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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章、察觉 ...
第二十章:桃的察觉
测试结束后的第四天,星玄阳的宿舍迎来了一位意外的访客。
敲门声很轻,带着那种特有的犹豫节奏——两下,停顿,再三下。星玄阳正对着屏幕上泰坦的最新情感波动图谱出神,听到声音时下意识看了眼时间:下午四点二十二分。这个时间,通常不会有人来找他。
他起身开门。门外站着堂妹星玄桃,手里提着一个小小的纸袋,袋口露出浅绿色的包装纸边缘,上面印着某家网红甜品店的logo。
“哥。”桃轻声说,脸上带着那种混合着歉意和期待的笑容,“路过你学校附近,顺便……买了你上次说想试试的抹茶巴斯克。”
星玄阳愣了一下。他确实在两周前的家庭聊天群里随口提过那家店的抹茶系列评价不错,但没想到桃会记住,更没想到她会专程送来——从她学校到这里要转两趟地铁,单程至少四十分钟。
“进来吧。”他侧身让开,声音比平时柔和了半度。对桃,他很少需要启动完整的社交面具。堂妹比他小四岁,今年刚上大二,性格里有一种清澈的透明感,不会像母亲那样用密集的信息流压过来,也不会像其他亲戚那样带着隐秘的评判目光。和她相处,星玄阳允许自己放松大约百分之三十的防御。
桃走进房间,自然地打量了一眼——书堆,电脑,那盆绿植,墙上的星图海报。一切都和她上次来时差不多,只是书似乎又多了几摞。
“又在忙?”她把纸袋放在书桌边缘,动作小心,避免碰到摊开的资料。
“数据分析。”星玄阳简短回答,转身去小冰箱里拿饮料。他记得桃喜欢喝茉莉花茶,上次买的一箱还剩几瓶。
“还是那个……跨国的合作项目?”桃问,语气随意,但星玄阳听出了一丝试探。上次家庭聚餐时,舅妈追问他的“国外合作者”,他含糊带过,但桃当时坐在旁边,一定注意到了他的回避。
“嗯。”他递过冰凉的茶瓶,没有展开话题。
桃接过,但没有立刻打开。她的目光落在星玄阳的电脑屏幕上——那是暂停的泰坦情感波动图谱,六条不同颜色的曲线交织缠绕,像某种抽象的心电图。屏幕上还有几个打开的文档窗口,全是英文,术语密集。
“看起来好复杂。”桃轻声说,不是评判,更像感叹。
“只是看起来。”星玄阳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拆解开来,都是基础原理的组合。”
桃点点头,安静地喝了一口茶。房间里短暂沉默,但气氛并不尴尬。窗外是五月的午后,阳光透过梧桐树叶的缝隙洒进来,在木地板上投下晃动的光斑。远处操场上隐约传来篮球撞击地面的声音,沉闷,规律,像某种缓慢的心跳。
“其实……”桃放下茶瓶,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瓶身上的冷凝水珠,“我今天来,还有个事想问你。”
星玄阳抬起眼睛,等待下文。
“我们学校心理系有个讲座,关于创伤后成长的。”桃说,语速比平时稍快,显示她为此准备过说辞,“主讲人是从美国回来的访问学者,讲的内容好像……和你做的研究有点相关?我想着你可能会感兴趣,就多要了一张票。”
她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一张浅蓝色的纸质票券,放在桌上。讲座标题是:《逆境中的意义重构:创伤叙事与心理弹性》。
星玄阳看着那张票。他的专业方向确实与此相关,但更重要的是,桃在试图理解他的世界——用她自己的方式,温柔地,不带逼迫地。
“谢谢。”他拿起票,仔细看了看时间地点,“如果那天没有紧急事务,我会去。”
桃的脸上绽开一个明亮的笑容,像阳光突然穿透云层。“太好了!那我到时候在礼堂门口等你。”
她又坐了一会儿,聊了些学校里的琐事:选修课的教授很严格,宿舍楼下的流浪猫生了小猫,她参加的读书会最近在读博尔赫斯。星玄阳安静地听着,偶尔回应,不需要分析她的潜台词,不需要计算最佳回应策略,只需要……存在。这种交流的轻松感,让他几乎感到陌生。
就在桃准备起身离开时,星玄阳放在书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不是普通的来电震动,是特定的、三短一长的加密通讯提示频率。
提姆·德雷克。
星玄阳的身体出现了极短暂的僵硬——不到半秒,但桃注意到了。她的目光落在手机上,又迅速移开,仿佛意识到那是某种不该被注视的隐私边界。
“你接吧。”桃轻声说,站起身,“我也该回去了,晚上还有小组讨论。”
但星玄阳没有立刻拿起手机。通讯提示在持续,他知道提姆通常只会在有重要事务时主动发起视频请求。而此刻桃在场——
“稍等。”他对桃说,然后接通了通讯,但选择了“仅音频”模式。手机放在桌上,没有开扬声器,只是普通接听状态。
“我在。”他对着手机说,声音平静,但桃能看见他身体的姿态发生了变化:背脊挺直了一些,注意力完全聚焦在对话上,连呼吸的节奏都变得更深、更稳。
手机那头传来声音——桃听不清具体内容,只能捕捉到一些模糊的音节:低沉的男声,语速平稳,偶尔有短暂的停顿。说的是英语,口音很标准,但带着某种她无法准确描述的质感。
而星玄阳的回应,让她几乎愣住了。
“恢复进度到78%是合理的,但疼痛管理方案需要微调。”星玄阳说,声音依然是那个她熟悉的堂哥的声音,但……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语调更柔和,语速更慢,每个词都像被某种温暖的物质包裹过,不再是平时那种精确但略显疏离的质感。
“阿尔弗雷德的新茶配方我看了,可以加入L-茶氨酸,但剂量需要控制在200毫克以下,否则可能影响夜间睡眠质量。”
手机那头又说了什么。
星玄阳轻轻笑了一声——不是平时那种社交性的、几乎听不见的轻笑,是真正的、从胸腔深处涌上来的低笑,带着一种桃从未听过的、近乎宠溺的无奈感。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然后熬夜到凌晨四点修改战术方案。这次我会让程序设置强制休息提醒——不,没有商量余地,这是协议的一部分。”
对话继续。星玄阳一边听着,一边无意识地从桌上拿起一支笔,在空白的便签纸上画着什么——不是文字,是简单的几何图形:圆圈,三角形,连接线。他的手指动作很轻,笔尖在纸面上滑动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像春蚕食叶。
桃站在门边,没有动。她看着堂哥的侧脸:午后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照亮他白紫色头发边缘的细碎发丝,在脸颊旁投下淡淡的影子。他的眼睛半垂着,睫毛在眼睑下形成一小片扇形的阴影,紫罗兰色的瞳孔在光线下显得异常清澈。而他的嘴角——桃清晰地看到——始终维持着一个极轻微但真实的弧度,不是微笑,是某种更深层的、几乎可以称之为“温柔”的表情。
这个表情,她从未在星玄阳脸上见过。
即使是对她,对泉涛,对家人,星玄阳的温和也总是包裹在一层理性的距离感中。他会耐心解答问题,会记住每个人的喜好,会在需要时提供支持——但那更像是一种经过精密计算后的“正确行为”,而不是此刻这种……自然而然的、毫无防备的柔软。
手机那头的对话似乎接近尾声。星玄阳最后说:“好,每天通报,我会监督。另外,达米安的事……不用担心,我处理好了。他没有恶意,只是需要确认边界。”
他顿了顿,声音又低了一些,几乎像耳语:“你也是。确认边界很重要,但偶尔……允许别人越过边界关心你,也很重要。晚安,提姆。”
通话结束。
星玄阳放下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停留了一瞬,仿佛在触碰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然后他抬起头,看到桃还站在门边,表情有些怔忡。
一瞬间,那个柔软的表情消失了。不是刻意收起,是自然地消退,像潮水退去露出惯常的沙滩。星玄阳又变回了桃熟悉的那个堂哥:理性,温和,但有一层看不见的透明墙壁。
“抱歉。”他说,“工作上的事。”
桃摇摇头,没有说话。她看着星玄阳,看了很久,久到星玄阳开始感到一丝细微的不安——不是被冒犯的不安,是那种被人看到了自己未曾意识到的、不该被看到的角落时,产生的本能警觉。
然后桃开口了。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清晰得像落在玻璃上的雨滴:
“哥。”
“嗯?”
“你和他说话时……”桃停顿,似乎在寻找准确的词,“……声音变得很温柔。”
她用了“温柔”这个词。不是“温和”,不是“耐心”,是“温柔”。
星玄阳完全静止了。
不是测试被识破时的警觉静止,不是面对威胁时的防御静止。是一种更深层的、认知系统突然遭遇无法处理的数据输入时的宕机静止。
他的大脑在那一秒内经历了几个阶段:
首先是否认——没有,我说话的方式一直是这样。
然后是分析——桃听到了多少?她从哪些语音特征判断出“温柔”?
接着是回忆——我刚才的声音真的和平时不同吗?我说了“晚安,提姆”?我用了那种语气?
最后是……承认。
是的。他和提姆说话时,声音会不自觉地变化。不是刻意的,是某种更深层的自动调节。他会放慢语速,会降低音调,会使用更简单的词汇结构,会在句尾加上细微的、几乎听不见的语调上扬——这些变化他从未对自己承认过,但它们确实存在。
就像呼吸。就像心跳。就像那些在深夜对话中自然流淌的、不需要分析就能理解的默契。
桃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变化——从困惑,到分析,到恍然,再到某种近乎脆弱的内省。她没有催促,只是安静地等待着,像在等待一只受惊的鸟重新认出台阶是安全的栖息地。
终于,星玄阳缓缓吐出一口气。那口气很长,很深,像潜泳者浮出水面时的第一次呼吸。
“是吗。”他说,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平稳,但多了一丝桃无法完全解析的……疲惫?还是释然?
“嗯。”桃点头,然后补充,语气小心翼翼,像在触碰一件珍贵的易碎品,“不是伪装的那种。是……真的温柔。”
她拿起自己的包,走向门口。在拉开门之前,她回头看了星玄阳一眼。
午后的阳光正好移到他身后的书架上,照亮了那些按私人逻辑排列的书脊。光斑在《绘画中的创伤编码》那本旧书的深色封面上停留,烫金标题在光下微微反光。
“哥。”桃又唤了一声。
星玄阳抬起眼睛。
“你值得拥有让你放松警惕的人。”桃轻声说,然后迅速拉开门,走了出去。
门轻轻合上。
宿舍里重新恢复寂静。篮球场的声音,风吹树叶的声音,远处街道的车流声——所有这些背景噪音重新涌入,填补了桃离开后留下的空白。
星玄阳坐在椅子上,没有动。
他看着桌上那张桃留下的讲座票,浅蓝色,边缘已经有些卷曲。他看着手机屏幕上刚刚结束的通话记录,时长:十七分钟。他看着便签纸上自己无意识画下的几何图形:几个圆圈被三角形连接,形成一种简单的、平衡的图案。
然后他看向书架上的那面小镜子——平时他很少照镜子,那只是用来确认仪容是否整洁的工具。但此刻,他站起身,走到镜子前。
镜子里的人看起来很熟悉:白紫色的头发有些凌乱,紫罗兰色的眼睛下方有淡淡的阴影,嘴角是平直的、中性的线条。一张善于分析和隐藏的脸。
他试着回想刚才和提姆说话时的表情。试着调动面部肌肉,复现那个桃看到的“温柔”状态。
但镜子里的脸依然平静。理性。控制良好。
他忽然意识到:有些表情,只有在真正放松警惕时才会出现。就像有些声音,只有在真正关心某人时才会改变。
而他,星玄阳,这个以解析人类情感为业的人,直到被堂妹点破,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在无意识中,跨越了那条名为“高频率低强度”的情感边界。
他回到书桌前,打开那个树木生长程序。
提姆的树静静立在屏幕上。根系健康指数:76/100。树冠上,那朵浅蓝色的五瓣花依然绽放着,在虚拟的光线中微微摇曳。
他调出程序的数据日志,找到四天前的那条记录:“检测到非必要□□流。生命超越生存需求,确认。”
然后他新建了一条手动记录。没有输入数据,没有添加变量,只是简单地写了一句话,只给自己看:
“今天被提醒:我的声音在和他说话时会改变。这意味着我的情感可能已经超越了预设的‘高频率低强度’模式。需要重新评估内部的情感架构模型。但评估之前,允许自己先感受这个事实的存在。”
他保存记录,关掉程序。
窗外,天色渐渐暗下来。黄昏的光线是暖金色的,温柔地包裹着校园里的建筑和树木。
星玄阳走到窗边,看着那片温暖的暮色。
他想,此刻在哥谭,应该是清晨。提姆也许刚结束夜巡,正在蝙蝠洞里整理装备,或者已经回到韦恩庄园,在阿尔弗雷德准备的早餐前坐下。
他想,提姆的声音在疲惫时会变得沙哑,在专注时会变得平稳,在偶尔放松时会……变得怎样?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从未分析过提姆声音的变化模式。他只是听着,接受着,回应着。
就像提姆听着他的声音,从未点评过“你今晚听起来很温柔”。
有些东西,不需要被分析。只需要被接受。
就像桃说的:你值得拥有让你放松警惕的人。
星玄阳靠在窗边,闭上眼睛。
暮风拂过脸颊,带着初夏夜晚即将来临的、微凉的气息。
在他的胸腔深处,某种长久以来紧绷的东西,正在以极其缓慢的速度,一点一点地松开。
像一颗被握得太久的种子,终于感觉到土壤的温暖和湿润,开始舒展坚硬的种皮,准备在无人看见的黑暗里,悄悄生根。
夜来了。
而这一次,星玄阳允许自己,在夜色降临时,只是安静地感受着那种陌生的、柔软的、不再需要被完全解析的温暖。
感受着那个事实:有人,在七千英里外,让他的声音变得温柔。
而这个事实本身,就是一种无需证明的、温柔的存在。
一开始星玄阳是自设(我的自设一直固定是羊罔子),然后渐渐被我独立出去了,成为了独一无二的存在
星玄阳本质不是什么善良的人,但是这次的剧情设定是国内+标准的国人父母,他的恶也被压制了(这样利用最大化呢)
他和雀虹其实很像,但是雀虹更多是大力出奇迹,而且雀虹背景更多是古代欧洲、皇室、宗教等等……星玄阳有些像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这是恋爱吗,不,主神是来让你历练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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