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你口中的未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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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看着这一幕心思各异，谁也不想轻举妄动，亲手触碰未知的规则。
可这个“谁”既不包括中原中也*，也不包括中岛敦*，而森鸥外*虽然什么也没说，但他沉默的态度已是默认。福泽谕吉*看向乱步*，得到一个点头后也没有阻止。
织田作倒是想阻拦，可他一没有理由，二也确实有着自己的私心，所以他只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退到一边。
中原中也*不再犹豫，这个诡异的空间尽管不能使用异能力，但作为港口黑手党第一战力的他要是在战争中只依靠异能，早就不知道死几百回了。
他用力握拳打向太宰治旁边的桌子，拳头和桌面接触的那个瞬间，周围的建筑似乎在微微抖动。但奇怪的是，不管是太宰治还是其他喝酒的顾客都没有露出异样的神情。
中原中也*正想再来一次，敦*也在一旁跃跃欲试。可突然，眼前一阵黑暗过后，他再睁眼时便瞳孔一缩。
场景还是那个场景，可坐在凳子上的青年……不、应该是少年了。
穿着一身得体的黑西装，外套被主人随意的丢在角落的凳子上，右眼缠着绷带，正无聊的托着腮，屈起苍白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着酒杯里的冰块的人，赫然是十七岁的太宰治。
中原中也*动了动唇，他想说些什么，也想问刚才的震动是怎么回事，他想警惕一切，可他只是站在原地，甚至没有上前。
他只是一如这些年，站在原地看着那人的单薄背影。
少年似乎是等不及了，拿出手机要拨出电话时，突然大门口的铃铛随着开门的声音发出声响。
他听到后侧过身子面向楼梯间的方向，看见来人后弯起眼睛欣喜的打着招呼。
“呀，织田作。”
织田看着这一幕恍然，这是太宰治十七岁的生日当晚，他们三个约好了要在这里喝一杯。虽然当时太宰说他对庆生什么的不太在意，但果然还是来了啊，甚至早到这么久，像小孩子一样。
不过他记得当时…
他胡思乱想着，没注意到一旁的同位体有些沉闷的低下了头，又强迫似的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一切。
“真是的，安吾来的也太慢啦，再这样加班下去他的发际线绝对会很危险！”
织田作脱掉外套后坐到太宰身边，温和又平静的和他打招呼，听着青年不满又絮叨的抱怨只是点点头，安静的听着。
他们就这样温馨又日常的聊着天，少年时不时被身边人的发言逗笑，一直到了快十一点，安吾也没来。
太宰治喝了一口酒，伸了个懒腰把手支在桌子上。
“看来安吾今天不会来了。”
“看来是这样，大概是工作很忙吧。”
织田作不知道是太宰真的无所谓还是情绪被掩盖的太好，他想说些什么又突然被身边一惊一乍的青年打断。
“对了织田作！你的异能力“天衣无缝”可以预知几秒之后的事，那岂不是变相的可以看到别人的未来吗？”
他趴在桌子上小声嘟囔。
“真是的…因为“人间失格”的被动技能让我完全错过了织田作能帮我看清未来的大好机会欸～”
“不过嘛……”
少年不知想到了什么，很快又直起身子摇摇头，像是自嘲，又像是庆幸般笑了一下，他开玩笑似的说道：“果然，即使不用异能，我也相信只有织田作才可以看清我的未来哦。”
他本意只是想开个玩笑，他早已习惯对自己的挚友时不常的露出些少年气、他喜欢看这个高大男人用那种无奈又宠溺的神情和他说话，所以他一次次开口撒娇。
谁知织田作今天却很认真的转过头盯着他，还是一样招太宰治喜欢的神情，说出的话却让他扬着的嘴角微微僵硬。
他说，“我看不清的，太宰。”
红发男人不忍心般犹豫了一下、抬手轻轻揉了揉少年蓬松的卷发，他顿了顿，又说道：
“但我希望你过得好。”
“织田作放心，我会的啦。”
回应他的，是港口黑手党最年少干部笑弯的双眼，和略微沙哑的声音。
眼前的场景一阵动荡，像是平静的湖面被顽劣的孩童丢下了一颗颗石头子，泛起阵阵涟漪，模糊了一切光影。
等众人再凝神望过去，眼前就已经没了那个少年的身影。
坂口安吾*从太宰治说出“安吾不会来了”时就低下了头，他看着手上的笔记——是他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就记载的一些情报。他想，那个自己没来无非就是在忙工作，大概并不是不想来，只是卧底的工作实在忙碌，可即便如此……他握紧了手中的笔，最后只是把本子合上。
中原中也*除开见到少年太宰治时的惊讶外，后面一直面色平静如常，哪怕是现在场景又突然转换。因为画面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他从刚刚就又一种莫名奇妙的预感，这次大概就是他单方面和十几岁的太宰治的最后一次见面了。
港口黑手党最年少的干部，中原中也*最信任的搭档。
这个人从篡位、或从叛逃开始，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松开了握拳的手，深吸一口气继续看向面前的场景。中原中也*打量了一下四周，这个地方他知道，他也来过，是横滨有名的公墓。
“织田作，我会的。”
时光轮转，彼时，已经是青年的太宰治靠在昔日挚友的墓碑前轻声低语，恍然间、他竟听到了多年前自己的声音。
两道不同却又相似的声音重叠在一起，一时竟不知道哪道声音里的绝望、逃避、恐慌……亦或是幸福更多一些。
青年眨眨眼，面上浮现出了多年前就曾出现在一张更为稚嫩的脸上的、相似的、如初生孩童般纯真洁白的神情。
青年忽然笑了，他笑了一下、笑了两下、笑了很多下，他一直在笑，就在这里，他单薄的胸腔上下起伏着、震动着，在墓园，在海边，在墓碑前。
良久，笑声同样忽然散去，随之被带走的，还有青年不愿被人知晓的话语。
——“织田作，有你的生活才是好人生。”
织田作垂眸，他走上前轻轻抱住了太宰治，这个动作实在亲密，纵使是他还活着的时候也没有做过几次（唯一一次是和安吾的初见）。但幸好他已经死了，所以无论怎么样的动作都不必再担心会把他吓跑。
“你做的很好，太宰。”
他本来想说“你不必这样逼迫自己”诸如此类的话，但这样实在是太傲慢了，他不想随随便便就否定掉太宰治所做的一切，所以他只是用温和的湖蓝色眼睛看着他，轻轻说出那份迟来很多年的夸赞。
尽管这只是一段回忆，尽管他听不见。
森鸥外*看着靠在墓碑上难得有些脆弱的太宰，他的脸上还是挂着一贯的笑容，事到如今他也依旧不后悔。他所信奉的最优解是在那时能为组织带去最高利益的计划。
他先是港口黑手党的首领，然后是会收留无家可归“钻石”的诊所黑医，最后才是有私心的森鸥外。
所以他不后悔，也不能后悔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你口中的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