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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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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盯着点霍嚣。”
对方一愣：“……啊？这，好？”
咱也不明白，但照办就是了。
等打完了这通电话，姜知眉眼舒展了一些，人瞧着依然冷淡，但也像解决了一桩心事，忽然就安心许多。
可正准备回房呢，楼下突然传来一阵‘砰砰砰’的拍门声。
“霍哥、霍哥！你在家没？”
苏娜娜穿着一件小碎花衬衫，高高吊起一个马尾辫，十八九岁的小姑娘，显得青春朝气有活力。
那一脸俏生生，全是白白嫩嫩的，眼也带着光，欣喜地笑开颜。
等了半晌，房门一开，苏娜娜刚想喊声‘霍哥’，可一下就愣住了。
她手里攥着两张电影票，不禁后退了半步，又乌溜溜地看了看门后的姜知。
“那个？”苏娜娜往她身后看了看，没看见霍嚣，多少是有点失望，然后又忍不住打量姜知。
“请问你是？”
姜知瞥她一眼，那神色无悲无喜，完全没任何波动。
正好这时有人路过。
“哎呦，姜厂长，病好了？”
一个婶子拎着菜篮子，刚买菜回来，苏娜娜一听，猛地一下瞪圆眼。
“……姜、姜厂长？”
“有事？”
苏娜娜忽地一抿嘴，像是变成个锯了嘴儿的闷葫芦，但脸上也多少有点尴尬。
“那个，我来找霍哥。”
“他没在。”
“啊，啊这样啊，”苏娜娜又后退两步，她二叔是八号车间的主人，整个雾江厂几十个车间呢。
单只车间主任、副主任，加起来都快百人了，至于底下的员工则更多，加起来足足四千来人呢。
这雾江厂明面上是搞生产制造的，可私底下其实是搞军工的，明面上生产的那些，也不过是在为军工打掩护。
苏娜娜自从来了这边，就一眼相中了霍嚣，她今年也才刚满十八岁而已，年轻就是最大的本钱。
高中毕业了，但没上大学，想找个人嫁了。
厂子里人才济济，那些厂二代、厂三代，全是职工子弟，要么本人有正式工作，要么父母双职工，全是家里条件好的。
可其中霍嚣是最吸引人的一个，据传家里有人当兵，是军区领导呢，而且还是个京城来的，并且似乎有个亲戚，在省城那边当省长。
这妥妥的官二代，家世背景杠杠的，而且霍嚣本人也不差。
长得好，个子高，这几年国情开放了，他似乎还做了点小买卖？总之不差钱。
当然苏娜娜也听人说，霍嚣早就跟人领证了，有媳妇，那媳妇还是厂里的大领导，是个厂长呢。
可苏娜娜就心想着，‘这都当上厂长了，那指不定多大岁数呢？保不准人老珠黄呢？没准一脸褶子呢？’
她一个年轻小姑娘，才十八，还能比不上一个老女人？
然而如今一见，苏娜娜：“……”
来自才学、气质、美貌，全方位的碾压。
看那一脸的清贵，冷淡，就好像山巅的一抹风，这是枝头一捧雪，叫人忍不住自惭形秽，只觉高不可攀。
尤其还是天生的冷白皮，本就清冷些，又一身冷白，就显得越发贵气，越发脱俗。
“……”
忽然心里不舒服，苏娜娜也不禁一抿嘴，但皱皱眉，忽然想起一件事，就又来了点底气。
“那个，霍哥之前托我弄了两张电影票，他真没在家？”
“我俩商量好，要一起看电影的。”
她渐渐挺起一个小身板，一副一点不怯的模样。
心里想着，霍哥又不是自愿的，俩人领了证，但没办婚礼，而且还是相亲认识的，是包办婚姻，是因为霍老爷子，所以霍哥才不得不跟这人在一起。
那就还有机会，总之输人不输阵。
姜知冷淡地瞥上一眼，突然想起上辈子，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上一世姜知从国外回来，也是立即大病一场，但那时候可没跟霍嚣提离婚，所以霍嚣就里里外外围着她忙活。
大概期间苏娜娜也曾来过，不过叫霍嚣打发了。
而姜知对苏娜娜的印象，主要是源自一个多月后。
当时姜知刚开完一场重要会议，身边跟着秘书、财务，还有几十个技术骨干。
一行人从厂里往外走，她手里翻着一份由市政府那边盖章的重要文件。
正好那时，一个小姑娘哭哭啼啼，一下子扑过来，然后跪在她面前，喊着跟霍嚣真心相爱，让她成全。
姜知对这事儿印象挺深。
因为当时她让人喊来霍嚣，让霍嚣当着她的面儿跟苏娜娜对峙，而霍嚣脸一变，气得跟个炮仗似的。
那之前，两人的婚姻关系有名无实，可那天晚上，像是生怕姜知不信，他急得团团转，仿佛一条焦躁的大狗子，浑身炸毛的藏獒犬。
他努力地澄清、解释，心慌又忐忑，生怕遭遇信任危机，并且一再表示，他真的没胡来，没跟任何人乱搞，他知道自己是有媳妇的人，他没那么不自爱等等，既然领了证，那就得对他自己，对媳妇，负责，要承担婚姻的担当等等。
而姜知呢？她气定神闲，本是翻着一份文件，但后来又忽然合上。
她瞧霍嚣许久，忽然摘下了鼻梁上的银边镜放一旁，然后左右两手分别撑在他身侧，整个人也贴他很近。
霍嚣愣住了，身形也一僵，整张脸都开始发烫。
而姜知则是一脸骄矜，微微扬起了下颚。
“吻我。”
“！”
他当时似乎懵了，完全没反应过来，而姜知则是一把扯住他衣襟，把他整个拽过来，然后一口吻住他的唇。
从一开始就是干柴烈火，也是在那天晚上彻底坐实两人的夫妻关系。
他笨拙又青涩，弄得她很疼，完全没任何经验，全是年轻人专属的力气跟莽撞。
可后来深夜里，滚烫的汗水从脸上划下，那双眼也闪闪发亮，眉眼间全是雀跃与晶莹。
“再来一次，好不好？”
他食髓知味，捧起她的脸，然后又拼命吻她。
“……”
想着那些事，姜知微微一垂眸，可转念看向苏娜娜，那神色又变得很淡。
“是吗。”
苏娜娜：“？”
感觉她很不对劲。
正常来讲，不是该生气的吗？不是该吃醋的吗？不论如何，至少霍嚣跟她领了证，不是吗？
所以她应该不高兴才对，可为什么一脸平淡呢？
很平静，平静的仿佛完全没放在心上。
而姜知则是瞥眼苏娜娜身后，
苏娜娜：“？”
她也一愣，然后猛地一回头，就看见不远处，不知不觉，深秋艳阳已叫乌云笼罩。
而满天的乌云之下，也有一人身材高大，容貌俊朗，但此刻正满脸的乌云密布。
霍嚣绷着脸朝这边走来。
他先是看姜知一眼，然后冰冷地转向苏娜娜。
“你乱放什么屁？”
他刚气糊涂了，领着一帮哥们去国营饭店，半路想起没带钱，这才临时回一趟。
结果一回来，就撞见了这一幕，那姓苏的搁这儿胡乱叭叭，而他那个媳妇：“……”
霍嚣嘴一抿，又忽然看了看姜知。
姜知一脸散漫，心不在焉，仿佛这事儿跟她完全无关。
霍嚣心里一堵，就觉得挺不痛快。
“……霍、霍哥？”苏娜娜也有点慌，她眼皮儿突突直跳，然后连忙道：“那个！那个你不是让我帮你弄两张电影票？我弄来了，所以我……”
她忍不住上前，想扯一下霍嚣的衣袖，可霍嚣扬手甩开，同时一步闪开。
那态度简直明明白白，莫挨老子，别来沾边儿。
“我什么时候让你弄过电影票？前几天我媳妇回国，你那个堂哥苏文斌在电影院上班，我让他帮我留票，难道你叫苏文斌？”
苏娜娜一僵。
而霍嚣冷扫一眼，又问：“我又什么时候跟你‘商量’好，要跟‘你’一起看电影？”
“我当时和苏文斌讲得明明白白，要等过几天我媳妇病好了，领我媳妇一起的，你是我媳妇？”
“我媳妇姓姜，你姓什么？”
苏娜娜又一僵，一瞬难堪得不行。
“霍哥！……”她一脸委屈地看向霍嚣。
可霍嚣神色依然很冷，不但冷，还很凶。
“霍哥什么霍哥？搁这儿扯什么关系！套什么近乎？我认识你谁吗？上赶着来我这儿认亲戚？”
“还有！整个职工大院谁不知道我跟我媳妇都领证半年了，你搁这儿扯什么王八犊子呢？”
苏娜娜：“？”
实在是叫霍嚣骂惨了，微微一瞠目，一脸难以置信，委屈，憋气，又有点不可思议地瞪着霍嚣。
“你！你！……”她挂不住脸，忽然重重一跺脚，然后捂着脸就扭头跑走了。
而骂跑了苏娜娜，霍嚣一扭头，一看他那个媳妇，立即又气不打一处来。
本是想发火儿，可媳妇毕竟是媳妇，这跟苏娜娜那种外人不一样。
可要是不发火儿，一想姜知那个满不在乎的冷淡样儿，他心里也是真发堵。
“她一个莫名其妙的闹上家门口，咱俩才是两口子！领过证，登过记的！”
可姜知也只是兴趣缺缺地瞥上一眼，“所以？”
“所以你怎么一点也不来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