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古棋局：我于轮回中落子》洋念

3、辰时三刻，好戏开场

　　辰时三刻，是萧夜精心计算过的时辰。
　　这个时辰阳气最盛，因果线最清晰，也是守序者监控系统每日的"换班"间隙——萧夜从昨天那30点业力换来的对抗中，摸到了这个规律。虽然不确定，但他赌了。
　　赌赢了，他能安稳收割；赌输了，大不了多花点业力。
　　金光寺山道上，王腾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往上爬。他腿上被赵天宝捅的剑伤还没好，但金光寺主持据说有"接骨圣手"，他得赶在宗门测试前把伤养好。
　　"该死的萧夜，"他骂骂咧咧，"一个绝灵体的废物，也敢咒我小心马车？他懂个屁！"
　　话音刚落，山道拐角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王腾抬头，看见一辆板车疯了似的冲下来。驾车的是个中年汉子，脸色惨白，嘴里喊着："让开！马疯了！"
　　那马双眼赤红，口吐白沫，正是吃了疯马草的症状。
　　王腾想躲，但腿伤拖累，刚挪半步，那马已经冲到跟前。他吓得魂飞魄散，想起萧夜那句"小心马车"，悔得肠子都青了。
　　"萧夜，我日你——"
　　砰！
　　人被撞飞，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精准地挂在牌坊上，像条风干的腊肉。
　　驾车的是张麻子。他儿子被萧夜救了，欠了天大的人情。今早萧夜找到他，说"有个忙要你帮"，张麻子拍着胸脯答应了。
　　他以为是什么跑腿送信的活，结果萧夜给了他一包疯马草，让他喂马，然后驾车去撞王腾。
　　"萧小哥说了，这药不致命，就是吓唬人。"张麻子一边喊一边暗中控制方向，确保撞得疼但不死人。
　　他头顶也飘着因果线，原本灰扑扑的线，在撞完王腾后，亮起了金色。萧夜承诺过，帮他儿子引入仙途，这因种下了，果还没兑现，所以线是金中透白。
　　王腾挂在牌坊上，吐出一口血，昏死过去。他头顶那根金线，在这一撞后，"啪"地断了三分之一。
　　【因果震荡，业力值+200】
　　【当前业力值：950】
　　萧夜在城主府马厩里，看着视野里的数字跳动，满意地点头。他拍了拍乌云的脖子："到你了。"
　　乌云打了个响鼻，神情萎靡。它吃了一天泻药，拉得浑身发软，但萧夜早上给它喂了颗"回光返照丹"，也是用业力兑的（50点），现在药效发作，马精神抖擞。
　　"走，去金光寺。"萧夜翻身骑上乌云，完全忘了自己恐高。
　　东城的观音庙，萧夜他娘上完香，领了支签。签文是"贵人相助"，她挺高兴，掏钱给了乞丐模样的老骗子。老骗子接过钱，头顶的因果线亮了一下——他欠的债，还清了。
　　老骗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夫人，您儿子让我给您带句话，说他今日要去城外的废柴峰，让您别担心。"
　　"废柴峰？"他娘愣住，"那是什么地方？"
　　"好地方，"老骗子收拾摊子，"养人的好地方。"
　　他转身走进巷子，佝偻的背渐渐挺直，炼气九层的气息一闪而逝。他头顶那根线，灰白转金，末端连向萧夜——报恩的因果，种下了。
　　金光寺山道上，赵天宝刚被和尚接进寺里，就听见外头传来马嘶。
　　他探头一看，乌云驮着萧夜，风驰电掣般冲上山道。
　　"萧夜！"他怒吼，"你还敢来！"
　　萧夜勒马，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笑得人畜无害："赵少爷，我来还你东西。"
　　他扔下一个布袋，赵天宝接住打开，里头是五十两银子，还有一张纸条：
　　"医药费，不用谢。"
　　赵天宝气得当场呕血。他头顶那根金线，在这一呕之下，又断了一截。
　　【因果震荡，业力值+100】
　　【当前业力值：1050】
　　萧夜调转马头，往山下走。他今天还有正事——宗门测试。
　　灵剑宗的招生点设在城中心广场，人山人海。萧夜到的时候，初试都快开始了。
　　负责测试的是个外门长老，筑基修为，姓陈。他瞥了眼萧夜递上的牌子，皱眉："萧家？绝灵体？"
　　"是。"
　　"那你还来？"陈长老不耐烦，"绝灵体无法引气入体，你连初试都过不去。"
　　"我想试试。"萧夜说，"万一呢？"
　　陈长老嗤笑，但还是让他进了场。毕竟城主府打了招呼，总得给个面子。
　　初试很简单：把手放在测灵石上，能引动灵气就算过关。萧夜上前，手刚放上去，石头毫无反应。
　　周围响起窃笑。
　　"废物就是废物。"
　　"绝灵体也想修仙？"
　　"回家吃奶去吧！"
　　萧夜充耳不闻，他在脑子里呼唤："系统，兑换顿悟。"
　　【顿悟（随机功法）：200业力】
　　【是否确认？】
　　"确认。"
　　瞬间，一股清凉灌入脑海。萧夜"看"到了一部功法——《假灵诀》，专门给绝灵体用的，能模拟灵气波动，骗过测灵石。
　　他运转功法，测灵石"嗡"地一声，亮起微弱的光。
　　"炼气一层？"陈长老皱眉，"勉强及格。去那边等着复试。"
　　萧夜收手，退到一旁。他头顶那根断线晃了晃，末端连向广场西侧——那里是废柴峰的招生点。
　　复试是实战，抽签对决。萧夜抽到的对手，是个炼气三层的世家子弟，姓李。
　　"哟，绝灵体？"李少爷笑得猖狂，"我一招就能打哭你。"
　　"试试看。"萧夜说。
　　他现在的真实修为是炼气五层（业力兑换的临时修为还剩12小时），但他不打算用。他要用业力玩点花的。
　　【因果嫁接（初级）：100业力/次】
　　【目标：李少爷】
　　【嫁接因果：昨日偷鸡被狗追，摔进粪坑】
　　【是否确认？】
　　"确认。"
　　萧夜意念一动，李少爷头顶那根代表"今日运势"的线，被染上了一股淡淡的黄色——那是粪坑的颜色。
　　对决开始，李少爷刚掐诀，脚下突然一滑。他脸色大变，想起昨日在城郊偷农户的鸡，被大黑狗追了三里地，最后掉进粪坑的糗事。
　　那记忆太清晰，清晰到他好像又闻到了味。
　　"呕——"
　　他弯腰呕吐，萧夜走过去，轻轻推了他一把。
　　李少爷滚下台，输了。
　　【因果震荡，业力值+150】
　　【当前业力值：1000】
　　全场寂静。
　　一个绝灵体，靠"推"赢了一个炼气三层？
　　陈长老脸色难看，正要宣布结果，林清雪走了过来。
　　她白衣飘飘，像朵不沾尘的莲花。她看了眼萧夜，又看了眼落败的李少爷，淡淡道："萧公子好手段。"
　　"运气好。"萧夜说。
　　"运气？"林清雪轻笑，"萧公子不如与我切磋一场？若是赢了，我送你一枚真正的淬体丹。"
　　她说着，取出一个小瓶，和昨日那瓶毒丹一模一样。
　　萧夜盯着她头顶那根红线，红线在微微颤抖，似乎在期待什么。
　　"好啊。"他答应了。
　　【警告：检测到因果陷阱】
　　【林清雪体内有"同心蛊"，若与其肢体接触，会被种下印记】
　　【印记效果：未来三个月，她可感知你的一切位置】
　　萧夜心中冷笑。原来这才是她的目的——不是要他输，是要在他身上留记号，方便以后跟踪。
　　"怎么比？"他问。
　　"文斗，"林清雪说，"不用灵力，只比剑招。"
　　她递过一把木剑，剑柄上有细微的倒刺，藏在木纹里。萧夜接过，倒刺刺入掌心，一滴血渗进去，被木剑吸收。
　　同心蛊，种下了。
　　但萧夜没慌。他看着视野里的提示，笑了：
　　【检测到异物入侵，是否消耗500业力，因果反弹？】
　　"确认。"
　　瞬间，那滴血上的因果线逆转，顺着木剑倒流回林清雪体内。
　　林清雪脸色微变，她感觉到了蛊虫的反噬。
　　"林小姐，"萧夜提剑，"请。"
　　两人对招，萧夜剑招笨拙，全是破绽。林清雪剑法精妙，每一剑都指向要害。但每当她要刺中，萧夜总能"恰好" stumbling，躲过致命一击。
　　十招后，林清雪额头渗汗。同心蛊的反噬让她气血翻涌。
　　最后一剑，她刺向萧夜胸口。萧夜不躲，反而迎上去，让剑尖刺破衣襟，在皮肤上留下一点红痕。
　　"我输了。"他扔下剑。
　　林清雪收剑，脸色发白。她体内的同心蛊，在刚才那一瞬间，被因果反弹彻底激活，现在那只蛊虫，感知的是她自己的位置。
　　【因果陷阱反弹，业力值+300】
　　【当前业力值：800】
　　陈长老宣布："萧夜，败。但表现尚可，入废柴峰。"
　　萧夜躬身谢过，转身走向广场西侧。那里，废柴峰的李老头正躺在竹椅上打盹，鼾声如雷。
　　他头顶的因果线，断在百年后，断口处，金光璀璨。
　　萧夜走过去，恭恭敬敬地行礼："弟子萧夜，见过峰主。"
　　李老头没睁眼，挥挥手："来了？去，给为师倒杯茶。"
　　萧夜一愣，随即笑了。
　　这老头，有意思。
　　他倒好茶递过去，李老头抿了一口，突然睁开眼，浑浊的眼珠盯着他：
　　"小子，你头上那根线，怎么是断的？"
　　萧夜手一抖，茶水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