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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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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扫完二楼，已经快中午了。
阳光直射进来，温度升高。
林薇累得满头大汗，口罩里又湿又闷。
肚子也饿得咕咕直叫。
不能再继续傻干下去了。
还是得先搞定午餐，顺便试试厨房能不能用。
厨房在右手边的独立平房里。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里面是典型的农村土灶格局。
一口大铁锅坐在灶台上，旁边堆着一些早已干枯的柴火。
墙壁被多年的烟火熏得发黑。
同样布满灰尘和蛛网。
但好处是，这里通风很好，窗户很大。
她检查了一下灶台，似乎没有破损。
又找到一口小一点的生铁锅。
虽然生锈了，但刷洗一下应该还能用。
水缸是空的，还裂了条缝。
“看来得用桶提水了。”
她叹了口气。
“土灶一时半会儿是别想升火了，太麻烦。”
她目光落在昨天买的那堆物资上。
有了！
她翻出一个崭新的卡式炉，和一罐丁烷气。
“还好准备了备用的，不然电也还没来，中午就只能又吃面包了。”
她欢呼一声，赶紧组装好。
又找出一口新买的小奶锅，舀了点井水洗干净。
掰了两块面饼，又拆开一包午餐肉罐头，切了几片进去。
再扔进几根从农批市场买的青菜，放了一夜已经变得焉搭搭的了。
很快，一锅简陋但热气腾腾的，豪华版拉面就做好了。
她甚至奢侈地滴了几滴香油。
把面端到刚刚擦干净的堂屋桌子上，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
饿极了的时候，简单的东西也变得无比美味。
热乎乎的面汤下肚，驱散了半天的疲惫和阴霾。
“满足！这就是活着的感觉啊！”
她捧着碗，发出幸福的喟叹。
吃饭间隙，她拿出手机。
信号依然微弱，时断时续。
她试着点开拼夕夕APP，加载速度慢得感人。
“这信号慢得，下单全靠缘分啊。”
林薇吐槽道，但还是顽强地继续浏览起来。
昨天在实体店买，很多东西因为急用。
或者图个眼见为实，价格其实并不便宜。
现在有了点时间，可以比比价，查漏补缺。
“嗯，净水片昨天忘了买，拼夕夕上便宜好多，下单！”
“大型储水桶！这个必须买，接雨水全靠它了。实体店死贵，这里便宜一半！”
“种子再买点不同的品种试试。”
“哎？这种手动的小型粉碎机好像不错，以后处理药材或者食物能用上。”
“还有这种厚实的遮光窗帘，得多买点，万一晚上点灯，防止光线外泄招惹麻烦。”
“驱蛇粉？这个得有！山里蛇虫多。”
“粘鼠板！必须买！加强版！”
她一边扒拉着面条，一边疯狂加购物车。
看到觉得可能用上的就丢进去，完全沉浸在这种“囤积”的快感中。
直到看到最终估算金额时，才倒吸一口凉气。
“嘶……购物需谨慎啊林薇薇小同志。
你这负债已经快突破天际了！”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删掉了一些非急需的、可替代性强的物品。
反复比较价格和销量评价，最后才心痛的付了款。
“拜托了，慢悠悠的快递小哥，一定要在、在半个月内送到啊。”
虽然平时在北平快递一般3天就到了。
但是自己买了很多大件，而且位置比较偏僻。
林薇只能祈祷半个月内能全部到齐了。
付完款，看着再次缩水的余额，她肉痛地关闭了APP。
休息了大约半小时，不敢多耽搁，继续投入战斗。
下午的任务是打扫一楼和两个偏房。
一楼除了堂屋，还有一个较小的房间，以前算是客厅兼餐厅，现在空着。
以及那个后来改造的公用卫生间。
打扫过程依旧是灰尘，与汗水齐飞。
在擦拭那个老旧碗柜时，她意外发现柜子后面似乎有点空响。
费力地把碗柜挪开一点，后面居然有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暗格。
“！！！”
林薇的眼睛瞬间亮了。
“隐藏剧情？传家宝？武功秘籍？”
她兴奋地用小刀撬开那块有些松动的木板。
里面没有宝藏，只有一个小木盒。
打开木盒，里面是几块已经氧化变黑的银元，还有一个红布包着的东西。
打开红布，是一只成色普通的玉镯子，旁边还有一张小纸条。
纸条上是妈妈娟秀的字迹。
【给薇薇的嫁妆】。
林薇的眼泪一下子又涌了上来。
她摩挲着那只并不值钱的玉镯，心里涨得满满的，又酸又暖。
“妈……你这嫁妆准备得也太早了点。”
她笑着擦掉眼泪，小心翼翼地把镯子戴在手腕上，大小居然正合适。
“好看。我会好好戴着的。”
她把银元，和木盒也仔细收好。
这意外的发现，让她下午的打扫都充满了动力。
堂屋和房间打扫完，接着是储物室和灶屋。
储物室里堆着不少旧物，破农具、烂竹筐、一些废弃的木材等等。
她简单清理了一下，把还能用的柴火整理好。
不能用的清出来堆到院子角落，以后当引火物。
最后，也是最脏最累的。
清理灶屋。
多年积攒的烟灰、油污，混合着灰尘，黏糊糊地糊在墙上、灶台上。
她提了无数桶水，用了大半块肥皂，刷得手臂发酸，才勉强让灶台和锅具恢复了点本来面目。
“这堪比化学实验室，清洗大型仪器了……”
她累得直喘气。
“以后做饭绝对要爱护环境，减少油烟！”
就在她几乎要累瘫的时候，脚下突然踩到一块松动的砖头。
差点绊了一跤。
“嗯？”
她疑惑地蹲下身，用手敲了敲那块砖，以及周围的几块。
声音有点空。
她心中一动，用工兵铲的刃口小心地撬动那块松动的砖。
砖头很容易被撬了起来。
下面不是实心的地基，而是一块木板。
她的心开始砰砰跳起来。
用力掀开那块沉重的木板，一个黑黝黝的洞口露了出来，带着一股阴凉潮湿的土腥气。
“地窖！居然是地窖！”
她惊喜地叫出声。
小时候好像是听父母提起过，老宅有个地窖。
但后来通了自来水，买了冰箱，就很少用了。
久而久之她都忘了具体位置在哪了。
居然在灶屋里！
她赶紧拿来手电筒，往下照去。
一个简易的木梯通向下面，深度大概两三米的样子，里面似乎挺宽敞。
手电光扫过，能看到一些散落的、腐烂的蔬菜叶子和几个破麻袋。
空气虽然凉，但并没有特别浑浊的霉味，说明通风还行。
“太好了！天然冰箱！之后要是停电的话，就不怕了。”
林薇兴奋不已。
地窖恒温恒湿，最适合储存粮食、蔬菜以及其他怕热怕光的物资了。
这简直是意外之喜！
她小心翼翼地顺着木梯爬下去。
地窖不大，约莫五六个平方，高度刚好能让她站直。
四周是夯实的土壁，摸上去冰凉湿润。
地面也是泥土，有些潮湿。
“需要稍微改造一下。”
她心里立刻有了计划。
“得铺点隔潮的东西，比如塑料布或者木板。
还要弄几个架子，东西不能直接放地上。”
这个发现让她最后的疲惫一扫而空。
她爬出地窖，看着外面渐渐西斜的太阳，和院子里堆放的部分物资，心里有了计较。
优先把最怕热、怕光的食物和药品分类。
等之后把地窖简单处理一下就能搬进去。
然后是一些工具、五金，可以放进储物室。
衣物被褥之类的，搬上楼。
……
她一边规划着，一边开始动手初步归类物资。
光是拆箱、分类、挪动，又是一项浩大的工程。
等到夕阳的余晖把天边染成橘红色，她也只是刚开了个头。
累得几乎直不起腰，但看着逐渐变得整洁明亮的屋子，和开始分门别类的物资，成就感爆棚。
尤其是手腕上那个温润的玉镯，和口袋里那几块银元。
时刻提醒着她，这里不仅是避难所，更是承载着爱与回忆的家。
家里电已经重新开通了，热水器也已经烧好了热水。
林薇给自己放了一浴缸的热水，简单的冲洗后，舒舒服服的跑了个澡。
换上一身干净的家居服。
然后再次动用卡式炉，煮了包泡面，加了个卤蛋和一根火腿肠，算是犒劳自己。
夜幕降临，山里的夜风格外大，吹得窗户呜呜作响。
但这一次，她开着灯，坐在擦干净的堂屋里，听着收音机里断断续续的新闻播报。
手机里购买着查漏补缺的物资。
心里不再是昨晚的惶恐无助，而是充满了疲惫却踏实的感觉。
“今天进度不错，林薇薇小同志值得表扬。”
林薇看着手机上的计划清单，继续理着明天的行程。
“明天继续整理物资，购买地窖需要的东西，得尽快改造地窖。
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她在笔记本上记下明天的待办事项，字迹歪歪扭扭，透着浓浓的疲惫。
换好了崭新的四件套，今天终于可以不用睡地板了。
林薇舒舒服服的躺进了自己的小床。
身体依旧酸痛，但心里却安稳了许多。
屋外是呼啸的山风和不知名的虫鸣，屋内是她均匀的呼吸声。
带着对明天的规划和对父母的思念，她沉沉地睡去了。
这一次，梦里不再有丧尸和追债。
只有老宅院子里，那口咕咚咕咚冒着甘泉的老井，和妈妈在灶台边忙碌的、温暖的背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