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孙答应后》吃瓜的太上老君

3、牌！给我牌！

　　目光落在那面铜镜上。规则五：子时后勿视镜。但现在不是子时。
　　拍门声更急，几乎要破门而入。
　　赌一把！
　　程浔知抓起华妃牌，冲到铜镜前。她将牌猛地按向镜面，不是贴在表面，而是用力一推！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像是按进了一层水波，镜面漾开一圈涟漪，竟然将那张牌“吞”了进去！
　　门被撞开了。
　　以翠果为首的几个太监宫女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孙答应，得罪了！搜！”
　　一番翻箱倒柜，自然一无所获。翠果的脸色不太好看，看了看程浔知，啐了一口：“晦气！走！”
　　一群人呼啦啦又走了。
　　刚才镜子里是怎么回事？那是什么原理？规则五的“见异”，难道指的是镜子有储物或转移功能？
　　没等她想明白，窗外天色忽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沉下来，乌云蔽日，明明还是下午，却宛如黄昏。远处隐隐传来雷声。
　　一股的不安涌上心头。程浔知掏出塔罗牌，来不及布阵，直接抽了一张。
　　【正位·高塔】。
　　牌面上，雷电击毁高塔，冠冕坠落，人在惊慌中跌落。象征突如其来的剧变、毁灭、崩塌。
　　要出事！出大事！
　　新的规则血字浮现在她眼前：
　　【规则七：雷声响起时，立刻用红色颜料或替代物在门内画一个封闭的圆。无论门外传来谁的声音，绝不可开门，绝不可应答。雷停方止。】
　　【规则八：若在室内发现黑色猫毛，须立即焚烧，灰烬撒于窗台。同时，心中默念“敬妃娘娘长命百岁”七遍。】
　　【规则九：任何人向你索取“塔罗牌”，若其眼珠颜色与平日有异，可给予空白牌。若其眼珠无异，则给予“愚人”牌。错给者，失声。】
　　【规则十：成功规避三次即死规则后，可获得一次“真相提问”机会，但提问对象仅限于“非人”。】
　　连续四条规则！尤其是第十条！规避三次即死规则？她避开了哪些？掌嘴第三下的咬舌？子时后没照镜子？端妃谈话后的落泪？算三次吗？还有“真相提问”机会，“非人”对象？是指猫？牌？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来不及细想，第一声闷雷已经在头顶炸响！
　　“轰隆——！”
　　彩珠吓得尖叫一声。
　　“红色！找红色的东西！画圆！在门内画圆！”
　　程浔知扑到妆奁前疯狂翻找。
　　胭脂！
　　她抓起胭脂，冲到门后。颤抖着手在门内的地面上画下一个首尾相连的圆圈。
　　刚画完最后一笔。
　　“孙妹妹，孙妹妹开门啊！是我，我是富察贵人。外面打雷了，我好怕，让我进去躲躲吧，妹妹。”
　　富察贵人？那个胆小的富察贵人？她怎么会来这里？还这么巧在打雷时？
　　程浔知死死捂住彩珠的嘴，贴着墙，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牢记规则七：不可开门，不可应答。
　　“妹妹，你开开门啊，我知道你在里面，你是不是也听见猫叫了？好多猫，它们在追我”富察贵人的声音越来越近，“把你的牌给我看看吧，给我看看你的牌，我就不怕了。”
　　牌！她在要牌！
　　规则九！
　　程浔知小心地挪到窗边，透过缝隙往外看。
　　门外，富察贵人披头散发，穿着一件单薄的寝衣，确实像是惊慌跑出来的样子。但是她的眼睛！
　　借着闪电瞬间的光亮，程浔知看清了，富察贵人的眼珠子，不是平日温和的褐色，而是变成了一种灰绿色的竖瞳！像猫！
　　眼珠有异！给空白牌！
　　程浔知立刻从袖中抽出那张牌。犹豫了一下，是扔出去？还是？
　　门外的富察贵人似乎嗅到了什么，更加疯狂地拍门：“牌！给我牌！快！”
　　程浔知急中生智，将那张空白牌，从门底下的缝隙，塞了出去。
　　拍门声戛然而止。
　　门外传来一阵动物舔舐的声音，还有富察贵人满足的叹息：“谢谢妹妹。”
　　脚步声渐渐远去，消失在隆隆雷声中。
　　程浔知和彩珠瘫软在地，浑身被冷汗湿透。
　　雷声渐渐稀疏，夕阳的金红色余晖竟然洒了进来，刚才仿佛只是一场幻觉。
　　程浔知看着那个歪歪扭扭的红圈，又看看窗台。不知何时，落着几根极其闪着幽光的黑色猫毛！
　　规则八！
　　程浔知挣扎爬起，找到火折子，将那几根猫毛小心翼翼扫到一起，点燃。灰烬均匀撒在窗台上，程浔知在心里默念：“敬妃娘娘长命百岁、敬妃娘娘长命百岁……”足足七遍。
　　做完这一切，威胁暂时退去了。
　　还有第十条规则。规避三次即死规则，掌嘴第三下咬舌（可能算一次），端妃谈话后落泪（可能算一次），刚才雷声中未应答未开门并正确给牌（可能算一次）。正好三次？
　　那么，“真相提问”机会是不是？
　　刚才塞进镜子的华妃牌不知何时已经自己出来了，飘落在梳妆台上。而那张空白牌被她给了富察贵人。或者说，那个像富察贵人的东西。
　　提问对象：非人？
　　“告诉我，这个扭曲的‘甄嬛传’世界里，所有异常的源头或者说，最初的‘污染’，来自哪里？”
　　手中的塔罗牌无风自动，最上面一张缓缓飘落，翻转。
　　牌面朝上。
　　【逆位·恋人】。
　　牌面上，原本在天使祝福下结合的男女背对背分离，亚当夏娃故事的苹果树枯萎，蛇缠绕其上。象征结合失败、关系破裂、错误的选择、背叛。
　　而在牌面下方，缓缓渗出一行小字，如同血书：
　　【碎玉轩，棠梨树下，埋着不该埋的‘心’。挖开它，你才能看到真正的‘月亮’。】
　　碎玉轩？甄嬛刚入宫时住的地方？棠梨树下？埋着“心”？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逆位恋人，错误的选择，还有背叛。这和源头有什么关系？埋着的“心”是什么？真正的“月亮”又指什么？宁贵人的猫？塔罗牌的月亮？还是其他？
　　没等她想明白，廊下传来一阵脚步声。
　　不同于之前任何人的惊慌，带着几分悠闲。
　　“孙答应，在吗？我的猫……好像叼走了你一样东西。”是宁贵人叶澜依的声音。
　　程浔知的血液瞬间冻结。她来了。
　　猫叼走了东西？是那张她塞给“富察贵人”的空白牌？还是别的什么？
　　规则二：【避宁贵人及其所畜之猫】。她现在就在门外！避无可避！
　　怎么办？开门？不开门？应答？不答？
　　宁贵人叶澜依，百骏园驯马女，性格桀骜清冷，爱慕果郡王，对后宫争斗毫无兴趣，甚至厌恶皇帝。
　　她此刻出现在这里，本身就已经是最大的异常。她的猫，那只额带银毛、眼藏“月亮”的黑猫，是规则多次提及的恐怖存在。
　　“猫叼走了什么，贵人应该问猫，怎的来问妹妹？妹妹被禁足在此，身上一无长物，能有什么东西值得贵人的猫惦记？”
　　门外静了一瞬。
　　随即嗤笑传来。
　　“一无长物？孙答应这张嘴，倒是比旁人口中说的，伶俐些。”
　　程浔知不知道宁贵人到底知道多少。是看到猫叼走了牌？还是通过猫“看”到了什么？
　　“不过，”宁贵人话锋一转，“我的猫性子野，认准的东西，就一定要弄到手。它既然从你这儿叼走了‘念想’，那你便欠了我一份‘债’。”
　　债？什么债？
　　没等程浔知回应，宁贵人又道：“今夜子时，御兽苑西角门。你一个人来，把‘债’还了。” 顿了顿，补充，“若不来，或带旁人，或告知他人……我的猫饿了，总得找些零嘴儿。
　　零嘴儿……指的是什么？程浔知不敢细想。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脚步声响起，不疾不徐，宁贵人走了。
　　子时，御兽苑西角门。单独赴约。
　　这简直是把脖子伸到铡刀底下！宁贵人能驯烈马，还敢给皇帝下毒，最后干脆利落自杀。是狠人中的狠人！在这个扭曲的世界里，她和她那只诡异的猫，危险程度恐怕比皇后她们所有人加起来都高！
　　不行，不能去。去了可能就没命。
　　但不去？那只猫……规则四提到“猫瞳映月”，规则八提到“黑色猫毛”。这只猫本身就是移动的规则载体和死亡触发器！
　　程浔知再次掏出塔罗牌。她需要指引，哪怕只有一线生机。
　　【正位·倒吊人】。
　　牌面上，男子被倒吊在树上，表情却平静，甚至带着觉悟。象征牺牲、等待、换位思考、以退为进。
　　倒吊人？意味着她必须做出某种牺牲或妥协？必须换一个角度看待这次的“约”？或者，干脆就是让她去“送”？
　　这算什么指引！
　　她看向手中温热的塔罗牌。
　　非人……提问对象是非人。她得到了来自“牌”的答案。那么，所谓的“奖励”……第十条规则说的“奖励”，就是这个答案吗？只有答案？没有别的？
　　就在这个念头升起的刹那——【叮。】
　　一声电子提示音在她脑海深处响起。随即，一个方正宋体的界面投射在她的视网膜上。
　　【规则生存辅助系统（测试版）加载中……】
　　【绑定宿主：程浔知（当前身份：孙答应）】
　　【检测到宿主成功规避即死规则x3，达成初步解锁条件。】
　　【系统初始化……滋滋……受到未知干扰……初始化完成度72%……】
　　程浔知：“！！！” 系统？！传说中的金手指？它来了？呜呜呜，我的强来了。虽然看起来像是劣质山寨版，还受到干扰？
　　没等她惊喜，那系统界面又闪了闪，弹出一行字。
　　【啧，运气不错嘛，菜鸟。居然没在第一次照镜子的时候就变成疯子，也没被‘皇上’当场掐死，还能糊弄过去三次规则。虽然手段粗糙得像没打磨的石头，眼神蠢得跟御花园池子里的锦鲤似的，但……算了，勉强够格让本系统开个尊口。】
　　程浔知：“……” 这系统好像有那个大病？还是个毒舌阴阳师？
　　【当前权限等级：Lv.0（菜鸟中的菜鸟）】
　　【可用功能：】
　　1. 规则备忘（仅记录已触发且宿主成功应对过的规则条目，并高亮显示可能存在的逻辑矛盾或潜在漏洞——虽然以你的智商未必看得懂）。
　　2. 微弱环境感知（可小范围探测‘规则活性’浓度，浓度过高区域会标红——不过你大概也跑不掉）。
　　3. 一次性求助应答（每成功规避五次即死规则可兑换一次。可对系统提出一个具体情境下的求生策略咨询。系统将根据现有信息库（残缺）和你的愚蠢程度，给予不一定正确但绝对高冷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