁边，帮他把毯子盖好。
　　他看着薛熠晓睡着的样子，心里有一点柔软。
　　睡着的他，少了平时的锋利，多了一点安静。
　　睫毛很长，鼻梁高挺，嘴唇微微抿着。
　　他突然想到，昨天年会上，那么多人举着手机拍照。
　　他们看到的，是舞台上的薛熠晓。
　　而他现在看到的，是只有很少人能看到的样子。
　　“薛总。”他在心里轻轻叫了一声。
　　薛熠晓没有回应，只是呼吸很轻。
　　骆屿把视线移开，看向窗外。
　　云层很厚，像棉花一样。
　　他突然有一种感觉。
　　好像他和薛熠晓，正一起坐在一架飞机上，飞向一个不知道的地方。
　　他不知道，这段旅程会持续多久。
　　也不知道，最后会停在哪里。
　　但他知道，自己会一直坐在这个位置上，尽量把这一段路，走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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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机落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薛总。”骆屿叫醒他。
　　“嗯。”薛熠晓睁开眼，揉了揉眉心。
　　“到了。”骆屿说。
　　“好。”薛熠晓站起来。
　　走出机场，冷空气扑面而来。
　　“你车呢？”薛熠晓问。
　　“在停车场。”骆屿说，“我去取车，你在这边等我。”
　　“一起。”薛熠晓说。
　　“好。”骆屿点头。
　　他们一起走向停车场。
　　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骆屿。”薛熠晓突然说。
　　“嗯？”骆屿转头。
　　“这次出差。”薛熠晓说，“你觉得怎么样？”
　　“挺好的。”骆屿说，“项目谈得挺顺利。”
　　“我不是问项目。”薛熠晓说。
　　“那你问什么？”骆屿问。
　　“你觉得。”薛熠晓说，“我们这样，算不算……离得更近一点？”
　　骆屿愣了一下。
　　他想起年会那天晚上，自己问薛熠晓：“你会不会离我越来越远？”
　　现在，薛熠晓在问他相反的问题。
　　“算。”骆屿说。
　　“嗯。”薛熠晓点头，“那就好。”
　　他们走到车前。
　　“你开。”薛熠晓说。
　　“好。”骆屿上车。
　　车发动的一瞬间，他突然觉得，这次出差，好像真的有一点不一样。
　　但具体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上来。
　　他只知道，自己和薛熠晓之间，有一些东西，在悄悄变化。
　　而这些变化，还会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