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星记》青诤

12、黑精灵

　　“前面，前面有艘大船正在沉！”大海之中，美丽绝伦的天鹅船上，一个黑发少女突然大叫。
　　少年不置可否的点头。
　　她等了三分钟，不见他有任何动静，奇道：“那还不快去救他们？”
　　“你忘了，他们根本看不见天鹅船。”
　　“啊！”她颇受打击：“那怎么办？”
　　见她焦急的模样，他失笑：“把天鹅船暂时变成一艘普通船好了。”
　　“真的假的？你这么厉害，能把船变来变去？”
　　飞鱼摇头：“不是我，是我的一个朋友，莫瑞昆迪•辛达。”
　　一个褐发青年走了过来，英武强壮。最特别的是那双眼睛，闪烁如星。
　　乔好奇的看着他。
　　他有礼的朝她笑笑，然后对飞鱼道：“刚刚表现不错啊。”
　　飞鱼摊手：“所以现在没力气了，你就露一手吧。”
　　辛达颔首，走向船头天鹅的两只黑玉眼睛，缓缓把手覆上去。
　　再把手拿开时，那两只眼睛已经不见了。同时一阵“喀喀”响声，船身突然震动一番，然后恢复了平静。
　　她怔怔地看着美丽的天鹅头颅缩了进去：“变……变完了？”
　　“对。现在，如公主所愿，去救人吧！”

　　救上来的有数十人。其中一个，竟与乔还有一面之缘。
　　“少法星大人？”
　　“乔小姐？”
　　显然双方都很惊讶。
　　乔端来热水之类让他们略作梳洗，同时问道：“你们也遇上了龙卷风了吧？”
　　堤恩擦着脸：“是啊，没来得及完全避开，碰上了它的尾巴。”
　　“呵呵，龙卷风的方向是很难预测。”
　　堤恩点头，指着一旁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和一个约莫十三、四岁左右的少女：“容我介绍，这位是黎斐城少金星大人及小姐。”
　　中年男人有一张圆圆的脸，一双眯着的细小眼睛，眼旁有深深的笑纹；而少女却完全不似她父亲，长得极为纤弱，仿佛风吹就倒。
　　两人上下打量她，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情。
　　明明同样是这种表情，为什么伯爵大叔做起来让人感觉理所当然且优雅万分，而这两父女做起来却只感到刻薄无礼呢？
　　摇了摇头，乔打个招呼：“失敬失敬。我是乔，直呼名字就好。”
　　两父女无可不可的点点头，也没有打算自我介绍的意思。
　　堤恩在一旁打哈哈：“幸好遇见了你们，多谢多谢。”
　　乔摆摆手，飞鱼从后面大踏步过来：“弄好了没？走，我们去吃点东西。”
　　一旁冷漠的少女眼睛忽然亮了亮。
　　乔弄过来一些杯子，倒上水：“快好了。去吃什么？”
　　少年帮她倒水：“你刚才浑身淋个湿透，喝些姜汤驱驱寒。”
　　“啊，那不正好大家一起喝！”她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我没煮那么多。”
　　“那你把煮好的先端出来给他们吧，我再去煮一份大锅的。”
　　他拉住她：“我的公主殿下，你精神才恢复一点，拜托不要做这种再让自己倒下去的事情好不好？”
　　“你是公主？”一道细细的声音插来，原来是那个少女。
　　乔愣了愣，忙笑：“不是。他随便叫着好玩的。”
　　说罢瞪了飞鱼一眼。
　　飞鱼甩了甩黑色短发：“你比公主更可爱。”
　　乔不好意思起来，胡乱道：“我去煮汤了。”也不待人回答，匆匆跑了开去。
　　少年跟着转身便走。
　　“请等一下！”
　　他回头，只见堤恩紧紧看着他，脸上混杂着激动、惊喜：“是你，你就是那个三年前凭一己之力将瘟神赶跑，救了整州人性命的那个男孩子对不对？！”
　　飞鱼半挑着眉，他做的这类事多了，谁知道这个人说的是哪桩？
　　“就是天蝎星座的四三州上呀！那次我去那边公干，结果碰上瘟神捣乱，我差点以为自己会命丧于——”
　　“我想起来了。”
　　“嗯？”他正说到兴头上。
　　“我说我知道了。你还活着就行，这事你也不用放在心上。”少年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转身走开。
　　“我～～我～～”堤恩有些尴尬。他为官十数年，执掌一方法律，自认不负正直之名，救人亦不在少数，却从未见过这般——咳咳，这般奇特的人物。
　　视人命如草芥。这明明是一个对杀人不眨眼者常用之词，可这少年，分明他是救人者，他却偏偏觉得这词特别适用于他。
　　“他身边跟着黑精灵。”少金星千金再一次开口，目光注视着少年离去的方向。
　　虽然早知道这位小姐的灵力出人意料的强，但还是吓他一跳：“你看得见？”
　　少女淡淡一笑：“这世上能打跑瘟神的，除了黑精灵，还能有谁？”

　　“原来辛达你是精灵？”飞鱼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乔惊讶的呼声。
　　辛达微笑点头。
　　飞鱼走进去：“你现在才知道呀？”
　　乔剥着姜：“可是，可是精灵们说话我明明都听不懂的，可跟辛达说话却一点障碍也没有，所以——”
　　“因为在传说中，正是黑精灵教会了人类最初的语言。”
　　“啊！”
　　“而且，它们也是世界上唯一不会变老的精灵，并且从不害怕瘟疫。”
　　乔张大嘴：“原来你这么厉害！”
　　“什么呀，”飞鱼跳到桌子上坐着，“别看他声名远扬，可最喜欢干一件坏事了！”
　　“什么坏事？”她才不信呢。
　　“怂恿我们离开家乡，独自远行。”
　　她笑了起来：“那是因为你们心怀梦想呀！所以它才会选中你们。所谓外因只是影响，内因才决定一切，如果不是双鱼座的人心中有这个热情，任别人怎么煽动也是没用的，对不，辛达？”
　　黑精灵极为赞同的连连点头。
　　“是吗？”少年面带疑惑。
　　“当然！好男儿志在四方，你看你认识了天鹅精，能够在大海上自由自在的游荡，多么惬意！”
　　“你呢？”少年冷不防问：“你愿意跟我一起过这种惬意的生活吗？”
　　“我——我——”乔不知该做什么表情：“我还有重要的事——”
　　“什么事？说不定我能帮你。”
　　“我要去寻找水魄、镇魂及灵界之光这三件宝物，让水瓶星座恢复宁静。”
　　少年想了想：“水魄、镇魂，灵界之光？”
　　难道他知道？乔不由带了希望看向他。
　　他皱皱眉：“狮子星座最近还魂怪闹得厉害，好像狮子王用的就是‘镇魂’？”
　　她睁大眼：“照你的意思——镇魂在狮子王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