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0、你是我弟,只能我欺负你 ...
-
他怎么吻得是我?
我的脑子似乎生锈,什么也不能思考。屏住呼吸也不敢动,一眨不眨看着他,却清晰看到了他眼里陌生的欲望。
心脏‘咚’得一声。
然后开始密密麻麻地痛起来。
为什么要是我。
“十秒钟到了!带劲嗷!太爽了!”
“祈晞,哈哈哈哈,你怎么又傻了?”
我看见他恋恋不舍退回去,抿了抿嘴,目光躲闪,再没看我。
我想立刻就跑,但是还有个想法控制着我没动。
我在等一个解释。
比如:好兄弟,亲一下没啥。
你离我最近,只能选你了。
我跟他们不熟,不合适。
你戴了口罩,也不算真的亲吻。
······
所有的借口,都可以间接告诉我:他并不是真的喜欢我,我们只是好朋友而已。
可是从头到尾,甚至下一轮已经开始了,光顾也没说一个字。
这不正常,这不对。
我有些喘不过气,连忙转身离开。
走着走着,迷失了方向,找不到出口,也不知道往哪走,我踉踉跄跄,有些失魂落魄,中途撞到了谁。
但我也没什么印象,我只想走。
心里某个地方瞬间空了一块,大概有五年左右的份量。
“祈晞!”
到了一处都是门的地方,光顾追了上来,他拉住我。
吓得我一缩:“别碰我!”
我看到他眼里闪过浓浓的悲伤,但很快又被别的情绪取代。他似乎下定决心,猛地伸手过来按着我的肩膀,不容置疑般将我搂着推开一道门,直接带我进去。
“你要干啥啊?”
门关上后我被他按在沙发上,他单腿跪在沙发边缘俯身凑近:
“你躲什么。”
这个姿势有点怪,也很危险,哪怕面对的是我最熟悉的人:“你别用这个姿势跟我说话,起开!”
他用力一推,我彻底倒在了沙发上,整个人都被困住。
“祈晞,你在发抖,是在怕我?”他说着,同时低头凑过来,迅速摘掉了我的口罩。
我心里咯噔一下,抬手推着人:“你!”
我看着他的脸逐渐靠近,心里慌得不行:“顾司岐!”
顾司岐顿了顿,还是低头。
在他亲过来的瞬间我猛地把头扭向沙发一侧:“你别!”
一个滚烫的吻落在侧脸,我攥紧拳头,疯狂思考该怎么办。
“那天我是故意的。”他顺着侧脸往下吻:“所以你哥打我,我不还手。”
他重重亲吻着我的脖子,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顾司岐,放开我,别这样行不行,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你要开始讨厌我了吗。”他的语气怪可怜,却还是伸手扯开我的衣领。
我死死抓着他的手,不敢转头:“你再动,我真的会跟你绝交!”
他果然停了下来,却只是片刻,然后低头在我的脖子轻咬。
“啊——顾司岐!你干什么?你要在这里睡了我吗?”我缩着脖子转头过来瞪他。
“反正你都要跟我绝交了,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他的眼睛很红,我知道他也很难过:“大不了以后分道扬镳,我今天也要——”
“你家里人肯定不让的。”我没头没尾说了句,打断了他。
他思考了几秒,眼里亮亮的:“你能接受我?”
其实不能。
我说了,我不喜欢短暂的关系。就算我愿意跟他从好朋友变成情侣,他家里也不会同意,早晚要分。
“我跟你没有未来,你能明白我说什么吗?”
他没说话。
“我不喜欢男的,我只是在意你,因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也不能接受你这么对我,但是我不想你难过。”
我抖得有些厉害,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没觉得害怕,也没觉得哪里不舒服,就是发抖。
连声音都跟着发颤。
“我——”他刚要开口,门被大力踹开。
祈栩站在门口,看到我们俩,愣了一瞬。然后三步并做两步冲过来,扯开顾司岐就要挥拳过去:“我是不是警告过你,再有下次,拳头伺候!”
“别打!”我撑着沙发坐起来,慌忙跑过去,这次顾司岐也学会了还手,他们撕扯在一块儿,像两头发怒的狮子。
我扑过去不知从何下手,又着急又害怕,想了想,最吓人的就是祈栩,于是我拿定主意从侧面抱着他往一边拽:“哥!别打他!”
这招还是管用,他松了手,顾司岐当然不会再继续。祈栩抓着我的胳膊:“你怎么抖这么厉害?他给你下药了?”
“你瞎说什么?我怎么可能这么对他!”顾司岐瞬间怒了。
我怕他俩一会儿又干起来,连忙解释:“没有没有,我可能喝酒喝多了,我没有哪里不舒服。”
“那你跟我回家。”
他说。
回家。
我鼻尖一酸,垂着头吸气。
祈栩把我拉起来,看到我衣领也乱了,脖子红色的痕迹还非常显眼,咬牙切齿:“顾司岐,你可真行,我现在真想打死你。”
我急忙抬手把衣领攥好,息事宁人:“没事没事,不要紧,我们赶紧回家吧。”
“没事?”祈栩问我,语气很怪。
“没事。”我不敢看顾司岐,也不知道以后怎么办。
“对不起,祈晞。改天我们再谈谈。”他先说话了。
“好。”我说。
“好什么好,我要是你,直接绝交。”上了车,祈栩情绪依旧激动。
“那我能怎么办。”我脑子很乱,心情也很差。
“还怎么办?他都这么对你了,你难不成真想跟他在一起?原来你也可以接受啊?”
我都要烦死了,他还在这问问问问。
“关你什么事?!谢谢你刚救了我,以后不用你管!”
祈栩的怒火彻底被点燃,猛地伸手揪着我的衣领:“当然有事,你是我弟,只能我欺负你!”
“上一边去,我凭什么还得被你欺负?老子又不欠你!师傅停车!谢谢!”
我下了车,祈栩也跟着下来,他骂骂咧咧追上我:“你把他看得那么重要,说什么友谊坚固无比。”他使劲拽着我的手腕不让我走:“实际上你珍视的友谊说不定早就变质了。”
我讨厌祈栩也不算没有理由,他似乎总能一眼将我看透,然后挑着我最柔软最脆弱的位置插最锋利的刀子。
他总能一击致命。
眼泪瞬间夺眶而出:“你闭嘴!闭嘴!”
“难道不是吗?我都能看出来他对你有想法,你是傻子?你看不出来?”
我当然也看出来了,只不过有些晚。我以为只要揣着明白装糊涂,我们就可以这样当一辈子的好朋友。
我才十七岁,也就活了三个五年多一点点。
前七年在福利院,被所有小孩儿孤立,陷害,经常被院长惩罚。
是秦晓晓带我离开痛苦和孤独,给了我温暖。
初中的时候他们俩闹离婚,经常都是我一个人在家。
后来顾司岐主动跟我说话,他说他的名字听着就跟我有缘分,我们注定是朋友。
从此我没有那么孤独了。
“别哭了。”祈栩终于软了语气,伸手紧紧抱住我。
“我只是想有人陪我,我不想一个人。”我也抱着他,汲取到一丝温暖,下意识轻轻喊了声:“哥。”
“一个人也没什么不好。”
我使劲推开他头也不回,拿出纸巾开始擦眼泪和鼻涕。
祈栩跟屁虫一样尾随着:“当然多一个人更好。”
回家的时候,因为我的眼睛太红了,怕被秦晓晓看出来问东问西。
祈栩打头阵,先进屋里观察了一下形式,然后招呼我进去。
他走在前面上楼梯,我跟在后面低着头。
先经过的是他们的卧室。走到祈栩房间门口的时候,正好撞见祈天承从最里面的书房走出来。
“回来了。”
“嗯嗯。”
“这么早就回来了,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啊你俩?”秦晓晓的声音紧跟着从我身后传来。
我伸手戳了祈栩一下:你就是这么侦查的?
他笑了笑,推开卧室的门,就要走进去,一副不管我的架势:“不饿。”
前有狼后有虎,我顿时怂了,干脆跟着他一起进了他房间。
还顺道关了门。
然后他就把眉毛挑得老高:“你就这么进来了?”
我后知后觉,缩在门口不敢动:“抱歉,我躲一下就走。”
“你在这睡也行,我巴不得呢。”他说着,朝我走过来。
“切,谁要跟你一起睡,别做梦了。”我趴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感觉应该没事了,就去拧门把手。
身后突然贴上一具滚烫的身体,一只手伸过来,‘咔哒’。
“你——”我心里感觉不妙。
祈栩也不说话,只是将我挤在他跟门之间。
“你发什么神经?”我伸手却被他攥住,想动也动不了。
“我如果不去找你,你是不是就打算跟他做了。”
“什么?做什么?”问完我反应过来,突然有些羞耻,结巴道:“怎,怎么可能。”
“哦,不可能吗?”祈栩低头凑到耳边:“我看你也挺享受的,待会儿回去了,怕不是还得仔细回味回味?”
“*,你特么说什么?”我抬起胳膊狠狠向后一击,艰难转身推得他一个趔趄:“祈栩,你是有什么毛病?”
“知道为什么友情变质吗,因为你就是欠艹,换成谁都一样。”
“滚!闭嘴!我真是疯了,还想真的把你当哥哥。”我飞快把门打开,逃也似的一路跑回我的房间,关上门,把门锁好,才敢喘气。
脑海里还回荡着祈栩的话:“那确实想多了,我也没想真给你当哥。不知道你看没看出来,我跟你的好朋友一样,只想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