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道仙尊》洋念

3、黑风探路，吞器杀贼

　　三天后，青阳城北五十里，黑风谷外围。
　　山路崎岖，两侧是陡峭的崖壁。山谷入口处立着一块斑驳石碑，上面“黑风谷”三个字已被岁月侵蚀得模糊不清。
　　凌尘站在石碑前，黑衣在风中猎猎作响。
　　从凌家宝库出来后，他用了三天时间巩固修为，将淬体六重巅峰的境界彻底夯实。先天道体解封1%带来的好处逐渐显现——吸收灵气的速度比同阶快了五倍不止，对力量的掌控也越发精细。
　　更重要的是，鸿蒙道珠似乎因为吞噬了火灵脉种子，又解锁了些微能力。
　　现在他不仅能吞噬活物的修为，还能吞噬死物的本源——兵器、矿石、药材……只要是蕴含灵力的东西，都能化为己用。
　　“天道爪牙的外围势力……”凌尘握了握拳，眼中寒芒闪烁，“就先拿你们开刀，看看这凡界的天道走狗，到底有几斤几两。”
　　他迈步走入山谷。
　　谷内光线昏暗，常年笼罩着一层薄雾。地上散落着白骨，有人类的，也有妖兽的，显然这里不是什么善地。
　　走了约莫一炷香时间，前方传来人声。
　　“……这次去凌家，定要让他们把今年的供奉翻倍！”
　　“凌家那老东西说他们出了个妖孽，叫什么凌尘，一拳就废了大长老的修为，我看是夸大其词。”
　　“管他妖孽不妖孽，敢挡黑风谷的路，都得死。”
　　三个黑衣男子从雾中走出，腰间都挂着黑色令牌，与凌尘得到的那块一模一样。
　　为首的是个刀疤脸，聚气三重修为，背上背着一把玄铁刀。身后两人都是淬体八九重，手持钢刀，神色凶悍。
　　三人看到凌尘，都是一愣。
　　“小子，哪条道上的？”刀疤脸上下打量着凌尘，“黑风谷地界，闲人免进，不知道规矩？”
　　凌尘没有回答，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们。
　　“哑巴？”左侧的瘦高个嗤笑，“疤哥，这小子细皮嫩肉的，抓回去给谷主炼药不错。”
　　刀疤脸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确实，这身气血旺盛得不像话，说不定是什么特殊体质……拿下！”
　　话音未落，两个手下已一左一右扑上。
　　钢刀破风，直取凌尘双肩——这是黑风谷惯用的手法，先废四肢，再抓活的。
　　凌尘依旧没动。
　　直到两把刀距离他肩膀只有三寸时，他才缓缓抬起双手。
　　没有格挡，没有闪避，只是用两根食指，轻轻点在刀锋上。
　　叮、叮——！
　　清脆的响声在山谷中回荡。
　　两个手下脸色骤变——他们感觉刀身传来一股恐怖的吸力，刀中蕴含的灵力如决堤洪水般涌出，顺着刀身流向凌尘的手指！
　　更可怕的是，这股吸力顺着刀身蔓延到他们握刀的手，开始疯狂吞噬他们体内的修为！
　　“这、这是什么妖法？！”
　　“刀……刀在变脆！”
　　咔嚓——！
　　两把凡阶下品的钢刀同时崩碎，化作无数铁片散落一地。而那两个手下已瘫软在地，修为从淬体八九重跌落到淬体一二重，面如死灰。
　　整个过程，不过三息。
　　刀疤脸瞳孔骤缩，猛地拔出背上的玄铁刀:“你果然有古怪！”
　　这把刀是他花费大半积蓄购得，凡阶中品，刀身铭刻着简单的锋锐阵纹，能轻易斩断凡铁。
　　“死！”
　　刀疤脸全力一刀劈下，聚气三重的灵力灌注刀身，刀锋泛起幽蓝寒光，威力足以开碑裂石！
　　凌尘终于动了。
　　他向前踏出半步，右手成爪，直接抓向劈来的刀刃！
　　“找死！”刀疤脸狞笑，仿佛已经看到对方手掌被斩断的画面。
　　但下一刻，他笑不出来了。
　　凌尘的五指精准地扣住了刀刃，那足以斩断精钢的刀锋，竟连他皮肤都没划破！
　　更恐怖的是，刀身传来的吸力比刚才强了十倍不止！
　　“我的刀……不！我的修为！！”
　　刀疤脸惊恐尖叫，他能清晰感觉到，玄铁刀中的器灵——虽然只是刚刚诞生的微弱灵性——正在被疯狂吞噬！同时，自己苦修多年的灵力也如开闸洪水般涌入对方体内！
　　鸿蒙道珠在凌尘丹田中微微震颤，发出愉悦的嗡鸣。
　　吞噬兵器，比吞噬活物简单多了。兵器没有反抗意识，其中的灵力也更精纯，虽然量少，但质高。
　　咔嚓、咔嚓——！
　　玄铁刀表面出现蛛网般的裂纹，刀身的幽蓝光芒迅速黯淡。三息之后，整把刀“砰”的一声炸成碎片。
　　而刀疤脸的修为，已从聚气三重跌落到淬体五重！
　　“不……不可能……”刀疤脸瘫坐在地，面无人色，“你这是什么邪功？！能吞兵器……还能吞修为……”
　　凌尘松开手，掌心悬浮着一团浑浊的光球——那是从玄铁刀和刀疤脸身上吞噬来的灵力总和。
　　他心念一动，光球没入体内。
　　轰——！
　　淬体六重的瓶颈应声而破，踏入淬体七重！而且因为吞噬的是聚气境修士的灵力和凡阶中品兵器的本源，这次突破格外扎实，气血暴涨三成！
　　“果然，吞噬强者和宝物，提升速度更快。”凌尘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满意点头。
　　他看向瘫在地上的三人。
　　两个淬体境的手下已经昏死过去，修为尽失，这辈子都别想再修炼了。
　　刀疤脸还在挣扎:“你……你到底是谁？！黑风谷不会放过你的！”
　　“黑风谷？”凌尘蹲下身，从刀疤脸怀中摸出那块黑色令牌，“你们和天道是什么关系？”
　　刀疤脸脸色剧变:“你、你知道天道大人？！”
　　“果然。”凌尘眼神更冷了，“天道在凡界的走狗，都该杀。”
　　“你敢侮辱天道大人？！”刀疤脸突然癫狂起来，“天道大人赐予我们力量，赐予我们永生！你这种蝼蚁，也配……”
　　话没说完，凌尘一掌按在他丹田。
　　吞！
　　“啊——！！！”刀疤脸发出凄厉惨叫，残存的修为被彻底抽干，连生命力都被吞噬了小半，整个人迅速衰老，头发变白，皮肤皱起。
　　十息之后，刀疤脸已变成一具干尸，只剩最后一口气。
　　凌尘收手，冷漠地看着他:“说，黑风谷里还有多少人？谷主什么修为？和天道的联系到底有多深？”
　　“你……休想……”刀疤脸气若游丝，眼中却满是狂热，“天道大人……会为我报仇……你……必死……”
　　“冥顽不灵。”凌尘摇头，一指点在他眉心。
　　搜魂——虽然以他现在的修为施展这门秘术很勉强，但对付一个修为尽失的将死之人，足够了。
　　刀疤脸浑身剧颤，眼中神采迅速黯淡。大量记忆碎片涌入凌尘脑海:
　　黑风谷共有弟子八十余人，谷主黑煞，凝脉二重修为，擅使毒功……
　　谷内有一座血祭坛，每月都要用活人献祭，据说是在沟通某个伟大的存在……
　　三年前，谷主从一处遗迹中得到一块黑色石碑，上面刻着扭曲的符文，自那之后修为突飞猛进……
　　“石碑……”凌尘眯起眼睛，“看来那就是天道爪牙赐下的东西了。”
　　他收回手指，刀疤脸已彻底断气。
　　另外两个手下也在搜魂过程中被余波震死——这些天道走狗，死不足惜。
　　凌尘起身，望向山谷深处。
　　雾霭沉沉，隐约能看到一些建筑轮廓。
　　“八十多人，凝脉二重……”他估算着实力，“以我现在的修为，正面硬闯有风险。但若是逐个击破……”
　　他眼中闪过寒芒。
　　前世被天道追杀亿万年，他对这些走狗的恨意早已深入骨髓。如今重生归来，哪怕只是外围势力，也要连根拔起！
　　不过，莽撞行事不是他的风格。
　　凌尘从刀疤脸的尸体上剥下黑衣，又捡起那块令牌，然后走向山谷一侧的崖壁。
　　崖壁上长满了藤蔓，他选了一处隐蔽的位置，盘膝坐下。
　　“先突破到淬体八重，再去屠谷。”
　　他闭上眼，鸿蒙道珠全力运转，开始炼化刚才吞噬来的所有灵力。
　　山谷中，薄雾依旧，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有三具逐渐冰冷的尸体，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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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时辰后。
　　凌尘睁开眼，眸中精光一闪即逝。
　　淬体八重，成了！
　　而且因为吞噬了聚气境修士的灵力和凡阶中品兵器的本源，他的根基比同阶扎实十倍不止，气血之强堪比淬体九重巅峰！
　　“现在的我，应该能正面抗衡凝脉一重了。”凌尘握了握拳，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若是偷袭，凝脉二重也不是不能杀。”
　　他换上了刀疤脸的黑衣，又将令牌挂在腰间，然后纵身跃下崖壁，悄无声息地落入谷中。
　　按照搜魂得来的记忆，黑风谷的巡逻路线、岗哨位置、建筑布局，他都了然于胸。
　　此刻正值午时，大部分弟子都在用饭，只有少数几队在巡逻。
　　凌尘如鬼魅般在雾中穿行，很快接近了第一处岗哨——两个淬体六重的弟子，正靠在一块大石上打盹。
　　他手指轻弹，两道无形指劲破空而出，精准命中两人丹田。
　　吞天指——隔空吞噬！
　　两人甚至没来得及睁眼，修为就被抽干，瘫软在地，昏死过去。
　　凌尘没有停留，继续深入。
　　第二处岗哨、第三处岗哨……短短一刻钟，他就解决了六处明哨，吞噬了十二名淬体境弟子的修为。
　　虽然每个人的修为都不多，但积少成多，他的气息又凝实了一分。
　　前方雾气渐淡，露出一片建筑群:十几间木屋围着一座大殿，殿前广场上立着一座三丈高的黑色石碑，上面刻满扭曲符文。
　　正是刀疤脸记忆中的血祭坛！
　　此刻，广场上有二十多名弟子正在操练，为首的是个独眼壮汉，聚气一重修为。
　　“都给我打起精神！”独眼壮汉喝道，“谷主说了，最近可能有强敌来犯，谁要是偷懒，老子扒了他的皮！”
　　话音刚落，一道黑衣身影从雾中走出。
　　“谁？！”独眼壮汉警觉地握紧刀柄。
　　“是我。”凌尘压低嗓音，模仿着刀疤脸的声音，“疤脸，刚从凌家回来。”
　　“疤哥？”独眼壮汉松了口气，“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凌家那边搞定了？”
　　“搞定了。”凌尘走近，“还带回来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关于……”凌尘突然加速，瞬间出现在独眼壮汉面前，“你们怎么死的消息。”
　　噗——！
　　一指洞穿丹田。
　　吞噬之力全力爆发！
　　“你……不是疤哥……”独眼壮汉瞪大眼睛，想要呼喊，却发现自己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三息之后，他瘫软在地，修为尽失。
　　周围的弟子这才反应过来，一片哗然。
　　“敌袭！！”
　　“杀了他！”
　　二十多人同时扑上，刀光剑影将凌尘笼罩。
　　凌尘冷笑，双手张开，对着人群虚按。
　　吞天指——群吞，全功率！
　　嗡——！！！
　　恐怖的吸力以他为中心爆发，二十多名淬体境弟子如遭雷击，体内修为如决堤洪水般涌出，在凌尘掌心汇聚成一颗浑浊的光球。
　　五息之后，所有人瘫软在地，修为尽失。
　　凌尘捏碎光球，磅礴的灵力涌入体内，修为再次暴涨——淬体八重巅峰！
　　他抬头看向那座黑色石碑。
　　石碑表面的符文隐隐泛着血光，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邪恶气息。
　　天道的气息。
　　“果然在这里。”凌尘迈步走向石碑，“今天，就先毁了你。”
　　然而，他刚走到石碑前三丈，大殿中突然传出一声怒喝:
　　“何方宵小，敢毁我圣碑？！”
　　轰——！
　　大殿门炸开，一道黑袍身影如鬼魅般冲出，一掌拍向凌尘后心！
　　掌风凌厉，带着腥臭之气，赫然是凝脉二重的全力一击！
　　黑风谷主，黑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