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女尊之弱水三千》海云

4、第四章：营生之道

　　饭吃到一半，沈墟生便因商铺有事而提前离开了。待送走沈潋滟后，浮图摸着久久而未沾到荤腥的肚子，有些心满意足。
　　人，果然饥饿的时候只有一种需求，那便是填饱肚子。

　　初冬的阳光有些温暖，懒懒的打在她身上。

　　街两边是熙熙攘攘的小贩叫卖声，人群穿梭其中，热闹非凡，如同一副流动的画卷，生活的烟火气也随之扑面而来。
　　和平盛世，国泰民安。

　　顺道买了一些生活的必需品后，她慢慢踱着步子回到了她的家。

　　看着眼前的那两间蓬牖茅椽，浮图瞬间有种穿错了时代的恍感。

　　“既来之则安之，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将一点面粉和鸡蛋拎进厨房，她在心里默默念叨，“该想点法子改善一下生活水平了。”

　　人如果一直在底层，倒也能麻木着过。

　　可一旦接触到了原本她不曾到过的高度，心里落差肯定是有点的。

　　将买的东西都收拾妥当后，浮图便坐在破旧的木桌子边开始想着如何更好的营生。

　　夫子的薪水只够勉强度日，要想改善居住条件，甚至丰盈自己，远远是不够的，她必须得另辟蹊径。

　　可直到太阳落山，屋内一片昏暗，浮图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站起身，叹了口气，“身无半分特长，还学人家穿越，哎呀，不想了，不如早点休息吧。”

　　半夜，有风透进来，床上原本就缩着的身影似乎蜷得更小了些。

　　天刚朦朦亮，浮图就醒了，与其说是睡到自然醒，还不如说是被冻的实在睡不着。

　　找出仅有的两件厚实棉服套在身上，就手做了个疙瘩鸡蛋汤，吃完，她才感觉自己有了点热气，似活过来了一般。
　　今天学院上午第一节课是经史，她的语言课略微迟些。

　　念此，她想着去学院周边转转，看看有什么可以做的事情。多挣一点薪水也好早日摆脱贫穷。

　　在大街上转了一圈后，她突然就想到了一句话“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有些悻悻然，作为一个普通人，要想在古代混的风生水起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早上吃的一点疙瘩汤早已消化殆尽，饥肠辘辘的坐在一棵大树下休息。旁边是一个说书人，正在反反复复讲着些才子佳人花前月下的故事。

　　那些桥段，只听开头，便知下文，真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真不知道这些古人怎么还听的津津有味？瓜子花生是吐了一地又一地。

　　“话说那公子听的那女郎这般一说，当场就滚下两行热泪，一颗心早已碎成几瓣，偏又倔强的咬紧牙关，半个字不曾说出。”

　　“哎呀，这小娘姿（子）真真是讲话死（气）人啊，要是哇（我），非得上次（去）问个清朗（明白）。”人群中早已有人激动的手舞足蹈，恨不得长嘴的那个人就是她自己。

　　“稍安勿躁，且听我慢慢讲来。”

　　说书的是一位看上去四十左右的中年女子，面色和祥，此刻一边安慰着听客一边喝了口热茶，润完嗓子，继续说着她的话本。

　　左右也是无事，浮图便也坐在那听了片刻，谁知正听到关键处，那说书女子突然就不说了。“好了，今天就讲到这了，大伙要是还想听，明天这个点，许某人继续给大家讲解下回。”

　　好家伙，关键处断更，果然任何朝代，吊人胃口这件事大家都是乐此不疲。

　　一阵失望哄然声中，听众们虽有不满，但大多还是遵循规则，临走时，每个人都从口袋中掏出几枚铜板放于那女子面前的桌子上。

　　这，竟然可以挣钱？！

　　灵光一现，待人群所剩无几，浮图从大树的盘根上跳了下来。

　　“这位大姐，请等一等。”正在收拾银钱的许灿闻言抬头见是一位清瘦的姑娘。

　　有些不解，“请问姑娘是有何事？”

　　虽有些羞于开口，但想到家贫实在难耐，浮图鼓了鼓勇气，道：“大姐，我刚刚看您在这边说话本，是这样的，我有个不情之请，还望您能拨冗听一听。”

　　女子虽然穿着简陋，但一口流利的官言让许灿有些好奇的停下手中的动作，打量着她。

　　“姑娘，但说无妨。”

　　“那在下就直说了，若说的不好，还望大姐莫要见怪。”言毕，便俯身做了个揖。

　　“但说便是。”见她彬彬有礼，许灿也作势邀她坐下来说。

　　“谢谢大姐，照理说听了您的话本，本应该都留些银钱，但您也看见了，在下实在是囊中羞涩，但您别误会，我并不是来找您施舍，我是想跟您谈一笔买卖。”

　　“买卖？”她实在是想不到她与她之间有何买卖要谈？

　　“对，就是买卖，我知晓一些您所不知道的话本，甚至可以说，并不比您现在讲的要差，不仅有才子佳人花前月下的故事，更有冲锋陷阵的少年将军，甚至江湖草莽之类的比比皆是。”

　　许灿说书也有十余年了，话本早就被她说的七七八八了，这阵子正愁着如何编撰好的故事，现下听她这般一说，顿感喜从天降。

　　“不知姑娘说的可是真的？”

　　见她感兴趣，浮图就差没指天发誓了。“我以我浮图的名义担保，此话千真万确。”

　　“你就是那个在‘照见楼’作诗的浮图？”真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若她真是昨日传遍整个“遥闻”城的浮图，那她许灿成名怕就是指日可待了。

　　“我是浮图，但至于作诗？”对于抄袭一事，她心里总归是有些芥蒂。

　　见她承认，许灿顿时喜笑颜开。

　　“浮图夫子，你有什么话本但拿来无妨，你若是不方便讲述，可由在下一人全力完成，至于后面所得的银两，我们二人五五分如何？”

　　见她如此爽快应下，浮图本有些戚戚然的心情似乎也好了些。

　　“那就一言为定了。”

　　“一言为定，在下许灿，明日在此等候浮图夫子。”

　　“明日恐怕不行，书写一篇话本需要一段时间，这样，今日下午我先将其中一篇话本口述与你，你试试效果，若好，我们就按照这样的方式进行，若不好，再想其它法子可好？”

　　见下午就能有新的题材，许灿连声答应。

　　“甚好甚好。”

　　眼见离上课的时辰差不多了，浮图站起身道：“许灿姐姐，浮图稍后还有一节语言课业需要教学，我就先行离去，待下午我再来此地找你。”

　　“慢走，浮图夫子。”

　　朝她行了个礼，浮图便加快脚步往学院赶去。

　　对于古代的时辰，她分的还不是很清，导致待她到达课室时，学子们早已安静的坐在了各自的位置上。

　　见沈家兄妹也在此，朝他们颔了颔首，浮图便开始了教学。

　　今日的学生们似乎听的格外认真，就连一向对学习不怎么有兴趣的几名学子也正襟危坐，眼里似乎都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课时结束，浮图收拾好书本，准备离去。想了想，她顿了顿脚步，转身走向课室的最后面。

　　沈墟生正在与身边的小厮说着什么，见一个身影立在他旁，微微一怔，转身见是浮图，便笑道：“浮图夫子，可是有什么丝（事）？”

　　就算是撇脚的方言被他这么一说，都有种让人如沐春风般的轻柔之感。浮图在想，这般朗月清风般的人儿，若是再说的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该是有多好听。

　　“沈大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嗯”点了点头，虽有些不合规矩，但他还是随着她来到学子稀少处。

　　正午的阳光透过树隙斑斑驳驳的打在他洁白的衣衫上，晃动之下，连着那张脸都似皑皑白雪般晶莹剔透，双瞳剪水，鼻峰高挺，唇色粉淡，整个人如冰山雪莲般出尘不染。

　　她只立于他下颌之处，莫名的，浮图的心有一霎那漏跳了一拍。

　　垂目见她不语，便轻声询问，“浮图夫子？”

　　清了下嗓子，浮图敛了敛心神道：“沈大公子，是这样的，按照书院的节奏，你若想尽快的学好官言，对你而言，最起码得需要好几个月。”

　　她这是？在嫌弃他的笨拙吗？念此，上方的人神色不禁暗了暗。

　　“你若是不嫌弃，我这有一套法子可单独授你，你可需要？”他们沈家兄妹对她的好，她无以能报，唯一所能做的便是将自己所会而又能对她们有用的东西教给他。

　　闻言，他胸腔舒坦，眼神微亮，“你的意思是说要单独教予我是吗？”

　　“是的，只要你不嫌弃，我可将这套法子单独教给你，但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就是需要你要保密，可以吗？”

　　拼音在这个朝代是不存在的，她在报恩的同时，她也得学会保全自己。

　　“请夫子放心，沈某定当色（守）口如平（瓶）。”

　　“什么守口如瓶啊？我说怎么一放课就看不见你了，原来是跟我哥在一起啊。”说完促狭一笑。

　　不知怎得，浮图有些心虚的解释道：“没别的意思，你别瞎想，我只是跟你哥在聊一些正事。”

　　“我没瞎想啊，是你自己瞎想吧，我可什么都没说啊，浮图....夫子....”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见她脸色微红，沈墟生出声替她解围道：“潋滟，不可责（这）般打趣夫子，她叫哇（我）来此，是为了单独给哇（我）授课一是（事）。”

　　“单独授课？那敢情好啊，我哥就因为官言不流畅的缘故，经常被那群商人取笑。这下好了，有你帮忙，看以后谁还敢笑我哥？”

　　“潋滟，不可胡说。”

　　眼见少女不服气还要争执，浮图笑道：“潋滟，你放心，我一定以我最快的速度教好你哥的官言。但，我刚刚说的，你哥哥可要做到。”

　　知她最后一句是说给自己听的，沈墟生正色道：“夫子次（请）放心。”

　　“放心吧，我哥向来一言九鼎，既然是他答应的事，他一定就能做到。”

　　“那你看下午还是什么时候方便？我去找你，每日定一个时辰来教你。”上次他连吃饭都未来得及吃完便被叫走，她估摸着一个时辰就已经是他所能抽出的极限了。

　　“城东的‘沈记’丝绸铺子吧，我每日申时会在那。”

　　“行，那就从明日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