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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星图索命,父辈旧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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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思·第二百三十一章星图索命,父辈旧案
梧桐巷的秋阳,暖得像一捧化不开的蜜糖。
时砚靠在藤椅上,指尖翻着一本泛黄的旧案卷宗,是陆峥从局里带回来的、二十年前的积案。陆峥蹲在旁边的花池边,给那盆养了半载的月季换土,袖口挽到小臂,露出一道浅疤,是月林案时留下的。
风卷着桂花香飘进来,混着泥土的腥气,日子安稳得不像话。
直到陆峥的手机骤然响起,铃声尖锐得划破了这一室的静谧。
他擦了擦手上的泥,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眉头瞬间拧成了川字。来电显示是省厅的专线,电话那头,老领导的声音沉得像浸了水的铁:“陆峥,立刻归队。跨省市三起命案,死者都是退休刑警,死法一模一样,现场都留了个星图标记——你看看这个,是不是和你手里那本旧案里的符号,有点眼熟?”
陆峥的心猛地一沉,点开老领导发来的照片。
屏幕上,是一张手绘的星图卡片,纸色泛黄,上面用墨笔勾勒着七颗连缀的星辰,像一把倾斜的勺子。而卡片背面,写着一串数字:980714。
这个编号,陆峥记得。
是二十年前,时砚父亲时敬山经手的那桩文物走私案的档案编号。
他猛地回头看向时砚,喉结滚了滚,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凝重:“时砚,你过来看看这个。”
时砚放下手里的卷宗,撑着藤椅扶手慢慢起身,走到他身边。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的那一刻,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那星图,他太熟悉了。
小时候,他翻父亲的书房,曾在一本锁着的牛皮日记里见过一模一样的图案。日记的最后一页,画着这七颗星,旁边还写着一行潦草的字迹:星图藏钥,人鬼殊途,当年错,今朝偿。
那本日记,父亲去世后就不见了。时砚一直以为是被母亲收了起来,直到后来母亲病逝,他翻遍了家里的角角落落,都没找到。
“这星图……”时砚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指尖拂过屏幕上的星点,“是我爸日记里的。”
陆峥握住他冰凉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指尖,试图抚平那片颤抖:“死者都是二十年前,和你父亲一个专案组的刑警。三个人,死在各自的书房里,门窗反锁,尸检是罕见的神经性毒素致死,现场没有任何闯入痕迹,像一场完美的密室自杀。”
时砚的呼吸猛地一滞。
二十年前的专案组,三名退休刑警,一模一样的星图标记,还有那串档案编号。
这不是巧合。
是有人,在按着二十年前的旧账,索命。
“我爸的死,是不是和这个有关?”时砚猛地抬头看向陆峥,眼底翻涌着压抑了二十年的疑惑和痛楚,“当年警方说他是因公殉职,坠楼身亡,可我一直觉得不对劲。他那天出门前,还跟我说,要去揭发一个秘密,说等他回来,就带我去吃城南的糖葫芦。”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一丝哽咽:“他再也没回来。”
陆峥的心像被一只手攥紧,疼得厉害。他伸手将时砚揽进怀里,手掌贴着他的后背,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像安抚一只受惊的猫:“别急,我会查清楚的。当年的事,还有你父亲的死,我都会查得水落石出。”
话音未落,他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队里的年轻警员打来的,声音带着震惊:“陆队,查到了!三名死者当年都参与了980714文物走私案,而且……当年结案后,查获的一批汉代星图铜镜,凭空消失了大半!”
铜镜消失。
星图标记。
时砚父亲的坠楼疑案。
一条条线索,像散落的珠子,突然被一根无形的线串了起来,织成了一张笼罩着二十年光阴的大网。
陆峥低头看着怀中人苍白的脸,眼底闪过一丝冷冽的锋芒。他知道,这场案子,不是简单的连环谋杀。
是有人,在借着星图的名义,清算二十年前的旧债。
而他们,已经被卷入了这张网的中心,避无可避。
陆峥拿出手机,拨通了省厅的电话,声音沉定而有力:“老领导,案子我接了。另外,申请调阅980714走私案的全部卷宗,包括当年的尸检报告——我要查时敬山的死因。”
挂了电话,他低头看向怀里的时砚,指尖轻轻拂过他眼角的湿意,语气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别怕,这次我陪你一起。不管当年的真相有多刺骨,我都陪你一起面对。”
时砚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鼻尖蹭到他颈间淡淡的皂角香,紧绷的神经,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他闭上眼,轻声道:“好。”
窗外的桂花香,依旧浓郁。
可梧桐巷的安稳,终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星图索命案,彻底打破了。
一场跨越二十年的追凶之路,就此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