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思》风寻饮月

231、深山围堵，终局对决

　　雨思·第二百三十一章深山围堵，终局对决

　　越野车在蜿蜒的山路上疾驰，车轮碾过碎石子，发出刺耳的声响。窗外的风裹挟着山林的湿气，吹得人脊背发凉。

　　时砚靠在陆峥的肩头，指尖紧紧抓着他的衣角，眩晕感一阵阵袭来，却强撑着不肯闭眼。他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树影，脑海里反复回放着三年前的画面——老宅里的血腥味、墙上狰狞的字迹、还有顾慎行那张模糊的脸。

　　“撑住。”陆峥腾出一只手，掌心贴在他的额头上，声音低沉而坚定，“很快就到了。”

　　队员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急促的喘息：“陆队，我们已经到清水村外围，顾慎行的车停在村头的打谷场，人应该已经进村了！”

　　陆峥的眼底闪过一丝厉色，对着对讲机沉声道：“全体注意，呈扇形包抄，别惊动村民，务必保证人质安全！”

　　车子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停下，陆峥小心翼翼地扶时砚下车，又将一件防弹背心披在他身上：“待在这里，等我回来。”

　　“我跟你一起去。”时砚攥着他的手腕，不肯松开，“我认得他的眼神，我能帮你。”

　　陆峥看着他眼底的执拗，终究是妥协了。他叫来一名队员，叮嘱道：“看好时先生，寸步不离。”

　　清水村静悄悄的，青石板路蜿蜒着通向村子深处。顾慎行的目标很明确——村尾那间孤零零的老宅，住着当年顾家旁系的最后一位后人，年过七旬的顾老太。

　　队员们悄无声息地散开，将老宅团团围住。陆峥猫着腰，借着院墙的掩护，一步步靠近。

　　老宅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顾慎行阴恻恻的声音，裹挟着恨意：“当年你爷爷带着外人抄了顾家的祠堂，吞了顾家的家产，害得我们家破人亡，这笔账，今天该清了！”

　　“你这个孽障！”顾老太的声音带着颤抖，却透着一股凛然，“顾家败落，是自作孽不可活！你滥杀无辜，对得起列祖列宗吗？”

　　“无辜？”顾慎行冷笑，“那些人的祖上，哪个不是沾着顾家的血？我杀他们，是替天行道！”

　　陆峥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正准备下令强攻，就听到“哐当”一声——是瓷器碎裂的声音。

　　他不再犹豫，猛地踹开房门，厉声喝道：“顾慎行，放下武器！”

　　顾慎行猛地回头，脸上布满了狰狞的戾气。他手里攥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抵在顾老太的脖颈上，眼底的疯狂几乎要溢出来。

　　“陆峥？还有时砚？”顾慎行的目光扫过门口，看到站在陆峥身后的时砚，突然笑了起来，笑得格外癫狂，“你们来了正好！我正愁没人见证我的复仇大业！”

　　时砚的心脏猛地一缩。三年前的恐惧瞬间涌上心头，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你的复仇，就是滥杀无辜？”时砚的声音很稳，带着一丝冷冽，“你说那些人有罪，可你杀的，都是手无寸铁的普通人！你和当年那些落井下石的人，有什么区别？”

　　“住口！”顾慎行怒吼，匕首又贴近了几分，顾老太的脖颈渗出了一丝血迹，“你懂什么！你不过是个侥幸活下来的猎物！”

　　“我懂。”时砚缓缓往前走了两步，目光直视着他，“我懂你被仇恨裹挟的痛苦，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个疯子！你杀了那么多人，夜里睡得着吗？那些受害者的家人，和你当年一样痛苦，你又算什么英雄？”

　　顾慎行的眼神剧烈地晃动起来，握着匕首的手，开始微微颤抖。

　　就是现在！

　　陆峥眼神一凛，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手腕精准地扣住顾慎行的手肘，用力一拧。

　　“啊——”顾慎行惨叫一声，匕首应声落地。

　　队员们一拥而上，迅速将顾慎行制服。

　　顾老太瘫坐在地上，捂着脖颈，大口喘着气。

　　陆峥快步走到时砚身边，一把将他揽进怀里，声音带着后怕的颤抖：“你不要命了？”

　　时砚靠在他的怀里，浑身脱力，却笑了笑：“我知道你会接住我。”

　　阳光透过窗棂，洒进老宅，驱散了满屋的阴霾。

　　顾慎行被押着往外走，路过时砚身边时，突然停下脚步，低声道：“那枚青铜印章，是顾家的传家宝，我偷它，是想……是想让顾家的荣光，回来一次。”

　　时砚看着他被押走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仇恨，终究是毁了一个人。

　　陆峥紧紧抱着他，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都结束了。”

　　时砚闭上眼，感受着他怀里的温度，轻声道：“嗯，都结束了。”

　　三年的悬案，终于尘埃落定。

　　窗外的风，带着青草的香气，拂过两人的脸颊。

　　往后的日子，再也没有噩梦，只有岁岁年年的安稳与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