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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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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两晚的“水果供应”和蒋元熙明显放缓的“研究压迫”。
姜君玉胆子确实变大了。
每天不再是想着怎么对抗，怎么勾引，怎么逃跑，而是……怎么更舒服地度过在碧水月的时光。
只要他不主动去“招惹”蒋元熙，不刻意破坏实验室设备，蒋元熙也乐得清静，自顾自地沉浸在数据和样本里，对他采取了一种“放养”的态度。
这种微妙的“和平共处”，让姜君玉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他也不是那么迫切地需要逃离了？
至少，在找到项圈钥匙之前，这里……也没那么难熬？
尤其是，他发现了一个绝佳的消遣——晒太阳。
碧水月庭院的设计佳，临水的平台上，多了一张宽大的藤制摇椅，上面铺着厚厚的白色软垫。
位置选得好，上午能晒到温暖的朝阳，下午有树荫遮蔽，不会过于炎热。
姜君玉一眼就爱上了这个地方。
于是，他的日常作息变成了：早上吃完那唯一一份早餐水果，在实验室里晃荡两圈权当消食，然后就会溜达到庭院，往那张摇椅上一扔。
摇椅晃动，发出规律的“吱呀”声。
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下来，在他身上跳跃着光斑。
远处是碧波荡漾的水面，更远处是连绵的青山，耳边是风声、水声和偶尔的鸟鸣。
太舒服了。
姜君玉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任由摇椅带着他轻轻摇晃，
下午，阳光稍微偏西，热度更盛。
姜君玉变回本体。
雪白的狐狸轻盈地跃上摇椅，在软垫上寻个舒服的姿势蜷缩起来。
阳光晒在蓬松洁白的毛发，暖洋洋的，一直熨帖到骨头缝里。
他喜欢把大尾巴盖在鼻子上，只露出一点耳朵尖。
他就这么睡到日影西斜，金红色的晚霞铺满天空和水面，温度也降了下来。
狐狸形态的他才会懒洋洋地睁开眼，抖抖毛，变回人形，带着一身被阳光烘烤过的松软气息，回房间冲个澡。
洗完澡，整个人神清气爽，精力充沛。
夜晚的时光显得漫长和……无聊。
爬窗这个动作，从最初的挑衅和发泄，到后来的试探和好奇，如今……隐隐成了一种心照不宣的……习惯？
对，习惯。
姜君玉一边熟练地拨开窗锁，一边在心里给自己找借口：都是蒋元熙惯的！连续两晚都给他水果，搞得他潜意识里觉得，晚上去她那里“报到”，就能有好东西吃。
这能怪他吗？明明是她的错！
今晚，他刚冲完澡，身上还带着水汽，头发半干不湿地耷拉着，上身懒得穿衣服，随意套了条工装裤。
古铜色的皮肤在月光下泛着光泽，肌肉线条流畅分明，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慵懒又野性的荷尔蒙气息。
他轻巧地翻进窗户，落地无声。
房间里一片漆黑，寂静无声。
没有灯光。
姜君玉的心，莫名往下沉了一下。
今晚……没有了？
她睡了？还是觉得他太烦，不想给了？
他站在黑暗中，有点手足无措。
难道他真是为了那口吃的？
他犹豫着是悄无声息地退出去，还是弄出点动静看看她是不是真睡着了的时候——
“嗒。”
熟悉的开关声响起了。
蒋元熙靠坐在床头，穿着白色的睡衣，黑色的直刘海下，眼睛在灯光下清澈平静，静静地看着他。
灯亮的那一刻，姜君玉感觉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挠了一下。
情绪很陌生，他有点无所适从。
他下意识地避开了蒋元熙的视线，目光飘向床头柜——
果然，那里又放着一个透明的盒子。
剥好的荔枝，散发着诱人的甜香。
姜君玉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他站在原地，没动，也没说话，只是看着那盒荔枝，又看看蒋元熙，眼神里少了些平时的痞气和挑衅，多了点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别扭和探究。
蒋元熙没有立刻把荔枝递过来。
两人就这样在柔和的灯光下，隔着几步的距离，一个坐在床上，一个站在房间中央，沉默地僵持着。
最终还是姜君玉先绷不住了。
“……还没睡？”
废话。又是废话。他心里暗骂自己。
“嗯。”蒋元熙应了一声，目光落在他赤裸的上身，停留了一秒，然后移开，“晚上凉。”
她在说他没穿衣服，晚上会冷。
她这是在……关心他？还是只是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老子不冷。”姜君玉顶了回去。
他往前走了两步，离床更近了些，也离那盒荔枝更近了。
蒋元熙的目光重新落回荔枝上，伸手拿起了那个小盒子。
姜君玉以为她要递过来了。
蒋元熙拿起盒子，看了看里面的荔枝，伸出手拿起了一颗荔枝。
姜君玉的眼睛微微睁大，看着她。
蒋元熙将那颗莹白的荔枝果肉，放进了自己嘴里。
姜君玉：“？？？”
她……自己吃了？不是给他的吗？
蒋元熙慢慢地咀嚼着，动作安静优雅。
吃完一颗，她看了看盒子，又看了看僵在那里的姜君玉，然后，才将剩下的盒子，朝他递了过来。
“很甜。”她说，语气平淡，像是在分享一个实验结果，“你尝尝。”
姜君玉脑子里简直乱成了一团麻。
她这是什么意思？
自己先吃一颗，是试毒？还是……分享？
那盒被分享过的荔枝，比一盒全新的，更带着某种……亲密感。
姜君玉的耳根有点发热。
他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
他僵硬地伸出手，接过了盒子。
“谢……谢个屁！”他差点脱口而出的道谢被自己强行扭成了粗话，掩饰着内心的慌乱，然后像捧着什么烫手山芋一样，抱着荔枝盒子，转身又从窗户翻了出去，动作比前两次仓促，差点被窗框绊了一下。
蒋元熙看着空荡的窗口，听着外面某人落荒而逃的动静。她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然后伸手关掉了灯。
黑暗中，她轻微地抿了一下嘴唇，舌尖还残留着荔枝清甜的余味。
逃回房间的姜君玉，看着那盒荔枝，脑子里反复回放着蒋元熙当着他的面，吃掉一颗，然后说“很甜，你尝尝”的画面。
他拿起一颗荔枝，放进嘴里。
果然，很甜。甜得有点齁嗓子。
他嚼着荔枝，心里又酸又软的感觉，比荔枝的甜味更让人心烦意乱。
“妈的……”他低声骂了一句。
手上的动作没停，一颗接一颗，把剩下的荔枝全吃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