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思》风寻饮月

72、灯火归巢

　　雨思·第七十二章灯火归巢
　　钥匙插进锁孔转动，“咔哒”一声轻响，推开了陆峥住处的门。
　　玄关处的感应灯应声亮起，暖黄的光线漫出来，将三人的影子拉进门内。苏念攥着时砚衣角的手紧了紧，好奇地探头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家——客厅不算大，却收拾得干净利落，沙发上铺着柔软的灰色毛毯，茶几上摆着几盆小巧的绿植，墙角的落地灯散发着柔和的光，处处透着烟火气。
　　“进来吧。”陆峥拎着苏念的书包走进屋，把书包放在玄关的矮柜上，转头对孩子笑了笑，“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
　　苏念怯生生地迈进门，小脚步子放得很轻，眼睛却忍不住四处看。时砚走在他身后，顺手关上了门，弯腰拍了拍他的后背：“别紧张，随便看看。”
　　陆峥径直走向次卧，推开房门：“这间房给你住，我们昨天简单收拾了下，看看喜欢吗？”
　　苏念跟着走过去，只见房间里摆着一张小小的单人床，床上铺着浅蓝色的床单，枕头上印着小小的星星图案。书桌靠在窗边，上面放着新的笔记本和笔，墙角还摆了一个半人高的书架，上面已经放了几本儿童绘本和科普书。
　　“这些都是给我的？”苏念抬起头，大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
　　“当然。”时砚走过来，拿起一本绘本递给她，“要是还想要什么书，或者想要玩具，都可以跟我们说。”
　　苏念接过绘本，指尖轻轻摩挲着封面，嘴角慢慢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小声说：“谢谢……”
　　陆峥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软了软，转身走向厨房：“你们先坐着歇会儿，我去做饭。时砚，过来搭把手。”
　　时砚应了一声，又安抚了苏念几句，让他在客厅看绘本，才走进厨房。
　　厨房的窗户正对着小区的花园，晚风带着草木的清香吹进来。陆峥已经系好了围裙，正在水池边处理买回来的青菜，动作麻利。时砚走过去，从后面轻轻揽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的肩窝：“没想到你还会收拾儿童房。”
　　“昨天趁你加班，跟王姨请教着弄的。”陆峥侧头蹭了蹭他的脸颊，声音放得柔和，“那孩子可怜，得让他住得舒服点。”
　　时砚笑了笑，伸手接过他手里的青菜：“我来洗，你去切肉。”
　　两人分工合作，厨房里很快响起水流声、切菜声，还有偶尔的低声交谈。苏念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捧着绘本看得认真，时不时抬头看向厨房的方向，看着那两个忙碌的身影，心里某个空荡荡的角落，像是被慢慢填满了。
　　没过多久，饭菜的香气就飘满了整个屋子。陆峥端着最后一盘番茄炒蛋走出厨房，喊了一声：“开饭了。”
　　苏念立刻放下绘本，乖乖地走到餐桌旁坐下。餐桌上摆着三菜一汤：番茄炒蛋、清炒时蔬、可乐鸡翅，还有一碗冬瓜排骨汤，都是些家常却暖胃的菜。
　　“尝尝这个鸡翅，看合不合胃口。”陆峥夹了一块鸡翅放进苏念碗里，语气温和。
　　苏念拿起筷子，小口咬了一口，软糯的肉质裹着甜甜的酱汁，味道好极了。他眼睛亮了亮，又低头扒了一口饭，吃得格外香甜。
　　时砚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忍不住叮嘱：“慢点吃，别噎着。”
　　一顿饭吃得安安静静，却格外温馨。苏念偶尔会抬头看看陆峥和时砚，见两人也在看他，就会赶紧低下头，嘴角却藏不住笑意。
　　吃完饭，苏念主动提出要帮忙洗碗，陆峥没拒绝，把他带到厨房，教他怎么用洗洁精，怎么冲洗干净。时砚坐在客厅收拾餐桌，听着厨房里传来的细碎声响，还有陆峥耐心的指导声，心里一片安宁。
　　洗完碗，陆峥给苏念烧了热水，让他洗漱。等孩子钻进被窝，时砚拿了本绘本坐在床边，轻声给他讲故事。苏念靠在枕头上，听着时砚温和的声音，眼皮渐渐沉重起来，没多久就睡着了，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轻轻带上次卧的门，时砚转身就撞进了陆峥的怀里。
　　“睡了？”陆峥揽着他的腰，声音压得很低。
　　“嗯，睡得挺沉。”时砚点了点头，靠在他怀里，“这孩子，慢慢就适应了。”
　　两人走到客厅，并肩坐在沙发上。窗外的夜色渐浓，路灯的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细长的光影。
　　苏家的事还没结束，”陆峥忽然开口，声音沉了些，“苏晚还在暗处，我们得尽快查清那些符号的意思，也得护好苏念。”
　　时砚抬头看向他，眼底满是笃定：“我知道。有我们在，不会让他再受委屈。”
　　陆峥收紧手臂，把他抱得更紧了些。客厅里的灯火温柔，怀里的人体温正好，隔壁房间传来孩子均匀的呼吸声。
　　这就是家的样子——有并肩的人，有要守护的灯火，有卸下心防的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