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差校正》天海之巅

8、第 8 章

　　傍晚我准时出现在和小庄哥哥约的那间餐厅，他已经到了，看到我有些惊讶。
　　“哇，今天这么好看！”他冲我竖大拇指。
　　我有些害羞，来时路上那股因为钱缙而生的闷气都消散了，我拉开椅子，我说对啊，今天是我们同学聚会，说要我们穿得正式一点好看一点呢！
　　“很好看吧！xx牌的，特地去买的，我最近还瘦了，瘦了穿这种裙子才好看。”
　　他笑着说好看，好看。
　　“吃什么？”他问。
　　我说随便，我都行，刚聚会回来，也不是很饿。
　　“最后还是听妈妈的话，去了b大财会。”他说。
　　“对啊，其实我妈说的也没错。”说起这个，我又想起那天吵闹的情形，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我们又寒暄了一阵，我问他最近在做什么，忙不忙，他说他在跟导师一起做些什么项目，有点忙，所以忙过了这一阵打算出去散散心。
　　“你一个人吗，散心的话。”我顺着这个话题，逐渐切到自己想问的。
　　“嗯？哦，没有，跟朋友。”
　　“朋友？那。。。是。。。女朋友吗？”我问。
　　他点点头。
　　“就是。。。上次那位。。。？”
　　他眯着眼，歪了歪头，说：“算。。。是吧。。。”
　　我看他这反应，心中一阵窃喜，掩饰不住的笑意。
　　“算是？”
　　我说那你们这样，听上去怎么一副感情不是很深的样子啊！
　　他笑了笑，说你小孩子问这么多干嘛。
　　“好奇嘛！你说嘛，你说嘛你说嘛你说嘛！”
　　“没什么好说的，多吃点东西吧。”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啊？你觉得她好吗？你喜欢她吗？”
　　他喝了口饮料，说还不错啊，挺好的，对我很好。
　　“对你很好。。。那你觉得她好不好？”
　　“好啊，我不是说过了？她挺好啊。”
　　“那你爱她吗？你们俩是真爱吗？你们会结婚吗？”
　　他无奈的叹口气。“妹妹，不要问那么多好不好，聊聊你的事情吧。。。”
　　我感到他确实有点烦了，也收起兴奋劲。
　　我们两个相顾无言的坐了一会儿，我看着外面，我又看了看手表，天色已晚，我想很快就要到了我们分别的时候了。这次分别，下次再见，我实在想不到要用什么样的理由，让他不会拒绝我。
　　机会，是要好好珍惜的。
　　“小庄哥哥。”
　　“嗯？”他看着我。
　　“你觉得我好吗？”我看着他的眼睛。
　　“什么好不好？”
　　“你觉得我这个。。。女孩。。。好不好。。。”
　　他挑眉。“我觉得你这个年轻人挺不错的。”
　　我皱眉，有些急。“你。。。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笑了。“不错啊，挺好的啊。”
　　听了这话我又笑开了花。“嘻嘻，小庄哥哥你觉得我是个好女孩啊！”
　　“那不然你是个邪恶的女孩儿吗？”
　　我决定无视他这句话。
　　“那你喜欢我这样的好女孩儿吗？”
　　“。。。”他叹气了。
　　他看着我，手上的饮料杯放到了桌上，抿了抿嘴。
　　“每个女孩儿，都是好女孩儿，都值得人喜欢，值得被爱。”
　　哦，他想半天就像出个这个！
　　“你别敷衍我！！”我气急败坏。
　　“我是认真的。”
　　我说你装认真最有一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咱们相处三个月了我还不了解你吗！我也不装温柔了，如是说道。
　　他笑得更欢了。
　　“你了解我，你怎么了解我啊？”
　　我说你爱喝xx口味的咖啡，你喜欢穿xx风格的衣服，你那件衣服出场好几回了。。。
　　“不是喜欢，是习惯哪一件，每天琢磨穿什么也挺累的。。。”
　　我说你喜欢xx动漫，我还听你在平台上分享的歌，你喜欢那个歌手。
　　“这也很明显啊，蛮多人都知道的，谢谢你这么关注我啊妹妹，这歌手确实不错。”
　　我还说了很多，他的反应就是感谢关注。
　　我说，我说了这么多，我是很关注你，但我关注你是因为我挺喜欢你的小庄哥哥。
　　他连连摆手：“不敢当不敢当。”
　　“咱们是正经的师徒关系，还是不要这么龌龊。。。”
　　我说哪儿龌龊了，你也就比我大两岁，咱们也算同龄人，哪儿龌龊了！
　　“我是你那个姐姐，也就是我女朋友带来这家公司的，他父亲让我帮忙带带你，你也是她爸的孩子。”
　　“你觉得这个关系不乱吗？你说我出来挣个钱，至于这么玩儿吗？”
　　“妹妹，我也挺忙的，我也有我自己的任务，我不可能允许我自己花多余的精力在这种事情上。”
　　什么事情？
　　“带不来效益的事情，凭空耗费我大好青春的事情呀！”
　　他也不商务的笑了，说话直白起来。
　　“我如果追求你，是在耗费你的青春吗？”
　　他说那必然。“女伴这件事情上我已经做出了选择，我对她很满意。”
　　“你喜欢她？”我不依不饶。
　　“喜欢？算喜欢吧，我很满意。”
　　满意，你很满意。你算喜欢，你很满意她。
　　他看我有些纳闷又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说话了。
　　“妹妹，我没你想得那么纯洁高尚啊，我们的交流仅限于你高考那段时间给你辅导，那是很有限的。”
　　“还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你说你喜欢我，那我今天得明确的拒绝你，我对你不感兴趣，我绝对不会选择你。”
　　这话说得没有一点余地，他神色如常，很肯定的对我这么说。我无言以对。
　　沉默了许久，我低着头嗫嚅着说，你。。。为什么，要这么直接，这么伤人呢。。。
　　“你是不是。。。因为那天吃饭，我说错话了，让大家不愉快了，你觉得，我不太好，不太成熟，所以不喜欢我啊。。。”
　　他叹气，说没有，那个是你们家自家的事情，他有什么立场在意呢？不过是被父亲和女孩拉过去吃饭的罢了。
　　“你真的，没有看不起我吗。。。看不起我和我的家人。。。”
　　他皱眉看着我。
　　“你很在乎我的看法吗？”他问，我点头。
　　“我没有看不起，我只想赶紧走人，赶紧回学校完成我的课题，我就在想当时怎么不直接一点说自己人在外地推掉。你们怎么闹得，我一点不在乎，我都没印象了，你知道吗妹妹？”
　　“包括现在，其实我本来想着高高兴兴和学生聚一下，我没想到话题变成这样，那我还不如回去打球呢。”
　　“你不要在乎别人的看法，可能你的生活，是有点复杂，有点辛苦，但是要靠自己走出来，我当了你一阵子老师，我们配合的很默契也取得了很好的成果，但你不至于把这当做。。。你不至于太过看中，你得过自己的日子你知道吗？”
　　“我们都有各自的生活，我也是过来人，我也经历过低谷，低谷时候更不该幻想感情能拉自己一把。只有自己能拉自己一把。你介意别人对你的看法，那你要让自己成长的有底气一点，而不是患得患失的问别人会不会瞧不起你。”
　　我听愣了，这是他头一回对我说这么多和题目无关的事情，头一回看到他的情绪。可我想，这应该也是最接近他的一次了。
　　为什么要说这些呢？本来不说这些，也不过是临时起意的表白后被拒绝的失落，为什么要叫我应该拉自己一把呢？他是不是也经历过类似的，他这么厉害，他人真好啊，不嫌我烦，还认真的告诉我这些。
　　我看着他，就这么一直看着他。
　　一番善意的教诲完后，我心情又开朗起来，愿意说这些说明还不是那么讨厌我。
　　我语气轻快，我说，好了好了，小庄哥哥，你说的这些我听明白了，你真聪明，谢谢你教我这些，你以后可以多教教我吗？还有你今后说话，委婉一点好不好，刚才那么直接，我真的好受伤。。。我一脸委屈。
　　他皱眉。
　　“没有以后，你没听明白吗？”
　　“没有以后，我的生活很忙，以后你自己的灿烂人生要自己去开拓。我回应不了你的任何问题。”
　　十分认真的样子，他看上去。
　　我装作听不明白：“哎。。。那也不至于啦。。。”
　　“我不是没有处理过这类的事情。”他打断我。

　　他说话说得这么直接，让我有种我在不把话问清楚，这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感觉了。
　　于是我声音沉了下来，我问他。
　　“你是不是看不上我呢？”
　　“比起我姐姐，你看不起我们，你也看不上我们。是这样吗？”
　　他喝了口饮料，抿着嘴咂了咂。皱着眉头想了想。
　　“妹妹，你觉得我是个唯利是图的人吗？”
　　我看着他，我说我不知道。
　　“没有x总，没有你父亲给的这高额的薪酬，我们不会认识。”
　　“我看你也有穿戴一些奢侈品，你的东西也挺上档次的，这么说，如果我不是a大的学生，如果”
　　“所以人和人每天都在相遇，相遇很简单，但是要看到对方，要产生故事，不仅仅有事件，这两个人还要互相看得上，愿意发生点什么。”
　　“你觉得我这个老师不错，学得不错长得不错性格不错，你愿意听我的，配合学习计划。”
　　“我觉得你们给的薪酬不错，你这个学生也还算听话配合，这个钱赚起来轻松也不累，最关键给x总有个好印象。”
　　“我说这么多，你明白了吗？”
　　我说我明白了，就是你看不上我，你都是因为x总雇佣你了这钱好挣你就来了。
　　他看着我，我皱眉看着他，又觉得恶心，看着桌面，我们沉默一会儿，我说我得走了。桌面上我自己买过单的饮料我也带走了，我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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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家了，昏天暗地的打游戏，钱缙来找我问我在干嘛，我懒得回复，他就一直问一直问，我骂他闲出屁来了没事找事。他问我在干嘛，为什么一直不回复。
　　我耳边是游戏里喧闹的背景音，脑海里是刚才的那场自取其辱的对话。
　　钱缙的消息提示音还在不断地冒出来。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钱缙，这个自始至终都对我十分热情的公子哥，他是为什么呢？
　　我说钱缙，你过来一下。
　　“？”
　　“来。”
　　“来什么来？？”
　　“来我家。”我说。
　　“？”
　　“速来，速来。”
　　“你搞什么？”
　　我说你不是想我了吗？
　　“。。。”
　　“你不想我你这么发消息？”
　　他说他只是想问我之后有什么想去的地方罢了。
　　“那不就是想我了？来吧，有什么事当面聊也清楚。”
　　“你这样有点吓人你知道吗。。。”钱缙无语。
　　我说速来。“刚好有事找你。”
　　“你要干嘛。。。。。。”
　　我说你来了你就知道了额。
　　“你不说清楚我不来。”
　　“那行吧，那随你了。”我聊下一句话，戴上耳机开了消息静音继续打游戏去了。

　　没一会儿门铃就项了，我看了一眼，笑着开门。
　　“这么乖啊！”
　　门口的钱缙没进来。“你到底要干嘛？”
　　我笑着说不干嘛，老同学唠唠嗑呗。
　　“喊你一声你还真来啊。”
　　“你！”钱缙气坏了，转身就要走。我笑着拉住他的衣袖，我说你别走啦别走啦来都来了。
　　“买了好吃的，来吃！”
　　他踩上拖鞋往我房间走。“还在玩儿这个！你充钱了吗？”
　　我说冲了一些。
　　“这么幼稚的游戏你也充钱我搞不明白你。”
　　我把吃的放他面前，我说多吃点，没人要你搞懂。
　　我看他坐在我电脑前开始玩他吐槽的这个幼稚游戏，嘴里在那儿嚼着，专心致志的样子，抱着手臂看他的侧脸。
　　“钱缙，你觉得我怎么样？”
　　他一口咽不下去，梗着脑袋问我什么叫怎么样。“你今天说的话都让我感到害怕你知道吗。。。”
　　我说就是我这个人，你看我怎么样。“我品行端不端正啊，我招不招人喜欢啊，招不招人待见啊之类的。”
　　他皱着眉说那谁知道啊，反正面上看上去蛮正常的就是了。
　　“。。。”我说你认真点。
　　“认真啊，反正平时接触是还行吧，但私底下怎么样是不是很变态很猥琐啊那我也不知道啊，关上门屋里你干啥心里想啥我怎么知道对不对！”
　　真是欠扁。。。
　　“怎么了？有人说你品行不端啊？”
　　我说没有。
　　“肯定有啊，你被人鄙视啦今天？”
　　我说不是的。
　　他停下手中的鼠标。
　　“你这反应肯定是了，你怎么啦谁刺激你啦？怎么还专门把我叫过来陪着你反思来啦？”
　　我说关你屁事。
　　“你说啊，你说出来给你出个主意呗，说不定人家也是忽悠你的。”
　　我听了心一动，还是钱缙好啊。
　　于是我如实告诉他，我说小庄老师说，要不是我父亲也就是他的老板，他根本就不会跟我认识也不会想教我。
　　“实话啊，这怎么了？”
　　钱缙看着我，皱眉：“你肯定还说了别的，人家才这么跟你聊天，对不对！”
　　我沉默了。
　　“不然好端端的谁这么说话。”
　　“你干嘛，你真跟他表白去了？”
　　“我。。。”
　　“你这不是自取其辱吗？人家瞎了眼了哪里看的上你啊，你这么呆滞这么寡淡谁喜欢你？”
　　“你有完没完！”我上去掐他脖子。
　　他被我掐的吐舌头，拍着我我的手背让我放开放开，说实话还不乐意听。
　　“我有这么烂吗？”我一副很失落的样子。
　　他说是啊。
　　“那你。。。那你还跟我玩。”
　　他说因为他善啊。“所以你不对我抱着感恩的心，你还掐我？你该对我和赵甜跪下来磕一个好吧！”
　　我沉默的坐在床沿，我说我问你啊钱缙，你觉得喜欢一个人要理由吗？
　　他说那肯定要啊，买个菜都要挑新鲜的，喜欢个人还不得挑拣吗？
　　“。。。那你也不用这么打比方吧。”
　　“那你觉得我是个好菜吗？”
　　“你是个烂白菜！”
　　你严肃点！我现在很受伤！你不要再刺激我了！我大喊。
　　“行。”他转过椅子正对着我。“你，还可以。长得还可以，人也好玩儿，学习嘛，一般般。总体而言，中等档次！”
　　“。。。”
　　“怎么了，都这样了你还不满意？！那行你最完美行了吧！”
　　我默默的把他手边的盘子拿开了，我说差不多了我觉得你该走了。
　　“干嘛啊，这就赶人走了。”
　　我说快别墨迹了，快走吧，我不想见到你，咱们再聊下去我就要去厨房拿菜刀把你剔了。。。
　　“行啊，你去拿呗。”
　　我无语。“我妈等下就回来了。”
　　他立马起身，说想起家里还有点事。“没别的意思。你妈太烦人了，太能说了，她见到我能拉着我说上一个小时你小时候多可爱多淘气多迷人。我受不了，我回家了。”
　　我笑了，我说你赶紧走吧，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