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晚上会变成狗》惊折

6、第 6 章

　　宋岁音朝后边挪了一下，给他腾出位置。

　　“你要不要抱着我？”齐玉书把装药的袋子挂在挂钩上，对宋岁音说。

　　宋岁音没说话，只抿唇看他，眉头微蹙，好像在嫌他麻烦。

　　齐玉书看他几眼，默默坐上去，瞪了脚架。

　　经过一个红路灯才到齐玉书住的小区。这条路放学后人比较多。绿灯却很短。骑到路口时，齐玉书发现绿灯的倒计时只有十秒。他扭了油门打算加速骑过去，结果机动车道上一辆没打灯的轿车突然右转。

　　齐玉书猛地摁了刹车。

　　车身因为惯性向前，宋岁音手上没抓着什么东西，身体不由向前倾，他的鼻子撞在齐玉书坚实的后背上，有一点痛。
　　不禁伸手拍了下齐玉书的后背。

　　齐玉书只觉得腰间突然被抱住，宋岁音整个身体都快贴在他后背，他将腿撑在地上等等红灯，并有些歉意：“那个，我不是故意刹车的。”

　　腰间的力道消失了，背上的温度也消失了。
　　宋岁音往后挪了两步，“就几百米的距离，你可以骑慢点。”

　　几分钟之后，齐玉书停下了车。

　　他下车道：“班长，我小区到了。”
　　宋岁音小声“嗯”。
　　齐玉书看他要走，忍不住开口：“要不要去我家坐会？”
　　“太晚了。”宋岁音重新停下来，把挂在车上的药递给他，“你药忘记拿了，回去记得吃。”

　　“哦。”
　　拿药的时候手指不经意就碰到了对方微凉的手指，齐玉书感觉自己的手指被冰了一下，反手一把抓住了宋岁音的手，“班长，你是不是冷？”
　　“我不冷，”宋岁音挣了一下没有挣脱：“你力气很大。”

　　齐玉书忙把手松开了。
　　他道：“班长……”

　　宋岁音仰头看他。附近的店已经关了门，只有路灯下的灯光，明明不是很亮，齐玉书却看到宋岁音眼睛中的波光，宛如夜空中的星子。他脑子一热，就说：“以后晚上我能不能和你一起走？”
　　他生怕对方不同意，又补充了一句：“你看我，这么晚一个人回家，其实有点害怕。”

　　因为感冒，齐玉书的声音多多少带了点鼻音，宋岁音听起来，就像在撒娇一般。
　　宋岁音看着他那一米八五的个子沉默了几秒：“……好。”
　　齐玉书便心满意足看着他离开，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宋岁音那声“好”，说得好像有点勉强。

　　回家之后接到了姜语曼的电话。

　　“宝贝儿子两周不见有没有想我？”姜语曼的声音很就和她的性格一样，有一股活泼的劲。
　　“那你想不想我？”齐玉书把药仍在茶几上，去接了杯热水。
　　姜语曼：“想死了！”

　　齐玉书：“想我你和我爸跑去国外旅游，把我一个人丢家里，每天都面临着迟到的危险。”
　　“我和你爸在家的时候也没见你哪天早起过。”

　　说得好有道理，竟然没有理由反驳。

　　由于刚才骑车吹风，鼻子有点堵得难受。
　　“儿子你哭了？”姜语曼安慰他，“不用太想我，我和你爸半个月后就回来了。”
　　“没有，感冒呢。”齐玉书吃了药，“你们尽情地玩，不用管我。”

　　母子两又聊了会家常，成功把话题从健康问题转移到了谈恋爱上。

　　“你谈恋爱了吗？”姜语曼每月一问。
　　齐玉书听到就头疼：“妈，不要问了，我没谈恋爱。”
　　姜语曼疑惑：“喜欢的都没有？”
　　“没有，您儿子眼光太高。”齐玉书说，“而且，高三是学习的时候，谈恋爱影响学习，不能早恋。”
　　姜语曼震惊：“不是吧，我竟然能从咱儿子口中听到学习这两个字，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吗？”
　　齐玉书：“……”
　　夺笋啊，山上的笋都快被夺完了。

　　挂了电话，已经十点半。距离他变成狗的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齐玉书等了几分钟，毫无动静，他今天没有变成狗。
　　没有变狗，就意味看不到宋岁音，看不到宋岁音……有点小小的失落。

　　齐玉书躺在床上想，所以他变成狗到底是因为什么。
　　想不出来。

　　周五放学齐玉书去了超市，打算屯点零食晚上打游戏。
　　他的感冒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大抵真是缘分，齐玉书去个超市都能遇到宋岁音。临近中秋，温度又降了几番，宋岁音穿着黑色的卫衣，白色的休闲裤包裹的腿长且直，让齐玉书一眼就看到。
　　只是他推着个推车在蔬菜区，和挑菜的大妈们站在一起，好像有点格格不入。

　　也可能是他要去那边买酸奶。

　　齐玉书上前喊他：“班长，这么巧，你也来超市啊。”
　　等走进之后，看到宋岁音推车里装着的白菜土豆，酱油酸醋，可乐啤酒，还有一些宠物用品。但就是没有酸奶。
　　齐玉书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垃圾食品”：“你来买菜？”
　　“嗯。”宋岁音说着从冷冻区拿了一包鸡腿。
　　对比了一下自己，齐玉书突然觉得宋岁音好全能。
　　打游戏厉害，会做饭，学习好，还好看。
　　这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不就出来了？
　　齐玉书回忆自己吃过的泡面和外卖，突然好想蹭饭。

　　其实蹭不蹭饭都不所谓了。
　　因为就在齐玉书回家十分钟后，他又变成了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