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适恋人》Heating

4、第 4 章

　　这次会面实际上是许思宸组局，投行作为中间牵线人想要促成LJ集团和万国传媒的合作。
　　晚上，司机来接林博雅去饭局，林博雅一开后车门，里面坐着京问寒，正闭目养神，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林博雅上车他都没注意到。

　　“什么时候上车的？”
　　“刚刚。”林博雅轻声说，“你好像睡着了。”
　　京问寒微微皱眉，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他工作以来是有偏头痛的毛病，每次头疼又不愿意吃止痛药，林博雅就会帮他按按太阳穴。

　　这次林博雅端端正正，没动弹。
　　京问寒抬眼看了看林博雅，林博雅掏出手机，专心致志地刷娱乐八卦。

　　京问寒打破沉默：“明天我有时间，要不要去看那个狗展览？”
　　林博雅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狗展？”

　　“阿帕狗。”京问寒凭借他良好的记忆力回忆起了这个古古怪怪的名字。
　　“哦，不用了。”林博雅又把头低下看手机了。

　　京问寒觉得林博雅今天有点不太开心，可他明明上午出门前还是好好的。
　　京问寒想不明白，又问不出口，于是闭嘴。

　　车子在M城最有名气的一家中餐馆前停下，老板是位华裔但是店里的菜却是颇为地道C国风味，每晚客人爆满，得提前预约才能有位置。
　　餐馆里有很多华人面孔，穿着旗袍的服务生将两人领到顶楼的雅间。

　　林博雅抬头，包间的牌匾上用中英文写着雅间名——长相思。
　　英文翻译出来，是长久的、亘古不变的思念。

　　长相思。
　　林博雅默念着这个词。
　　年幼时他随母亲去C国拜访祖父祖母，祖母总爱坐在院子里看书，他在院子里扑腾了半天的蝴蝶，空手而归，依偎到祖母膝下，用他不熟练的中文读出那一页古诗的题头。
　　“长、长——”
　　祖母和蔼地摸摸他的头，教他念道：“长相思。”

　　服务生姿态优雅地为他们推开雅间的大门，雅间里已经坐了两人。
　　许思宸热情地冲他俩打招呼：“来啦！快，赶紧坐下！”
　　许思宸身旁坐了一人，身姿挺拔，让人看到就忍不住联想到谦谦君子一词。

　　白思明冲京问寒点点头：“问寒。”
　　他又站起身，朝林博雅伸出手：“你好，白思明，初次见面。”
　　林博雅抬手握住，两人的手竟都有些冰凉。
　　“你好，林博雅。”

　　“你们怎么都这么客气，就别搞老外那一套了，赶紧坐下。”许思宸招呼着大家坐下。
　　宽敞的六人座，许思宸和白思明面对面坐着，林博雅径直就坐在了许思宸身旁。

　　京问寒脚步一顿，在林博雅对面坐下了。
　　雅间在最高层，隔着玻璃窗就能看到最高层花园特意布置的小桥流水的中式场景，在周围霓虹闪烁的摩登大楼的承托下，格格不入却又巧妙融合。

　　林博雅笑道：“外面的景致好特别，介意我坐靠窗的位置吗？”
　　许思宸欣然相让。
　　“你别说，顶楼的雅间就这里的景致最好。出国这么些年，我还是欣赏不来老外的审美，我觉得，最好看的还是咱们小山重叠，浓墨重彩的艺术。”

　　“确实好看。”林博雅点点头，转过头认真欣赏窗外的景色。
　　隔着宽大的桌子坐在斜对面从头到尾没被林博雅正眼瞧过的京问寒：“……”

　　白思明把点菜单递给京问寒：“问寒，点餐吧。哎，你怎么系了条黑色的领带。”
　　“黑色的领带怎么了？”许思宸正把菜单递给林博雅，随口问道。

　　白思明托着下巴：“问寒的母亲总说，穿黑色西装外套就不能系纯黑色领带，说不吉利呢。”
　　京问寒的母亲在他初中那年病逝，自然不可能告诉白思明这些，想必这都是两人大学在一起时，京问寒告诉白思明的。

　　林博雅手中的笔停在宫保虾球那一栏，留下了深深的笔印。
　　许思宸哈哈一笑：“老人家是有些迷信的，当年我在球队，每次决赛我妈就要让我穿红的，非说红的吉利。说起来我和问寒还都是校队的，只是我毕业那年，问寒刚好入学。”

　　白思明惊讶：“您也是M大毕业的？”
　　“我可是M大金融系优秀毕业生。”许思宸摇摇手指，“M大风云人物，不知道吧？”

　　两人正说得热络，京问寒突然开口：“点完了吗？”
　　林博雅抱着菜单如同钻研试卷一样，半天没有动静，听到京问寒的话，他随便地在菜单上勾画了几个菜，递给一旁的许思宸：“我点了几个菜，你再点一些吧。”

　　许思宸边点边继续闲聊：“对了，博雅好像也是M大毕业的吧？”
　　林博雅参与话题：“对呀，我晚几届，这下今晚成了M大毕业生交流会了。”

　　“博雅学的是什么专业的？”白思明问道。

　　“文学。”
　　“文学。”
　　林博雅和京问寒同时开口，两人今晚第一次对视，林博雅又把目光移开了。
　　“哟，不愧是两口子，这么有默契。”许思宸调侃道。

　　“那这么说，问寒是数学系的，我是学播音主持的，学长你是金融系，咱们四个人的专业都不一样呢。”白思明道，“感觉M大各系的交流还是挺多的，我当年和问寒就是在商业模拟赛上遇到的。”

　　“你一个学播音的，不去参加音乐节，反倒去参加什么商业模拟赛。”

　　白思明眨眨眼睛，“我音乐节也参加，商赛我也参加，当年我们队可是拿了第二名呢，当然，第一名是问寒他们队伍。”
　　“真的假的？”许思宸诧异，他掏出手机，随意的输了一下关键词，没想到还真的搜到了白思明参赛的照片。

　　颁奖台上，京问寒和他的团队手捧着奖杯，白思明手捧着银奖，正巧站在京问寒旁边，那时他的面容还要稚嫩一点，面对着镜头，笑容灿烂。
　　“还真有。”许思宸嘀咕着，“那我再搜搜音乐节。”

　　“别别别。”白思明笑着摇摇手，“音乐节我就是个打酱油的，当时问寒来给我加油，还让他白跑一趟了。”

　　“你们关系这么好？问寒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会去音乐节的人。”
　　京问寒发现，他们越聊音乐节，林博雅就越沉默，他补充了一句：“那年的音乐节很盛大。”

　　林博雅把目光转向窗外。
　　他也知道，那年M大的音乐节举办得很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