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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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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萧瑜走后,皇上传来御林军统领,咬牙切齿的吩咐:“派人把赵翼辰给我盯紧了,那个混账什么事都敢做。”
御林军统领受命,调了两支队伍把邑王府围了个水泄不通,并亲自持枪镇守在内,寸步不离,费心费力,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赵翼辰落水后一直装病在床,萧瑜回京之前,皇帝特派人来吩咐道让他一同去宫门迎接,被邑王妃已重病在床,无力下床推辞,本以为躲过一劫,谁知皇帝竟派御林军来看守他,这简直是软禁!
赵翼辰和萧瑜的婚事,没有皇上娶亲的尊贵,也没有皇上嫁女的奢豪,却因郡王的荒唐身份和将军的特殊身份备受争议。
新娘萧瑜从小就被父兄当成男孩养,她痴迷武学,天赋异禀,长兄大她五岁都不是其对手,祖父和父亲一整个痛心疾首,却更加用心的传授萧瑜武学,萧瑜祖父善用暗器,将毕生绝学也传授给了自己的孙女。
萧瑜在军营出生,在军营长大,每日和军队里大字不识几个的士兵混在一起,白天训练打仗谈阵法,夜里坐在篝火旁吃肉喝酒谈女人,在她眼里,自己和那些大老爷们是一样的,模糊的性别意识深入骨髓,再加上萧瑜刚接手京城三十万大军,每天忙的脚不沾地,连将军府都没时间回,压根没有自己快要嫁人的觉悟。
新郎赵翼辰则是装病在家卧床不起,偷偷命人去找自己的狐朋狗友,让他们去镇国公府散播自己的“丰功伟绩”,每天盼星星盼月亮的盼着萧瑜来退亲,谁知他左等右等都等不来萧瑜,自己在卧房里闷的都快长蘑菇了,眼看着婚期越来越近,赵翼辰决定主动出击,既然萧瑜不来,那他就跑吧,总好过娶黑无常受苦。
于是飞鸽传书一封,集结自己的狐朋狗友为自己出谋划策,谁知这飞鸽刚飞出王府,就被御林军一箭射下,落在地上的不止是飞鸽,还有他残破不堪的心。
萧瑜忙着军务,赵翼辰忙着跑路,两人倒也算是默契,双向辜负,背道而驰的默契。与此同时,京城里的赌场也开盘了,猜他们婚后多久和离。
按照规矩,嫁妆应当由母亲筹备,萧瑜父母均已离世,镇国公府只有萧寒遗孀陆伶,长嫂如母,陆伶只能硬着头皮扛起这个责任,萧瑜这些年的军垧和皇家赏赐加起来也算是家财丰厚,只是陆伶都用来买了田地和商铺,剩下的听萧瑜安排打造了兵器,家中根本没有需要提前打造的家具陈设,器皿用具之类的婚嫁之物。
萧瑜一个多月没回家,也没人传信,陆伶以为她自有打算,好不容易逮到萧瑜了,一问才知小姑子根本什么都没准备,此时距离婚期不到一个月,这可如何是好。
陆伶急的像是热过上的蚂蚁,在前厅来回踱步,萧瑜一脸淡然的看着将领的花名册和履历,连头都没抬。
陆伶愁眉苦脸的问道:“将军啊,咱家是不缺金银财宝,可这家具陈设上哪买去。”
萧瑜拿起毛笔在花名册上圈圈点点,“随便凑凑,差不多就行。”
陆伶继续问:“要不找朝中相熟的借几件?将来打造了再还回去?”
萧瑜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些琐事上,心不在焉的回答道:“听阿嫂的安排。”
“那婚服呢,头饰呢,还有镯子耳环,陪嫁丫鬟... ...”陆伶慌不择路,想到什么问什么,她跟萧寒未育子嗣,妻子尚且没做明白,就要为小姑子筹备婚事。
萧瑜听的心烦意乱,头昏脑涨,桌案上的军务堆成一座小山,看都看不完,如今听嫂嫂喋喋不休,耐心实在是所剩无几,在即将爆发的前一刻她想起了兄长,又将怒火压下,咬牙切齿的说道:“都听嫂嫂的,嫂嫂安排就好,不必问我。”
在镇国公府手忙脚乱准备嫁妆的时候,邑王府也不消停。
赵翼辰的狐朋狗友溜到王府后厨,劳心劳力的把赵翼辰塞进篮筐里,然后扮做买菜农推着板车出王府,眼看着临门一脚,这狐朋狗友一时失手用力过猛的把板车掀翻,瓜果蔬菜散落一地,从竹筐里滚出来的不只是蔬果,还有安昌郡王。
御林军统领嘴角抽搐,差点脑袋就保不住了,于是派人一左一右的“扶着”赵翼辰,客气的将其请回王府,并且又调了一队御林军看守王府。
赵翼辰被扔在床上,破口大骂“你爷爷的,知道老子是谁吗?胆敢对本王不敬,放老子出去!”
然而回应他的之后御林军无声的拒绝,嘭的一声,卧房门被关上了,门外又传来一阵脚步声,好么,这下是连卧房都出不去了。
这如何是好,赵翼辰灵机一动,想起自己儿时为了逃出去玩而挖的狗洞,用尽全力推开书柜后终于看到了自由的曙光,可钻出去了也还有一堵墙,以他的能耐,无人助他的话连墙都翻不出去,还是得把消息传递出去,找人救他,思来想去只有他母亲最合适了。
于是他闹绝食,饿了两顿,不出所料的,邑王妃着急忙慌的来哄他,“儿啊,娶将军已是定局,你不能不吃饭啊。”
赵翼辰太清楚他母亲的软肋,只要他撒个娇,就是要天上的星星,邑王妃也会想办法给他弄来,他故作可怜的说道:“娘亲,你就可怜可怜儿子吧,儿子就想出去耍几天,大婚之日儿子肯定回来。”说完像是怕母亲拒绝,声泪俱下的说道:“儿子过段时间就要娶黑无常了,谁知那刁妇是何性子,又会如何待我,儿的自由时光所剩无几了。”
邑王妃最是受不了爱子落泪,马上应下,应下后又有些后悔,“儿啊,外面有重兵把守,娘亲怎么帮你呢?”
赵翼辰俯身上前,凑在母亲耳边小声密谋着,邑王妃听完后沉默了一会,在儿子乞求的目光下终究还是妥协了,装作无事人般走了出去,出去后马上按赵翼辰说的,给赵翼辰的呼朋好友传了口信,这御林军只奉命看守安昌郡王,并未对邑王妃设限。
于是这些狐朋狗友很快就按赵翼辰说的趁夜黑风高时蹲在外墙等着赵翼辰大驾。
赵翼辰一身黑衣费劲力气钻出狗洞,朝着外墙学了两声猫叫,狐朋狗友会意,架起梯子爬上墙接应赵翼辰,“伸手啊。”
赵翼辰蹦蹦跳跳就是抓不到狐朋狗友的手,气的大骂,“你爷爷的,这墙那么高,老子能碰到吗?”
“小点声,别把御林军招来。”狐朋狗友压声提醒道。
赵翼辰警惕的左顾右盼,确定御林军没过来,奋力一跃可算是抓住了狐朋狗友的手,手脚并用的爬上了墙,“累死老子了。”正准备顺着梯子下去的时候,两人一转身对上了御林军队。
御林军统领上前一步,“郡王深夜爬墙,打算做什么?”说话倒是客气,但语气却不友好,他看守王府数月,白头发都熬出来好几根,早知道就不接这差了,太费心力。
赵翼辰尴尬的轻咳两声,“老子无聊,上来看看星星不行吗?”说罢抬头仰望星空。
“哦?是吗?”御林军统领抬头看天空,然后看着郡王“今夜乌云密布,想来是看不到星星了,夜已深沉,郡王早点休息吧。”说罢挥手示意下属抓人。
赵翼辰故作镇定,“不用你们动手,老子自己下去。”然后笨手笨脚的顺着梯子往下爬,落地后大摇大摆的回了王府,一边走一边说,“要我说你们这些习武之人就是无趣的很。”
就这样,安昌郡王再一次被御林军“请”回了王府,这次御林军首领还分出了巡逻队,时刻观察赵翼辰的动向。
赵翼辰生无可恋的躺在床上,两次出逃失败,一而败,再而衰,三... ...三不能竭。不行,还是得跑,逃了还有一线生机,不逃岂不是要落入魔爪,他赵翼辰哪还有出头之日。
安昌郡王消停了一段时间,直到御林军统领回京复命时,他看准了时机,在深夜把油灯推倒,星星之火真能燎原,眼看着火势逐渐失控,赵翼辰大喊道:“来人呐,走水了!”他被烟雾呛的一边咳嗽一边喊,“来人啊!”
巡逻队听到声音后急忙开始救火,邑王妃闻声被丫鬟搀扶着慌乱赶来,“快救火啊,我儿还在里面呢!”
赵翼辰趁乱脚底抹油溜了出来,看到母亲后挥了挥手,原本慌张的邑王妃看到爱子这般模样气不打一处来,但她不是气儿子跑路,也不是气儿子烧房子,她是气儿子不顾自身安危,最后也还是当做没看到般吸引御林军救火。
此时御书房向皇上报告的统领正在倒着苦水:“皇上,这安昌郡王实在是顽劣,臣是寸步都不敢离开啊,生怕他跑了,不过最近这段时间倒是挺消停的,估计是知道皇命难违了,要不...”让皇上换人看守的话还没说完,下属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启禀圣上,邑王府走水了。”
“走水了?!”皇上和统领异口同声的喊道。
皇上焦急的问道:“可有伤亡?!邑王妃和安昌郡王可有大碍?”
御林军支支吾吾半天,在皇上的逼问下说出:“王妃受惊吓但无大碍,郡王....郡王不见了。”
“不见了?!”皇上和御林军统领再一次异口同声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