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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初次相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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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前,晴了数日的栖霞市,即使夜幕降临,晚风依旧带着噪意。
陈庭砚走入一家会所。
会所的名字有点风雅,叫做惜花,是他一位朋友开的,今天正是那位的生日,还是来露面坐一坐。
陈庭砚平常很少来这里,工作本就忙的很,闲暇时间更喜欢安静。
走入包间,里面的声音震耳欲聋,那要命不要钱的歌声,直直往耳朵里钻。
唐逸瞧见他的身影,停下了美妙的歌声,一旁的人也极为有眼力见的去换钢琴曲。
“砚哥,您老这么给面子,你还亲自来啊,来来来,坐。”
陈庭砚目光落在他脚下的人,那是一个长相柔美的男孩,不过脖颈有项圈,显然是唐家的家奴。
顶级的豪门大多都培养着家奴,这些人都是孤儿。
唐逸顺着他的目光看,眼眸一亮:“砚哥,你要是喜欢,我给你送几个,什么都会做,保证让你满意。”
陈庭砚姿态闲适,微微挑眉,眉宇间添了些难以捉摸的深意:“你们玩你们的,我不感兴趣。”
“只是别玩过火了。”
唐逸笑着点头:“明白,明白,知道您老除了应酬不喝酒,你看,这是我妈茶山自己产的茶叶,你尝一尝。”
陈庭砚端着茶抿了一口,见几个富家子弟都搂着自己的家奴,眉心微蹙。
怎么有一种开银趴的感觉。
他晃了晃头,品味着茶叶,点了点头:“这个茶叶不错,你给我准备三盒,我给老程他们送点尝尝。”
唐逸见他满意,提着的心顿时放下心来。
陈庭砚嘴里的另外两个人,自然是青囊和洛仁的董事长,与眼前这位,是圈子的三巨头,三人是至交好友,打小的情谊。
就在这时,一个人慌乱的走进来:“唐少,宋少的家奴一转眼就不见了。”
唐逸侧头看向宋坪,揶揄道:“你家的家奴,还挺厉害的,居然敢逃跑。”
宋坪见在兄弟们面前落下面子,搁下酒杯,不紧不慢地开口:“家奴叛逃,只有一个下场。”
“可惜了,我刚到手的,还没有体验一下,抓到他,定然让他生不如死。”
唐逸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地开口:“家奴如衣服,追回来就行了,今天我生日,还是开心最重要。”
陈庭砚听着两人的对话,没搭话,家奴这种事在圈子里很常见,只有老程和他没有家奴。
没别的,就觉得麻烦。
喝完这盏茶,他缓缓起身,唐逸也知道他过来就是给自己一个面子,不会参加接下来的活动。
“砚哥,我送你。”
陈庭砚抬了一下手:“你今天生日,玩的开心,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唐逸也没有多坚持,有些事适可而止,过多就惹人厌烦了。
唐家和宋家,在别人眼里算是顶尖世家,可是他们心里都清楚,栖霞的天是那三位,陈,李,程三家。
陈庭砚迈步往电梯间走去,到了车库,正准备拉开车门,发现车底有声音。
他想到刚刚说的家奴,眼底闪过一抹复杂:“出来吧。”
车底的人听见这道低沉的声音,身体一僵,瑟瑟发抖。
“我不是宋家的人,你在我的车下,出来。”
男人听着有些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咬着下唇,爬出来。
陈庭砚目光落在他身上打量,这人瞧着二十多岁,有一张好看的脸,眉如远山含黛,眼尾微扬时,似有秋水流转。
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锁骨处一道浅淡的疤痕,此刻脸色煞白,唇色淡得近乎透明,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你是宋家的家奴。”
男人跪在地上狠狠磕了一个头:“是,奴是宋家的家奴,求您,不要将我送回去……”
“我知道逃跑的代价,我只是……想换个地方死。”
陈庭砚听见他的话,顿时被勾起兴致:“换个地方死?”
男人见他并没有直接处置他,又磕了两个头:“对……奴想见一见……书里的风景。”
“哪怕,自由的看一看日出就好……”
陈庭砚目光落在他身上,噙着笑意问:“为什么是看日出。”
这么多可看的,只求看日出。
男人低着头,嗓音带上晦涩:“奴原本有个很好的朋友,以前奴受罚,都是他护着奴。”
“这次他犯了错,怕是……奴想替他看一看。”
“不怕死?”
“怕,但是为了那些情谊,无怨,无悔。”
陈庭砚笑了一笑拉开车门:“起来,上车。”
还以为家奴都是那样死气沉沉的,更没有什么友情可言,这人身上有一股破土而出的韧劲。
男人被他的话弄得有些无措。
他很快反应过来走到对面,他不用被送回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