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这位VIP病史有点硬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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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这位VIP病史有点硬核
我怀疑我耳朵出了毛病。
不对，是铜管那头那位VIP客户的脑子出了毛病。
母妃？毒酒？上路？
这信息量够写二十集宫斗剧外加八十集伦理剧了。
脖子上的共鸣石烫得像块烙铁，传递过来的情绪复杂得让我头皮发麻——那是被埋藏了十几年、已经发酵变质的痛苦，混着冰冷的恨意，还有一丝……近乎自嘲的平静。
职业本能让我迅速切换状态。
“阁下当时几岁？”我声音放得极轻，像怕惊扰了什么。
“五岁。”
我呼吸一滞。
五岁。听见亲妈计划杀自己。
这心理阴影面积够覆盖整个紫禁城了。
“所以，”我慢慢梳理，“从那时起，您便觉得——人心不可信，真心不可测？”
铜管那头沉默了两秒。
“不是觉得，”他声音恢复了那种冷玉般的平稳，“是知道。”
我按了按发烫的额头。高烧让脑子有点晕，但职业素养还在线。
“五岁的孩童，无力改变什么，只能接受所见所闻为‘真相’，”我斟酌着用词，“但时过境迁，当年的‘真相’，未必是全部的真相。”
“你是说，我母妃可能没想毒死我？”他语气里带了一丝嘲讽。
“我不了解当年事，”我立刻澄清，“我只是说，五岁孩童的认知能力有限，可能误解，可能遗漏。更何况——”
我顿了顿。
“更何况什么？”
“更何况，‘听见’不等于‘理解’，”我谨慎地说，“人心复杂，有时连自己都未必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一个五岁的孩子，真的能完全理解成年人心中的算计、无奈、挣扎吗？”
那边没说话。
只有呼吸声，透过铜管，一下，一下，敲在我耳膜上。
良久，他才开口，声音里第一次透出一点疲惫：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我没直接回答，反而问：“阁下如今，还会经常‘听见’吗？”
“时时刻刻。”
“难受么？”
“……习惯了。”
这两个字，说得轻描淡写，但共鸣石传来的波动却骗不了人——那是一种长期忍受痛苦后麻木的钝痛。
我深吸一口气。
“第一个建议，”我说，“试着在‘听见’时，问自己三个问题。”
“说。”
“第一：这声音是事实，还是情绪？”
“第二：这声音是针对我，还是仅仅在发泄？”
“第三：这声音，值得我浪费心神去听吗？”
铜管那头又安静了。
我耐心等着。
“如果……”他慢慢开口，“三个问题的答案都是‘是’呢？”
“那就问第四个问题，”我斩钉截铁，“‘我能改变吗？’如果不能，听见了又有什么用？徒增烦恼。”
那边传来一声极低的笑。
“倒是……简单粗暴。”
“有效就行，”我放松了一点，“心理治疗有时候不需要多深奥，管用就是好招。”
“还有别的建议么？”
“有，”我顿了顿，“但需要您配合。”
“怎么配合？”
“下次‘听见’让您难受的声音时，”我说，“试着在心里骂回去。”
“……什么？”
“骂回去，”我重复，“不用出声，就在心里骂。比如‘闭嘴吧你’、‘关我屁事’、‘您哪位啊管这么宽’——怎么爽怎么来。”
铜管那头，传来一声清晰的气音。
像是……没憋住笑？
“这算什么疗法？”他声音里带上了明显的玩味。
“情绪宣泄疗法，民间俗称‘内心弹幕屏蔽法’，”我一本正经，“科学研究表明，适度腹诽有益心理健康。”
他又笑了。
这次是真的笑出了声，虽然很短促，但共鸣石传来的情绪明显轻松了些。
“你这个人，”他停了笑，语气依然平稳，但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很有意思。”
“多谢夸奖，”我顺杆爬，“那诊金……”
“诊金？”
“对啊，”我理直气壮，“咨询付费，天经地义。阁下听了两晚，还问诊了，总不能白嫖吧？”
那边又沉默了。
我忽然有点怂——万一这位VIP恼羞成怒，明天我是不是就得去井底陪王八了？
但下一秒，我听见他说：
“你想要什么？”
我眼睛一亮。
“吃的，喝的，退烧药，”我掰着手指头数，“要是能再来点干净布条和伤药就更好了——哦对了，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帮我打听个人？”
“谁？”
“西六所的洒扫宫女，叫小桃，”我说，“她好像有急事找我……呃，找‘月老侍女’。”
那边安静了几秒。
“知道了。”
然后，我听见脚步声——他要走。
“等等，”我赶紧叫住，“阁下明晚还来吗？”
脚步停住。
“怎么，”他声音里又带上了那种玩味，“还想收费？”
“那倒不是，”我诚心诚意，“主要是您这病例太典型了，我有职业好奇心。”
那边又笑了一声。
“看心情。”
脚步声渐行渐远。
我松了口气，整个人瘫在破椅子上，才发现后背全是冷汗。
【叮——隐藏任务进展更新！】
【神秘的倾听者当前状态：初步建立咨询关系，信任度+15%】
【获得额外奖励：积分+20，系统商店刷新一次】
我盯着那个“信任度+15%”，扯了扯嘴角。
行吧，至少没降。
---
VIP客户走了，但“电台”还得继续营业。
我清了清嗓子，转向东厢房那边：“老丈，您那位御膳房的老伙计……”
“在呢在呢！”老张头立刻接话，旁边还有个更尖细的声音，“仙、仙子！小的在这！”
“请讲。”
那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然后是那个尖细声音，带着哭腔：
“仙子救命啊！小的在御膳房管采买，最近、最近总丢东西！不是少只鸡就是缺条鱼，账对不上，管事要打死小的！可小的真没偷啊！查也查不出来，这、这怎么办啊……”
我听着，脑子飞速转动。
物资丢失，账目不符，查无实据。
“丢的东西，是活物还是死物？”我问。
“都、都有！活的鸡鸭，宰好的肉，都丢！”
“每次丢失的时间？地点？”
“都是夜里！就、就放在后院仓库，早上起来就没了！门锁得好好的，窗户也没坏……”
我挑眉。
密室失窃？
“看守仓库的人呢？”
“有两个小太监轮值，都、都说没听见动静……”
我沉吟片刻。
“这样，”我说，“你回去后，做三件事。”
“您说您说！”
“第一，在仓库角落，不起眼的地方，撒一层薄薄的灰。”
“啊？”
“第二，在可能被偷的货物旁边，放几个空罐子，轻轻架在别的东西上——一碰就倒那种。”
“这、这是……”
“第三，”我顿了顿，“明天晚上，让你那两个守夜的小太监，换班前喝碗浓茶，提神。”
那边安静了好几秒。
然后那个尖细声音颤抖着问：“仙、仙子……您这是要……捉鬼？”
“捉不捉得到，试试才知道，”我笑了笑，“记住，做了什么都别声张，后天此时，再来告诉我结果。”
“好好好！多谢仙子！多谢仙子！”
【叮——完成一次问题解决型咨询。积分+10。】
满意。
处理完这个，我正准备收工，西侧耳房那边忽然传来声音：
“桃花……谢了。”
我心头一紧，立刻转向那边：“您在看桃花？”
“梦里看，”那声音飘忽忽的，“一树一树的……都谢了……”
“花谢了，明年还会开，”我柔声说，“人呢？人散了，还能再聚吗？”
那边沉默了。
良久，才轻轻说：“聚不了啦……都死啦……”
“谁死了？”
“好多人……血……好多血……”
她的声音开始发抖，呼吸急促起来。
我立刻意识到——创伤记忆闪回。
“看着月亮，”我迅速引导，“现在，窗外有月亮，很亮，很干净。您看见了吗？”
“……看、看见了。”
“月光下面，有什么？”
“树……枯树……”
“树下有什么？”
“石头……破缸……”
“缸里有水吗？”
“没……干的。”
“好，干的好，没有血，对不对？”
“……对。”
“那就只看月亮，只看枯树，只看破缸，”我慢慢说，“别的都不看，不想，好不好？”
那边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好。”
共鸣石的温度降下去了。
我松了口气，这才觉得浑身发软，眼前发黑。
高烧还没退，又连续做了三场咨询——其中还有个史诗级难度的VIP——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
“今夜就到此处吧，”我对着铜管说，“诸位安歇。”
吹灭蜡烛，我摸着黑，深一脚浅一脚回到自己那破屋子。
一头栽倒在床上，连藏起来的半个馒头都没力气去拿。
迷迷糊糊间，听见系统提示音：
【检测到宿主生命体征持续偏低，启动紧急援助程序……】
【扣除积分5分，兑换‘基础体力恢复剂（试用）’一份。】
嘴里忽然多了点甜丝丝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去。
身上好像暖和了一点，脑子也清醒了些。
我勉强睁开眼，看见系统面板上积分还剩30。
行吧，破财消灾。
正要睡过去，忽然听见窗外有极轻的动静。
不是脚步声。
是……什么东西放在地上的声音。
我一个激灵，强撑着爬起来，摸到门边，轻轻拉开一条缝。
月光下，我院门口的石阶上，放着一个深色的包袱。
四四方方，不大。
我左右看看，没人。
犹豫了三秒，还是蹑手蹑脚过去，把包袱拎起来，迅速闪回屋。
关上门，点起那截快烧完的蜡烛。
打开包袱。
最上面是一个油纸包，打开，里面是四块精致的点心——荷花酥，做得栩栩如生，一看就是御膳房的手艺。
点心下面，是一个小巧的瓷瓶，塞着红布塞。拔开闻了闻，是上好的金疮药，还混着退热药材的味道。
药瓶旁边，是一叠干净的棉纱布。
最底下，压着一张对折的纸条。
我展开。
纸上只有一行字，墨迹未干，字迹瘦劲峻拔，力透纸背：
【西六所洒扫宫女小桃，三日前失足落井，殁。】
我盯着那行字，浑身的血，一点点凉了下去。
（第三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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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提示：隐藏任务‘神秘的倾听者’信任度第三章这位VIP病史有点硬核
我怀疑我耳朵出了毛病。
不对，是铜管那头那位VIP客户的脑子出了毛病。
母妃？毒酒？上路？
这信息量够写二十集宫斗剧外加八十集伦理剧了。
脖子上的共鸣石烫得像块烙铁，传递过来的情绪复杂得让我头皮发麻——那是被埋藏了十几年、已经发酵变质的痛苦，混着冰冷的恨意，还有一丝……近乎自嘲的平静。
职业本能让我迅速切换状态。
“阁下当时几岁？”我声音放得极轻，像怕惊扰了什么。
“五岁。”
我呼吸一滞。
五岁。听见亲妈计划杀自己。
这心理阴影面积够覆盖整个紫禁城了。
“所以，”我慢慢梳理，“从那时起，您便觉得——人心不可信，真心不可测？”
铜管那头沉默了两秒。
“不是觉得，”他声音恢复了那种冷玉般的平稳，“是知道。”
我按了按发烫的额头。高烧让脑子有点晕，但职业素养还在线。
“五岁的孩童，无力改变什么，只能接受所见所闻为‘真相’，”我斟酌着用词，“但时过境迁，当年的‘真相’，未必是全部的真相。”
“你是说，我母妃可能没想毒死我？”他语气里带了一丝嘲讽。
“我不了解当年事，”我立刻澄清，“我只是说，五岁孩童的认知能力有限，可能误解，可能遗漏。更何况——”
我顿了顿。
“更何况什么？”
“更何况，‘听见’不等于‘理解’，”我谨慎地说，“人心复杂，有时连自己都未必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一个五岁的孩子，真的能完全理解成年人心中的算计、无奈、挣扎吗？”
那边没说话。
只有呼吸声，透过铜管，一下，一下，敲在我耳膜上。
良久，他才开口，声音里第一次透出一点疲惫：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我没直接回答，反而问：“阁下如今，还会经常‘听见’吗？”
“时时刻刻。”
“难受么？”
“……习惯了。”
这两个字，说得轻描淡写，但共鸣石传来的波动却骗不了人——那是一种长期忍受痛苦后麻木的钝痛。
我深吸一口气。
“第一个建议，”我说，“试着在‘听见’时，问自己三个问题。”
“说。”
“第一：这声音是事实，还是情绪？”
“第二：这声音是针对我，还是仅仅在发泄？”
“第三：这声音，值得我浪费心神去听吗？”
铜管那头又安静了。
我耐心等着。
“如果……”他慢慢开口，“三个问题的答案都是‘是’呢？”
“那就问第四个问题，”我斩钉截铁，“‘我能改变吗？’如果不能，听见了又有什么用？徒增烦恼。”
那边传来一声极低的笑。
“倒是……简单粗暴。”
“有效就行，”我放松了一点，“心理治疗有时候不需要多深奥，管用就是好招。”
“还有别的建议么？”
“有，”我顿了顿，“但需要您配合。”
“怎么配合？”
“下次‘听见’让您难受的声音时，”我说，“试着在心里骂回去。”
“……什么？”
“骂回去，”我重复，“不用出声，就在心里骂。比如‘闭嘴吧你’、‘关我屁事’、‘您哪位啊管这么宽’——怎么爽怎么来。”
铜管那头，传来一声清晰的气音。
像是……没憋住笑？
“这算什么疗法？”他声音里带上了明显的玩味。
“情绪宣泄疗法，民间俗称‘内心弹幕屏蔽法’，”我一本正经，“科学研究表明，适度腹诽有益心理健康。”
他又笑了。
这次是真的笑出了声，虽然很短促，但共鸣石传来的情绪明显轻松了些。
“你这个人，”他停了笑，语气依然平稳，但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很有意思。”
“多谢夸奖，”我顺杆爬，“那诊金……”
“诊金？”
“对啊，”我理直气壮，“咨询付费，天经地义。阁下听了两晚，还问诊了，总不能白嫖吧？”
那边又沉默了。
我忽然有点怂——万一这位VIP恼羞成怒，明天我是不是就得去井底陪王八了？
但下一秒，我听见他说：
“你想要什么？”
我眼睛一亮。
“吃的，喝的，退烧药，”我掰着手指头数，“要是能再来点干净布条和伤药就更好了——哦对了，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帮我打听个人？”
“谁？”
“西六所的洒扫宫女，叫小桃，”我说，“她好像有急事找我……呃，找‘月老侍女’。”
那边安静了几秒。
“知道了。”
然后，我听见脚步声——他要走。
“等等，”我赶紧叫住，“阁下明晚还来吗？”
脚步停住。
“怎么，”他声音里又带上了那种玩味，“还想收费？”
“那倒不是，”我诚心诚意，“主要是您这病例太典型了，我有职业好奇心。”
那边又笑了一声。
“看心情。”
脚步声渐行渐远。
我松了口气，整个人瘫在破椅子上，才发现后背全是冷汗。
【叮——隐藏任务进展更新！】
【神秘的倾听者当前状态：初步建立咨询关系，信任度+15%】
【获得额外奖励：积分+20，系统商店刷新一次】
我盯着那个“信任度+15%”，扯了扯嘴角。
行吧，至少没降。
---
VIP客户走了，但“电台”还得继续营业。
我清了清嗓子，转向东厢房那边：“老丈，您那位御膳房的老伙计……”
“在呢在呢！”老张头立刻接话，旁边还有个更尖细的声音，“仙、仙子！小的在这！”
“请讲。”
那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然后是那个尖细声音，带着哭腔：
“仙子救命啊！小的在御膳房管采买，最近、最近总丢东西！不是少只鸡就是缺条鱼，账对不上，管事要打死小的！可小的真没偷啊！查也查不出来，这、这怎么办啊……”
我听着，脑子飞速转动。
物资丢失，账目不符，查无实据。
“丢的东西，是活物还是死物？”我问。
“都、都有！活的鸡鸭，宰好的肉，都丢！”
“每次丢失的时间？地点？”
“都是夜里！就、就放在后院仓库，早上起来就没了！门锁得好好的，窗户也没坏……”
我挑眉。
密室失窃？
“看守仓库的人呢？”
“有两个小太监轮值，都、都说没听见动静……”
我沉吟片刻。
“这样，”我说，“你回去后，做三件事。”
“您说您说！”
“第一，在仓库角落，不起眼的地方，撒一层薄薄的灰。”
“啊？”
“第二，在可能被偷的货物旁边，放几个空罐子，轻轻架在别的东西上——一碰就倒那种。”
“这、这是……”
“第三，”我顿了顿，“明天晚上，让你那两个守夜的小太监，换班前喝碗浓茶，提神。”
那边安静了好几秒。
然后那个尖细声音颤抖着问：“仙、仙子……您这是要……捉鬼？”
“捉不捉得到，试试才知道，”我笑了笑，“记住，做了什么都别声张，后天此时，再来告诉我结果。”
“好好好！多谢仙子！多谢仙子！”
【叮——完成一次问题解决型咨询。积分+10。】
满意。
处理完这个，我正准备收工，西侧耳房那边忽然传来声音：
“桃花……谢了。”
我心头一紧，立刻转向那边：“您在看桃花？”
“梦里看，”那声音飘忽忽的，“一树一树的……都谢了……”
“花谢了，明年还会开，”我柔声说，“人呢？人散了，还能再聚吗？”
那边沉默了。
良久，才轻轻说：“聚不了啦……都死啦……”
“谁死了？”
“好多人……血……好多血……”
她的声音开始发抖，呼吸急促起来。
我立刻意识到——创伤记忆闪回。
“看着月亮，”我迅速引导，“现在，窗外有月亮，很亮，很干净。您看见了吗？”
“……看、看见了。”
“月光下面，有什么？”
“树……枯树……”
“树下有什么？”
“石头……破缸……”
“缸里有水吗？”
“没……干的。”
“好，干的好，没有血，对不对？”
“……对。”
“那就只看月亮，只看枯树，只看破缸，”我慢慢说，“别的都不看，不想，好不好？”
那边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好。”
共鸣石的温度降下去了。
我松了口气，这才觉得浑身发软，眼前发黑。
高烧还没退，又连续做了三场咨询——其中还有个史诗级难度的VIP——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
“今夜就到此处吧，”我对着铜管说，“诸位安歇。”
吹灭蜡烛，我摸着黑，深一脚浅一脚回到自己那破屋子。
一头栽倒在床上，连藏起来的半个馒头都没力气去拿。
迷迷糊糊间，听见系统提示音：
【检测到宿主生命体征持续偏低，启动紧急援助程序……】
【扣除积分5分，兑换‘基础体力恢复剂（试用）’一份。】
嘴里忽然多了点甜丝丝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去。
身上好像暖和了一点，脑子也清醒了些。
我勉强睁开眼，看见系统面板上积分还剩30。
行吧，破财消灾。
正要睡过去，忽然听见窗外有极轻的动静。
不是脚步声。
是……什么东西放在地上的声音。
我一个激灵，强撑着爬起来，摸到门边，轻轻拉开一条缝。
月光下，我院门口的石阶上，放着一个深色的包袱。
四四方方，不大。
我左右看看，没人。
犹豫了三秒，还是蹑手蹑脚过去，把包袱拎起来，迅速闪回屋。
关上门，点起那截快烧完的蜡烛。
打开包袱。
最上面是一个油纸包，打开，里面是四块精致的点心——荷花酥，做得栩栩如生，一看就是御膳房的手艺。
点心下面，是一个小巧的瓷瓶，塞着红布塞。拔开闻了闻，是上好的金疮药，还混着退热药材的味道。
药瓶旁边，是一叠干净的棉纱布。
最底下，压着一张对折的纸条。
我展开。
纸上只有一行字，墨迹未干，字迹瘦劲峻拔，力透纸背：
【西六所洒扫宫女小桃，三日前失足落井，殁。】
我盯着那行字，浑身的血，一点点凉了下去。
（第三章完）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这位VIP病史有点硬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