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晚上会变成狗》惊折

16、第 16 章

　　齐玉书不知道那天他面对宋岁音时，所表现出来的情绪会不会太过于明显。

　　他还记得将宋岁音抱在怀中。只是几秒钟，他就将宋岁音松开。这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拥抱，就像两个朋友之间的寒暄。根本不会有人发现他的小心思。
　　宋岁音也不一定发现，虽然当时他一点都不敢看他的眼睛，就跑了。

　　大课间。
　　齐玉书杵着下巴，拿着笔在草稿纸上乱画。也不能说是乱画，他老是在上课的时候偷看宋岁音，已然将对方的侧脸轮廓都描绘在心中了。

　　宋岁音现在去办公室抱试卷——他们又考了一次统测。

　　等到教室门口出现了宋岁音的身影时，齐玉书发现自己已经画了大半页的草稿纸，全都是他同桌的侧脸轮廓。
　　在宋岁音走到座位上的时候，齐玉书往后翻了两页。他的面前摆放着一张空白的卷子，看上去，他就是在刷题。

　　等卷子都发完之后。

　　“班长，”齐玉书拉了他的手，又松开，主动把卷子递过去，“这道题怎么写？教教我。”

　　宋岁音偏头：“我看看。”

　　齐玉书用笔杆随便指了道题，他觉得那道题看上去有一点眼熟，好像宋岁音昨天教过他？
　　好像是同类型的题。

　　果然看宋岁音时，他皱眉：“这道题不是跟你讲过了？”

　　“好像是，”齐玉书把卷子又拿回来，他开始装懵，“等我想想。”

　　他低头，抬笔打着草稿，半天算不出来。

　　宋岁音终于看不下去了，把卷子拿过去一半，放在桌子中间，给他讲题。

　　说完之后，齐玉书重新打草稿。

　　“这次算对了。”宋岁音看了一眼他的答案，笑了下。

　　因为同看一张卷子，齐玉书的头里宋岁音肩膀很近，几乎就要靠上去了。

　　齐玉书在心中回味着对方的语气，微微上扬的尾音，听起来就好像在表扬自己一样。就让他想起来之前在宋岁音家里，他还是那只哈士奇，宋岁音把毛线团扔出去让他捡回来，然后摸他的头。
　　——也是这个语气。

　　“齐玉书，你在干什么？”

　　宋岁音的声音自他的头顶上传来，齐玉书心一惊。他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把头靠在了宋岁音的胸口上，蹭了蹭。那样子，和求表扬没有什么区别。

　　他能听到宋岁音的心跳声。

　　关键是，宋岁音还像摸狗头一样，轻轻摸了下他的头。

　　齐玉书把头抬起来，他的脸有些红。

　　为什么，对于被摸头这件事来说，他还挺高兴的？

　　他是不是，被那只二哈给传染了！

　　“你怎么了？”宋岁音居然还问他，“突然把头靠过来。”

　　“其实我突然有一点头晕。”齐玉书说，“借你身体靠一下。”
　　你信吗？

　　“那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

　　“热的，热的。”

　　“是吗？”宋岁音淡淡瞥了他一眼，眼神明灭。

　　齐玉书觉得他好像知道了点什么，他把草稿本扔进桌箱里，然后说：“我去卫生间。”

　　宋岁音没说话，他看着齐玉书离开教室，眨了一下眼睛。他把卷子移过去，试卷边角触碰到笔，于是滚落到地上，宋岁音俯身去地上捡。
　　他的手撑在桌子边缘，碰到齐玉书的草稿本。
　　啪地一声，如同连锁反应一般，那本草稿本掉在了地上。往后翻了几页。

　　一些线条，暴露在宋岁音的目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