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之刃：我那愚蠢的长兄无惨》跪地捡碎银

4、初雪天

　　初雪那日，藤原千代病倒了。

　　起初只是轻微的咳嗽和低热，但很快便转为持续的高热和咯血。

　　典药寮的博士、从唐土请来的药师、甚至比叡山的高僧都被请来，汤药、符水、祈祷轮番上阵，然而千代的病情却一日重过一日。

　　橘佑宏明罢朝数日，守在妻子病榻前。

　　曾经那个在政场上游刃有余的右近卫中将，如今眼窝深陷，鬓边竟已见了霜色。

　　无惨和朔夜也被允许每日在固定时辰来探望母亲。

　　明亮雪色透过帘隙，在病榻前投下细碎的光斑。千代靠在枕褥上，面色灰败，唯有眼神还保留着往日的温柔与清明。

　　她看着跪坐在前的长子，又看了看乳母怀中懵懂望向自己的幼女。

　　“无惨，朔夜，”

　　她的声音很轻，却清晰：

　　“靠近些。”

　　无惨沉默地膝行向前。乳母也将朔夜抱到榻边。

　　此身将逝 忧思渐积

　　千代勉力支起身，伸出手，先是轻轻握住了无惨冰凉的手。

　　又伸出另一只手，抚上朔夜柔软的发顶。

　　“无惨……你的痛苦，母亲知道。”

　　“但你的心，不可被痛苦吞噬”

　　“世间能证明‘橘佑无惨’存在过的……”

　　她看向朔夜清澈的梅红眼眸：

　　“……朔夜会记得。”

　　“她会记得你活过的模样，不是作为病人……而是兄长。

　　千代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极淡却真实的笑容。

　　她的话断断续续，气息微弱。

　　朔夜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伸出小手，握住了母亲一根苍白的手指。

　　“你的眼睛……和你兄长一样，是特别的。不要畏惧这特别…”

　　千代看向沉默的橘久宏明，眼中是歉然、不舍，以及无尽的嘱托。轻轻阖上了眼睛。

　　室内一片死寂。

　　只有朔夜不明所以，轻轻晃动着母亲渐渐失去温度的手指，发出咿呀的疑问声。

　　无惨缓缓抽回了自己的手。

　　他低头看着掌心，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母亲指尖微弱的暖意。

　　抬头朔夜正在看着他，梅红色的眼眸此刻蓄满泪水，却异常明亮。映出兄长苍白而复杂的脸。

　　这一次，无惨没有立刻移开视线。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看着这个健康的、被母亲常常寄予期望的妹妹，那双与自己同源的眼瞳里，此刻只有纯粹的、不解世事的懵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