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第 4 章 ...
-
信中内容极短，上书：后日定要参加长公主的赏梅宴。
落款銮晏清。
殷素晖看到信的内容，有些哭笑不得，姐弟俩还真是一个作风，真真让人头疼。
嬷嬷丫鬟见殷素晖看信，大气不敢喘，看到自己小姐开始苦笑，才纷纷松了口气。
“小姐，是谁这么大胆。”秋雨忿忿说道。
折好信纸，把它重新塞回信封。
“他可不是一般人啊。”把信递给徐嬷嬷，“放到我的小匣子里。”
“是。”徐嬷嬷听吩咐，拿信走进内室。
几个丫鬟见殷素晖，没有在解释地意思，纷纷开始准备帮她梳洗，准备安寝。
洗漱完毕。
躺在床榻上，她一夜无梦。
第二日，雪又下了一整日，殷素晖照旧窝在房里看书。
赏梅踏雪那日。
晨晓，窗台上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吵醒了安眠的殷素晖。
“今个可是天晴了？”她半睁开眼睛问。
秋雨听见动静上前，掀开墨青色的帐子，“是的，小姐，可要起来。”
殷素晖睁开眼睛，醒了会神，示意秋雨扶自己起来。
丫鬟伺候梳洗后。
坐在铜镜前，春花上前给她梳了个简单的双髻，佩了些蝴蝶簪花，简单点缀，镜中人已是极为明艳。
身上为赏梅应景，穿了身绯色绫罗襦裙，口脂也用了红色。
今日去松鹤堂用早膳。
为防祖母久等，殷素晖装扮完立马起身出门。
到松鹤堂时，祖母汪今言刚起来，伺候祖母收拾好。
两人落座餐桌，等待用膳。
“幺幺，今日见到长公主莫要惊慌，寻常规矩有礼即可。”
“孙女省得。”
老太太看向乖巧喝粥的孙女，心头想起儿子说的话。
“若是…”斟酌一番，“若是长公主逼迫与你，不要害怕，赶回家来，家中还有祖母和你爹爹。”
“祖母，长公主应不是那样的人。“殷素晖无奈解释。
虽然未曾与长公主打过交道，但殷素晖心里就是觉得与她十分亲近。
“幺幺，你心中有数即可。”祖母细想觉得也是如此，低下头喝粥。
两人用膳完毕，祖母又叮嘱几句，怕误了时辰，放她离开。
转过连廊，看到母亲在等候，殷素晖提裙快走两步，握上母亲的手。
“母亲，您怎么在这儿等，也不嫌冷。”殷素晖嗔怪。
崔容与上前给她整理了一下，有些散开的狐裘。
“抱着汤婆子，不冷，你祖母可给你交代了？”
“交代许多。”殷素晖挎上母亲的胳膊。
“那为娘就不多说了，你甚少出门，出门要多加注意安全。”
娘俩说会话，到了二门。
“去吧，早点归家。”
殷素晖踩上脚凳，上了准备好的马车，车夫驾车出了府，拐向朱雀大街，前往公主府。
公主府花厅，圆桌旁。
“阿姐，你说她今日会来吗？”銮晏清坐在椅子上问。
“阿清，沉住气。”銮亭瞳随即又说，“她已回了帖子，不过你为何又让人送去封信。”
对面的人捂住额头，“阿姐，我不小心睡着，又梦见她吐血那个惨样子，怕她不来，没忍住就……”
銮亭瞳听见弟弟的解释，无奈地摇了摇头。
“阿清，以后遇事，定要沉稳些，一会儿那小女娘来了，即便是验证了那预知梦，也不可急躁。”銮亭瞳苦口婆心的交代。
銮晏清规矩坐好，“晓得了，阿姐。”
銮亭瞳没在管弟弟，专心往花瓶里插梅花，既然寻了这个由头，自然得要做好准备。
又等了几刻钟。
管家脚步匆匆地来到花厅，“太子殿下，公主，殷小姐来了。”
两人本来在说话，“快，请进来。”
管家俯身恭敬应道，“是。”
转身出去。
不一会儿，身后跟来的人是殷素晖。
姐弟二人眼见人走近，对面的人和梦中的人，除了年岁上有些差异，样貌上还未长开，别无二致，两人心中不免有些复杂。
莫非那个梦是真的。
殷素晖抬头看见还有个男子，心中讶异，推测大概是太子殿下，面色装作平时的样子，掩下心中的诧异。
“臣女殷素晖，见过太子殿下，长公主。”随即俯身行礼。
“臣妇殷素晖，见过陛下，长公主。”
两道声音叠加出现在姐弟俩的耳边，两人一时怔住，许久未有声音。
殷素晖极规矩地福身，没听见叫起，丝毫未动保持行礼的姿势。
銮亭瞳思绪回笼说：“起来吧，不用多礼，快过来坐。”
听见阿姐的声音，銮晏清也回过神，瞧见殷素晖落坐在姐姐身旁，安静地坐在旁边，不在插话。
等丫鬟给她送上茶水，长公主一挥手，丫鬟墨香极有眼色地带殷素晖的两个丫鬟，一起下去了
“殷小姐，往日不常参加宴会吗？本宫未曾在宴会上，见过如此娇俏可心的姑娘。”銮亭瞳缓解气氛。
“回公主，是的。”殷素晖手不自觉地捏住袖子回话。
銮亭瞳看出她的不自在，“殷小姐，不必紧张，你也就比我阿弟大两岁，可唤我一声姐姐，看我刚剪的梅花可好看。”
“公主……，姐姐……，不是，甚是好看。”殷素晖有些慌乱。
“是吗？回去时带走一些拿去玩，鲜花与美人极为相配。”
“谢谢公主殿下。”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体己话，銮晏清数次想张口，被姐姐瞪了一眼又咽回去。
殷素晖则是有些紧张，她不知道长公主到底是何意思。
话音一转，听见长公主问：“殷小姐，近日睡的可好，有做什么奇怪地梦吗？”
殷素晖心中更加迷茫，她是该睡得好，还是不好啊？
“睡得极好，不曾做梦。”
姐弟俩对视一眼，她是真的没做那个梦，还是有所隐瞒。
等不及銮晏清出声：“殷姑娘，你真的没做什么奇怪地梦吗？比如你中毒吐血而亡？”
殷素晖眼睛睁大，似是不敢相信地看向銮晏清。
她听见了什么，心中暗想，也没得罪过太子殿下，为何他要诅咒自己。
“未曾。”殷素晖压下心中的不悦回话。
銮亭瞳打圆场说：“殷小姐，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我和阿弟近日来，总是做一个相同的梦。”
“不会是梦见了我吧。”殷素晖诧异地指了指自己。
“对，就是你，梦中你在大殿上状告自己的夫君，毒杀你的丫鬟奴仆，还要造反，最后你中毒过深吐血而亡。”
殷素晖惊了好一会，没回话，心中暗想她没听错吧，长公主说的是我？我吐血而亡？
“公主和太子殿下，莫不是再寻我开心。”殷素晖皱眉不信。
銮晏清忍不住又开口，“殷小姐，我和阿姐很闲吗？为何寻你这个小女娘开心。”
殷素晖皱眉，默默在心中吐槽，她也很是纳闷，为何姐弟俩对她说一些奇怪的话。
但对面的姐弟两人，看出殷素晖确实没做过那个梦，两人心中纳罕，本以为能从她这里寻到答案。
现下想来是不能了。
銮晏清不死心地问：“殷姑娘，果真没做过那个梦吗？或许做过忘记了。”
殷素晖张了张嘴，许久憋出一句，“太子殿下，臣女真的未曾做过那个梦。”
那个梦与她息息相关，她若是做过，不可能记不得。
许久她反应过来问：“敢问公主殿下，您梦中我那夫君是谁？”
姐弟俩对视一眼，銮亭瞳说：“护国公府嫡子，陆荧。”
听见这个名字，殷素晖突然放下心来，她家绝不可能，攀上护国公府，也理解为何两人如此为难。
殷素晖眼见姐弟二人埋头苦想，斟酌下开口，“莫非殿下，是最近太过操劳，才做了这般荒唐的梦。”
銮晏清想说开口什么，銮亭瞳手压在他的胳膊上，示意他不必多说。
“也有可能，今日真是麻烦殷小姐了，还望殷小姐不要将今日的谈话内容传出。”銮亭瞳嘴角带笑，但眼神中暗藏锐利。
殷素晖受不住她的目光，垂下头应道：“公主殿下，我省得，保证绝不会有第四个人知晓。”
銮亭瞳心微微放下，朝不远处的墨香打了个手势。
墨香上前。
“殷小姐，院子里的梅花不错，我带您去剪几支吧。”
殷素晖会意起身，跟随墨香出了花厅。
等人走后。
“阿姐，这梦到底是怎么回事。”銮晏清颓丧地开在椅背上说。
“阿清我说过，要沉住气，不是真的更好，说明天下太平，无风无波。”
銮亭瞳从旁边抽出一支梅花，拿起剪刀，用力剪断多余的枝干。
“不管是不是真的，都要早作准备，免得横生枝节。”
銮晏清见姐姐势在必得地眼神，是了，与其纠结，不化被动为主动，早日行动。
随手把花插进花瓶里，花枝与瓶身相撞，几片花瓣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
脚踩落花，殷素晖抬头看向树干上新生的花骨朵，心中还在震惊于刚才的谈话。
她不敢相信，又并不能全然不介怀。
毕竟她与长公主和太子殿下并无交集，梦魇也不能两人一齐梦见她。
事情有些奇怪，可让她全然相信，又觉得十分荒谬。
就在她思怵间，墨香已带夏晴与冬雪回来，两人怀中皆是一捧梅花。
几人返回花厅。
殷素晖有眼色地提出告辞，銮亭瞳眼带笑意地留她用饭。
殷素晖言称家中有事，母亲嘱咐提早归家。
銮晏清不死心的叮嘱，“若是哪天做了那个梦，派人来告知阿姐一声。“
“臣女回去，定会提早安置就寝，若是做了那个梦，一定前来告知。“
殷素晖俯身行礼，恭敬退下。
回到府中，父亲母亲祖母皆派人前来询问。
殷素晖以上次参加寿宴，得了长公主的青眼，见她礼教颇佳甚是欣赏，最近闲来无事，是故邀她赏梅，只是不晓得祖母他们信是没信。
把从公主府带回的梅花，往各院分了几枝，其余的让丫鬟找了个花瓶插上，摆在榻上的小桌子上，十分赏心悦目。
若是没有那个梦的烦忧，就更好了。
天色渐晚，用了晚膳后。
殷素晖竟真听了太子殿下的话，早早安置，因她也十分好奇。
未曾料到竟然真的做了个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