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个遗憾》不圮

18、第18章 ：宣誓

　　窗外的漆黑，把那日光灯洒出的光线也“吓”了回来，眼前的玻璃更像一面“镜子”，映着我们四个人的“黑影”。院里“叮叮哐哐”的风嚎，逼着我开口让它静下。而我的脑子早就打了结，一片空白、晕晕乎乎。我抓着我爹的手，让他往后退了几步。我妈红着脸，不依不饶地继续往炕边“逼近”。
　　“妈，我错了……”兰和我爹皱着眉顺着我这声，扭头望向我。我妈叉起腰，歪着头斜视我，“嗯……知道……”我攥紧了拳头，打断了她的“为我好”，“错在没有提前告诉你！错在我就是个“懦弱”的“胆小鬼”，要让“兰”替我开口，替我“受罪”！”我的泪水喊道“兰”这个字就彻底决了堤。头痛、“心痛”让我彻底失了神，那是种“愤怒”的宣告，“但，我就是喜欢兰！我还要嫁给她！我才不管……”口水倒呛喉咙，打断了我这“声嘶力竭”的呜咽。
　　我妈眨了眨眼，往后退了一步，转过身去，用手在脸上胡乱“抹”着。妈妈摇了摇头，“轻飘飘”叹出有些刺耳的话：“真是……“白眼狼”啊，呵……”
　　“那退烧药，在这呢。”我妈红着眼眶转过身来，指着窗台上的药，“我累了，让你爹在这陪你吧，我去偏房睡觉了。”说罢，妈妈肩膀微微颤抖，头也不回的走进过廊。
　　嗯，我这个“笨蛋”，又搞砸了一切。我整个人埋在被子里，想把自己直接“埋”死算了。被子外，传来我爹“闷呼呼”的声音：“兰，你贴贴她脑门，看是不是还烧。”应着这声，我的被角被猛地拽起，她贴到我脸颊的“泪水”上，咧着嘴“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我推开她的脸，胳膊支在脸上“稀里糊涂”的继续哭着。
　　我爹看见我的“熊”样，走过来捏了捏我的鼻子，指着我的脸，“诶！我还以为“混蛋”终于长大了呢。”他摇了摇头，叹着气看着兰。我看着他那“厌恶”的表情，急忙又抓住了躺在一边的兰。我呲着牙，皱着眉，吼道：“干嘛！”
　　“叔叔，你也睡觉去吧，我看着她就行。”兰笑眯眯地摸了摸我的头，把脸重新贴了回来，我爹瞥了我一眼，“有“混蛋”小半天没吃东西了，我给她煮点小米粥去……”随着我爹远去的“踏哒、踏哒”声，整个屋子里又静悄悄的了。
　　她歪着头，瞄着我，咬着嘴唇，小声嘟囔道：“我可以哭吗？”灯光恍恍惚惚，她的人影也飘忽不定，我张开被子胡乱的将她拉进被子里，“不行！”她凉冰冰的小脸，让我这“昏热”的脑门也清醒了点，“你还没哄好我呢！不许哭！”她胳膊绕过我的脖颈，将我抱得更紧紧了些。她那滚烫的气息夹着她洗发水的香味，一股脑的涌入了我的“心”，让我鬼使神差的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我这一亲不要紧，直接把她亲哭了。我既“羞愧”又“自责”，还“恼火”，小声的抱怨着：“兰！你怎么也变成“爱哭鬼”了！”她一直没有应声……嗯，行吧，希望你在我这片小小的、温暖的“天空”下能好受一点。
　　不知过了多久，“嘎吱”一声，我爹推开了过道的门。他手里拿着小瓷盆，打着哈欠，往我这边走过来。“来“好大闺”来吃小灶了。”我贴了贴我胸口“热嘟嘟”的兰，发现她睡了过去。我轻轻地放下她的温热的小手，有气无力的“卡巴”着嘴。
　　“嗯……嗯……”我爹不耐烦地应道，接着用小瓷勺子舀一了勺，放到我嘴边，“自己吹吹，省得我口水溅上去，给你又搞“吐了”。”
　　烧糊涂的我，莫名的想笑。嘴巴咧着闭不严，似笑非笑的吃着粥。我爹皱着眉看着我，“怎么？这么好吃啊？”说罢，把勺子递到了我的手上。他空出来手摸了摸我的头，点了点我的脑门。随后，望向另一侧的兰，帮她正了正枕头，“一个一个，真不省心……”——兰的小脸一扭过来，也通红的，嘴巴干干的，整个人都不太好的样子。
　　我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看着我爹摇了摇头。“嗯，不烫……”我诧异地看着我爹，爹叹着气，从窗台上拿了体温计递给我，“你发着烧，能摸出来她烫不烫？”缓过神来的我，颤颤巍巍接过体温计，顺着她的领口塞到了她的腋下。
　　我“静悄悄”的喝着粥，我爹“悄咪咪”的盯着我。“闺女，长大点吧，想点大人干的事。”我爹看着我妈那留在炕上的小扫把，自言自语着。“你随你妈，都是“犟种”，小兰更是……”他叹着气，将那小扫把放回了柜子上，“诶，你翅膀早就硬了，你爹我也知道。所以啊，你现在想干啥，我和你妈也早就管不住、管不了。”他走过来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好想想吧，为她好，也是为你好。”
　　我虽然不太懂我爹想和我说什么，但心中还是迸出些许“惭愧”，让我低下了头应道，“哦……知道了。”说着，我把那体温计拿了出来——38.5，发烧了……我爹拿过体温计，把药丢到了身边，“别让你爹我“操心”了……”说罢，他把热水壶端过来，指着刚才兰喂我的小瓷碗，“我去睡觉了……”
　　“兰，起来吃点药。”我贴到她的耳边，小声叫着她。她突然抱起我的脑袋，整个人都翻了过去，嘟囔着：“不要……”不知为何，我现在也想，就这样抱着她直接睡过去算了。但她那滚烫的喘息，还是提醒我当个“大人”吧……“兰，别闹，快点吃药！”我挣脱了她的胳膊，坐了起来。她也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眼神迷离的望着我，张着嘴，“嗯，喂我……啊~”嗯，她一发烧，就爱“撒娇”吗？
　　我侧身去拿另一侧的药，刚把药片拿出来放到手心。她就把脸贴了过来，好似喝醉了的说：“可以……额……必须用嘴喂我，不然我才不吃嘞！”我把她的脑门戳了回去，挑起眉问道：“烧傻了？”
　　“嗯！”说罢，她将我压到身下。滚烫的泪水、呼气、舌头，冲着我的嘴唇就是扑了过来。我咬着牙关不让她进来，她却像无赖一样，吸着我的嘴唇。“扑通”一下，她倒在我身侧，“哼！还真是小气呢！”，我趁着她说话的空挡，直接把手心的药片塞进她的嘴里。“这会不小气！”说罢，我含了一口水，直接吻了上去。
　　她被这温热的“口水”呛到有些发蒙，睁大着眼睛，脸更红了几分：“咳！咳！梅，你个“笨蛋”！”我也“气鼓鼓”的应道：“哦……我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