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员攻略的剧本里我选择摆烂》有点没睡吧

10、反向污染与黑化前奏

　　第十章反向污染与黑化前奏

　　琉璃街7号公寓的平静没有维持太久。

　　林薇刚将谢危楼的疼痛数据进行完初步建模，试图找出系统“诱导剧痛”的能量特征与苏母终端之间的联系，刺耳的警报声就在公寓内部炸响——不是来自电脑，而是来自物理环境传感器。

　　客厅东侧那面看起来是实木装饰的墙壁，内部传来细微但密集的“咔哒”声，像是某种机械结构在高速运作。紧接着，墙壁上隐藏的通风口格栅“砰”地自动弹开，一股淡粉色、带着甜腻花香的气体，正从通风管道中快速涌入！

　　林薇反应极快，在闻到那甜腻气味的瞬间就屏住呼吸，同时抓起桌上浸湿的擦手巾捂住口鼻，冲向中央控制系统面板。屏幕上，环境监控模块显示：“检测到未授权神经镇静气溶胶释放。来源：中央空调子系统被入侵。”

　　神经镇静气体？系统想让她昏睡？还是说，这种气体有别的效果？

　　她迅速调取公寓的应急协议。谢危楼设计的这套系统果然有后手——面板上弹出“主动净化协议”选项，以及一个醒目的红色警告：“启动后将彻底封闭公寓，消耗内部循环氧气，请确认是否启用。”

　　没有犹豫。她按下确认键。

　　刹那间，所有门窗缝隙亮起暗红色的密封条充压光芒，天花板各个角落的微型高效过滤装置发出低沉的嗡鸣，开始暴力抽气净化。涌入的粉色气体被迅速抽离，但公寓内部的空气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稀薄。倒计时显示：循环氧气可供呼吸时间——48分钟。

　　系统不再满足于信息污染，开始了物理环境入侵。这间安全屋，也不再绝对安全。

　　林薇冲向储藏间，那里有应急氧气面罩。戴上之后，她才敢重新呼吸。大脑飞速运转：系统强行侵入公寓环境系统，目的是什么？仅仅是为了让她昏迷或不适？不，这太直接，不符合“诱导”的精细作风。

　　她回到电脑前，一边监控净化进度和倒计时，一边调出了公寓楼所有公共区域和邻居家的智能设备列表（谢危楼给的权限）。她要反向追踪这次气体攻击的完整入侵路径。

　　追踪结果让她眼皮一跳。入侵源头并非外部网络强攻，而是来自同一栋楼内，三楼一户人家的智能家居中枢。那户人家登记为一对老年夫妇，但他们的智能中枢在过去一小时内，发出了大量异常的数据指令，其中一个指令包，正是伪装成物业检修通知，向顶层公寓的空调子系统发送的“特殊清洁剂释放”命令。

　　老年夫妇的智能中枢被远程劫持了。但更关键的是，林薇在剖析那个指令包时，发现它内部嵌套着一个极其隐蔽的第二层触发条件——如果气体释放被检测并中断（比如她现在做的），那么指令包内封装的另一段代码将被激活，执行第二阶段操作。

　　第二阶段是什么？指令包已被她拦截，无法自动执行。但她可以模拟环境，在虚拟沙箱里运行它。

　　沙箱中，第二阶段代码被激活。它没有进行进一步的物理攻击，而是开始疯狂扫描公寓内部所有联网或带有存储功能的电子设备，并试图向这些设备写入大量看似随机、实则带有特定规律的垃圾数据。

　　林薇盯着那些数据流模式，瞳孔骤然收缩。

　　这模式……与她分析苏母终端日志转储区时，看到的某种底层数据存储结构的格式化指令，有七成相似！

　　系统不仅想弄晕她，还想趁乱对她的设备和可能存储的研究数据进行一次“格式化”或“污染”！如果她刚才惊慌失措，或者反应慢一点，也许她辛苦分析出的核心数据，此刻已经被破坏或覆盖！

　　“够阴险……”林薇低声咒骂。物理攻击是佯攻，数据抹杀才是真目的。幸好她第一时间启动了净化密封，系统预设的“中断-触发”逻辑被破坏，第二阶段攻击没能真正执行。

　　但这也暴露了系统的另一个特性：它对“中断”或“意外”有预设的应对方案。这种严密的逻辑链，很像自动化程序的作风。

　　她快速编写了一个反制程序，伪装成那台被劫持的老年夫妇智能中枢，向系统回传了一个“指令执行成功，目标区域已静默，数据污染进度95%”的虚假报告。

　　做完这些，她才看向氧气倒计时：还剩31分钟。

　　必须尽快离开，或者找到外部支援解除密封。她尝试用加密通讯器联系赵博士，但信号在公寓的完全密封和信号屏蔽下极其微弱，连接尝试多次失败。

　　就在她思考是否要冒险提前解除密封时，笔记本电脑屏幕上，那个代表与疗养院单向安全数据通道的图标，突然闪烁起来。

　　有新的数据包抵达。

　　发信人标识是赵博士，但林薇立刻注意到，这个数据包的加密签名格式，与平时有极其细微的差别——多了一个她与谢危楼私下约定的、用于标识“情况特殊，谨慎验证”的隐藏标记。

　　是谢危楼昏迷前交代的？还是赵博士在某种压力下发出的？

　　她将数据包导入最高安全等级的隔离环境，进行拆解扫描。内容是一份医疗记录摘要和一段简短的文字信息。

　　医疗记录显示，谢危楼仍处于深度医疗昏迷中，但生命体征已趋于稳定。脑部监测显示异常神经活动正在减弱，但未完全消失。重点在于一份药物代谢分析报告——赵博士标注，在谢危楼的血液中，检测到了微量的、不属于任何已知治疗方案的合成神经递质类似物。这种物质能极大降低疼痛阈值，并可能诱发焦虑和偏执。

　　外部诱导的化学证据。

　　而那段文字信息，措辞是赵博士一贯的严谨风格，但林薇读出了潜藏的急迫：

　　「林小姐，谢总情况暂时稳定。萧衍先生要求见您，称有‘关键信息’关于‘诱导协议’及苏婉小姐的现状。他情绪极不稳定，但坚持只与您谈。我们无法判断其意图。另外，疗养院网络在十分钟前遭受不明干扰，部分对外通讯出现异常。请务必小心，核实任何信息。如需撤离，可用备用方案B，坐标已附。」

　　信息量很大。

　　1. 谢危楼稳定，但有外部化学干预证据。
　　2. 萧衍要见她，且似乎知道“诱导协议”和苏婉的情况。
　　3. 疗养院通讯可能已被干扰，这条信息本身就需要验证。
　　4. 提供了备用撤离方案。

　　萧衍……他想干什么？他口中的“关键信息”是真是假？这是系统“诱导互毁”的新一环——利用萧衍对她的复杂情绪（愧疚、怨恨、或许还有一丝未泯的什么），引她离开相对安全的公寓，踏入一个更不可控的境地？

　　但，万一萧衍真的在崩溃边缘窥见了什么，比如苏婉的异常？苏婉自从苏母“苏醒”事件后，就再未露面，她在哪里？在做什么？

　　风险与机遇并存。

　　氧气倒计时：22分钟。

　　林薇看着那个备用撤离坐标——位于城市另一端的某个老旧图书馆地下储藏室。她调出城市交通和监控网络（有限的访问权限），发现坐标点周围区域的公共监控，在最近半小时内，出现了规律性的、短暂信号丢失，每次丢失3-5秒，间隔不定。

　　像是有人在那里，有计划地清除痕迹。

　　去，还是不去？

　　她再次尝试联系赵博士，依旧失败。看来疗养院的通讯干扰是实打实的。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密封公寓的空气越来越沉闷，即使戴着氧气面罩，也能感觉到那种与世隔绝的压迫感。

　　林薇的目光落在屏幕上萧衍的名字上，又移到那份显示谢危楼血液中含有诱导物质的报告上。

　　系统在多点进攻：对她污染数据、物理侵扰；对谢危楼诱发剧痛、化学干预；现在，又抛出了萧衍这个变量。

　　如果她继续固守，或许安全，但会彻底陷入被动，失去获取新情报的可能，也未必能等到救援（疗养院通讯已被干扰）。

　　如果她去见萧衍，是自投罗网，还是险中求胜？

　　她想起谢危楼昏迷前传来的数据，想起他用心跳频率传递的信息。他从未让她“绝对安全”，而是让她“继续”。

　　继续战斗，继续寻找破绽。

　　她深吸一口氧气面罩提供的冰冷空气，做出了决定。

　　她要去。但不是直接去。

　　首先，她启动了公寓的“深度伪装协议”——系统会模拟出她仍在公寓内活动的生命和电子信号特征，持续至少六小时。同时，她将核心研究数据（苏母终端分析、诱导协议破解、谢危楼疼痛特征）加密后，分成三份，一份留在公寓伪装系统的加密分区，一份上传至一个她早年以假名设立的、完全匿名的云端死信箱（设定24小时后自动发送给几个海外学术论坛的公共邮件列表——这是最后的保险，将真相曝光给更广范围的“潜在观察者”），最后一份，她存入一个微型加密存储器，贴身携带。

　　接着，她检查了背包里的装备：电子干扰器、多功能工具、应急药物、还有谢危楼之前给她的那个老式加密通讯器（虽然信号可能被干扰，但或许有奇效）。

　　最后，她走到公寓一处不起眼的墙角，在地板特定位置按照某种顺序敲击。墙壁滑开一道窄缝，露出后面幽深的、向下延伸的应急通道。这不是谢危楼给的备用方案B，这是她自己在过去几天研究公寓结构图时，发现的原始建筑图纸上标注的、早已废弃的维修通道，连谢危楼可能都不知道。通道通向楼底的地下管网。

　　氧气倒计时：11分钟。

　　她最后看了一眼屏幕上谢危楼生命体征平稳但昏迷的数据，又看了一眼那个标记着萧衍要求会面的坐标点。

　　然后，她转身，毫不犹豫地钻入了那条黑暗、未知的废弃通道。

　　在她身影消失后，公寓的伪装系统正式启动。灯光自动调节，音响播放起轻柔的环境白噪音，甚至厨房的咖啡机定时启动，发出磨豆的声响。一切看起来，仿佛女主人只是暂时离开了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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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时间，慈安疗养院地下隔离室。

　　萧衍依旧坐在墙角，但姿态变了。他背靠着墙，一条腿曲起，手臂随意地搭在膝盖上，头微微后仰，闭着眼。脸上没有了之前的崩溃和空洞，只剩下一种过度平静带来的诡异感。

　　监控屏幕前，赵博士眉头紧锁。萧衍的脑电波显示，他从那种高频振荡的混乱状态，进入了一种高度集中、但频率异常稳定的模式，类似于深度思考或……接受指令时的状态。

　　门上的通讯器响起，是萧衍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她什么时候到？”

　　赵博士回应：“萧先生，我们无法保证林小姐会来，也不能透露她的行踪。”

　　萧衍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透过扬声器传来，带着金属般的质感。“她会来的。她好奇。而且……她以为她能控制局面。”他睁开眼，看向摄像头，眼底是一片不见光的深黑，“告诉她，我知道苏婉在哪里，也知道‘它’接下来要对她做什么。过期不候。”

　　说完，他再次闭上眼睛，仿佛入定。

　　赵博士立刻将这段新的信息，尝试通过尚且能用的一个隐蔽备用信道，发送给林薇。但信号显示发送失败，信道似乎也受到了干扰。

　　而在疗养院上层，某间一直空置的VIP观察室内。

　　苏婉静静地站在单向玻璃窗前，看着外面庭院里枯黄的草坪。她穿着简单的白色连衣裙，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头，侧脸在昏暗光线下依旧美好得不像真人。

　　但她手中，正把玩着一枚从谢危楼实验室里“顺”出来的、造型奇特的金属零件。她的指尖抚过零件精密的沟槽，眼神专注，嘴角却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与她那柔弱外表极不相称的冰冷兴味。

　　她低声自语，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诱导互毁……真是没创意。”
　　“不如……我给你们加点料？”
　　“林薇……谢危楼……让我看看，你们的‘共生协议’，经不经得起……真正的‘考验’。”

　　她指尖微微用力，那枚坚硬的金属零件，竟被她看似柔弱的手指，缓缓捏得变形。

　　【第十章完】

　　【下章预告】

　　·林薇通过废弃通道前往何方？她能否安全抵达与萧衍约定的地点？
　　·萧衍的“关键信息”是陷阱还是转机？他究竟知道了什么？
　　·苏婉终于主动现身，她扮演了什么角色？她那诡异的力量从何而来？
　　·谢危楼能否从昏迷中醒来？他体内的化学诱导物质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系统的“诱导互毁”计划，是否会因苏婉这个“变量”的介入，变得更加凶险复杂？
　　·林薇留下的“曝光保险”，会否在关键时刻引发意想不到的连锁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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