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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尸毒 ...

  •   夜幕垂落,隐心用过晚膳之后,便来雁岁慈的房屋伺候,尚未进入房屋,就在门口闻的一股苦涩药草味。

      隐心走进房屋,抬眸就见雁岁慈拿着药碗在喝药,淡声,“公子,自青州启程,您头疾发作愈发频繁,这般下去......”

      “无碍。”雁岁慈拭去唇角药渍,声音平静,“药能压着便好,倒是今日甄氏一事,需你走一趟。”

      隐心轻叹了一口气,递了一方帕子给他,道:“我随世子归京,就是为了帮你,虽然我除了会些武功,略懂些算账,但公子有需要我的地方,我定然尽力而为的,公子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雁岁慈眼眸深邃,定定地看着她,语气冷淡地道:“将这封信,务必亲手交到沈府家主。告诉她,时机已到,依计行事。我要她,在医学盛会最后一刻,以医治甄氏为引,一举救醒皇上!”

      “明白,当年雁夫人离世前,就已命旧部暗中对皇上下毒,以此争取公子蛰伏之机,而今朝堂局势纷乱,太后独揽大权,”隐心微微皱眉,疑惑问道:“确实是时候该让皇上醒来了!”

      雁岁慈缓缓点头,递给了她一封信件,神情严肃地道:“初场和中场考核通过的医士,接下来会进宫为皇上医诊治,待他们施治失败,到最后一批人考核时,便可以让她上场了。”

      隐心接过了信件,随后点了点头,毫不犹豫的应了下来。

      几日后,医试已到尾场的最后一批人,太后、皇贵妃每日都照例出席医学盛会,以示对医士重视,而前来参与的年轻大夫,也各显医学才能比试,毕竟此次彩头是可直接入太医院的,与此同时,想要争得彩头,难度也是相当大的。

      原前几场考核都还热闹的正常进行,考核通过的医士也是江湖排的上名号郎中,通过之后便是入宫给皇上施治,无论是否能医治醒,最终总会是有个结果。

      前几日通过的十几名医者,已经轮流进宫看诊,傅赐鸢再次前来医学楼等诊治结果,才刚落座,便见雁岁慈缓步登楼,青衫素淡,纸扇轻摇,似闲庭信步。

      魏玉淳和赵昭灵照例在一旁陪着,令人惊奇是,英国公府小国公魏景豫竟也到了,静坐于魏玉淳身侧,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雁岁慈。

      雁岁慈心知他是来守着自己的,那日争执后,魏玉淳想必登门致歉,兄妹关系缓和。小国公此行,是为防太后一党趁机拉拢,亦是在皇贵妃面前表忠。

      傅赐鸢斜靠在椅子上,瞧见廊亭奔近神情凝重的风眠时,神色凝重,坐直了些身。

      “主子!”风眠迈近施礼,面颊被冷风吹得发红,轻声道:“不好了,此次医学盛会怕是要出意外了!

      “说!”傅赐鸢撑首,问道:“什么事?”

      尚未等风眠说话,忽地一旁赵昭灵先出声打断了。

      “欸那个大夫......”赵昭灵拍了拍傅赐鸢,指着从宫里出来的一名老郎中,奇问道:“二哥哥,你瞧那穿布衣的人是谁?我没看错吧,是江湖神医岑善愈不是?他怎么垂头丧气的,难不成他也没法救醒皇上?”

      听得她这么说,傅赐鸢坐直了身躯,顺她所指望去,只见一布衣老者步履蹒跚走出宫门,须发微乱,面如死灰,正是素有“生死人肉白骨”之名的岑神医。

      瞧着那道苍老有力的身影,有些嗒焉自丧,便知是施治失败了,暗道一声糟了。

      傅赐鸢起了身,站在凭栏全神贯注地眺望,不断从宫廷里走出来的郎中,风眠站在一旁,低声道:“二公子,内宫传来消息,前两场通过的医士,皆言皇上脉象诡异,似毒非毒,似病非病……无人敢下断言。”

      从宫廷走出来的,皆是几日前考核通过的郎中,如今初场和中场考核通过的医士,都没有医治醒皇上。

      正楼上原本愁容叹息的皇贵妃,见这些后场剩下还未考核的大夫,多半是不中用,气得提前离场了。

      后宫高殿中,皇贵妃站在首座前,神情恼怒地看着跟前的太子,以及内阁首辅大臣,怒声道:“废物!医学盛会前,你怎么跟本宫说的,而今连岑大夫都束手无策,剩下那后场大夫本宫不用看,就知救不醒皇上了!”

      太子抬手以礼,依着在宫殿听得岑大夫的把脉症状,回道:“母后息怒,这个神医岑善愈,行走江湖,医治病者不下千人,医术高深,甚得民间百姓的赞誉呼声,经他对皇上诊治所述病症,儿臣以为,皇上重病昏迷非是犯心疾,否则岑大夫不会无法医治。”

      闻言,皇贵妃怒气直冒,抬手拍了拍座椅把手,道:“本宫揽尽天下医士郎中,怎么会没有人能医治皇上呢?”

      彼时,静立在一旁的阁老出声道:“贵妃娘娘虽下令广召医士,但诸多江湖医者,在入京参加医学盛会的路上,都遭遇了蒙面人威胁刺杀,天下医学者闻此纷纷躲藏了起来,故能安然入京来参加医学盛会的,只有这些人了。”

      “此次医学盛会,是救醒皇上的契机,无论如何都得让人把皇上救醒。”皇贵妃沉叹了一口气,厉声道:“当下太后虽同意本宫,广集良医为皇上诊治,但那是碍于众妃嫔和天下民心的压力,一旦此次盛会医者不中用,那么就很难再有医者能进宫给皇上医治,太后就会继续独揽大权,你我母子,死无葬身之地!”

      太子和阁老都低着头,对此事没有半点法子。

      核选进入到后场,所剩只十几个人,然这一次后场出现的一道娉婷身影,却是让所有人都感到有些意外了。

      该女子因后场才报名参加,排得比较靠后,所以在此时才出场。

      那女子一出来,引得四下一片躁动,明显看得出在场的诸位医者,对女郎中存有很大异议。

      女子莲步轻移,目光坚定,气质高雅,一张润白如雪的梨形脸,发髻侧边戴着一枝粉嫩海棠簪,手持兰蕙扇,可见温婉秀质,周身气派丝毫不输旁侧手持纸扇,腰环锦带的达贵公子。

      赵昭灵有些不解,问道:“二哥哥,你瞧那穿粉色衣裙的人是谁?我没看错吧,是个姑娘不是?这医学盛会太后虽未禁设女子不准参与,怎么还真有女子参加?”

      傅赐鸢眉头微皱,冷声道:“闭嘴!”

      赵昭灵吃了瘪,乱哼了一声,转而跟凑到雁岁慈身旁陪着,说道:“岁慈哥哥,你觉得这女子医术会比男子厉害吗?”

      “先不论医术如何,此女敢与男儿争天地,胆魄已然杰出。”雁岁慈饮了一杯茶,不紧不慢地道:“看来医学盛会的重头戏,要开始了。”

      一语末了,几人齐齐朝正台望去,雁岁慈却浅笑渐起,悠然地摇了摇纸扇,又抬眸看了看傅赐鸢的背影。

      前两场的考核医者,虽然没有博学医才出现,但也足够热闹。

      不仅如此,正楼上观场的太后见着女子参加,眉头也不由皱成了川字形。赵昭灵则兴致勃勃,等着看那女子参与医试,在场所有人似乎此刻才真正集中心思在医试上面。

      后场医试核选开始前,大监携名单上前宣读,医症考题是为患心疾昏迷者,病者共计三人,宣布参赛几人名字,那女子叫名叫‘沈竹音’。

      既是终场考核,出现的必不可能会没实力,所以此女也决不是什么庸材之辈。

      一名年轻男医师先选择一患者把脉施治,与此刚过桃李年华的沈竹音,也一同选择此患者,两人年貌相仿,气度却是不相同。

      看脉一开始男子言语就针锋相对,以阻制人,以规视人,借以‘闺阁女子抛头露面不守女德’之言,引起在场男大夫群论抨击女子,毫无医者该有气度,可这种小伎俩,也很快引起了在场旁观高门女子的不满。

      结果显而易见,沈竹音气若幽兰,随举过往江湖有名女医者所例,击得对方哑口无言,只好黑着脸甩袖让开位置给沈竹音把脉看诊,投机取巧,以势咄人,非是个磊落之人。

      雁岁慈收回了目光,淡淡地叹了一口气。

      “玉淳姐姐,你看这女子是不是很眼熟?我总觉得在哪儿见过她。”赵昭灵挠了挠头,想了半晌没想出来。

      “沈家嫡女沈竹音,去年在茶楼与学子论过嫡庶之辩,才思敏捷,名动一时。”

      “对对对,是沈家的女儿,我说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原来是她。”赵昭灵靠在凭栏上。

      “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女子争功名。”雁岁慈微抬眼眸,看着医学楼各位医者的较量,淡声对旁座的魏玉淳,道:“前两场我就一直有些好奇,京中私塾虽然众多,但女子多以德诫束身,敢一展才华是难得的,所谓清贵门第出佳人,此女最后上场,实力不容小觑,如今听昭灵这么一说,沈家姑娘是京中贵第,倒也无怪乎。”

      “是啊,雁公子不知,这位沈大小姐幼时,父母便在民间四处设绣坊,传教贫苦人家女红,归京途中不幸遇难亡故,她便一直由家中姆妈拉扯大,之后就挑起了家中大梁秉承父母遗志,医术应是在外弘扬绣学女红时学的,去年才归的京,此前甚少归京,因而沈姑娘之名知者甚少,雁公子初归京都,所以没来得及跟你说了。”魏玉淳接话,给他解答道。

      雁岁慈微微颔首,但笑不语,只交语间隙,楼下那女子便已先一步煎好药材喂那病者服下。

      不多时,那因患疾昏迷的重症者,便面色回暖,缓缓地醒了过来。

      “看来此女不仅懂绣学女红,医术也甚是精湛高绝,在场之人怕是都低估了这位沈姑娘,连太后都有些出乎意料呢。”雁岁慈抬眸,望着上层坐立不安的太后,忖掌一笑,跟前站着的赵昭灵抬手叫好,丝毫没注意到高楼上难看的脸色。

      “你安静点,再乱叫把你丢下去!”傅赐鸢面色不悦,朝着赵昭灵说道。

      “哎二哥哥,你今日是怎么了?来时还好好的,为何突然这般大的火气,我没惹着你吧。”赵昭灵有些不爽,忿忿地道。

      “安分点,闭嘴!”傅赐鸢没心思搭理她。

      赵昭灵嘟囔着乱哼了几声,拧了拧嘴角,没再出声了,雁岁慈饮了一杯茶,再抬头时,楼台上已经没了女子的身影,算是被请入宫为皇上诊治了。

      “这些人是医学盛会核选通过的最后几位医者了,沈姑娘也在其中,她若是救醒了皇上,断非也难领着彩头,”久不出声的魏小国公不是第一次见沈竹音,心中自无激动,轻声道:“何况女子入太医院,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无论如何都会被劝止。”

      “金口玉言,太后已经许诺彩头了,怎么收回成命,劝人止退,只怕没那么容易。”

      “那女子性情如何?”

      “我想想看,”赵昭灵转了转眼珠,似在想措词,道:“是沈府掌家者......咦性情居然跟岁慈哥哥有些相似......”

      “不错,沈大小姐家中父辈曾是县官,而今行商,性情冷定,气度确实与雁公子有些形似。”魏玉淳稍稍认同,转眸对雁岁慈道:“不过那沈大小姐在外弘扬绣学漂泊数年,大约也是因此缘故,性子时而温雅,时而冷薄。”

      “岁慈哥哥,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赵昭灵回过身,性急地追问道。

      “父母过世,那她家中,可有长兄?”雁岁慈没答,只侧眸问道。

      “她是沈家独女,家中尚她一人。”

      “可有意中人?”

      “意中人当然,”赵昭灵说话大喘气道:“不是二哥哥了。”

      “就你多嘴,谁不知道不是,”魏玉淳摇了摇头,道:“沈大小姐今掌管沈府上下大小事务,应当是没有的。”

      “那不就简单了,算算年纪,沈大小姐也快二十有二了。”雁岁慈摇了摇纸扇,继续说道。

      魏玉淳没明白过来,忙问道:“雁公子,此话何意?沈大小姐过二十二,与这入太医院有什么关系吗?”

      “没关系......”雁岁慈嘴角浅淡一笑,道:“只是突然想到,魏姑娘也快二十了,怎未有定亲之意?”

      “我?我、我还不着急......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的婚事,今后还须得姑母定夺。”

      “那昭灵呢?”

      “岁慈哥哥是在说我吗?我还小,定亲做什么,莫说定亲,只怕我失踪跟人跑了,我祖母也不管我,我都有点怀疑,祖母还记不记得有我这么个孙女了。”赵昭灵拿着一块糕点,咬了一口嘴里嘟囔着。

      “玩心是大了些,但也无须出此言,眼下忠勇侯守疆大捷,傅二公子,可喜可贺啊。”雁岁慈抬眸望着傅赐鸢,与他定定对视。

      “喜?雁公子,侯爷今尚未娶妻,何来喜事之说?”魏玉淳不解问道。

      尚未等雁岁慈出声,赵昭灵猛地叫着道:“啊,沈姑娘出来了,是有事情要说吗?”

      傅赐鸢倏忽回望了一眼楼台,神情凝重,只觉有些不对劲,前两场核选的医者都是大明境内,稳居前十的医馆郎中,但自从沈竹音出现后,太后和皇贵妃对其都及为关注。

      对方极少归京,除却精通绣学女红,医术并无广博之处,一介闺阁女子,为何却突然参加医学盛会?背后真的没有别的什么人,在暗中指教她么?

      “没什么,皇贵妃设下重彩,自会上奏解决之策替太后分忧的,这些事不必我们操心......你说是吧,傅二公子。”雁岁慈随意地提醒了一句,面色淡然与傅赐鸢对视,眼尾轻挑带了几丝冷意,而后很快收回了目光。

      回眸间隙,眼尾悄无声息地瞟了一眼,站在旁侧的国公爷。

      国公爷魏景豫受皇贵妃重用,他也显然不是个笨人,话虽然没敞开说,但也算暗中提出了这么个建议。

      此次医学盛会,彩头是入太医院与御医同职,但太医院自古未出女医官,又不能失信于民。

      前有忠勇侯西疆大捷一事,后有女子医学盛会得重彩,不论哪一件事,待皇上醒来后都会为当前朝堂政局,十分焦急苦恼,从而召集群臣议谈。

      然自己刚才之言,多半在皇上召开议会前,就会由国公爷传告于皇贵妃,所以皇贵妃定是先在议会提出解忧之法的人。

      沈竹音不是太后的人,也不是皇贵妃的人,此法既解了女子入朝为官之事,又解了殚精忠勇侯之忧,此法一举两得,是件一本万利的事情,不论是谁提出,都会博得龙心大悦。

      而傅赐鸢、魏玉淳和赵昭灵都不是太后的人,那么太后便不知晓此提议,可如果太后有刻意接近拉拢沈家的话,那就说明皇贵妃和国公爷的身边,潜有太后的暗哨。

      太后若不知晓此消息,无向沈家递榄枝意思的话,那么太后此人当下的势力和手腕,应该在皇贵妃之下了......

      正楼上,太后先听了太监回禀,便出声问道:“沈医师,皇上的病如何?”

      沈竹音抬眸看着太后,恭敬地回道:“回禀太后,敢问皇上昏迷前,可是受过激烈撞击?”

      未及太后出言,太子就急忙点头,道:“父皇病前曾外出巡游,因被林中突然蹿出的凶豹抓伤了腿,一时不慎跌脚撞在了石头上,之后便生了心悸一直昏睡不醒。”

      沈竹音点了点头,淡声道:“原来如此,适才在下把脉之时,便觉皇上头部之处,除却中毒,有瘀血积聚堵塞经络,以及身体长满黑斑,皇上之所以会得昏迷不醒,想来就是被凶豹抓伤了腿所致,那凶豹啃食了得时疫死的猎物,便染上了尸毒恶疫。”

      静立许半晌的皇贵妃,开口道:“那沈医师,可有医治之法?”

      沈竹音稍稍思索须臾,回道:“回贵妃娘娘,皇上染上此恶疫已有三年余,尸毒已顺着血液遍布全身,此毒虽天下之罕见,但并非无医治之法,只需服用在下配制的毒药,再施以针法,便能将皇上体内尸毒祛除。”

      闻言,太医院一名御医只觉荒唐,不禁朗声大笑了起来,问道:“让皇上服用毒药便可祛除尸毒恶疫,微臣还是第一次听说,此法可以救人,姑娘医术若真高明,敬请施治!”

      沈竹音转过身,抬手朝着那太医院的太医行了一礼,道:“是民女妄言了,皇上乃九五之尊,龙光宝体,我怎么能让皇上服用毒药呢,还请御医切莫介怀。”

      那名御医抬手,朝着太后方向行礼道:“姑娘在太后面前已出狂言,若是以此法救不醒皇上,那可是杀头之罪,既你讲的头头是道,那便让你以毒一试又如何。适才你也把了脉,现在你就当着众人面,把毒药配制出来,也不算扫了你施展毒术的兴致。”

      沈竹音平和一笑,坦然回道:“我虽看诊把了脉,但这毒药哪有那么快就能配制出来,制毒也是需要时间的不是。”

      另一名太医院的御医也站起身,朝着太后方向施礼,冷声道:“太后,此女口出狂言,你忧心皇上信的过去,我们太医院可信不过去。”

      此话一出,场面气氛霎时变得紧张,在场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射在沈竹音身上,诸多人也认为,所言过虚。

      医学楼台上,众人议论纷纷,内阁首辅王锡站出来压下议声,道:“太后、贵妃娘娘,依微臣看,此女所言,若她所配制毒药真能祛除尸毒救醒皇上,给她几日时间也无妨,请太后给她一个机会。”

      话音刚落,还未等太后同意,沈竹音就立即接话,顺着话头道:“回阁老,非是在下推脱,这毒药我虽知道如何配制,但有一味药材需用来作药引,此药材民女寻不得。”

      “是何药引?”

      “回禀太子殿下,此药材便是需寻一位女子,生剖其心头之血作药引。”

      “这有何难,宫廷之中,便有很多宫女,随便抓一个来便是了。”

      “那些宫女虽终日劳苦,但体质却非如高崖药草那般耐寒耐热,况宫女未犯过错,生剖取人心头血伤及性命,到底不太妥当。在下所需是体质耐寒耐热,终年饱受烈阳风吹劳苦之人,若是宫中有犯下不可饶恕重罪之女,取了心血救皇上,即便失了性命,也不算罪过。”

      “母后,要说犯了重罪之女,狱牢里正好有一人,那锦衣卫不是正关着一个罪妇吗?儿臣以为,当务之急是救醒父皇,就用此罪妇之命一试,也是无妨的。”太子侧眸看了看皇贵妃,出言说道。

      “既有药引,还请太后、贵妃娘娘恩准,在下取其心血制毒。”沈竹音朝着二人方向,抬手恭敬地行礼请示。

      见她请命,太后心中不禁犯起了疑难,心底清楚明白,一旦皇上醒了,自己手中的大权很快就要归还皇上,也代表着皇贵妃将得势,可若是不同意,在此诸多医者,必然会引起民心不满......

      就在她犹豫思虑之时,皇贵妃不顾身份逾越,直接逾权出声道:“好,本宫准了,来人,前去将那罪妇带来。”

      “贵妃娘娘,民女需将此人带回府中三日,待配制好药材,亲自取她心血制毒,望贵妃娘娘恩准。”沈竹音拱手行礼,继续道。

      “准了,三日后,如若你真能救醒皇上,本宫必当重赏。”

      听到此处,楼台上,雁岁慈收起了纸扇,缓缓站起了身,淡声道:“今日这戏,三日后才会有结果,我就先回去了。”

      “雁公子,这就回去了?我送你吧。”魏玉淳急忙起身。

      “不用了,我有些乏了,想在马车上歇一会儿,魏姑娘,你留下来陪昭灵吧。”雁岁慈朝她行了一礼,而后退下了楼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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