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蝴蝶》鼓楼先生

3、李栋海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两人在Cyworld上保持着若有若无的联系。李栋海会分享一些练习日常——今天舞蹈课学了新动作，声乐老师夸他进步了，和舍友点了炸鸡外卖但却被管理老师发现了。

　　林京昀回复简短，但却不敷衍。

　　偶尔，他们会在汉江边“偶遇”。李栋海发现林京昀会在周五傍晚带着宝宝在江边散步，于是他也会在那时恰好的出现。

　　第三次偶遇时，天空飘起了细雨，林京昀撑着黑色长柄伞，示意李栋海靠近。

　　李栋海怀里抱着宝宝，和林京昀肩膀贴着肩膀走着。

　　“最近练习得怎么样？”林京昀问。

　　李栋海很兴奋的说：“确定在出道组了，舞蹈编排都已经完成了，但是出道曲还在修改。”

　　林京昀由衷的为他高兴，李栋海头发长长了一点，但是拍摄出道舞台在即，不能随意折腾头发，只能看公司的安排。

　　雨渐渐大起来，江面上泛起一圈圈涟漪。林京昀看了看天色，说：“我送你回去，雨太大了。”

　　这次她没有在远处停车，而是直接停在了宿舍楼下，李栋海正要解开安全带下车时，林京昀从后座拿出一个纸袋喊住他。

　　“这是什么呀，怒那？”

　　“维生素和营养剂。”林京昀语气平淡，没觉得这种关心突如其来：“你看上去又瘦了，平时也要注意身体。”

　　李栋海接过袋子，搂在胸前，绽开笑容道谢：“谢谢怒那。”

　　林京昀又说：“我叫了外卖，你记得去拿。”

　　李栋海眼眶红红，刚想说什么，林京昀却打断他说：“别太有压力，加油。”

　　李栋海下了车，抱着袋子看着车子远去。

　　他像是护着珍宝一样抱着袋子进宿舍，银赫最先注意到，说：“这是什么？”

　　李栋海清清嗓子：“怒那专门给我的营养品。”

　　哈，好像一只圈领地的小狗。

　　耐不住成员们的啰嗦，他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纸袋，除了保健品，还有几盒高蛋白的能量棒，一罐蜂蜜。

　　礼物珍贵，心意也很珍贵。

　　突然想起林京昀说的话，李栋海说：“怒那给我们点了外卖，等下我们一起去拿吧。”

　　外卖送来的很快，林京昀出了加急的钱。除了汤饭，还有炸鸡，数量不少，够这些练习生吃饱了。

　　神橦捧着汤饭，很神圣的说：“我替栋海献身吧。”

　　李栋海突然羞窘起来，朴正洙拿起炸鸡塞进他嘴里，说：“快吃。”

　　出道前的最后一个月，李栋海几乎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录制，排练，拍宣传照，每天只有三四个小时可以休息的时间。他很久没去汉江边了，就连Cyworld的更新也停滞了。

　　林京昀的生活依旧规律，电脑上的页面却经常停留在李栋海的Cyworld主页，看了一会儿，又被叉掉。

　　朋友从国外回来了，宝宝要被送回去了。十一月的第一个周五，林京昀牵着宝宝依旧来到了汉江边。

　　天色阴沉，像要下雪了，枯黄的树叶打着卷儿的落到长椅上。

　　林京昀坐了半个小时，准备牵着宝宝离开。

　　她忽然转头，看见李栋海从远处跑来。他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半张脸都被围巾围住，跑到她面前时气喘吁吁。

　　“你怎么来了？”林京昀问：“最近的事情不是很多吗？”

　　李栋海摘下围巾，呼出一口气，说：“我们下周要出道了，11月6日，SBS的人气歌谣。”

　　他眼睛很亮，像是地面上的星星。

　　“恭喜。”林京昀真心的说：“算苦尽甘来吧。”

　　“怒那，”李栋海嗫嚅着：“我想邀请你来看看我们的现场，虽然拿不到好名次，但这是我们第一个的舞台。”

　　李栋海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门票，双手递过来：“这是观众席的票，位置不是很好。”

　　林京昀接过门票，纸张边缘有些褶皱，像是被反复摩挲过。

　　“我会去的。”她说。

　　李栋海的笑容瞬间绽放，“内！”

　　没聊几句，就被宝宝的抗议声打扰的兴致尽无。李栋海把林京昀送到停车场，看着她上车。

　　林京昀开了车窗，说：“不要紧张，下周见。”

　　“下周见！”

　　车子驶出一段距离后，李栋海还站在原地冲她摆手，林京昀从后视镜看到他越来越小的身影想，下次见面给栋海买个手机吧。

　　11月6日，SBS人气歌谣后台。

　　SJ的待机室一片混乱，十二个男孩挤在狭小的空间里，化妆师忙着补妆，造型师最后一次调整着服装，经纪人反复确认流程。

　　李栋海坐在角落里，无意识的摆弄着手指。

　　金溪澈戳了戳他的腿，说：“紧张吗？”

　　“有一点。”李栋海说：“哥不紧张吗？”

　　“当然紧张。”金溪澈难得没有毒舌，“紧张过后就是兴奋了，我们终于要站在舞台上了。”

　　银赫凑过来，小声说：“你邀请的那个怒那会来吗？”

　　李栋海却有些不确定：“应该吧。她说她会来的。”

　　“哇，好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怒那，让我们栋海天天提到她。”银赫揶揄道。

　　李栋海脸红，“呀！”

　　“好了孩子们，别闹了。”经纪人拍手，“还有十分钟上场，检查一下耳麦。”

　　待机室安静下来，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和期待。

　　李栋海闭上眼睛，深呼吸。脑海中闪过许多画面——练习到凌晨的舞蹈室，反复打磨的声乐课，成员们累得在地板上睡着的样子。最后定格在一张平静的面孔上，琥珀色的眼睛在镜片后望着他，说“加油”。

　　观众席上，林京昀找到了自己的位置。确实不算太好，在侧面区域，但看得却很清楚。

　　开完会从公司出来时已经不早了，也就没回家换一套衣服。她今天穿了深灰色的套装，外面配了一件驼色大衣，与周围举着应援物的女孩子们格格不入。

　　很快就到了SJ组合。李栋海在舞台上的样子，和平时在她面前害羞的模样判若两人。

　　三分钟的表演很快结束。男孩子们站在舞台上鞠躬，泪水混着汗水在脸颊上滑落。李栋海的目光扫过观众席，在某个方向停顿了一秒，笑容立马加深。

　　手指点了点地面，林京昀很快就懂了他的寓意，颔首。

　　林京昀去了演播厅后门等着，初冬的寒风扑面而来。

　　李栋海时间很紧，林京昀从包里拿出一早就买好的手机塞进他手里，又做了个打电话的姿势，说：“多联系好吗？”

　　李栋海下意识点点头。

　　林京昀说：“你表现得很好，是一个真正的艺人了。”

　　李栋海轻声说：“谢谢怒那的鼓励。”

　　林京昀含笑点头：“你知道我的联系方式的吧。”

　　“内！”

　　“你们后面应该还有行程吧，我先走了。”林京昀说：“我会一直支持你的。”

　　李栋海站在原地看她走远，又捏了捏口袋里的新手机，大步跑向待机室。

　　快走远时，林京昀鬼使神差的看了一眼SBS的大楼。某个窗户里，一群男孩可能在庆祝他们人生中的第一个正式舞台。

　　开车回家的路上，林京昀又想起了李栋海在舞台上发光的模样。那个在汉江边偶遇的，眼睛湿漉漉的小男孩，终于展开了翅膀。

　　她不知道这段偶然的交集会走向何方。也许随着他越来越忙碌的艺人生活，联系会渐渐淡去。也许某一天，他们还会一起坐在江边的长椅上，看夕阳沉入江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