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思》风寻饮月

81、香踪锁定

　　局里的分析室灯火通明，陆峥站在白板前，指尖反复摩挲着那个印着鸢尾花的香水瓶照片。警员们围在一旁，手里的笔在记录本上飞速划过，整个房间里只有笔尖摩擦纸张的沙沙声。
　　“香水品牌已经查出来了，是一款小众的国外牌子，国内专柜很少，临江只有一家美妆店代理售卖。”一名警员汇报道，“我们调了购买记录，半年前，林茂的妻子在这家店买过同款香水，而且买的是最大瓶的规格。”
　　“车挂呢？”陆峥抬眼，声音冷冽。
　　“车挂是手工刺绣的，我们联系了市里的刺绣工坊，都说这种针法很特别，像是……”警员顿了顿，翻开手里的资料，“像是苏晚老家那边的手艺。”
　　线索一条条串联起来，指向性越来越明确。陆峥的目光落在地图上，指尖重重地点在城西那片废弃仓库区：“林茂之前频繁出入这里，现在畏罪潜逃，最有可能藏的地方，就是这里。”
　　他话音刚落，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是巡逻队打来的。
　　“陆队！城西废弃仓库区附近，有人看到一辆黑色老款迈腾，形迹可疑！那车的车尾，好像有撞过的痕迹！”
　　“盯紧它！别打草惊蛇！我们马上到！”陆峥猛地挂断电话，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声音洪亮如钟，“全体集合！目标城西废弃仓库区！抓林茂！”
　　警笛声划破夜色，十几辆警车朝着城西疾驰而去。陆峥坐在车里，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目光锐利如鹰。他想起医院里还在养伤的时砚，想起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叶桑锦，想起那三个孩子惊恐的眼神，心里的火气就一阵阵往上涌。
　　仓库区一片死寂，废弃的厂房歪歪扭扭地立着，月光洒在布满锈迹的铁皮屋顶上，泛着冷光。巡逻队的警员发来消息，说那辆黑色迈腾开进了最里面的一栋仓库，再也没出来过。
　　陆峥带着人，悄无声息地包围了那栋仓库。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队员们分散开来，然后自己则带着两个身手最好的警员，朝着仓库的后门摸去。
　　仓库的门虚掩着，里面隐隐传来酒瓶碰撞的声音，还有男人的咒骂声。陆峥贴在门上，屏住呼吸，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妈的，苏晚这个贱人，把老子当枪使！现在让老子躲在这里，跟老鼠一样！”是林茂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怨气，“叶桑锦那个小杂种，活该被撞！谁让他看见不该看的……”
　　陆峥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果然，叶桑锦是因为撞见了他们的秘密，才被灭口的。
　　他不再犹豫，猛地一脚踹开后门，手里的枪直指里面：“林茂！警察！不许动！”
　　仓库里的灯光骤然亮起，林茂正瘫坐在地上喝酒，看到冲进来的警察，吓得脸色惨白，手里的酒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他下意识地就想往旁边的窗户跑，却被早有准备的警员一把按在了地上。
　　“放开我！你们凭什么抓我！”林茂拼命挣扎，嘴里还在嘶吼，“是苏晚让我干的！是她！”
　　陆峥一步步走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满是厌恶：“苏晚会有她的报应。你撞伤人，畏罪潜逃，证据确凿，等着你的，只有法律的制裁。”
　　警员麻利地给林茂戴上手铐，将他从地上拖起来。陆峥的目光扫过仓库的角落，那里堆着几个箱子，打开一看，里面全是绣着鸢尾花的物件，还有一些账本，上面密密麻麻地记着一些交易记录，看内容，全是见不得光的勾当。
　　“把这些都带回去！”陆峥沉声下令。
　　警灯闪烁，林茂被押上了警车。他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突然开始疯狂地挣扎，嘴里喊着苏晚的名字，声音凄厉又绝望。
　　陆峥站在仓库门口，看着警车渐渐远去，心里却没有一丝轻松。林茂落网了，可苏晚还在逃。这个女人，就像一条毒蛇，藏在暗处，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出来伤人。
　　他掏出手机，想给时砚打个电话，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可刚按下号码，又停住了。他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深夜了，时砚应该已经睡了。
　　陆峥收起手机，抬头看向夜空。月亮躲进了云层里，夜色浓稠得化不开。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真正的硬仗，还在后面。
　　而他不知道的是，远在国外的姑姑，已经再次发来消息，催时砚尽快动身。分离的倒计时，已经悄然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