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儿时的温暖 ...
-
“好吧,开始吧。”
“我的青春我的城,假若这不再是我的城,那我的青春去哪了?屏幕前的观众朋友们,你们准备好了吗?让我们一起来感受景言那不一样的人生感悟吧!”
冬日的阳光像融化的蜂蜜,缓缓流淌在斑驳的土墙院落里。六岁的小男孩坐在一只矮矮的木凳上,背靠着母亲温热的膝盖,仰着小脑袋,眯起眼睛望向斜斜照进院中的那束光。细小的尘埃在光柱中浮游,仿佛时间也放轻了脚步。
母亲半蹲在他身后,左手轻轻托住他的下巴,右手捏着一根细细的鹅毛耳勺,动作轻柔得如同拂去花瓣上的露水。她的眉眼低垂,专注而宁静,嘴角噙着一抹几乎看不见、却始终不散的笑意——那是只有在凝视自己孩子时才会浮现的温柔。阳光落在她微卷的发梢上,泛出淡淡的栗色光晕,几缕碎发被风吹到颊边,她也顾不上撩开,全副心神都系在儿子小小的耳朵上。
小男孩的表情则是一派全然的信任与惬意。他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在暖阳下微微颤动,小嘴微微张着,透出一点憨态。偶尔耳道里传来一阵酥痒,他会忍不住缩起脖子,“咯咯”地笑出声,肩膀一耸一耸的,像只被顺毛的小猫。但笑完又立刻乖乖坐好,把头更往母亲手心里靠了靠,仿佛那是世界上最安全的港湾。
他的脸颊被冷风吹得略带红晕,可此刻被阳光和母亲的体温烘得暖烘烘的,连鼻尖都沁出细小的汗珠。那副放松到近乎慵懒的模样,写满了“被爱”的笃定——他知道,这双温柔的手永远不会伤害他,只会为他拂去尘世最细微的不适。
土墙静默,阳光无声,唯有母子之间那无需言语的依偎,在冬日的寂静里,酿成一段柔软如棉的时光。
还是那个冬日,墙角堆着几捆干柴,不知谁家的花猫蜷在门槛边打盹。六岁的小男孩坐在小板凳上,手里捏着一根枯草,仰头望着站在他面前的妈妈。
妈妈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棉袄,蹲下身来,轻轻拨开他额前被风吹乱的碎发,笑着说:“来,妈妈教你唱一首歌。
“小草可以吗”小男孩眨巴着眼睛,把草举到眼前。
“好呀,就唱你手里的小草。”妈妈温柔地点头,清了清嗓子,轻声唱起来:“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
她的声音不算专业,却干净、柔和,像溪水滑过鹅卵石。唱完一句,她停下来,看着儿子:“你跟着妈妈唱一遍,好不好?”
小男孩有点害羞,抿了抿嘴,小声哼:“没……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颗无人知道的……”唱到“小草”两个字时,声音突然卡住,脸一下子红了,赶紧低下头,用草尖戳自己的膝盖。
妈妈没笑他,只是把手轻轻搭在他肩上,柔声道:“唱错也没关系呀。小草不怕风吹雨打,咱们也不怕唱错,对不对?”
小男孩抬起头,眼睛亮亮的,像是被这句话点亮了勇气。他深吸一口气,挺起小胸脯,这次声音大了些:“我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
“真棒!”妈妈眼睛弯成了月牙,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你看,小草虽然小,但它春天一到就绿遍山坡,多厉害!”
“那我以后也要像小草一样勇敢!”小男孩认真地说,把那根枯草小心地别在衣兜上,仿佛戴上了勋章。
妈妈笑着点头,牵起他的小手,两人一起迎着阳光,继续轻轻唱:“从不寂寞,从不烦恼,你看我的伙伴遍及天涯海角……”
歌声不大,却在安静的小院里悠悠回荡,和着风、阳光、土墙的暖意,织成一段朴素而绵长的童年记忆。
1999年寒冬,南方小村刚下过一场雪,土路上车辙深深,冻得硬邦邦的。村口广播匣子里断断续续放着《常回家看看》,电线杆上贴着“科技兴农”“奔向新世纪”的红纸标语,风一吹,哗啦作响。
天还没亮透,七岁的小男孩就被妈妈轻轻推醒。屋里没暖气,只靠灶膛余温暖着,他缩在打了补丁的棉被里,揉着眼睛看母亲——她已穿戴整齐,围裙上还沾着昨夜磨豆子时溅上的白浆。
“快起来,妈给你留了热豆浆。”妈妈蹲在床边,把一碗冒着热气的豆浆塞进他手里,又用粗糙却温暖的手掌搓了搓他冰凉的小脸,“今天跟妈去镇上卖豆腐,行不?”
小男孩点点头,迅速穿好那件明显大一号的旧棉袄——是表哥穿剩下的,袖口长出一截,他习惯性地往上撸了撸。脚上是妈妈用旧毛线织的厚袜子,套在一双胶底棉鞋里,鞋帮已经泛黄,但洗得干干净净。
母子俩推着吱呀作响的木板车往镇上走。车上整整齐齐码着二十多块豆腐,每一块都用湿纱布盖着,像裹着襁褓的婴儿。寒风吹得人脸颊生疼,小男孩却一路蹦跳着,时不时回头问:“妈,今天能卖完吗?”
“能!”妈妈笑着答,声音清亮,仿佛穷苦从不曾压弯她的脊梁。
到了集市,他们在一个角落支起摊子。不远处,一个穿羽绒服的小女孩被妈妈牵着,手里举着一串红艳艳的糖葫芦,一边吃一边嫌弃地绕开豆腐摊:“臭死了!”她母亲皱眉掩鼻,快步带她走向百货摊位。
再往东边,一对母子在卖烤红薯。那孩子穿着簇新的灯芯绒裤子,正冲顾客大声吆喝,语气里带着市侩的精明。而他的母亲则一边收钱一边低声叮嘱:“别找零,就说没零钱!”
小男孩默默听着,低头看了看自己冻得通红的手,又看看妈妈冻裂的手背——那上面横着几道血口子,是夜里泡豆子、推石磨磨出来的。
这时,一位衣衫褴褛的老奶奶颤巍巍走来,掏出几枚硬币:“闺女,能……给半斤豆腐吗?就剩这些了。”
妈妈二话不说,切了一大块,用干净塑料口袋包好递过去:“大娘,今天我儿子生日,送您的长寿豆腐!”
老奶奶眼眶一热,连连道谢。
小男孩忽然从怀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塑料袋——里面是他攒了半个月的“巨款”:五张一毛的,总共五毛钱。“妈,”他踮起脚,把钱塞进妈妈手心,“我也要送!再给大娘加一块!”
妈妈怔了怔。她望着儿子冻得发红却闪闪发亮的眼睛,喉头一哽,却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她只是用力揉了揉他的头发,颤抖着双手把那五毛钱小心地放进装钱的铁盒最上面,仿佛那是世上最珍贵的宝贝。
收摊时,太阳已西斜。妈妈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旧手帕包着的煮鸡蛋和半个苹果——那是早上特意留给他的。“饿了吧?吃吧。”
小男孩咬了一口苹果,忽然说:“妈,我不买新书包了。咱们明天多做点豆腐,好不好?我想……多送几个像大娘那样的人。”
妈妈没说话,只是把他搂进怀里。寒风卷起她鬓角的碎发,可她的怀抱却像灶膛里的火,暖得让人想哭。
在这世纪末的冬天,他们没有电热毯,没有VCD,更没有“四驱兄弟”的赛车。但他们有清晨磨出的第一锅豆浆,有彼此相望时眼里的光,还有一个在清贫中依然选择善良的灵魂。
这时,屏幕上出现了评论:
网友:会说话的鱼:这位农妇或许说不出大道理,但她用行动教会儿子:真正的体面,不在衣裳新旧,而在心是否柔软;真正的富有,不是拥有多少,而是愿意给出多少。而这,便是最深沉、最有教养的疼爱。
网友:七天的因:说不出的为什么,好想我的妈妈。
网友:上帝视角:这孩子以后一定会很‘帅’吧!
南方小村虽无北地的凛冽寒风,但湿冷的空气却像浸了水的棉絮,悄无声息地钻进木板墙的缝隙、瓦片的间隙,沉甸甸地压在人身上。屋外细雨未歇,檐下滴答作响,远处稻田里蛙声早已歇了,只剩偶尔一两声犬吠,在雾气里浮荡。七岁的小男孩睡在靠窗的旧木床上,盖着一床洗得发白、边角微泛黄的棉被。被子不算厚,是他外婆出嫁时陪嫁的老棉花,如今已有些板结,保暖性大不如前。他睡相不好,夜里翻来覆去,被子早被踢到脚边,只搭着一小半身子。
妈妈睡在隔壁竹床上,其实根本没睡实。她耳朵一直支棱着,听着儿子的呼吸声。半夜里,一阵轻微的咳嗽传来——不是病,是冷了。
她立刻起身,赤脚踩在冰凉的水泥地上,连拖鞋都没穿。南方的冬夜,地面比空气更冷,寒气直往脚心钻。她轻手轻脚走到儿子床边,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天光,看见孩子缩成一团,小脸埋在枕头里,嘴唇微微发紫。
她心头一紧,赶紧把被子拉上来,先裹住肩膀,再掖好两侧,最后轻轻拍了拍被角,像哄婴儿般低语:“乖乖睡,莫着凉……”
回到自己床上,刚合眼,又听见窸窣声——孩子翻身,被子滑落。
她叹口气,再次起身。这次,她把自己白天晒过的一件旧毛衣拿来,叠成方块,压在被子下沿,又把床尾那条薄毯子拉上来,盖在棉被外面,多加一层“防线”。
第三次醒来,是凌晨四点多。窗外雨停了,雾气弥漫,空气更冷。她习惯性望向儿子的床——被子居然盖得好好的!可她还是走过去,蹲下身,伸手探了探他的手脚。还好,暖的。又摸了摸额头,没汗,也没发烧。
她松了口气,却仍不放心,悄悄把床头那件自己的厚外套搭在被子上,才轻步退回。
躺下后,她睁着眼望着黑漆漆的房梁,心里盘算:开春卖了新豆腐,得扯几尺新棉布,弹一床厚实点的新被子。孩子长身体,不能总冻着。
这一夜,她总共起了三次。
没有电热毯,没有暖气,甚至没有一句抱怨。只有那双在黑暗中反复伸向孩子的手,和一颗永远比寒冬更早醒来的母亲的心。
网友:我的孩是南方小土豆:在南方湿冷的冬夜里,最暖的不是阳光,而是母亲一次次俯身为你盖上的那床旧被——
它不华丽,却裹住了整个童年;它不厚重,却挡住了世间所有的寒。
网友:小丑:那不是一次两次的偶然,而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习惯——一种把“爱”活成呼吸般的本能。
网友:会呼吸的痛:真正的教养,是在自己也冷的时候,仍记得为别人留一件衣;是在生活压弯了腰时,仍努力为孩子
撑起一片安稳的夜。更难得的是,她的爱里没有怨气。
网友:不想长大:泪目!
网友:没妈的孩子:虽然你的家庭不算富裕,但我还是仇视你,因为我是没妈的孩子,羡慕ing。
网友:未来的我们:有些最珍贵的东西,从未被时代落下——比如一个母亲在寒夜里,三次四次五次为你盖被子的手。
那双手,托住了整个民族最朴素的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