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侠传│活布·娱乐圈】摸爬滚打》困啊困lu

12、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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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1)
　　所以他们现在关系是友达以上，处于暧昧期了吧？唐布衣心里甜成了花，抱着赵活，脑子天马行空已经在畅想未来蜜月去哪了。
　　从现在这一秒开始当蜜月好像也不错，虽然新郎并没有自己情感已经尘埃落定的自觉。
　　你问唐布衣扮演什么？天哪，都 21 世纪了，咱们社会角色观念先进一点好不好（比心）。
　　当然是随时准备抢婚新郎的 Soulmate 啦。
　　他依旧要时时刻刻严阵以待，不然赵活又要跟懵懂结婚，缩回保护壳里了。
　　唐布衣满是欣慰又满是无奈地想着，悄悄观察赵活的反应。
　　赵活大概还在消化唐布衣刚才做出的一系列举措带给他的情感刺激，一动不动地维持着紧搂的姿势，把头深深埋进唐布衣的肩窝，捏着唐布衣后背衣服的手指用力得发抖。
　　有点像被吓坏，僵死在原地的鸟，唐布衣没头没尾地联想。
　　嘿、耳朵还挺红的。
　　唐布衣有些兴奋，铁树终于又有开花时，总算证明了他这些年的守候和撩拨并不是无用功。
　　哎！真希望我怀里这截木头能够识趣些，早点认清自己的生活需要，让这段反复的关系早日开花结果。
　　可话又说回来，多等等他又怎么了？
　　唐布衣你是等不起嘛？噗噗！
　　宽慰是唯有拥有确信的人才能说出的话语，所以唐布衣相当大方又优雅地宽慰自己：你都等那么久了，何必在乎这一天两天的呢？
　　来跟你自己打赌吧，专辑完成之时必定是赵活开窍之日，这硬罐头软磨硬泡怎么都该被你打开了，到时候他不懂也得懂——
　　毕竟两首主打歌的词都是得经由你亲手撰写，无论是你压抑已久的暗恋还是你对他纯粹感情的渴望，你都会撰写成词，然后被他反反复复地聆听、混响、打磨。
　　那些成韵的自白将被赵活逐字逐句，逐个音节小拍地反复体会，直至彻底了解这自白下这名为“唐布衣的爱情”的深刻告白，并给出最准确的回应。
　　这可是音乐制作人的职业责任，严谨认真的赵活不可能会敷衍，而对我有深厚感情的他，也不会对我的剖白坐视不管。
　　枯木正逢春，颤颤巍巍抽着芽。
　　唐布衣在心里耸耸肩，腔调里都是难以抑制的自得。
　　赵活会回应他的感情的，以确切的，恋人之间，“爱”的方式。
　　唐布衣心中无比肯定。
　　“阿活，这两首歌的作词都交给我吧。好歹我也是拿过最佳词作人的歌手，我会创作出令你满意的歌词的，所以——你可一定要好好听清楚我写、我说的每一个字哦！”
　　赵活噤若寒蝉，肩胛骨在唐布衣眼皮下剧烈颤抖。
　　应该是答应了。唐布衣手掌覆上这对犹如蝉翼一般颤动的肩胛骨，继续缓缓按揉安抚。
　　夜还长。
　　不过好像也不怎么长。看着赵活落荒而逃回自己房间的唐布衣暗笑着想。
　　赵活躲得仓促，笔记本电脑还留在桌面。
　　还有「献祭」没听。
　　唐布衣顺手给已经息屏了的电脑输入小师妹的生日和唐门家训拼音缩写密码解锁（唐门成员默认密码，家人们，在全员小师妹主义的唐门你有小师妹支持真的可以为所欲为），熟练地在规范命名的文件列表里找到「献祭」，双击播放——
　　哦不不不！等等等等——把音响调小一点，别扰民或者扰到那只躲在房间里快吓死的木头鸟了。
　　赵活作的 Hip-Pop 曲，包炸的，指对鼓膜的炸。
　　低沉压抑的低频极有节奏地轰炸着鼓膜，特意经过筛选的钢琴音色穿插在副歌部分作为 hook，新奇有趣的采样音效点缀其间，给这首定调为压抑沉重的歌曲增添了一丝独属于“唐布衣”风格的戏谑。
　　有人比本人还了解“唐布衣”。
　　完了，更加喜欢他了，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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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2)
　　赵活似乎想要强装镇定，以前他考试考砸的时候都是这么装的。
　　那个时候的小屁孩赵活人小鬼大，装着没事把用可擦红笔改了分数的成绩单塞到唐布衣手里，要他仿签唐中翎签名的模样跟现在强忍不适，坐在唐布衣餐桌对面的表情如出一辙，乐得唐布衣都快要忘掉今天鸡蛋煎得过糊的带来的苦味了。
　　帮赵活扶住差点碰倒的牛奶，唐布衣夸张地叹气，但语气里全是掩饰不住的欣喜：“就算赵大厨对自己厨艺有多么自信，可以化腐朽为神奇，这也不能浪费食物呀，你说是不是？”
　　赵活眼睛快速眨了起来，视线飘忽，木头鸟又因为受惊准备展翅胡飞，但他忍住了，只沉默着点了点头，鼻尖都带着羞赧的红。
　　唐布衣在心底吹了个流氓哨，紧盯着赵活表情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木头鸟被狡猾的狐狸盯上了，木头鸟有些没辙地望着天，尽量忽视唐布衣几乎化成实质的目光。
　　“大师兄，我还能无知多久？”
　　“阿活想多久多久。”
　　“……那看样子应该是没剩多长时间了。”
　　“丰俭由人，主要还是得看你。”
　　“……我会努力的……布、布衣。”赵活把头埋进炒煳的炒蛋里，这次就算是较深的肤色都掩盖不了他蔓延全身的红，低头露出的半截脖颈都是接近甜菜的红色。
　　唐布衣发出畅快的笑声。
　　假期还在继续，唐布衣听着最新版「献祭」，对照着自己早已写好的初版歌词咬文嚼字，调整韵脚措辞。
　　干嘛！没看过别人写情书啊？少见多怪！
　　“痛恨你的一无所知，更埋怨自己的一无所有，停步驻足推心置腹，为自己的轻易原谅感到万分可笑。还要切得多碎，舍得多少，忍耐多久，才能获得你的回应……”
　　……相当怨夫的词呢唐布衣。
　　别管了，完成和保留原意优先才是创作首要知道吗各位。
　　大家伙别看了别看了，到时候丢给赵活折磨他去()。
　　勉强改了一版还算满意的歌词，唐布衣把它存在硬盘，桌面留一个快捷方式，以便后续直接修改。
　　嗯……并没有可以留下破绽给赵活无意间点开的机会的意思哦，一点都没有。
　　密码要改成默认吗……他应该知道我电脑密码是出道专发行时间吧……他应该能看到的吧……
　　唔……看不到就黑进他电脑当木马塞。
　　唐布衣纠结来纠结去，也没个结果，逼自己说随缘，反正死线还早，不急，反正他不能急。
　　又想犯贱了。
　　唐布衣放轻脚步来到客厅，摸到冰箱拿出冰淇淋，打开包装大快朵颐。
　　他偷偷来到赵活工作室，房门没有锁，阵阵激昂的电吉他声穿过缝隙传来，大概在完善上次说的摇滚风收录曲的作曲。
　　装作不经意风把门吹开，唐布衣看到坐在排练室，背着电吉他的赵活，他写写弹弹，试了一个动机又一个动机，但好像总不满意，笔抓在手上迟迟不落笔，挠着头叹气许久。
　　“唉……烦……”
　　“在叹什么气呢？”
　　“咿咿咿咿！卧槽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唐布衣你是鬼吗？进来不敲门？”
　　唐布衣冷不丁的声音把原本沉浸在烦恼里的赵活吓得后背绷直，赵活的惨叫和机关枪一般倒出的质问瞬间打破原本凝滞在室内的沉默。
　　唐布衣舔着勺子闷笑：“唉呀，风把门吹开了，没人拦着我就直接进来咯。在做什么？”
　　“……工作呗。”
　　“欸，只是在烦工作吗？”
　　“是啊，不然呢。”
　　“我还以为你会多想一想我。”
　　“……自恋狂。你又不是人民币，我干嘛要多想一想你。”赵活红着脸，手指在吉他上模拟着自己的音调又复述了一遍自己的控诉，只是这尖锐的音调落到唐布衣耳朵里也只是弱如幼犬的哼叫罢了。
　　“毕竟我帅气美丽又大方，长得比人民币还吸引人。”唐布衣得意地挖一口勺雪糕，递到赵活嘴前，“没思路就先歇会，我难得有闲，陪我看会电影呗。奥利奥味的，要不要？”
　　赵活一脸黑线地看着勺子上的青绿色半固体，薄荷巧克力奥利奥味啊……
　　那么夸张的颜色和这么肯定的语气，不知道还以为在演彩虹糖广告“咬定彩虹，吃定彩虹”呢……
　　赵活觑了眼唐布衣一脸吃定自己的笃定表情，挣扎许久，拼了命地叼住唐布衣递来的勺子，把自己当彩虹糖被唐布衣吃了。
　　唐布衣猛地向外抽走勺子，赵活一时不察，牙齿卡着勺子，嘴都被拉长——像上钩的鱼。
　　“哎呀，钓到鱼了。”唐布衣让人牙痒的声音又响起，听着太欠打，于是赵活翻着白眼伸了个中指。
　　唐布衣依旧握着勺子把柄不肯放，在赵活察觉前，唐布衣快步上前，把两人之间的距离又缩回到半臂之内，无声地回归往日的无间。
　　赵活被薄巧雪糕凉得吐出泛蓝的舌头，食用色素对舌苔的染色效果非常显著，从唐布衣视角去看赵活像是含了一块蓝绿色橡皮，更可笑的是，赵活小时候真的含过橡皮装奥特曼过。
　　唐布衣笑得更猖狂了。
　　“咦……真的好像在吃牙膏，你怎么会喜欢吃这种味道，你的品味真的好怪。”
　　“我这叫眼光独特，是有品的表现。真理掌握在少数人手中！再者，是牙膏做成了薄荷味，并不是薄荷做成牙膏味，望周知。”
　　赵活皱起了脸，像是还在反复品味口腔里的凉意，重新评估自己能不能接受，“可能是我吃不惯你这牌子的雪糕，迟点我买点其他薄巧味的试试吧。这几天在其他社媒有看到类似的零食种草，我挺感兴趣的……”
　　话音未落，赵活抬头看见唐布衣含笑的眼睛，心漏掉一拍，情不自禁发问：“你笑什么？”
　　“没什么，看见自己养的小狗摇尾巴太可爱了而已。”
　　赵活知道唐布衣在耍自己，但正当他准备发作反驳“谁是小狗！”的时候，唐布衣举起手机，向他展示唐默铃一个小时前在家族群发的小视频，让他这口气堵回肚子，要吐都吐不出来。
　　小视频里是三师兄唐升从乡下抱回来的小土狗摇头晃脑，憨态可掬地向唐默铃奔来的模样，小狗尾巴摇得欢快，像小风扇呼呼吹，看久了感觉脸上都有被挠搔的错觉。
　　视频里的是真的狗，但真狗还得是唐布衣。
　　唐布衣听见赵活写在脸上的腹诽，哈哈大笑，在家族群刷了两个“可爱”，“但更可爱的是小师妹”的油腻表情包，换来小师妹一个流汗黄豆 emoji??。
　　而后唐铮在家族群发言：“我们家还没穷到油都买不起。这位三十二岁青年麻烦你稳重一点。”
　　唐布衣不置可否，耸了耸肩，准备继续犯贱胡诌时，他又看见唐铮@了他和赵活，说道：“明晚回家吃饭，有点工作要说。”
　　四师兄唐惟元（倒 M 麦门信徒头像）也附和：“对对对，明晚回家吃饭！师弟记得回来带好吃的??????????????????给我??！”然后唐惟元接连几条都发菜名，好家伙，这贪吃胖子真在群里点起菜来了。
　　唐默铃（铃铛小猫头像）：“师兄早点回家。小狗还没有名字，铃儿想等师兄回来一起想。????”
　　唐升（行书「升」头像）：［ 32''］
　　赵活听了听，唐升这 32 秒语音说的也不过路上小心云云安全嘱咐，背景音全是小狗欢快的吠叫和唐默铃咯咯笑声，心下顿时一软，正准备掏出自己手机回复，随后他看到了家主唐中翎的发言。
　　唐中翎（墨镜登山自拍头像）：“早点回来。@活●不●长 @唐门闲人??”
　　唐中翎：“你们俩这网名像什么样，改掉。”
　　赵活凑在唐布衣脑袋旁看到自己的名字一愣，回头与唐布衣的视线撞在一起。
　　唐布衣和赵活对视一眼，双方都对明晚家宴有了一个初步预料——唐门债务有进展了。
　　“你觉得会是什么事？”赵活斟酌用词向唐布衣发问。
　　“不是给我加工作就是四师弟拉到新投资，然后又把我卖出去一个好价的了。横竖都是未来一年无休吧估计。”唐布衣揉了揉眉心，不管是大量代言还是真人秀或者死亡行程演唱会，哪个都不是善茬，希望自己还能兼顾专辑制作这边。
　　“应该不会吧……二师兄和四师兄知道你还要做专辑，应该不会让你没有空闲时间的。”
　　“那不然你二师兄重出江湖，又回到幕前做毒舌主持人给唐门拉点曝光？”
　　“好像……也……不是……不行？这几年视频平台不是一直都有给他抛橄榄枝，希望唐门这边制作一档稳定的娱乐新闻节目吗？说不定是这个？本来二师兄的管理团队已经上了正轨，他肩上担子没那么重了……”
　　“还有一种可能。”唐布衣神情骤然凝重了起来，赵活心头一跳。
　　“什么可能？”
　　唐布衣重重地拍了拍赵活肩膀，低声道：“可能要你抛头露面了。”
　　“啊？我？”赵活懵了，我就一做幕后的怎么还能接到幕前的活？
　　“唐四那家伙想把你卖到烹饪真人秀很久了。那种生活体验真人秀带货能力实在太好了，什么厨具、家电，家装、生活用品……植入简单，出场效率高，净利高，需求大，拍摄还简单，最适合拿来做向潜在投资商展示我们唐门娱乐实力，拉投资的广告，同时他一直都有在物色有潜力的真人秀节目打算顺便给你的明星制作人身份再镀镀金，扩大影响力……这次回去他估计是整出点什么眉目出来了。”
　　“可是我又不上镜。我这副尊容上荧幕这不是要吓死人？怎么可能会有人喜欢。”赵活不太信，却不想迎来唐布衣意味深长的眼神。
　　“但你有喜感，观众缘是种玄学。”唐布衣心情沉重，“上次单曲 EP 宣传，你一个采访视频火成各大网友交流表情包的事你是一点都不记得啊……公司群全都是你的表情包，这次你探班直接把我粉丝团策反成你同伙……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大魅力……”
　　“啊？有吗？”赵活傻眼，“我不到啊！”
　　唐布衣捂脸，求爱之路道阻且长，要死了。
　　赵活啊赵活，你这回别再招蜂惹蝶给我了，师兄怕守不住江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