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割全世界灵魂后我无敌了》愿每日幸运

27、灵魂之眼的觉醒

　　血色的天空下，三个人的对峙持续了整整三秒。
　　这三秒里，郝飒的左臂纹路完成了最后的蜕变——银黑色的光芒不再只是沿着既定的纹路流淌，而是开始向周围蔓延，在她皮肤表面形成细密的、如电路板般的银色脉络。这些脉络最终汇聚到她的左眼。
　　她的左眼瞳孔彻底变成了银色，瞳孔深处，七种颜色的微光如星云般缓缓旋转。
　　小七的声音在她意识中响起，但这次不再是独立的存在，而是像她自己心底的声音：
　　“融合完成度97%…98%…99%…”
　　“议会后门锁定位置已完成——十三议会全体成员已感知到你的存在。”
　　“灵魂共鸣网络稳定建立——二十个实验体坐标全部清晰。”
　　“警告：古神意识正通过赵明尝试入侵网络。”
　　郝飒感受着体内涌动的新力量。那不是简单的“变强”，而是质变。她能看见空气中飘散的灵魂粒子，能听见远处人们的恐惧低语，能感知到地下灵脉的流动轨迹。
　　但她也清楚地看见，自己灵魂深处那个“门”现在敞开着。门后有十三双眼睛在注视着她。
　　“100%。”
　　小七的声音最后一次响起，然后永远沉寂——不，不是沉寂，是变成了她的一部分。
　　郝飒睁开双眼。
　　左眼银色，右眼黑色。异色瞳在血色天空下显得格外诡异。
　　“时间到了。”白夜说，他脚下的光柱又扩张了一圈，已经笼罩了三分之一的城区，“郝飒，最后问一次：加入我，还是死？”
　　赵明没有说话，但他额头上的黑眼开始凝聚黑色的能量，胸口的空洞里，那些眼睛齐刷刷转向郝飒。
　　下方地面，破晓等人已经做好战斗准备。
　　影燎的镰刀义肢完全展开，六片刀刃如花瓣般旋转。铁面人双手按在地面，整个街区的阴影开始活过来。红雀拉开长弓，箭尖对准天空。
　　郝飒却没有立刻回答。
　　她闭上眼睛，第一次完整地“看”那个灵魂共鸣网络。
　　二十个光点，像星空中的星座。
　　01号白夜——纯白中带着血污，正在快速被古神能量侵蚀。
　　02号——在城南某处，光点微弱到几乎熄灭。
　　03、04、05号——在城西，三个光点聚在一起，似乎在执行什么任务。
　　06号——在医院方向，情绪充满痛苦和迷茫。
　　07号——她自己，银色，中心有七色光轮。
　　08到20号——分散在城市各处，大部分都在恐惧中颤抖。
　　但其中一个光点很特别。
　　18号。
　　位置在老街区灵脉节点正下方，深度约两百米。
　　情绪状态：平静。
　　异常的平静。
　　而且那个光点正散发着一股奇特的吸引力，像是……在呼唤她。
　　“郝飒！”破晓在地面大喊，“你没事吧？”
　　郝飒睁开眼睛。
　　她做出了决定。
　　“白夜。”她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你说你想当古神的代行者，对吧？”
　　白夜挑眉：“准确说，是共治者。我会和它分享这个世界的控制权。”
　　“那你知道，古神的本名是什么吗？”
　　白夜愣住。
　　赵明额头上的黑眼也停止了能量凝聚。
　　“三万年前，灵界的初代收割者们给它起的名字。”郝飒继续说，声音在血色天空下清晰地传开，“不叫‘永恒饥饿者’，那是议会篡改历史后起的诨名。它的真名是——”
　　她顿了顿。
　　“——‘无尽贪婪之梦’。”
　　话音落下，天空中的黑色漩涡突然停滞了一瞬。
　　光柱的扩张也暂停了。
　　像是那个古老的存在听到了自己的真名，产生了反应。
　　“你怎么知道？”白夜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动摇。
　　“初代手札里写的。”郝飒说，“破晓给我的那本手札，最后一页虽然被撕了，但倒数第二页提到了这个名字。还有——”
　　她抬起左手，掌心浮现出七个钥匙的虚影。
　　“七钥净化法，真正的用途不是净化种子，而是构建一个‘灵魂防火墙’。七个情绪锚点，七个不会动摇的基点，用来抵御古神的精神侵蚀。这才是初代设计这个方法的原因。”
　　白夜脸色变了。
　　赵明胸口的眼睛开始疯狂转动。
　　“所以你的计划从一开始就注定失败。”郝飒看向白夜，“你想用古神能量强化自己，但古神的本质是‘贪婪之梦’。它会吞噬一切，包括你。你每使用一次它的力量，就会离成为它的梦呓更近一步。”
　　她又看向赵明：“至于你——议会的老家伙们没告诉你吧？代行者不是特权，是祭品。当古神完全降临，第一个要吃的就是你，因为你是它和现实世界最紧密的链接。”
　　赵明额头上的黑眼猛地睁大。
　　“不可能……”他的三重声音里出现了裂痕，“议会承诺过……”
　　“议会承诺过很多事。”郝飒打断他，“比如承诺给我们这些实验体‘光明的未来’。”
　　她不再废话。
　　该说的都说了。
　　现在，是动手的时候。
　　但她没有冲向白夜或赵明。
　　而是转身，朝着老街区方向——朝着18号光点的位置——全速飞去。
　　这个举动出乎所有人意料。
　　“想跑？！”白夜挥手，一道血红色的屏障在郝飒前方展开。
　　郝飒没有减速。
　　她举起镰刀，七色光芒在刀刃上汇聚，然后——
　　斩！
　　不是斩向屏障，是斩向屏障和现实世界的“连接点”。
　　那是她左眼看到的东西：万事万物都有灵魂的连接点，屏障有，建筑有，人也有。斩断连接点，事物就会“失效”。
　　镰刀落下。
　　血红色的屏障像玻璃一样碎裂，消失。
　　白夜瞳孔收缩：“你怎么会……”
　　郝飒已经穿过屏障碎片，继续向前。
　　赵明反应过来，胸口的触须如箭矢般射出，速度极快，瞬间就追上了郝飒。
　　但郝飒头也不回，左手向后一挥。
　　七把钥匙的虚影在她身后展开，形成一个旋转的盾牌。
　　触须撞在盾牌上，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全部被弹开。
　　“追！”白夜和赵明几乎同时做出决定。
　　但就在他们准备追击时，下方地面，破晓等人动手了。
　　“剧幕·血色牢笼！”破晓双手结印，整个街区的空间开始扭曲，无数血红色的丝线从虚空中射出，缠向白夜和赵明。
　　影燎跃起，镰刀义肢的六片刀刃脱离，化作六道黑色流光，封锁了两人的所有闪避路线。
　　铁面人深吸一口气，整个人的影子膨胀成巨大的黑色巨人，一拳砸向天空。
　　红雀的箭矢离弦，在空中分裂成上百支，每一支都带着净化诡异的光。
　　四个人，四种攻击，配合默契。
　　白夜和赵明不得不停下追击，应付攻击。
　　这给了郝飒宝贵的时间。
　　她飞到老街区上空，左眼锁定地下的18号光点。
　　就在灵脉节点正下方，两百米深处。
　　那里有什么？
　　为什么18号会在那里？而且还如此平静？
　　郝飒降落在节点中心——那个曾经是废弃工厂，现在已经被光柱笼罩的地方。地面龟裂，裂缝中透出诡异的红光。
　　她能感觉到，地下深处有一个巨大的心跳。
　　咚……咚……咚……
　　缓慢，沉重，每一次跳动都让地面震颤。
　　那是古神正在苏醒的躯体。
　　而在那心跳的正上方，就是18号光点的位置。
　　郝飒举起镰刀，对准地面。
　　她要挖下去。
　　但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在她脑海里响起：
　　“07号，别下来。”
　　是18号的声音。
　　平静，温和，甚至带着一丝……慈祥？
　　“你是谁？”郝飒在心中回应。
　　“18号，真名林晚晴。”那个声音说，“但我更喜欢别人叫我——‘守墓人’。”
　　守墓人？
　　郝飒想起，在灵魂共鸣网络中看到的资料：18号，女性，36岁，能力是“灵魂安抚”。但关于她的详细信息很少，像被刻意抹去了。
　　“你在下面做什么？”
　　“看守。”林晚晴说，“看守古神的第一块遗骸——它的‘心脏’。三年前，议会发现这颗心脏时，就派我下来，用我的能力安抚它，延缓它的苏醒。”
　　郝飒明白了。
　　所以18号一直在这里，在地下两百米，独自面对着古神的心脏。
　　所以她如此平静——不是没有情绪，而是用“安抚”能力让自己永远保持在平静状态，否则早就疯了。
　　“白夜的仪式会彻底唤醒心脏。”郝飒说，“我得下去破坏它。”
　　“你破坏不了。”林晚晴的声音依旧平静，“心脏已经半醒了。你下来，只会被它吞噬。而且……”
　　她顿了顿。
　　“而且你身上有‘钥匙’。七把情绪钥匙，是古神最渴望的东西。它一旦感知到你，会不顾一切地吞噬你，用你的钥匙完善自己的意识。”
　　郝飒握紧镰刀：“那怎么办？”
　　“去找另外两块碎片。”林晚晴说，“平衡之镰的三块碎片，你已经有第二块。第一块在破晓那里，第三块……在灵界深处。集齐三块，用初代封印术，才能重新封印它。”
　　“时间不够了。”
　　“够的。”林晚晴说，“我会再为你们争取三天。用我的生命，安抚它三天。”
　　郝飒愣住了。
　　“你要……牺牲自己？”
　　“这是守墓人的职责。”林晚晴的声音里终于出现了一丝情绪——是释然，“三年前我下来时，就知道会有这一天。07号，你还年轻，还有很多事要做。替我去看看，新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话音落下，地下的心跳声突然变得缓慢。
　　咚…………咚…………咚…………
　　间隔变长了。
　　18号光点的亮度开始减弱，但变得更加纯粹——她在燃烧自己的灵魂，强行安抚古神心脏。
　　“三天。”林晚晴最后说，“你只有三天时间。”
　　然后，通讯中断了。
　　郝飒站在龟裂的大地上，左眼的银色光芒在黑暗中闪烁。
　　三天。
　　去找第一块碎片，去灵界找第三块碎片，学会初代封印术，然后回来封印古神。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
　　但……
　　她转身，看向远处天空中正在激战的白夜、赵明和她的同伴们。
　　看向更远处，城市里奔逃的人们，抵抗的军人，哭泣的孩子。
　　“三天就三天。”
　　她握紧镰刀，银色的左眼里，决断的光芒如火焰般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