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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缝补裂缝的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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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在街角分开，王沁芸开车走了，曼宁叫了车。
等待的时候，她打开那瓶梅酒，尝了一口。
微酸中带着甜，还裹着梅子的清香和酒精的暖意。
瓶身贴着小小的标签，手写的字体：“隐·特酿”。
她想起那个男人——周浩宇。想起他经过时那半秒的对视，想起他吩咐老板送来的这瓶酒，苦笑了一下！
车来了以后。
曼宁坐进了后座。
她拿出手机，看着顾泽宇那条消息，手指悬在屏幕上方，最终没有回复。
而是打开了搜索软件，输入“周浩宇画廊”。
搜索结果跳出来的。
第一条就是他的画廊网站，名字叫“慕境”。
网站里轮播着即将开始的展览预告，时间就在下周五。
曼宁点进展览详情，看到了策展人的话：
“艺术是欲望的另一种语言。当言语失效，色彩和形状便成为我们表达渴望的密码。
本次展览的五位艺术家，用各自的方式探讨着现代人内心的躁动与寂静——那些被压抑的、被美化的、被忽视的冲动。
这不是一场舒适的观看体验，这是一面镜子，照见我们不敢承认的自己。”
署名就是周浩宇
曼宁读着这段话，感觉心跳加速。
那些词语——“欲望”、“渴望”、“躁动”、“冲动”——冲撞着她这颗被束缚的心。
车子驶入到云锦别墅区门口。
她下车后，她看着那栋美丽的、空旷的房子，手里握着那瓶梅酒。
她步行穿过了小区内的林荫小道。
走到家开门后玄关的感应灯自动亮起。
这时王沁芸发来了一个信息：“安全到家了吗？别忘了，下周五七点，我来接你。穿漂亮点！”
曼宁回复：“好。”
屋里很安静，曼宁脱下外套，赤脚走走在地面上，经过画室时，她停下脚步。
那扇门已经很久没有打开了。
她伸出手，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松开了。
她对自己说，不是今晚，还没准备好。
回到卧室，她将那瓶梅酒放在床头柜上，洗了澡，换上睡衣。
她躺在自己这一侧，关掉台灯，在黑暗中睁着眼睛。
曼宁想起酒馆里的爵士乐，想起威士忌的辛辣，想起和王沁芸的对话”，想起那个叫周浩宇的男人看她时眼睛里的火。
她翻了个身，手碰到那瓶梅酒。
犹豫了一下，她拧开瓶盖，又喝了一口。
甜涩的液体，却给她带来一种虚幻的温暖。
她看了看手机已经是凌晨一点。顾泽宇还没有回来。
曼宁闭上眼睛，尝试入睡。
但在意识边缘徘徊时，她看见的不是丈夫的脸，而是周浩宇看她的那双眼睛。
而此刻的周浩宇，站在自家阳台上，同样看着雨幕。
他手机里有一张偷拍的照片——是今晚在酒馆，曼宁侧脸望着窗外的瞬间。
他保存了照片。
又想起了昨晚那个女人在他的床上哭泣，说她丈夫出轨了，说她多么渴望被真正地爱。
周浩宇轻轻划着那些照片。
他想:每个人都有缺口，而他的天赋，就是找到那些缺口，然后提供恰到好处的填补——一点理解，一点激情，一点危险的甜蜜。
只是游戏，他对自己说。
复杂的、迷人的、永不无聊的游戏。
他关掉手机，走进室内。
墙上挂着一幅未署名的画，画中是一个女人模糊的背影，站在悬崖边，面朝大海。
画的标题是：《跃下的前一刻》。
周浩宇倒了杯酒，对着那幅画举杯。
“敬欲望。”他低声说，“敬所有不敢承认的渴望。”
而不喜欢贵妇圈利益聚会曼宁，对王沁芸说的画展，好像有些迫不及待，她约了王沁芸想提前去看看。
到了星期四那天下午三点，曼宁来到了周浩宇的画廊处。
曼宁站在“慕境”画廊门口时，有些莫名其妙的心跳。
画廊是在徐汇区一栋修缮过的法式老洋房内，玻璃窗是彩色的，入口处是灰白色的水磨石。
她比约定时间早到了半小时，王沁芸在微信上说公司临时有事要处理，让她先进去逛逛。
本来很平常的事，却让她做了几个深呼吸，才鼓起了勇气，推开了那沉重的木门。
外面的门面看起来不大，但是画廊内部空间却很开阔，天花板保留了原有的雕花装饰，墙面是干净的纯白色。
有零星几个工作人员在做着最后的布置，为画展正式开幕做着准备。
一个在接待台后的年轻女孩，看见了进来的曼宁，礼貌地提醒一句：
“女士，展览还未正式对公众开放。”
曼宁说：“我...是王沁芸的朋友。”
“她说可以先来看看。”
女孩的眼神立刻变得很热情：“哦，是王小姐的朋友。周先生交代过，您请随意。”
曼宁点点头，步入第一个展厅。
这里展示的是五位年轻艺术家的作品，风格各异但主题统一——正如周浩宇在网站上的描述，都是关于现代人内心的躁动与欲望。
第一幅画就她停下了脚步。
那是一幅很大的丙烯画，画面中央是一个女人浸泡在深蓝色的水中，长发如海藻般漂浮。
画中女人的眼睛半闭，表情介于痛苦和愉悦之间，一只手伸出水面，手指微微蜷曲，像在抓取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曼宁盯着那幅画看了很久，内心解读着画中的含义。
似乎与她产生了共鸣——那种在水下挣扎却不愿浮出水面的矛盾，那种在窒息边缘寻找快感的危险平衡。
这时周浩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她却没有发觉。
“林小姐喜欢这幅？”
曼宁转过身，看见了周浩宇。
曼宁观察了他今天的穿着，今天他虽然穿着正式浅灰色的西装，内搭白色衬衫，却敞着三颗未系的纽扣，西装的袖口挽到胳膊肘以下，少了几分正式，多了几分艺术家的随性。
曼宁看到他时，感到一阵莫名的紧张，
“周先生。”
“我只是...随便看看。”
“叫我浩宇就好。”
“沁芸说你可能会早到，所以我特意下来看看。没想到你已经在了。”
这一次的邂逅，让曼宁踏入了她生活另一面的门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