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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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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
砰。
“请问？”
邦！
“午安，米娅。”
“你好，梅尼。”拍掉脸上的灰，米娅看向来人。
“需要帮助吗？”
“我想是的。”米娅有些不好意思。
天知道她好不容易在路标的指示下穿过林间小道，发现遇到的每个村民都对她态度恶劣，且拒绝沟通时，她是多么的无助。
“我就是想问问，有没有地方可以买到纸笔和食物。”
打开背包，梅尼取出里面的东西，“拿去用，我这多得是。”
“哦，这，一共多少钱？我还是……”
“不用了，我可是邮差，最不缺的就是这些。”梅尼眨眨眼，脸上的笑容灿烂极了。
“你真是个好人，梅尼。”
不知为何，梅尼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秒，随后嘴角上扬的幅度更大了些，“还没吃饭吧，奥布酒馆的小牛排非常不错，一起？”
盛情之下，米娅艰难拒绝。
首先，她只有10银币，其次，她不识字，连菜单都不认识，更别说点单了。而且按照刚才的闭门羹，恐怕她连奥布酒馆的大门都进不去。
【历史遗留问题。】随着米娅的节奏，黑猫在屋檐上轻快游走，【乌米村在三百年前和女巫协会有过契约，女巫协会需要派遣女巫过来驻守，并帮助乌米村摆脱贫困。】
【可女巫们从未履约，直到现在。】
【说实话，要不是你的出现，这个叛逆女巫恐怕早就被契约绞死了。】
【不对，应该说还好她死了，不然你怎么会到这来？】
黑猫嗤嗤笑着，仗着只有米娅能听懂它的话，絮叨个不停。
【别忘了任务，由于你的文盲程度令人头疼，本导师动用特权，专门为你开设幼儿学习课程。】
话音落，米娅的眼前出现一行字。
【课程名称：大陆通用语】
【幼儿初级任务：掌握大陆通用语基础字母及发音】
【任务奖励：基础语言学习课本及课堂笔记】
【任务时限：1天】
【失败惩罚：午夜电击20次】
二十次电击，她还能活吗？
记忆中心脏上的灼烧刺痛突兀袭来，米娅的呼吸顿了两秒，身体僵硬，瞪圆双眼不敢置信地看向屋檐上嗤嗤笑个不停的黑猫。动作幅度之大，吓得旁边路过的村民身形一歪。
“怎么了？”米娅从思绪里猛地回神，扭头就见身穿麻布长裙的白色卷发女士倒在地上，篮子里鲜红的果子洒了一地。
米娅急忙蹲下，将到处乱滚的果子全部捡起，仔细擦干净后才放回篮子里。
“您没事吧？”
把人扶起，米娅紧张问道。她住院的时候有个漂亮奶奶，据说是在家里摔了一跤，当晚直接住进ICU。
“没、没事，嘶——”珍刚要甩开女巫的手，就感到脚踝一阵刺痛。
“是扭到脚了吗？”
把人扶到旁边的长椅上坐下，米娅脱下她的短靴。
“不用，天啊，你怎么——嗷！”
“扭到了，可能有些痛，我先帮您冷敷一下。”
说着，伸出冰冰凉的手，轻轻按了上去。
“怎么回事？你对珍做了什么！？”路边杂货店的大门打开，扎着双马尾的女生一把拉开米娅，挡在珍的面前。
“贝蒂，不是你想的那样，女巫阁下在帮我治疗。”
“治疗？”贝蒂表情狐疑，“谁知道是不是她的又一次恶作剧，肯定是她对你做了什么！”
“真的是我不小心。”珍有些不好意思。
此时米娅才看清，白头发的女士哪里是什么老奶奶，分明是个二十出头的清秀女生。
见她们即将围绕自己展开争论，米娅站起身，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服，“扭伤之后不能随意活动，我们一起把她带去医师那里。”
想到村民们对她的态度，米娅补了一句，“或者你可以背她过去。”
最后珍在米娅和贝蒂的搀扶下，单脚蹦跳着来到一间小木屋前，门口的男人身穿浅灰长袍，蹲在地上摆弄着一地药草。
“处理的还算及时，幸好只是普通扭伤，休息三四天，注意受伤的脚不要用力。”
医师用纱布裹着药粉，按在珍的脚踝上，“一共2银币，下次可要小心些。”
“给。”
米娅在珍和贝蒂惊讶不解的眼神中掏出钱，“是我吓到你了吧？算作赔礼。”
说完，米娅便告辞了。
【可真是个好心的女巫。】黑猫凭空出现，【你还有22个小时的时间完成任务，不要忘记哟。】
黑猫的鞭策非常适时，米娅将一路以来受到的冷眼和恶劣态度全部抛到脑后。
双腿像是施了加速咒语，飞也似的回到小木屋，开始了她的黑猫口述课程。
没错口述。
【我可是女巫导师，当然知识丰富。】
米娅没有反驳，毕竟是久违的课堂，这让只上过两年学就缠绵病榻久病不愈的米娅万分激动。
虽然环境差了点——到处都是灰尘，早上那只小蜘蛛甚至爬过来围观授课。屋里还有点黑，米娅不得不把桌子推到窗边，为此弄得一身灰，天知道原来那位女巫究竟有多消极怠工。
直到日头西下，光线逐渐昏暗，黑猫老师才宣布下课。
【还行，比那个蠢货女巫聪明一点，也就一点。】
尾巴尖灵活地比了个小圈，黑猫跳下它的临时讲台——窗台。
【跟我来。】
推开门，外面已是落日余晖，照得门前的灌木丛闪闪发亮。
不对，灌木丛真的在发光！
【愣着干什么，拿个玻璃瓶来。】
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一个勉强还算干净的瓶子，按照黑猫的指示，米娅往里面放了几根新鲜带着水滴的草叶。
【等着。】
当树梢挂上第一抹夜色，扇着翅膀的小光点悄悄飞进玻璃瓶中，稳稳落在草叶上。
“这是什么？”拧紧盖子，米娅好奇地打量起来，“精灵吗？”
【可千万别让精灵一族听到你的话。】黑猫人性化地笑了起来，【光之灵，最普通的小妖精。只要你的绿叶够新鲜，它们就会降落。】
太阳落下，随着夜色的到来，光之灵现身于此。
【除了照明没别的作用，好好收着，它们生于夜色，只能存活一晚。第二天起来，里面就什么都没有了。】
米娅将装着光之灵的瓶子凑到黑猫跟前，席地而坐。
“真好啊。”
能跑能跳，可以一整天都忙忙碌碌却依旧充满活力。哪怕是假的，也让米娅新生感激——这就像是偷来的人生。
【还有二十个字母，让你抓光之灵是为了继续学习，赶紧动起来。】小黑扮演起严师的角色，【等完成这些，你最好能学会照明术。】
“你不是系统吗，直接把魔法传进我的脑袋里呗。”
【是女巫导师！】小黑严词拒绝，【没有人可以不劳而获，尤其是知识。】
猫脸上的认真让人侧目。
米娅沉默地看着它，突然说：“你的知识可以告诉我怎么回家吗。”
一人一猫沉默对视，片刻后，小黑扬起下巴，【看在你学得够快的份上，教你一个初级美梦魔咒，注意我的发音，念错一个音你就完了。】
“……会被电击？”
【你会被我骂死。】
“咦，好严厉的小黑老师。”
除了午夜电击，米娅睡了个好觉。
然后被清晨的电击吓醒。
【早上好，倒霉的女巫。】
“小黑，你告诉我，电击到底要持续多久。”米娅顶着鸡窝头蹲在湖边洗脸。
【当然是直到你还清债务为止。】
“所以我要经受250年的电击？我能活那么久吗？！”
不自觉提高的音量让小黑十分满意，【亲爱的，女巫是长生种，250岁才刚成年呢。】
米娅擦洗的动作一顿，满脸僵硬地看了过去，“我现在多少岁？”
【18。】
“女巫协会雇佣童工！”
小黑嗤嗤笑了起来，甚至倒在地上不停翻滚，【你不会想知道希林丝那家伙都干了什么的，小可爱，好好学习，不然的话~嗤嗤嗤嗤~】
“早上好，米娅。”
“梅尼？你今天可真早。”
见到来人，米娅急忙起身。
“等下要去吉文镇送信，所以提早出发。”掏出一封看起来普通又正常的信，梅尼匆匆告别，显然是真的很忙。
看着手里的信，米娅有些纠结。
“能开吧？”
绿墨水写着女巫协会的落款，谁知道是不是又一张惩罚契约，一打开就让她长满麻子之类的。
黑猫噗呲噗嗤舔爪子，半个眼神都懒得给她。
“行叭。”嘟囔一句，米娅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
和信封一样，里面的字都是绿色，还有一股好闻的青草香。
“……三个月后将进行女巫等级测试考核。请注意，末等考核未通过者，将剥夺魔杖使用权。”
【哦豁，任务艰巨的小女巫。】
“考什么？”活了18年，米娅参加过的考试一只手都能数出来，所以她现在有点……紧张又兴奋？
【三百种基础魔法实操，扫帚飞行技巧，一千零八种基础魔药制作……之类的。】小黑的瞳孔在阳光下变成了两条竖杠。
米娅更紧张了，没人告诉她当女巫这么难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