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成了死对头的契约妻子》米米拉德

7、锦缎庄的烂账

　　靖王府偏院的账房里，苏清鸢把锦缎庄的账本摊在桌上，一页页翻着，眉头越皱越紧。
　　没过一会儿，锦缎庄的王掌柜就晃悠悠来了，进门瞥了眼苏清鸢，嘴角撇着。
　　那副样子明摆着，还是觉得这位大小姐是个连算盘都拨不明白的草包，之前骄纵跋扈惯了，现在装模作样查账，根本就是瞎折腾。

　　“王妃，您要是闲得慌，不如逛逛园子，这账本上的事儿糙，哪用得着您亲自操心？”
　　王掌柜拱着手，语气里全是敷衍，甚至还带着点看不起道：“小的打理锦缎庄这么多年，从没出过岔子，您就放心吧。”

　　苏清鸢没搭理他的话，指着账本第一页：
　　“先不说别的，上月进了八十匹云锦，你账本上写每匹十五两，可我托人问了，云锦的实际进价是十二两，这中间差了三两，八十匹就是二百四十两。你跟我说，这二百四十两哪儿去了？”

　　王掌柜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还装淡定：“王妃您听错了吧？进货价确实是十五两，那布行老板我熟，不能骗我。”

　　“哦？你说的是城南昌盛布行？”苏清鸢把一张泛黄的进货单扔他面前。
　　“这家布行三个月前就倒闭了，你这单子上的印章都是糊的，明显是假的。你拿假单子糊弄我，就是为了多报进价，把这二百四十两揣自己兜里？”

　　王掌柜脸色变了变，还想狡辩：“这……这可能是布行倒闭前最后一批货，单子没来得及换……”

　　“行，那就再说说损耗。”苏清鸢又翻到销售页，“八十匹云锦，只卖出二十匹，你说损耗了三十匹，剩下三十匹呢？
　　云锦防潮做得好，往年损耗最多四五匹，你这三十匹损耗，亏你说得出口！”

　　她不等王掌柜开口，又扔出一张纸条：
　　“我问了庄里的伙计，你上个月偷偷送了十匹云锦给太子侧妃的娘家，没走任何报备。
　　剩下二十匹你低价卖给了别家布行，钱进了你自己的钱庄账户。呵呵，这就是你说的‘损耗’？”

　　王掌柜的脸瞬间白了，额头上开始冒汗，嘴硬道：“这都是谣言！伙计瞎说的！”

　　“谣言？那商税的事儿你怎么解释？”

　　苏清鸢拍着税银回执，“上月锦缎庄营收该缴一百二十两商税，你只交了八十两，剩下四十两你在账本上写‘杂费支出’。
　　可连张消费凭证都没有，这四十两是不是又被你吞了？
　　你以为我查不到？顺天府的税吏都跟我说了，你这半年就没缴齐过税！”

　　一连串的问题砸下来，每一条都带着实打实的证据，王掌柜彻底慌了，之前那点看不起的劲儿早就没了，腿一软差点跪下：
　　“王妃……我……我不是故意的，就是一时糊涂……”

　　“糊涂？”
　　苏清鸢冷笑道：“你拿着我的嫁妆产业中饱私囊，勾结太子侧妃娘家，还偷税漏税，这叫糊涂？

　　我早就让人去你家搜了，你藏在书房暗格里的私房账本。
　　还有钱庄的存取记录，现在都在我手里。你要是老实把吞的钱吐出来，把跟太子侧妃娘家的往来都说清楚，我还能饶你一次。
　　要是还嘴硬，我直接把你送顺天府，告你个监守自盗、偷税攀附的罪，到时候你全家都得跟着遭殃！”

　　王掌柜这下是真怕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道：
　　“王妃饶命啊！我交代！我全都交代！那二百四十两、四十两税银，还有卖云锦的钱，我一分不少都交出来！
　　太子侧妃娘家的事儿我也全说，再也不敢了！”

　　旁边站着的丫鬟们都看傻了，之前还担心自家王妃被掌柜糊弄，没想到王妃把账查得明明白白，每一笔烂账都揪得死死的，把之前嚣张的王掌柜治得服服帖帖。

　　苏清鸢看着跪地求饶的王掌柜，语气没半点松动：
　　“限你三天，把吞的钱、藏的证据全都交上来，要是少一分，或者敢耍花样，你就等着蹲大牢吧！”

　　王掌柜哪还敢说半个不字，只顾着磕头：“是是是！小的一定照办！一定照办！”

　　等王掌柜连滚带爬地走了，苏清鸢才松了口气，转头对青禾说：
　　“明天你去盯着他，别让他耍滑头，顺便把锦缎庄的伙计叫来，我要重新挑个靠谱的管事，再把那些跟着王掌柜混吃混喝的人全都清出去！”

　　青禾连忙应声，看向苏清鸢的眼神里满是敬佩。原来王妃根本不是以前那个糊涂样子，心细得很，算账、查人样样厉害，看来王妃之前是在装傻。
　　青禾在心里暗自嘀咕着：“不过，王妃之前装傻是真的像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