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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六章、///? ...

  •   第二十六章:非逻辑冲动

      回到哥谭的第一个小时,提姆就意识到自己身体里的生物钟像一台被摔坏的精密仪器,每个齿轮都在错误的齿位上摩擦。

      飞机着陆时是当地时间凌晨三点。他走了VIP通道,韦恩集团的司机在出口等他,黑色的轿车在空荡的高速公路上滑行,像一艘潜入夜海的潜艇。车窗外的哥谭是他熟悉的轮廓:高楼的剪影切割着被光污染染成暗橙色的天空,远处码头区传来隐约的汽笛声,空气里有潮湿的金属和汽油混合的气味——家的气味,如果家可以被定义为一种充满威胁但可预测的生态系统。

      他没有回韦恩庄园,而是直接去了蝙蝠洞。

      这是习惯,也是需求。需要确认离开的四十八小时内没有发生需要红罗宾介入的危机;需要检查系统日志,确保防火墙没有被试探性攻击;需要查看达米安的任务报告——那孩子总在报告里省略“不必要”的细节,而提姆需要从那些省略中推断出潜在的麻烦。

      但当他真正走进蝙蝠洞的主控区,脱下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手指在控制台键盘上敲下唤醒密码时,第一个跳出来的画面不是安全警报,不是任务摘要。

      是那棵数字树木。

      星玄阳四个月前送他的程序,被他设置成主控台启动后的默认屏保。一棵由代码生成的虚拟树木,根系是他的咖啡摄入数据,枝叶是他的睡眠时长和任务负荷,整体健康度用一个从深红到翠绿的渐变色谱显示。

      现在,那棵树看起来……很好。

      比他记忆中任何时候都好。树冠丰满,叶片是健康的深绿色,枝干粗壮,根系在地面下铺展成复杂的网络——没有显示“建议休息”的红色警告。因为他过去一周确实遵守了协议:日均睡眠5.8小时,咖啡因摄入控制在安全阈值内,任务负荷分布相对均匀。

      因为他答应了星玄阳。

      这个认知像一颗投入静水的小石子,在他疲惫的大脑皮层上荡开一圈细微的涟漪。不是自豪,不是满足,更像是一种陌生的困惑:为什么一句简单的“我会遵守”,会比阿尔弗雷德多年的叮嘱、比医疗方案上的数据、比自己无数次“需要保持最佳状态”的逻辑推演,都更有效?

      提姆盯着屏幕,手指悬在键盘上方,没有敲下任何指令。他只是看着那棵树在虚拟的风中轻轻摇曳。程序还添加了环境音效——极其微弱的树叶沙沙声,需要绝对安静才能听见。此刻的蝙蝠洞正是这种安静:只有服务器散热风扇的低频嗡鸣,远处滴水岩洞有规律的水滴声,以及他自己的呼吸。

      然后他听到了脚步声。

      不是阿尔弗雷德那种精准、轻盈的步伐,也不是达米安刻意压重但掩饰不住少年体重的脚步。这是一种更放松、更有弹性的节奏——迪克·格雷森,夜翼,他的大哥,在凌晨三点四十分走进了蝙蝠洞。

      “欢迎回家。”迪克的声音从主控台后方传来,带着那种特有的、仿佛永远不会被疲惫完全侵蚀的温暖质感。提姆没有回头,但他能从声音的方向判断出迪克正靠在通往更衣区的门框上,大概率没穿制服,而是套着那件洗得发旧的深蓝色卫衣。

      “我没离开。”提姆说,手指终于落下,调出过去四十八小时的安全日志。屏幕切换,数字树木消失,被密密麻麻的事件列表取代。但他的余光还停留在屏幕角落——那里,程序缩小成了一个持续生长的微缩图标。

      “你知道我的意思。”迪克走近了。提姆能闻到他身上有微波炉加热过的千层面的气味,还有一点……婴儿爽身粉?对了,迪克最近在帮忙照顾布鲁斯某个安全屋邻居的孩子,那位单亲母亲值夜班时会把婴儿托付给他。

      “事件等级普遍较低。”提姆快速浏览列表,“三起抢劫未遂,一起毒品交易被GCPD拦截,黑面具的手下在码头区有集结迹象但未行动。达米安处理了其中两起,报告写了……三行。”他点击打开报告文档,“比上次多一行。进步了。”

      迪克笑了,笑声在空旷的洞穴里轻轻回荡。“他昨晚问我,‘如果德雷克在中国被绑架了,营救行动的优先等级是多少’。我说‘很高’,他说‘tt,那需要重新评估我的训练日程’。”迪克停顿,语气里带着调侃,“我觉得这算是一种关心。用达米安的语言。”

      提姆没有回应。他在看达米安报告的最后一行,那里用冷硬的措辞描述了制服上一个需要修补的撕裂处。达米安不会直接请求帮助,但留下这个信息就是信号。提姆在待办事项列表里添加了一条:“检查罗宾-7制服的纳米纤维修复单元库存。”

      “所以,”迪克拉过旁边的旋转椅坐下,椅子滑轮在岩石地面上发出轻微的摩擦声,“上海怎么样?”

      “会议顺利。供应链风险评估完成了72%,剩下的需要更多现场审计。”提姆调出韦恩集团中国分部的报告模板,开始导入数据。他的动作流畅,但迪克注意到了——提姆自己可能都没意识到——他在输入“上海”这个词时,手指在键盘上停顿了0.3秒。

      “我问的不是工作,提米。”迪克说,声音更柔和了。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他偶尔会用这个旧昵称,像一种温和的试探,测试提姆的防御系统是否处于低功耗模式。

      提姆终于转过头看他。

      迪克坐在那里,双腿随意伸展,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杯——大概率是阿尔弗雷德准备的蜂蜜柠檬茶。他的头发有点乱,眼底也有熬夜的阴影,但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提姆永远无法完全理解的松弛感。仿佛世界可以崩塌,但迪克·格雷森依然能在废墟中找到一块平坦的石头,坐下来,喝口茶,然后开始思考如何重建。

      “上海……气候湿润。”提姆最终说,选择了一个安全的事实切入点,“五月的气温比哥谭高五度左右。城市规模更大,人口密度更高,交通系统的复杂程度……”他停顿,意识到自己在用数据分析替代真实体验,“咖啡馆不错。”

      最后四个字说得很轻,几乎像一句自言自语。

      但迪克捕捉到了。他的眼睛微微眯起,不是怀疑,是那种侦探发现关键线索时的专注。“你去了咖啡馆。”他说,不是提问。

      “商务会面需要场所。”提姆转回屏幕,调出另一个监控窗口——哥谭金融区的实时摄像头画面。凌晨四点,街道空荡,只有清洁车在缓慢移动。

      “和‘顾问S’?”迪克问。他用的是星玄阳在泰坦的代号,语气里没有试探,只有单纯的确认。

      提姆的手指在控制台上敲击,切换摄像头的角度。金融区,码头区,犯罪巷,钻石区……一个个窗口在屏幕上展开,像一幅破碎的哥谭肖像。他没有立刻回答,但迪克看到了他后颈肌肉极其轻微的收紧——一个防御性信号。

      “他送了我一个加密通讯节点。”提姆最终说,声音平静得像在汇报装备更新,“重新设计了天线阵列,增加了冗余频段。握手协议需要双因素认证,我的生物特征已经预设。”

      “实用。”迪克喝了一口茶,“还有呢?”

      “还有一包咖啡豆。从我说过的那家小巷咖啡馆买的。”

      “贴心。”

      “以及,”提姆停顿,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控制台边缘,“他选的地方……后院有紫藤花。正在花期。”

      这句话说完,蝙蝠洞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服务器风扇持续的低鸣,和远处蝙蝠拍打翅膀的微弱声音。

      迪克放下保温杯,双手交叠在膝盖上。他看着提姆的侧脸——弟弟正盯着监控屏幕,但迪克能看出他的目光没有真正聚焦在任何画面上。那种神情迪克很熟悉:提姆在思考,但不是战术思考,不是逻辑推演。是某种更私密、更难以被语言结构化的内在处理。

      “你喜欢那些花吗?”迪克问,语气随意得就像在问天气。

      提姆沉默了几秒。他的目光落在了主控台角落里那个持续生长的微缩树木图标上。

      “它们的花序结构很有效率。”他最终说,用词依然精准,“单朵花很小,但通过密集排列,整体视觉效果……”

      “提米。”迪克温和地打断他,“我在问你是否喜欢它们。不是问它们的生物效率。”

      提姆的手指停住了。

      他转回头,看着迪克。洞穴的冷光从他头顶的岩石缝隙斜射下来,在他脸上投下分明的阴影。有那么一瞬间,迪克看到了一个很少向外界展露的提姆·德雷克:不是红罗宾,不是侦探,不是战略家。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年轻人,刚刚经历了一次跨越半个世界的会面,身体里还残留着时差的眩晕,大脑里塞满了太多尚未分类的情绪数据。

      “我……”提姆开口,然后停住。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像在吞咽某种卡在喉咙里的、无形的阻力。“我没有思考过‘喜欢’这个变量。”

      “那就现在思考。”迪克说,声音轻柔但不容回避,“暂时关闭你脑子里所有的战术分析和效率评估模块。只回答:看到那些花的时候,你感觉如何?”

      提姆看向远处。蝙蝠洞深处,那些巨大的钟乳石在微弱的地底光照下泛着潮湿的暗光。他想起紫藤花在五月阳光下呈现出的淡紫色,想起花穗在微风中几乎察觉不到的摇曳,想起透过花叶缝隙洒在桌面上的、流动的光斑。

      他想起星玄阳说“花期不长,最多两周”时,语气里那种平静的接受——对美好事物短暂性的接受。不是伤感,只是事实。

      “它们让我……”提姆缓慢地说,每个字都像从深水中费力浮起,“想起一些不需要被解决的问题。一些只是……存在就足够的东西。”

      他说完,自己都愣了一下。这不是他习惯的表达方式。太模糊,太主观,太不符合他对自己语言输出的质量要求。

      但迪克笑了。不是嘲笑,是一种深沉的、理解的温暖。

      “很好。”迪克说,站起身,拍了拍提姆的肩膀——很轻的触碰,但足够传达支持。“这就是‘喜欢’的开端。意识到某些事物只需要存在,不需要被利用、分析或改进。”

      他拿起保温杯,朝出口走去。走了几步,又回头。

      “哦,还有,”迪克说,语气恢复了一些平时的轻松,“阿尔弗雷德让我转告:厨房里有刚炖好的牛肉汤,加了对你伤口愈合有益的草药。如果你不去喝,他会亲自送下来。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提姆知道。那意味着阿尔弗雷德会端着托盘,穿着笔挺的管家服,走下长长的台阶,然后站在主控台边,用那种平静但不容置疑的目光看着他,直到他把汤喝完。那是比任何加密协议都更难绕过的人道主义系统。

      “我会去。”提姆说。

      迪克点点头,走了。脚步声逐渐远去,消失在通往庄园的通道里。

      提姆独自坐在主控台前。

      他调回安全日志,继续工作。检查防火墙,审阅情报摘要,更新罪犯数据库。手指在键盘上快速移动,大脑高效处理信息流。一切如常。

      但每隔几分钟,他的目光就会飘向屏幕角落。

      那棵数字树木仍在缓慢生长。一片新叶展开,从嫩绿转为深绿。程序下方有一个很小的状态栏,显示着今天的健康指数:92/100。旁边有一行小字,是星玄阳设置的程序提示语,每天随机更换:

      “所有选择都有意义。包括选择暂时不做选择。”

      提姆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

      然后他做了一个非标准的操作。

      他打开了一个通常只用于记录任务情报、战术分析和案件线索的加密文档。文档分类严格,标签系统复杂,每个条目都有时间戳、关联案件编号和优先级标记。

      但他在文档列表的最下方,创建了一个新文件夹。

      文件夹名称:“非任务记录”。

      然后他在里面创建了一个新条目。日期:5月16日。时间:04:27。地点:蝙蝠洞主控区。关联案件:无。优先级:无。

      他输入:

      “今天意识到,有些选择并非出于必要性,而是出于……渴望。”

      他停下手指。

      渴望。这个词在他的认知字典里,通常与“资源渴求”“情报渴望”“胜利渴望”等具体目标绑定。但此刻,在这个句子里,它是抽象的。它指向什么?渴望再见那些紫藤花?渴望再次坐在那家咖啡馆里?渴望继续那种不需要产出战术价值、只是分享思考的对话?

      渴望……再次见到星玄阳?

      这个认知像一道微弱的电流,穿过他疲惫的神经通路。不是震惊,不是抗拒,只是一种缓慢的确认:是的,这可能是事实。

      他关掉文档,没有保存——程序设置了自动保存,他的每一个击键都已被加密存储。

      他站起身,走向厨房。牛肉汤的香气已经沿着通道飘了下来,混合着草药特有的清苦气息。他需要进食,需要补充能量,需要为哥谭即将到来的夜晚做好准备。

      但在走上台阶之前,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主控屏幕。

      那棵数字树木仍在生长。在一片由监控画面、数据流和警报系统构成的冰冷界面上,它是唯一有生命感的存在。

      ---

      同一时间,上海。

      星玄阳坐在宿舍的书桌前,台灯的光晕在凌晨的黑暗里划出一圈温暖的孤岛。

      他面前摊开一张水彩纸,调色盘里只有三种颜色:深蓝,靛青,以及一点用于调亮的钛白。画笔是细长的狼毫,笔尖沾了水,在调色盘边缘轻轻调整颜色的浓度。

      他画的是夜空。

      不是照片般的写实,而是某种印象式的捕捉:深蓝的底色像浸透的丝绸,靛青的云层以柔软的笔触渲染开来,星星不是点状,而是微小的、扩散的光晕,仿佛隔着湿润的空气观察到的效果。

      在夜空下方,他画了两个剪影。

      一个坐在高楼边缘,身形挺拔,肩膀的线条里有一种警觉的松弛。手里握着一根长棍——不是战斗姿态,只是随意地横在膝上。没有画五官,但姿态传达出一种安静的守望。

      另一个剪影坐在旁边,稍微靠后,双腿屈起,手臂环抱着膝盖。手里没有具体物体,但星玄阳在人物周围用极淡的灰色勾勒了几本摊开的书的轮廓,像散落的光影。

      两个剪影之间留有空间——不是隔阂,是呼吸的余地。他们的身体都朝向城市的方向,但头部微微倾向彼此,像在分享一句不需要转头就能听见的低语。

      星玄阳画得很慢。每一笔都经过思考,但不是逻辑思考,更像是让手感引导颜色的流动。他想起提姆离开咖啡馆时说的“我会记住”——那个简短承诺里的重量,像一颗沉入深水的石头,持续释放着涟漪。

      他画完最后一笔:在持棍剪影的肩膀上,加了一抹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暖色调。不是伤口,不是血迹,只是光线。仿佛有一盏看不见的灯,从某个角度照亮了那个位置。

      然后他放下画笔。

      画作在台灯下缓慢干燥。深蓝色渗透进纸纤维,变得沉稳、持久。

      星玄阳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他的大脑在后台自动处理着白天的数据:提姆的微表情与语音信息的匹配度达到87%(高于平均值),肢体语言中防御性姿态的出现频率比预想低23%,在谈及哥谭时左肩有三次无意识的轻微紧绷(对应旧伤或心理负担)……

      但这些分析此刻感觉遥远,像隔着玻璃观察另一个房间的实验。

      更真实的,是留在感官记忆里的碎片:浓缩咖啡的苦香混合紫藤花的淡甜;提姆握手的温度与薄茧的质感;阳光透过花叶在他脸上流动的光斑;他说“我会记住”时,那双靛青色眼睛里一闪而过的、近乎承诺的专注。

      星玄阳睁开眼,看着自己的画。

      两个剪影坐在虚构的夜空下。没有面孔,但彼此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对话。

      他想,也许这就是“非逻辑冲动”的另一种表达形式:不是用代码解析世界,不是用策略应对危机。

      而是在凌晨四点,用水彩和记忆,试图固定住某个瞬间的质感。

      固定住那个可能性:在各自承担世界的重量时,知道有另一双眼睛,在七千英里外,用同样的深蓝色,注视同一片天空的不同段落。

      他拿起手机,打开加密通讯程序,但没有发起通话。只是输入了一行字,没有发送,只保存在草稿箱:

      “今天的夜空,有你想看到的那种蓝色。”

      然后他关掉台灯,让黑暗和画作上未干的深蓝融为一体。

      ---

      哥谭,凌晨五点。

      提姆喝完汤,回到蝙蝠洞,开始穿戴红罗宾的制服。纳米纤维贴合皮肤的感觉像第二层皮肤,熟悉的重量,熟悉的约束感,熟悉的——必要性。

      通讯器里传来芭芭拉的例行通报:“红罗宾,GCPD在犯罪巷附近收到可疑活动报告,可能是毒品交易前的侦察。需要你去确认。”

      “收到。”提姆回应,声音通过变声器处理后变得平稳、中性。他检查装备,长棍在手中展开又收回,动作流畅如呼吸。

      他走向蝙蝠车,但经过主控台时,脚步停了一秒。

      屏幕角落,那棵数字树木的图标旁,状态栏更新了:

      “今日健康目标:睡眠6小时。当前进度:3.5/6。建议:任务结束后优先休息。”

      建议。不是命令。是建立在协议之上的、平等的提醒。

      提姆坐进蝙蝠车,引擎启动的低吼在洞穴里回荡。他拉下面罩,红罗宾的视觉界面在眼前展开——数据流,热成像,战术地图。哥谭的夜晚在等待,充满问题需要解决,危机需要应对,必要性需要履行。

      但在他踩下油门前,有那么一瞬间,他抬头看了一眼蝙蝠洞高高的穹顶。

      岩石的缝隙间,看不见真正的夜空。

      但他想起上海那家咖啡馆后院的紫藤花,想起淡紫色的花穗在五月阳光下几乎透明的质感,想起星玄阳说“下次去看深夜天空”时,语气里那种安静的期待。

      然后他踩下油门。

      蝙蝠车冲出洞穴,冲进哥谭尚未褪尽的夜色里。

      而在地球的另一面,星玄阳终于躺下,闭上眼睛。在入睡前的模糊边缘,他最后想的是:

      也许所谓“必要性之外”的渴望,就是这样——

      在各自的世界里履行必须履行的责任时,知道有另一个人,在另一个时区,用同样的清醒,守护着另一种形态的夜晚。

      并在那些夜晚之间,悄然生长出一种不需要被证明、只需要被承认的联结。

      像一棵在数据流中缓慢生长的树。

      像一幅在深蓝色夜空下,两个剪影共享沉默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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