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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异国毒阱,绝境孤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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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思·第一百九十四章异国毒阱,绝境孤勇
巴黎的夜,裹挟着塞纳河畔的薄雾,漫进了时砚租住的酒店公寓。窗外的霓虹光影朦胧,公寓里却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台灯,时砚坐在书桌前,指尖划过战术手册上的标注,眉峰微蹙。
研修班的课程已过半,他凭借硬实力彻底扭转了旁人的偏见,连最傲慢的杰森,如今见了他也要客气地打声招呼。可时砚总觉得,有一道目光,像毒蛇般黏在他背后——那是三天前,在研修班外的巷口,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盯着他胸前若隐若现的徽章,眼神阴鸷。
他当时警觉地回头,男人却早已消失在巷尾的浓雾里。
时砚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起身想去倒杯水。刚走到客厅,就闻到一股淡淡的甜香,像是某种花香,却又带着一丝说不出的诡异。他脚步一顿,目光扫过茶几——那里放着一杯他睡前没喝完的牛奶,杯口的热气袅袅,甜香正是从那里飘来的。
不对劲。
他睡前明明把牛奶杯收进了厨房,怎么会出现在茶几上?
时砚的心跳骤然加速,他缓缓后退一步,手悄无声息地摸向了枕头下的防身匕首。就在这时,他的后颈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像是被蚊虫叮咬了一下。
他猛地转身,只见那个巷口的黑衣男人,不知何时竟站在了他的身后,手里捏着一支空了的注射器,嘴角勾着一抹狞笑。
“中国警察的嗅觉,倒是挺灵敏。”男人的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东欧口音。
时砚浑身的汗毛瞬间竖起,他想抬手反击,却发现四肢突然变得酸软无力,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后颈的刺痛处,一股麻意正顺着血管蔓延,很快席卷了全身。
“你是谁?”时砚咬着牙,声音发颤,却依旧死死盯着男人。
男人踱步到茶几旁,拿起那杯牛奶,轻轻晃了晃:“净灵教的余孽,听过吗?你们在国内端了我们的老巢,杀了教主,这笔账,总得有人来算。”
净灵教!
时砚的瞳孔猛地收缩。他怎么也没想到,净灵教的余孽,竟然已经渗透到了国外,甚至追到了巴黎!
“烛龙已经落网,你们的末日也不远了。”时砚强撑着意识,冷声道。
“末日?”男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得猖狂,“教主说了,只要献祭了你们这些破坏圣祭的人,净灵教就能东山再起!你和那个叫陆峥的,一个都跑不了!”
男人一步步逼近,手里的匕首闪着寒光:“这杯加了料的牛奶,本来是想让你睡个安稳觉,没想到你这么警惕。不过没关系,注射器里的‘安息香’,足够让你在十分钟内,彻底失去意识。”
“安息香”三个字像冰锥刺进时砚的脑海,这是净灵教用来控制祭品的毒药,无色无味,发作极快,一旦侵入骨髓,连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
麻意已经蔓延到了心脏,时砚的视线开始模糊,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他的手死死攥着口袋里的东西——那枚刻着“并肩”的徽章,冰冷的金属触感,是此刻唯一能支撑他的力量。
陆峥。
他想起陆峥的脸,想起医院走廊里那个滚烫的拥抱,想起电话里那句温柔的“我等你”。
不能死。
他不能死在这里。
他还要回去,和陆峥一起守着小城,一起喝皮蛋瘦肉粥,一起看梧桐巷的春天。
一股狠劲猛地从心底涌起,时砚咬紧牙关,舌尖狠狠抵住上颚,借着那阵尖锐的痛感,硬生生逼出几分清明。他知道,“安息香”发作初期,痛感能短暂压制神经麻痹,这是他在卷宗里看到的关键信息。
男人见他还在硬撑,不屑地嗤笑一声,抬脚就朝他心口踹来。
时砚早有防备,他拼尽全身力气,猛地侧身躲开。这一躲耗尽了他大半力气,后背重重撞在沙发扶手上,疼得他眼前发黑。但他没有丝毫停顿,手指在沙发底下快速摸索——那里藏着他从国内带来的应急信号器,更重要的是,还有一把小巧的军用匕首。
男人没想到他还有力气躲闪,愣了一瞬,随即狞笑着扑上来,伸手就要去抓时砚的衣领。
就是现在!
时砚的指尖终于触到了匕首的冰凉手柄,他猛地抽出来,手腕翻转,凭着多年的实战经验,精准地朝着男人的小腿刺去!
“啊——!”
匕首划破布料,深深扎进男人的腓肠肌。男人疼得惨叫一声,踉跄着后退几步,脸色瞬间惨白。
时砚没有给对方喘息的机会。他撑着沙发扶手,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麻意依旧在侵蚀四肢,但他的眼神,却亮得像淬了寒光的利刃。他死死盯着男人,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力:“净灵教的余孽,跑到巴黎来撒野,真当没人能治得了你?”
男人捂着流血的小腿,眼神里满是惊恐和怨毒。他没想到,中了“安息香”的时砚,竟然还能反击。他咬着牙,从腰间摸出一把手枪,颤抖着指向时砚:“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开枪了!”
时砚脚步不停,一步步逼近。他太清楚这种亡命徒的心理——色厉内荏,越是叫嚣,心里越慌。
“开枪啊。”时砚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锤子,砸在男人的心上,“这里是酒店公寓,枪声一响,巴黎警方五分钟就能到。你觉得,你跑得掉?”
男人的手抖得更厉害了,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他看着时砚那双冰冷的眼睛,竟生出一股无处可逃的绝望。
时砚趁机扑上去,用尽全力撞向男人的手腕。手枪“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滑出老远。
两人扭打在一起,时砚因为中毒,力气远不如从前,却靠着精湛的格斗技巧,死死压制住男人。他用膝盖顶住男人的后腰,将他的手臂反扭到背后,匕首抵在他的脖颈动脉上。
“说!净灵教在欧洲还有多少据点?”时砚低吼着,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男人疼得龇牙咧嘴,却依旧嘴硬:“我不会说的!你们这些警察,迟早要被圣主净化!”
时砚眼神一凛,匕首又贴近了几分,冰冷的触感让男人瞬间噤声。
就在这时,时砚的眼前猛地一黑,身体晃了晃,险些栽倒。“安息香”的毒性彻底发作了,他的意识,正在飞速消散。
不能晕!
时砚咬着牙,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男人的手臂拧到脱臼。男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彻底瘫软在地。
时砚喘着粗气,踉跄着走到门口,按下了应急信号器。尖锐的警报声瞬间响彻公寓,这是他来之前就和研修班安保处约定好的紧急联络方式。
做完这一切,他再也撑不住了,重重地靠在门板上。
视线模糊间,他摸到了口袋里的徽章,指尖摩挲着上面的“并肩”二字。
陆峥,我没给你丢脸。
我还能……活着回去,和你并肩。
意识彻底沉沦的前一秒,时砚仿佛闻到了小城粥铺的香气,看到了晨光里,陆峥朝他伸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