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冠》李存之

2、第 2 章

　　周末，咖啡馆里，石期和成岩面对面坐着，石期看着成岩眼角的细纹，打趣道：“老了。”
　　“没办法，我没有我们石期女士的不老童颜，只有接受慢慢老去喽。”
　　“你上班之后越来越会说话了，不像你大学一样没情商，还高傲得要死。对了，顾睿之说你上周去找荣祈樾了，他现在在干嘛？”
　　成岩没想到顾睿之为了追人，什么都告诉石期。成岩喝了一口咖啡，慢慢说道：“他现在在做家具设计。”
　　“你见到他了吗？”
　　“没有。”
　　石期吃着蛋糕，点了点头，“嗯，不管你啦。”
　　成岩笑了笑：“不说我了。你和顾睿之呢？他追你这么多年，你也一直单身，考虑一下吧。”
　　石期放下勺子，静了一瞬，说：“说实话，顾睿之纠缠我久了，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喜不喜欢他，大学的时候，我是很烦这种富二代的，后来，和他相处久了，发现他人还挺好的，还很热情。但是，成岩，我只是个高中老师，但你看顾睿之呢，他舅舅那么大的公司留给他，父亲是大法官，母亲是著名的音乐家，他家世比我好太多，我也没有你那么大的本事，我和他之间差距太大了，你懂吗？他母亲之前还警告过我，我要让他为了我和家里闹掰吗？”
　　但其实最重要的石期没说，顾睿之在追她的这十年里，是从来没有缺过女伴的。
　　成岩静了一瞬，他确实没想到这些方面。
　　气氛突然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中，过了几分钟，石期再次开口道：“我要结婚了，下个月。”说着便从包里掏出请帖，递给成岩。
　　“和谁？”
　　“孙麓，高中同学，也追我挺久的，我和他还挺合适的。”
　　“决定好了？”
　　“嗯。”
　　“石期，要不再想想？”
　　“成岩，我和顾睿之不可能的。”
　　成岩点点头，不知道说什么。

　　另一边，荣祈樾抱着改了十几版的设计图躺在沙发上，盘算着下一步计划。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荣祈樾打开门，是顾睿之站在门口，“到底为什么突然消失？”
　　荣祈樾看到他，反问道：“不是让你明天去月池等我吗？”
　　“我等不及了。”
　　荣祈樾无奈地说道：“大哥，我还有方案没改完，今天走不了。”
　　顾睿之走进他公寓里，“没关系，我等你。”
　　荣祈樾无语地点了点头：“先说好，我这里没有晚饭。”
　　但到了晚上，顾睿之开始喊饿，荣祈樾没办法，还是给他煮了碗面。
　　第二天早晨，荣祈樾带他去车库，走到一辆黑色轿车前，顾睿之问：“这是改造过的？”荣祈樾点了点头。
　　荣祈樾还是先带顾睿之到月池，顾睿之问他为什么这么执着去月池，荣祈樾没回答，只是看着上空盘旋的海鸥，向池中抛入一枚硬币，然后说：“平瑞岛有传说，向月池中投入一枚硬币，这些海鸥会保佑我们幸福。”顾睿之听到后想笑他说这些都是小孩才信的，但石期那张明媚的笑脸骤然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便也学着荣祈樾的样子，往池中投入一枚硬币。
　　抛完硬币后，荣祈樾便带着顾睿之上路了。一路上顾睿之有意无意提起成岩在这三年里有多想他，花了多少方式找他等等。荣祈樾边抽烟边听着，等顾睿之说完后，荣祈樾开口道：“我相信他会用很多办法找我，但我没办法，我现在太危险了，还有死亡的风险，我不能让他也卷进这里。”顾睿之想问他到底惹上了什么麻烦，但也许到达目的地就知道了。
　　后半程两人都很沉默，在驶出月池三个小时后，他们到达了大洋沿岸的一座废弃工厂。顾睿之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到底在荒郊野岭策划些什么？”荣祈樾笑了笑，没回答。
　　然而打开门后，门内和门外简直是两个世界。
　　工厂内有先进的电脑设备、配备齐全的枪支弹药和遍布沿岸的监控……顾睿之问他：“你这是培养军队，要造反呢？”
　　荣祈樾神秘地看了他一眼，带他去了楼上的办公室，办公室的书柜里面全是关于一个叫Erebus家族的事情，顾睿之疑惑地问道：“你这三年就是在调查这个家族吗？我记得以前是一个□□，Claudia岛就是他们的，但后来洗白了，好像还有旁支成员进了联邦政府。”
　　荣祈樾点了点头，说：“没错，你知道三年前我家破产，父亲和哥哥跳楼，但葬礼之后，我妈就消失了，我花了很多钱找我母亲，发现她被Erebus家族的人带走了。”
　　顾睿之皱着眉又问：“你妈妈和这个家族有什么恩怨吗？”
　　“不确定，但根据我现有的调查来看，可能是情人，为了进一步确认我的猜想，需要借用一下你爸。”
　　“为什么？”
　　“Erebus的家主周匡正在三十年前来过静海，但我不知道为什么，需要借用一下你爸的关系查一下。还有，我们的活动是绝密的，但这里可能会有人来查，所以需要你爸的身份当挡箭牌。”顾睿之听后二话不说出去打电话。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顾睿之回来，说：“我姐说她会悄悄帮我查一下，我爸说这个工厂我想要就要吧，我姐会帮我去走流程。”
　　荣祈樾拍了拍他肩，顾睿之知道这是感谢他的意思，便摆了摆手。
　　这时一个女生走进来，给荣祈樾汇报他们潜伏在Claudia岛上的人传过来的情报。
　　看着顾睿之疑惑的眼神，荣祈樾解释道：“我们找了些特殊人才做卧底，潜入Claudia岛工作。”
　　“你从哪里找到这些人才？”
　　“最高端的人才往往只需要最朴素的寻找方法。两年前，我在网上发布了一篇关于控诉Erebus家族的文章，然后就有同样的受害者来私信我，这点我也没想到，有几百人诉说自己或身边人的悲惨遭遇，很多人都报过警，但警察也没办法，再后来我就从这些私信的人中找了一批很有才能的人，再花钱雇了一批雇佣军，组成嗯…复仇者联盟吧。”
　　“这个集团现在到底在干什么？”
　　“他们在做基因编辑和克隆，很多人才都会被很多人才都会被他们抓去做相关研究。他们还做各种儿童□□、毒品贩卖、军火交易、器官移植等等。”
　　顾睿之之前对这些有所耳闻，但没想到真有这些，他问：“你们是打算推翻这个家族吗？”
　　荣祈樾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开什么国际玩笑，我们这点微薄的势力怎么可能做到。我们要做的只是救出我们想救的人，抓住他们一点犯罪证据，再制造些舆论危机，让政府能介入。不过据我了解，很多高官也爱上岛。”
　　顾睿之听完后沉默了许久，但他明白他们的能力都有限，很多人的命运不是他们几百个人能改变的。
　　“走了，别太沉重了，我们去吃饭。”
　　废弃的工厂对面，黑夜覆盖整个Claudia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