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沙发越陷越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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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压低在窗外，城市灯光落成一片金色的雾。
缪倾黎轻轻推开酒廊的半透明门，里面很安静。
左正司桁站在落地窗前，一只手松开衬衫袖口动作简洁，像在调整呼吸。
缪倾黎慢慢走过去停在与他不远不近的位置，看了一眼周围的布置，语气轻轻的：“这地方很有意思。安静视野好还不会有人打扰。”像是带着点欣赏。
左正司桁侧眸扫了她一眼：“之前那些场合你处理得太熟练。”
她笑了下，没有自夸，只顺势接住：“人多的时候我知道怎么让话能顺着走。这种空间更舒服，不用照顾谁的表情。”
说完，她走向吧台取了一杯酒。指尖顺着杯壁滑过，像是在确认温度。
她抬起酒杯轻抿了一口，回头看向他：“我喜欢这样的安排。说话不用绕着情绪更不用藏。”这句话像是在诚实的分享。
窗前的男人沉默了半秒。
他问：“这么确定你能保持冷静？”
缪倾黎没有犹豫轻轻点头：“先让自己的心稳下来，至少在开口之前是这样的。”她的眼神清亮，语气温柔却足够自信。
左正司桁的喉结轻轻动了一下，像是被她的从容触碰了一下。
缪倾黎举着杯子从吧台缓缓走回沙发区。
沙发是半环状皮质，坐下去会自然沉陷一点，像是让人卸下两分防备。
她没有坐在正中而是挑了靠边的位置，一条腿自然交叠裙摆顺着线条落下来。
动作没有表演痕迹却很漂亮，就像一种习惯过的从容。
她朝对面的空位看了一眼才抬眸望向还站着的左正司桁：“你不坐吗？这样站着会让人不舒服，觉得你一直在分析我。”语气就像轻轻开窗透气。
左正司桁看她一眼，没动。双眼没有躲闪而是一种克制的观察，好像在判断她的靠近会不会让事情变复杂。
缪倾黎并不急，她把杯子轻轻旋了一圈让酒沿壁滑动，等他自己给出答案。
终于他走了过来。但坐下时没靠太近，始终保持着一个商务的距离。
缪倾黎注意到了这一点，唇角轻轻扬起露出一种懂得的笑：“你看起来习惯把界线画得很清楚。”
男人没有否认淡声回应她：“界限能让事情效率更高。”
她点了点头像是真诚的赞同：“理解。我以前工作的时候，一天能遇到很多种性格，如果没有界线人会累的很快。”
这句话一出，让气氛轻轻往下沉了半寸。
男人的指节轻碰杯壁发出一声极轻的碰撞。虽然没有接话但明显在听。
缪倾黎略偏过头看着窗外的灯火。“不过有时候我会想……适当模糊一下界线说不定会更有趣。”她把一份想象递过去让他自行判断。
左正司桁安静了几秒，望向了她的侧脸：“喜欢冒险？”
缪倾黎认真想了想这个问题：“我喜欢把情绪放在安全范围内。冒险……只在确定有人能接住的时候。”
她说完没有看他，低着头慢慢整理腕上的一条手链。
动作不花哨却很吸引视线，那是极近距离的小动作，让人看到安静的脆弱边缘。
那条手链卡在细小的扣子里，她轻轻一扯，没扯下来。
左正司桁的跟着她的视线落在了那条链子上，她的动作太专注太细微。
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就像是不经意。
缪倾黎的余光注意到了。
没有得意，只是礼貌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仿佛不愿让“需要帮忙”变成负担。
“算了，待会儿再弄。”
她轻轻把手链放下重新抬眸。
那一瞬间，她的眼神里带点笑不像是在撩，是一种让人卸防的善意。
左正司桁低声问：“你习惯这样处理困境？”
她歪头想了几秒：“先放下来，让情绪不打架。我喜欢问题在对的时间被解决。”
他沉默了一下像是在被说服，不再是刻意保持距离，而是某种微妙的接受感。
窗外一辆灯轨滑过夜景。两人之间安静但不尴尬，就像是刚刚开始有一点“私密的气息”。
灯光换了角度，柔黄色的光落在了缪倾黎的侧脸。让轮廓变得更立体，眉峰略挑眼尾狭长，鼻梁线笔直和唇型天生带点饱满的弧度。
这张脸不是甜，是冷冽的艳。
她转头把目光落在左正司桁身上。
男人坐姿规整长腿自然交叠，肩线宽，西装的上半扣正好合在腰侧没有一丝折痕。
整个人像从掌控二字里长出来的，给人一股莫名的压迫感。
缪倾黎换了个坐姿，把身体轻轻的侧向他，肘部支在沙发靠背上，让长发微微滑到肩后露出颈线。
她垂眸盯着他，毫不遮掩的目光在他脸上游走。男人的眉骨线条深，鼻梁带侵略性，下颌角干净硬朗，那种脸压在任何灯下都会显不可越线。
他警觉的感受到她打量的目光。
待她欣赏够了，还不忘言语打趣一番，她笑了一下，笑意慢慢浮上眼尾：“你长得很贵。”
左正司桁微不可见的轻顿，嗓音压得下沉：“这算评价？”
缪倾黎点了点头：“算冷，适合让人破一破。”
她说“破”的时候声音很轻，只让意味落到他的那里。
男人指节轻敲杯壁，一下、两下，像在节制某种冲动。
“对每个男人都这么说？”
缪倾黎抬了下眉，像被逗笑了：“你觉得谁配得上这种级别的形容？”话里没有炫耀只是在陈述事实。
左正司桁看着她的眼神慢慢变深，开始分析对方的危险等级。
缪倾黎却不躲，她回眸看着他的眼睛，眼底像藏着一点光：“你的控制力好到让我有点好奇。”
他靠在沙发背上几厘米，背部线条拉直比刚才更防备：“好奇并不是好事。”
缪倾黎歪头：“那你想让我无聊？”
这个问题让空气轻轻一滞，她把选择权递给了他。
左正司桁喉结又轻滚一下，但语气依旧冷却少了开始时那种铁壁：“我不会让人预判我。”
缪倾黎慢慢扬唇：“我也不喜欢遵守剧本。”
她说完，把杯子抬起一点，在空气里与他虚拟轻轻的碰杯。
左正司桁看她几秒过后，抬手把自己的杯沿轻碰上她的杯沿，动作很轻却是第一次主动靠近。
沙发区的音乐慢了下来，钢琴键声在空气里铺着。
缪倾黎微微前倾身体靠近桌面。背线弯得漂亮，肩胛骨轻轻透出衣料的弧。
她的视线落在他扣得严丝合缝的袖口，袖扣银色冷光薄利，就像他整个人一样克制沉稳，没有破口。
缪倾黎指尖轻敲桌面，带节奏的耐心。
“左先生，你总这样吗？在场面里永远坐着最稳的那个位置。”她在观察。
左正司桁抬眸，眉心蹙了蹙视线与她的碰上，那一瞬眼神像刀锋一般锐利。
“位置稳，意味着结局不会烂。”他的声音依旧低沉，尾音压到喉腔里有轻微的沙感。
缪倾黎唇角向一侧轻压，这是成熟女人在懂了之后的笑法。
“可惜稳意味着无趣。”语气很轻，带入了几分骨子里的自信和浪费。
左正司桁的指尖停止了敲抖，那一刻的安静是一种被点到神经线的短暂停顿。
他的目光下移到她的手。
缪倾黎的手指修长白嫩，关节细窄，转着杯脚的动作缓慢又连贯，像极了专业演员被调教出的“镜头意识”。
男人嗓音淡淡：“你似乎习惯了控制节奏。”
缪倾黎抬眼：“是投入。我看谁都会认真地看。我说话也会让对方听进去。”她没有假谦虚，那份坦率反倒让人防备不住。
左正司桁重新靠向沙发，背部的线条贴上靠垫。保持着三十几岁的成熟姿态，肩线自然展开，领口微微松开第一颗纽扣露出精炼的颈侧线。
那条线条从下颌延伸下去，让人第一眼就能看出他有着让女人危险上瘾的资本。
缪倾黎挑了挑眉。
“你在放松。”
男人目光沉下来，声音像在判断她到底知道多少：“你认为这叫放松？”
缪倾黎轻轻凑过去一点，距离没有到暧昧接触，却让她的嗅觉踏入了他的呼吸范围。
“至少你开始参与了，刚刚的你在观望。”
左正司桁双腿交叠的姿势变化了一毫米，他在无意识调整与女人对话的距离。
这是情绪反应。
“你很会读人。”
缪倾黎慢慢眨眼，说话软软的：“不读人，我只读兴趣。”是锋芒柔化后的诱惑。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沙发越陷越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