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晚上会变成狗》惊折

17、第 17 章

　　最近天气无常，一会下雨一会天阴，寒潮南下。班上一眼看上去明显少了好几个人。

　　几节课下来，咳嗽声就没有停过，断断续续，此起彼伏。

　　宋岁音今天没有来上课，齐玉书看着身边空荡荡的座位，心里有些担心。

　　偏偏后面丁浩然还在嚷嚷：“班长没有来，我抄作业的想法就这么扼杀在了摇篮里。”

　　“丁浩然同学，你脑子里除了抄作业还有什么？能不能自己做。”齐玉书敲他桌子。

　　“冤枉啊。”丁浩然，“意思是你作业写完了？”

　　齐玉书诚实道：“没有。”

　　丁浩然：“……”那你丫装个毛啊！

　　坐了三节课还是按奈不住，齐玉书给对方发消息。他从来没有问过宋岁音妈妈去哪，但他知道宋岁音肯定一个人在家。

　　【你没事吧，是不是生病了？】

　　好友昵称下方没有显示正在输入。

　　【醒了给我发个消息。】

　　宋岁音一直没有回复。齐玉书一早上手机打开无数回，就是为了看消息。放学的时候，他们准备去吃午饭。

　　路上丁浩然瞅了一眼，赫然看到不知道和谁的聊天，齐玉书返回的速度太快，他没有看到。

　　于是丁浩然讪笑：“你别不是在和哪个女生聊天吧？”

　　齐玉书收起手机：“什么女生？”
　　他根本就没注意听。

　　“……没事。”

　　走出校门的时候，手机提示音响了两声，齐玉书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就对丁浩然说：“我有点事，你自己去吃吧。”

　　丁浩然问：“你不饿吗？干嘛去。”

　　齐玉书说：“买药。”

　　丁浩然：“你病了？”

　　“你才病了。”

　　从药店出来之后，齐玉书给宋岁音打了个电话。

　　还不等对方开口，齐玉书就道：“你在家等我一下，我去给你买粥。”

　　“放学了，你饭吃了吗？”
　　宋岁音的声音听起来有浓重的鼻音，有点哑，没有以前那么清冽，仍然好听：“其实不用……”

　　“吃了。”齐玉书打短他，“我在去你家的路上，一会就到。”

　　“好。”宋岁音没拒绝。

　　齐玉书打了个的，放学高峰期，路上有点堵。

　　“师傅能不能快点，我朋友生病。”齐玉书看了一眼被冷气蒙了一层雾的车窗。

　　“堵车快不了，路灯后就好了。”司机是个中年大叔，说话的时候嘴里还叼着根烟，语气粗：“这么赶，不会是你女朋友生病吧？”

　　齐玉书没回答也没否认。

　　下了车，一股冷气，他还没有走到宋岁音家门口，隔着老远，酥酥就已经跑上来了。

　　这二哈今非昔比，站着都已经到齐玉书膝盖了。仍旧是那个傻样，看到齐玉书就扑。

　　齐玉书两手提着东西，没摸它：“你不应该在客厅里吗，怎么跑出来了？有人去你家了？”

　　二哈一边跑一边叫。

　　齐玉书走过去一看。

　　宋岁音这人，不好好在床上躺着，外边套了件羽绒服，下身还是睡裤，脚上还穿着毛拖鞋，居然不穿袜子。此时正站在门口等他，缩着脑袋，脸冻得通红，双手揣在袖子里。

　　齐玉书看他发着抖，差点就气炸：“你站在这里干嘛啊！”

　　“我怕我等会睡着，没人给你开门。”宋岁音淡淡地解释，呼出一口白雾。

　　这语气风轻云淡的，一点都没有身为病人的自觉性。

　　“你是不是傻，我到了会你给打电话。”齐玉书把药丢他怀里，几乎是半抱着宋岁音回去。

　　“我怕听不见。”

　　还挺诚实。

　　齐玉书把粥放茶几上，双手放在宋岁音脸上，只感觉到冰，额头又是烫的，显然在发烧。

　　他也顾不上宋岁音脸软不软了，他捏了一下，恶狠狠道：“听不见我就把你家窗户砸烂，然后翻进来。”

　　宋岁音朝他眨眼睛：“这个行为属于破坏私人财物。”
　　他并没有把齐玉书的手拍开。

　　齐玉书怒道：“你还说！”

　　也许是因为齐玉书的手问温暖，也许是因为烧糊涂了，宋岁音闭了下眼睛，摸了一下齐玉书放在他脸上的手，用哄人的语气：“不要生气，下次不这样了。”

　　这是在撒娇吗？这是在哄小孩吗？
　　齐玉书脑海中短暂地划过了这个想法。

　　他按着宋岁音坐下：“你先吃东西，我给你去烧水。”

　　“哦。”

　　作为半只宋岁音家的狗，齐玉书对于他家里的摆放已经牢记于心。他从电视机柜上拿热水壶，去厨房接了水，然后插上电源。

　　宋岁音看他的动作。这算齐玉书第二次进他的家门，拿东西的动作一点都不生疏。
　　他打开粥的盖子，是南瓜小米粥。
　　齐玉书走过来之后，他问：“你确实你吃了午饭？”

　　“吃，过了。”齐玉书把药拿出来，他买了好多药。不知道要吃哪种。

　　“我吃不完，太多了。”宋岁音说，“你去拿个碗，帮我解决一半。”

　　“这么点你都吃不完？”

　　宋岁音：“我是病人，胃口不好。”

　　齐玉书只好站起来，去厨房里拿碗。他觉得宋岁音已经看出来他没吃。

　　喝完粥又吃了药，齐玉书拉着宋岁音去他房间，把他按在床上坐下。

　　“你快点休息吧。”他摸了一把宋岁音的额头，还是好烫。

　　宋岁音点头，他生病的时候还是挺乖，一点都不像平常，他抬手去拉羽绒服的拉链，然后开始脱衣服，脱了两下没有脱下来，他朝着齐玉书张开手：“脱不下来了。”

　　“你现在好像一个小孩子。”齐玉书忍不住笑，帮他脱衣服。
　　有点可爱。

　　宋岁音缩进被子里，“床里面好冷。”
　　他把被子拉着盖头上，过了一会又拉开，只露出一双眼睛，闷闷的声音透过被子传出来：“好冷啊，齐玉书。”

　　齐玉书盯着他看了几秒：“冷？”
　　他把手伸进宋岁音被子里摸了一把，一片冰凉，也没有加毛毯，这要是不生病简直能算奇迹。
　　“你其他被子呢？”齐玉书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心情。
　　生病的宋岁音看着很好欺负，但又很让他心疼。

　　“在衣柜里，右边下面。”宋岁音说。

　　齐玉书抱了床厚被子出来，给他盖上：“现在还冷吗？”

　　宋岁音沉默了两秒，思考一般，才慢慢说：“冷。”

　　他的声音仍是没有变化，但在齐玉书听起来总有一点委屈的样子。可能也是错觉。

　　“那我抱着你？”齐玉书想了个办法。

　　“你要上课。”宋岁音说。

　　齐玉书揉了下他的头发：“现在还有一个小时，我可以去晚点，等你暖和了我就去上课。”

　　宋岁音没说话，往旁边挪了点位置。

　　齐玉书脱了件外衣，和他躺在一起。
　　他身上很暖和，让宋岁音忍不住往他那挪，直到两人贴在一起：“你好暖。”

　　齐玉书叹了了口气，便将宋岁音整个身体都抱在怀中。

　　退烧药有助于睡眠，加上合上的窗帘，室内光线暗。宋岁音很快就睡着了。齐玉书看着他平静的睡颜。
　　他缩在他怀里，双手抱着他的腰，呼吸平稳，让齐玉书有些舍不得松开。

　　他轻轻吻了一下宋岁音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