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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私约·火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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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顶层会所的VIP包厢里灯光压低,玻璃墙外是夜景万丈。
缪倾黎随意找个位置坐下,缓缓摘下墨镜,单手托着下巴笑得慵懒:“左总这么神秘?请我吃饭还不让带朋友?”
左正司桁坐在她对面翻着酒单,没抬眼语气清淡:“带朋友做什么?和我吃饭害羞?”
缪倾黎轻笑,手指无意识点着桌面:“我是怕您无聊。两个人吃饭总得有人活跃气氛吧?”
男人抬眼,盯住她的指尖的动作:“对象是你怎么会无聊?”
缪倾黎捕捉到他目光落在她的指节手腕和动作。
他看得太专注,像是在分析猎物的习性。
“左总这么盯着我,”她慢慢放下手换成托腮,弯眼一笑“该不会想剖析我?”
左正司桁没否认:“你不介意。”反倒像是在描述一个事实。
“我凭什么不介意?”
他慢条斯理地倒着水:“因为好奇本身就是邀请。你撩我就是默认了我能靠近。”
缪倾黎被这句堵住了一秒,又柔声道:“左总这么了解女人,会没有女朋友吗?”
左正司桁抬眸,不紧不慢的抬起水杯:“比起女朋友,我更喜欢难对付的。”说完他喝了口水。
她盯着他喝水时滚动的喉结,眨了下眼:“比如我?”丝毫没有掩盖。
“比如你。”
男人放下杯子像判定一般,“你不是用来谈恋爱的,是麻烦需要处理。”
缪倾黎轻轻倚靠椅背:“您想处理我?”
左正司桁看着她,声音低沉:“准确来说我想研究你多久会投降。”
缪倾黎失笑:“左总别太高估自己。我投降?”
这次换男人沉默两秒,喉结微微滚了一下。
包厢的服务员轻敲门:“两位需要点菜吗?”
左正司桁语气沉稳:“不慌,等她说完。”
像完全不急的想把这份危险感继续压着。
菜单递过来,缪倾黎不急的着看菜单,慢慢转玩着那只高脚水杯,指尖沿着杯沿轻轻滑了一圈。
左正司桁没有说话,却明显盯着她的指尖。
安静得像在耐心等一个错误发生,然后亲手处理。
缪倾黎慢悠悠抬眼,盯着他的投来实现的目光:“这么紧盯着我的手?要不给您拍照一张留存纪念?”
对面的男人合上了菜单,淡声:“不用。记在脑子里更清楚。”
这句话怎么带着点莫名的私人占有意味。
缪倾黎翻开了菜单的另一页,随意点了一道甜虾意面:“我吃这个。”
左正司桁一顿:“胃口这么小?”
“只对不重要的人胃口小。”她神色认真,像某种宣告。
男人注视她三秒,嗓音低了一点:“对我重要多少?”
缪倾黎睫毛低垂,嘴角微微上扬:“再观察半小时。”
服务员站在侧边小心翼翼等着。
左正司桁点了几道招牌,又抬手示意:“再上一瓶霞多丽。”
缪倾黎“哦”了一声:“赤霞珠不行吗?我喜欢后劲大的。”
男人眸色微暗,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缪小姐,这里不是你耍酒疯的地方。”
她故意舔了下唇角,像无意识的动作:“放心,我只对值得的男人醉。”
左正司桁目光瞬间变深。
那一下舔唇太轻,像刀刃掠过耐性。
他低头翻着杯口明明在掩饰,却像是给自己降温。喉结滚得格外明显。
缪倾黎来了兴趣,低头趴着手臂看他:“左总,你刚才是不是咽口水了?”
男人抬眼,寒声道:“你是不是存心挑衅。”
“我当然存心。”她坦荡又爽利,“比点菜有趣多了。”
左正司桁被这句话逼出一声轻哂:“缪倾黎你很危险。”
她怂恿般靠近一点:“越危险越想要,不是你说的吗?”
男人这次没回嘴,只抬手挡在服务员视线前让对方尽快离开。
他不喜欢别人看他们的互动。
吃到一半,缪倾黎放下叉子慢悠悠的擦唇:“左总要再这么盯着人家看,就要收费了。”
左正司桁抬着手中的酒杯,声音沉稳:“我付得起。”
缪倾黎一愣,眼神不自觉的看向别处,撑着椅背起身伸了个懒腰:“我得去下洗手间顺便透口气,不然我怕你温度太低,我会冻死。”
“三分钟。”
她转头嗤笑一声:“您是定闹钟还是定我?”
“都可以。”
左正司桁盯着她的表情想看出什么破绽,手指轻敲桌面,“不许玩消失。”
就是这种随口一句最危险,明明没有命令的语气。
缪倾黎走出去时,还背着手向他招招手:“左总乖乖坐着。”
门关上的那一秒他眉目轻动了一下,那是失衡一毫米的预兆。
十几分钟后两人离开会所,走向私人电梯。
夜风吹进走廊,吹乱了缪倾黎耳畔几缕长发。她侧头整理,动作慢慢的带着随性感。
左正司桁站在她身后,低头看着她的手指绕过发梢,像无声地撩。
电梯“叮”一声打开了。
缪倾黎先走进去背靠玻璃侧墙,一条腿随性着地,姿势懒,眼神带笑意。
“私人电梯,不怕和我单独相处?”
男人走进来偏头看她:“躲都躲不掉,你怕?”
“我怕?”
“我怕别人对我不专业。懂撩的男人太少。”
他看了她几秒,像个冷静的裁判:“那你对我评价如何?”
“水平刚及格。”她竖起一根手指,笑得刻意“但喉结加分。”
电梯内光线昏暗,他下颌线更深。那句玩笑落在他耳里却让他的目光彻底暗下来。
“缪倾黎,”他低声问,“你每句话都是在引线吗?”
她抬眼毫不闪躲:“你不是说我危险?”
“我说的是,”他含着一声轻笑,向她靠近了半步,让安全距离瞬间收紧
“你危险得,让我想一直盯着看。”
空气在那一瞬间像被烧热。
缪倾黎扬着下巴:“那你可要小心点。我不对戒断负责。”
左正司桁看着她喉结动了一下,却维持表情冷静:“我从来不戒断。”
“那就是……?”她声线勾人地拖长尾音。
“——我会继续。”
两个人一句都在试探。
电梯门再次“叮”地响开,像给这场暗火按下暂存。
左正司桁示意让她先走,目光落在她的背影上,深沉得像在计划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