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适恋人》Heating

3、第 3 章

　　京问寒问他：“不好好睡觉，来院子里干什么?”

　　被他当着众多的佣人和保安像小孩子似的责问，林博雅感到有些难堪。
　　“赏月。”他给出一个理由。

　　京问寒抬眼看了看夜空中被乌云遮住黯淡的月光。
　　“凌晨两点来赏月？”

　　林博雅梗着脖子，坚持称：“我就是来赏月的。”
　　佣人们好奇地看着两位雇主对峙，京问寒冲众人道：“都散了。”

　　等其他人都离开，留下亮着灯的别墅，和院子里的两人一猫。
　　林博雅低头给九饼顺毛，不说话。
　　京问寒打破沉默，“上去睡觉吧。”

　　“哦。”林博雅耳朵还是红的，“你先上去吧，我再赏会月。”
　　京问寒轻轻叹了口气，这口气像是叹在林博雅耳边，让他整个人都绷紧了。京问寒在林博雅旁边坐下，两个人隔了一拳的距离。

　　九饼看到京问寒，伸出爪子要去挠京问寒，被林博雅眼疾手快一把抓回来。
　　京问寒抬手摸了摸九饼的脑袋，指尖碰到了林博雅有些冰凉的手背。

　　“林博雅，上去吧？”他说。
　　林博雅站起身，京问寒坐在台阶上，左手还抓着他的手指。
　　林博雅：“不赏月了，睡觉。”

　　[博雅，有什么事，你得说出来。]
　　费雪瑶这样对他说。

　　[博雅，如果一直把心事憋在心里，那么哪怕最亲密的人也猜不到你在想什么哦。]
　　母亲原知慧也这样对他说。

　　可惜对于京问寒，林博雅无法坦率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他无法告诉京问寒为什么自己大半夜要来后院花园赏月。
　　——或许他是想要在京问寒面前保留一些自尊心吧。

　　陪林博雅回到房间后，京问寒又回书房工作了。林博雅正闭眼要睡，京问寒又拿着电脑回来了，电脑屏幕有微弱的光。

　　京问寒说：“会影响你吗？”
　　林博雅一愣，下意识回了句：“不影响。”

　　京问寒说了句“好”，就重新埋首工作了。电脑屏幕的光调得很暗，确实不影响林博雅的睡眠，可能是太困了，他几乎闭眼就睡了过去，连京问寒后来有没有上床睡觉都不知道。

　　林博雅是真的不知道京问寒有没有上床，因为第二天起床时，京问寒已经神采奕奕，精神饱满地坐在早餐桌上吃饭了。
　　把九饼抱到床上闹醒林博雅后，京问寒坚持：“吃了早餐再睡。”

　　林博雅只好揉着惺忪的睡眼，下楼吃早餐，下楼的时候还差点跌了个屁股蹲，好在京问寒一把抓住了他。
　　京问寒神情严肃，摆出那副教导主任的表情说：“看路。”

　　林博雅还在打哈欠，一副困得不省人事的样子，京问寒只好抓着他的手臂，一步步陪他挪到了餐桌旁。
　　京问寒一边吃早餐一边看新闻，林博雅端着牛奶，差点把牛奶喂进鼻子里。
　　他想，这个世界上就是有那种每天只睡几个小时，也能充满活力的人，大部分成功人士的共同特点就是精力充沛。

　　林博雅不感到嫉妒，他觉得京问寒无法享受睡眠的乐趣，是一种缺憾。

　　一边吃早餐，林博雅一边偷偷观察京问寒，还能分心刷手机视频，手机里骤然弹出来一条音量很大的视频。
　　[今日网传LJ集团和万国传媒集团将要迎来重大活动，有媒体拍摄到……]

　　林博雅完全没想到会蹦出来这种新闻，他赶紧手忙脚乱地将音量键调小，然后心虚地看了京问寒一眼。
　　京问寒显然也听到了视频里的播报，他对林博雅说了一句：“昨天的商务会谈被拍到了。”

　　林博雅听完，“哦”了一声，低头吃饭。

　　“砰——”
　　突然传来杯子碎裂的声音，是在追赶塑胶球的九饼跃上了桌子，碰掉了水杯，杯里的水洒了京问寒一身，京问寒站起来用纸巾擦拭，衣服还在湿哒哒地往下滴水。

　　佣人赶紧上前收拾碎掉的杯子，还想帮京问寒擦拭外套，却被京问寒摇头制止。

　　林博雅一下子把闯祸的九饼抱住，他有些怕京问寒发火，可京问寒脸上看不出愠怒。
　　“过来。”看着抱着猫躲得远远的林博雅，京问寒说道。
　　林博雅立刻道：“你不要揍九饼，它不是故意的。”

　　京问寒本来面无表情，却被这句话气笑了。
　　“我让你过来。”

　　“啊？哦！”林博雅把九饼放到地上，走到京问寒身边，从佣人手上接过毛巾，用毛巾把京问寒外套上的水擦干，边擦边小声解释，“九饼真的不是故意的。”
　　京问寒觉得，每次林博雅犯错了还嘴硬的样子，真的很像一个嘟嘟囔囔各种解释却坚决不肯认错的小孩。

　　“就算九饼是故意的，我也不可能揍一只猫。”京问寒凉凉道，“林博雅，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林博雅讪讪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好了，我上去换一身。”
　　眼看林博雅抓着毛巾反复地把拿一块沾水的衣料擦来擦去，没湿的地方都要被他擦湿了，京问寒才说道。

　　京问寒上楼，林博雅小狗似的眼巴巴跟着他上楼，进更衣间，并且主动为京问寒挑选了一件黑色外套。
　　“穿这个，好看。”林博雅把衣服递给京问寒，眼神中充满期待。
　　等京问寒接过衣服，他才满意地转过身为京问寒挑选领带。

　　京问寒穿上外套：“今晚和我一起去吃个饭。”
　　林博雅还在专心挑选领带，随口应下：“哦，和谁呀。”

　　“许思宸和白思明。”京问寒道。

　　“许思宸吗，好呀，他是投行的人吧，我记得我上次好像见过一次，白思明——”林博雅顿住，猛地抬头，磕巴了，“白、白思明？”
　　京问寒点头：“白思明是我的学长。”

　　林博雅脑子里思绪很乱，他把手里抓着的东西递出去：“就系这条吧。”
　　京问寒看着眼前的棕色皮带，无言。

　　“哦哦，弄错了。”林博雅把皮带收起来，随手在衣柜里找了条黑色领带，“我是说系这条。”
　　京问寒没说什么，系上了这条纯黑色的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