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吞天》hylinone871

5、第 5 章

　　第五章

　　“放轻松。”吴二白的声音很平静，“只是基础测试，了解你的情况而已。在吴家，不需要像在实验室那样时刻准备着被评判。”

　　这话让吴旭东放松了些。他看着吴二白调试仪器，忍不住问：“二叔，您是什么类型的向导？”

　　“精神梳理型。”吴二白头也不抬地回答，“擅长处理复杂的精神力场，梳理紊乱的能量流。在战场上，我的作用是维持整个队伍的精神状态稳定。”

　　“听起来...不是很厉害。”吴旭东小声说。

　　吴二白抬头看了他一眼，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锐利如刀：“你觉得什么算厉害？像张起灵那样一个人歼灭一支舰队？还是像小邪那样用精神力控制整个星系的通讯网络三天三夜？”

　　吴旭东愣住了。

　　“每个向导都有自己的位置和作用。”吴二白继续调试仪器，“强攻型向导适合前线，精神梳理型适合后勤，治愈型适合医疗，预言型适合战略策划...没有哪个类型比哪个类型更‘厉害’，只有合不合适，用不用得好。”

　　他走到吴旭东面前：“手伸出来。”

　　吴旭东伸出手。吴二白将一个金属手环戴在他手腕上，手环立刻亮起柔和的蓝光。

　　“闭上眼睛，感受手环传来的波动，然后试着用你的精神力去回应它。”吴二白指导道，“不要强求，顺其自然。”

　　吴旭东照做了。他闭上眼睛，努力感受着手腕上那个手环——刚开始什么都没有，但渐渐地，他感觉到一种细微的振动，像是心跳，又像是某种旋律。

　　他试着用自己的精神力去接触那种振动。一开始很生涩，精神力像是不听使唤的野马，横冲直撞。但吴二白的声音适时响起：“不要对抗，要引导。想象你的精神力是水，顺着河道流淌。”

　　吴旭东调整了方法。这次，他的精神力温柔了许多，缓缓地包裹住那种振动，然后开始与之共鸣。

　　手环上的蓝光开始变化，从柔和的浅蓝渐渐变成深蓝，然后泛起金色的纹路。仪器屏幕上跳出一串串数据，吴二白专注地看着，偶尔点点头。

　　几分钟后，吴二白说：“可以了。”

　　吴旭东睁开眼睛，发现手环上的光已经熄灭。他看向吴二白：“怎么样？”

　　“ALPHA倾向确认。”吴二白看着屏幕，“精神力类型...有趣，是罕见的‘能量构筑型’。”

　　“那是什么？”

　　“简单说，你能用精神力构建出实体或能量结构。”吴二白解释道，“比如护盾、武器、陷阱等等。这种类型在战场上非常实用，但也很难掌握。”

　　吴旭东的眼睛亮了：“我能学吗？”

　　“当然。”吴二白摘下眼镜擦了擦，“不过在这之前，你得先把基础打牢。精神力控制、能量流转、场域感知...这些基本功一个都不能少。”

　　他走到书架前，抽出一本厚厚的书递给吴旭东：“这是《向导基础训练手册》，吴家内部编纂的。今天你的任务是看完前两章，然后写一篇心得。”

　　吴旭东接过书，有些傻眼：“今天就要？”

　　“不然呢？”吴二白挑眉，“你以为训练是过家家？”

　　吴旭东立刻正色：“是，二叔！”

　　与此同时，花园里。

　　吴三省带吴凡来的这个花园位于宅邸西侧，占地很大，种满了各种奇花异草。有些植物吴凡在实验室的资料库里见过，有些则闻所未闻。空气里弥漫着复杂的花香，但神奇的是，这些香味混合在一起并不刺鼻，反而让人心神宁静。

　　“这里是我的试验田。”吴三省得意地介绍，“这些植物都是我从各个星球收集来的，有药用价值，也有精神安抚作用。”

　　他走到一丛开着淡紫色小花的植物前：“比如这个，月见草，来自仙女座星云。它的花粉有轻微的精神镇定效果，适合情绪波动大的OMEGA。”

　　又指着一株叶片银白的藤蔓植物：“银丝藤，产地是半人马座阿尔法星。它的汁液能加速精神力恢复，但用量必须精确，否则有副作用。”

　　吴凡听得入神，眼睛亮晶晶的：“三叔懂得真多。”

　　“那是。”吴三省毫不谦虚，“我在OMEGA向导养护这块，敢说整个中央星系排前三。”

　　他带着吴凡在花园里走了一圈，介绍了十几种植物，然后在一个小凉亭里坐下。亭子里有石桌石椅，桌上已经摆好了茶具。

　　“OMEGA向导和BETA向导不同，”吴三省一边泡茶一边说，“我们的精神力更细腻，更敏感，但也更容易受到外界影响。所以养护很重要——身体养护，精神养护，环境养护，缺一不可。”

　　他把一杯茶推到吴凡面前：“尝尝，我自己配的安神茶。”

　　吴凡小心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温热，入口微苦，但回味甘甜，有种奇异的清凉感从喉咙一直蔓延到胃里，然后扩散到四肢百骸。他感觉自己紧绷的神经放松了许多。

　　“好喝。”他说。

　　“当然好喝。”吴三省自己也喝了一口，“这里面加了七种安神植物，比例我调了三年才调好。”

　　他放下茶杯，看着吴凡：“你的基因报告我看了，治愈型OMEGA倾向。这是很珍贵的类型，但也很脆弱。在完全分化之前，你需要特别保护。”

　　吴凡点点头，小声说：“实验室的人也说...说我需要庇护才能平安长大。”

　　“实验室的人懂个屁。”吴三省毫不客气地说，“他们只知道数据，只知道概率，根本不懂人。”他伸手揉了揉吴凡的头发，“在这里，你不需要‘庇护’，你需要的是‘成长’。我们会教你如何控制自己的力量，如何保护自己，如何成为一个强大而独立的向导——而不只是某个ALPHA的附属品。”

　　这话说得很重，但吴凡听懂了其中的关怀。他的眼眶有些发热：“谢谢三叔。”

　　“谢什么，一家人。”吴三省摆摆手，“不过说真的，你的养护计划得抓紧。从今天开始，每天早上来花园跟我学一小时植物学，下午进行基础精神力训练。周末休息，但得写学习报告。”

　　吴凡认真点头：“是！”

　　另一边，厨房里。

　　吴一穷的厨房很大，设备先进，但保留了传统灶台。此刻，他正系着围裙，手里拎着一条活蹦乱跳的鱼。

　　“挑鱼要看眼睛，”他仔细讲解，“眼睛清澈明亮的，新鲜；浑浊的，不新鲜。还有鱼鳃，鲜红的才行。”

　　小吴邪——现在该叫邪邪了——站在他身边，认真听着。他其实在实验室里学过基础生物学，包括鱼类解剖，但吴一穷教的是另一种知识——生活的知识。

　　“然后去鳞，”吴一穷动作熟练地拿起刮鳞刀，“逆着鱼鳞的方向刮，要快，要干净。”

　　他示范了一遍，然后把刀递给邪邪：“你来试试。”

　　邪邪接过刀，手法有些生涩，但很稳。他学着吴一穷的样子刮鳞，一开始不太顺，但很快就掌握了要领，刮得又快又干净。

　　“不错。”吴一穷夸奖道，“有天赋。”

　　邪邪没说话，但嘴角微微上扬。

　　去鳞，去内脏，清洗，切片...吴一穷一步步教，邪邪一步步学。两人在厨房里忙活了一个上午，不仅处理了鱼，还准备了其他食材。

　　“中午做鱼头豆腐汤和清蒸鱼片。”吴一穷说，“你爷爷爱吃清淡的，小邪怀孕了也适合吃这些。”

　　邪邪点点头，突然问：“父亲，大...小邪哥哥怀孕多久了？”

　　“四个多月了。”吴一穷一边切豆腐一边说，“是双胞胎，两个都是ALPHA倾向。张家的基因真是...”

　　他摇了摇头，没说完，但邪邪听懂了其中的意思——张起灵的基因太强大，后代大概率是强大的哨兵。

　　“那...会有危险吗？”邪邪问得很小心。

　　吴一穷停下手中的动作，看了他一眼：“OMEGA怀孕本来就有风险，尤其是怀哨兵孩子。但小邪身体底子好，张起灵也小心，应该没问题。”他顿了顿，“而且有我在，不会让他有事。”

　　这话说得很平淡，但邪邪听出了其中的坚定。那是一个父亲保护孩子的决心。

　　中午饭果然有鱼头豆腐汤和清蒸鱼片，还有几个其他菜。三个孩子又聚在餐厅，各自分享上午的经历。

　　“二叔给了我一本这么厚的书！”吴旭东用手比划着，“今天就要看完两章！”

　　“三叔的花园里有很多神奇的植物，”吴凡兴奋地说，“他还给我泡了安神茶，特别好喝。”

　　邪邪则说：“父亲教我怎么处理鱼。”

　　吴老狗笑呵呵地听着，然后说：“下午你们三个一起活动吧。小邪说想带你们去逛逛杭星城。”

　　三个孩子眼睛都亮了。

　　饭后休息了一会儿，小邪果然来了。他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张起灵跟在他身边，依旧是一身黑。

　　“走吧，”小邪笑道，“带你们看看杭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