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么大一个小白花呢？》唤狐

5、5

　　郝南君也挣扎着站起来，走到棠冽面前，深吸一口气，表情变得无比认真，甚至带上了几分恭敬：“这位…先生，多谢救命之恩！”
　　“我是郝南君，冒昧问一句，先生……师承何处？”
　　郝南君是一个三线小明星不错，但是！他的秘密身份是道协的重要成员！
　　看着另外两个人没有看来，郝南君低声说：
　　“其实我也稍微懂一点……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玄学文化研究与发展协会’？”
　　棠冽：“……” 这名字，怎么听着像搞传销的？
　　郝南君看他表情，赶紧补充：“正规组织！有证的！待遇不错，五险一金，还有内部培训和……呃，特殊任务津贴！”
　　郝南君没报太大幻想，反正他的主业是小明星，副业才是玄学。
　　现在玄学天赋好的人太少，道协其实也没有以前那么兴盛。
　　靠那个他没见过几次面的局长撑着。
　　他眨眨眼，压低声音，“而且，我们会长……咳，局长，是个特别厉害、特别神秘的大人物，您这样的高手，去了肯定受重视！”
　　特别厉害？特别神秘？
　　棠冽心里莫名咯噔一下，脑子里闪过某个鬼王装小白花的脸。他甩甩头，把这离谱的联想扔掉。
　　不可能，都这么久了，还没有人把那个祸害灭了？
　　“再说吧。”他没答应也没拒绝，拎起自己的帆布包，“先离开这儿。”
　　一行人互相搀扶着，走出古宅。外面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坐上郝南君叫来的车，陈楠和莉莉还在后座激动地小声讨论着刚才的神奇经历，看向前排副驾驶棠冽的眼神像看神仙。
　　棠冽看了一眼：“以后，这些地方别来。”
　　陈楠和莉莉被吓了一跳：“不敢了……”
　　他们哪里知道会真的遇上鬼啊呜呜呜。
　　郝南君开着车，从后视镜里看了棠冽好几眼，终于忍不住又问：“先生，怎么称呼？”
　　“棠冽。海棠的棠，清冽的冽。”
　　“棠先生！”郝南君眼睛一亮，又低声：“那个……我们协会，真的不错！您考虑考虑？留个联系方式？”
　　棠冽被他烦得不行，加上确实灵力耗尽疲惫不堪，只想快点回去睡觉，于是敷衍地报了个手机号。
　　郝南君如获至宝，赶紧存下。
　　车子先把陈楠和莉莉送到安全地方，然后又送棠冽回到他那个老破小的出租屋楼下。
　　棠冽下车，头也不回地摆摆手，上楼去了。
　　郝南君坐在车里，看着棠冽消失在楼道里的背影，兴奋地搓了搓手，然后飞快地拨通了一个他很少敢主动联系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那边传来一个低沉悦耳、却带着无形压迫感的男声，背景极其安静：“什么事？”
　　“楼局！”郝南君激动地压低声音，“报告！我发现了个人才！不，是天才！妖孽！今晚在西郊凤栖山古宅……”
　　他语速极快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重点描述了棠冽如何徒手拍鬼、现场画阵、吟唱古怪咒语超度百年地缚灵聚合体，最后强调：“楼局，这人绝对是个隐世的高人！年纪轻轻，手段深不可测！我已经邀请他加入协会了，他留了联系方式！”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久到郝南君以为信号断了，或者局长大人觉得他在胡说八道。
　　就在他忐忑不安的时候，那个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听不出什么情绪，只是语速似乎比平时慢了一点点：
　　“他叫什么名字？”
　　“棠冽！海棠的棠，清冽的冽！”
　　又是一阵沉默。
　　然后，郝南君听到电话那头，似乎传来一声极轻极轻的、仿佛压抑了许久的叹息，又像是……某种尘埃落定般的确认。
　　“知道了。”
　　楼局的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平稳冷淡，“把他的联系方式发给我。”
　　“这件事，暂时不要对外声张。协会招新，按正常流程走，你负责初步接触和观察。”
　　“是！保证完成任务！”郝南君在心里立正，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那个……楼局，您是不是……认识这位棠先生？”
　　电话那头静默了一瞬。
　　“不该问的，别问。”
　　“啪。”电话挂断了。
　　郝南君拿着手机，挠挠头。
　　局长的反应……有点怪啊。
　　不过不管了，反正人是推荐上去了！
　　他美滋滋地存好棠冽的号码，开始琢磨怎么完成局长交代的“初步接触和观察”任务。
　　这个实力是神仙级别的啊！如果能拜师学艺……
　　而城市的另一端，某栋摩天大楼顶层的奢华公寓里。
　　巨大的落地窗前，一个穿着深色丝质睡袍的男人静静站着，俯瞰着脚下苏醒的城市。
　　他手里握着已经黑屏的手机，另一只手，攥得很紧。
　　男人那双在属下面前总是深邃平静的黑眸，此刻翻涌着浓烈得化不开的复杂情绪，最终沉淀为一种近乎偏执的温柔。
　　他低声自语，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几不可闻：
　　“一千年了……”
　　“阿冽，这次，你逃不掉了。”
　　窗外，晨光彻底撕破夜幕，新的一天开始了。
　　棠冽的出租屋里，他把自己扔在床上，几乎秒睡。
　　梦里似乎有什么烦人的东西在嗡嗡叫，他皱了皱眉，翻身用被子蒙住头。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某个“特别厉害、特别神秘”的大人物，惦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