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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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叶开始避着程宛卿。虽然她还是每天尽职尽责地为程宛卿整理房间，陪她弹琴，但总是一完成就匆匆离开；程宛卿跟她说话她也会回应，可没说两句她就会借故而去。
程宛卿倒没有勉强她，也没有表现出不满。可林叶自己受不了了，她既害怕面对程宛卿，又恨自己的表现无礼，终于在三天后，鼓起勇气向程宛卿提起辞职的事。
程宛卿并没有很惊讶。“打算走？”
林叶心中忐忑，“嗯”了一声。
“那我的房间怎么办？” 她的语气不像是质问，更多的像是忧愁，秀眉微敛，“你答应过帮我忙的。”
“我……”林叶为难了一会，咬咬牙，说道，“可我也不能永远帮你的忙。以后我走了，又要怎么办？”
程宛卿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林叶低着头，不作声了。
“小叶，到底为什么要走呢？”程宛卿注视着她，柔声问。
“因为……”林叶猛然涨红了脸。她不会说谎，却又难以吐露。“我……”
“因为那天我亲你的事？”程宛卿走近两步，看着她，目光平静，语气坦然，“因为我冒犯了你，你心里生气，觉得恶心？”
林叶的脸色顿然更红了，慌乱地直摇头，“不不……不是……”不是冒犯，怎么能说程小姐冒犯她？她只是……
“那我向你道歉。”程宛卿纤长的睫毛微微垂下，后又扬起，目光诚恳地望着她。“对不起。”
“不是……”林叶摇着头，努力想要表达自己的意思，她不是因为冒犯和恶心，“可我不知道为什么要……那、那个，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极其费力地说完，抬头直直看着程宛卿。
程宛卿微微一笑：“喜欢你的意思。”
她紧接着又道：“我对我所有朋友都是这样的。”
林叶登时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但那表情在看到程宛卿坦然自若的神色后，又渐渐平复，转为深思。
“如果让你难受，”程宛卿望着她，脸色渐渐肃然，“……我不会再有下次。”
“不是这个……”林叶喃喃道。令她惊恐的不是亲吻，而是亲吻所代表的意义。既然在程小姐那里，亲吻是对朋友的喜欢，就又另当别论了……
“那你肯留下来了？”程宛卿眼中露出欣喜的光采。
林叶沉默了一会，点点头。程宛卿高兴得一把抱住她，“太好了！”在她脸颊用力亲了一下。
林叶脸又是一红，身子本能地向后避了避。
程宛卿问：“这样也不行？”
林叶没有回答。
程宛卿稍加思索，笑道：“是不是怕你将来的男朋友不高兴，说你丢了初吻？”
“不是……”林叶立刻否认。和女孩子亲吻，就跟亲吻爸爸妈妈一样，怎么能算是初吻。
“不是初吻？”程宛卿笑着问，“你和别人吻过？”
“不是……”林叶困难于解释这其中的意思，一时间很懊恼，“程小姐……”
“叫我宛卿好了。”程宛卿温声道。
“宛卿……小姐，”林叶不太适应地换了一个称呼，然后上了楼梯，“我去把你下午接受采访要用的东西准备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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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去哪里？”等到车子行驶了一段路，林叶才有机会发问。
“去玩。”程宛卿在几天的忙碌后，今天终于得空，心情开朗地开着车，“我说过，有了空闲会陪你去玩的。”
“那怎么行？”林叶着急了，“怎么能让你陪我去玩？”她该做的就是老老实实、仔仔细细把工作做好！
“那你陪我去玩。”
下了车，林叶一眼就看到了大门上的几个大字，着实吃了一惊，“动物园？”
“是啊。”程宛卿跟着下了车。
“我真的没想到……”程小姐这样的人也会来动物园。一般都是小孩子才喜欢来这种地方。
程宛卿朝她一笑：“你是不是以为，我会去剧场，艺术博物馆，或者乐器专卖店？”
林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和她一起进了画着狮子熊猫的大门。
时值周末，动物园里游人很多，熙熙攘攘，程宛卿穿着普通的休闲衣裙，牵着林叶的手隐迹在人群当中；人们光顾着看动物，也没人发现她。
看了几场动物表演，走了几个场馆，程宛卿说：“前面是爬行馆，进去吗？”
林叶不解地看向她：“怎么了？”
“你不怕蛇？”
林叶笑了，“怕呀，可它也咬不着我。”
进了场馆，看着玻璃笼里一条条不同种类的蛇，林叶轻声道：“其实蛇最可怜了。它们在动物园里的活动范围最小，其他动物住的地方都比他们宽松。”猴有猴山，狮子老虎有狮虎山，河马有河马池，连小鸟住的房间都宽敞得跟人一样，里面种着树。
程宛卿看了她一眼，微微笑道：“小叶同情蛇？”
林叶点头，“是啊。其实毒蛇伤人的事例很少的，而且只要及时救治，都能救回来。可是人类对蛇大量的捕杀，让好多蛇都濒临灭绝……”
她叹息了一声，接着说：“因为蛇对人实在是太有用了，蛇胆、蛇肉、蛇皮、蛇毒……特别是蛇毒……”
程宛卿感兴趣地道：“特别是蛇毒？”
林叶认真地点了一下头。“蛇毒能制作救命的抗毒血清，有抗凝功能，能治疗心脑血管疾病，治疗风湿，能抑制肿瘤的生长，还能镇痛……”她盯着面前盘着身子睡大觉的眼镜蛇。
“坏蛇！坏蛇！打死它！”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被父亲抱在手上，敲打着玻璃笼子，“打死它！”
眼镜蛇受到惊扰，猛地一窜而起，竖起头来。小男孩吓了一大跳，左手拿的风车一挥，风车尖锐的塑料边在程宛卿手背划了一条大口子，鲜血立刻涌出来。
小孩的父亲急忙道歉。程宛卿摇摇头表示无碍，就要抹去手背上的血。
“程小姐！”林叶拉住她，“不要碰。”然后拉着她从附近的侧门跑出了动物园。
出到了街道，林叶上一家药店里买了几样东西，就回到程宛卿身边，“我看看你的手。”
她小心翼翼地捧起她受伤的手，只见白洁的手背开了一条长长的伤口，鲜血不止。林叶心疼地蹙起眉，将她的手搭在自己膝盖上，抽出两支棉签，蘸了药水清洁伤口。
程宛卿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这是什么？”
“双氧水，清理伤口用的。”林叶说完，用干净棉签擦干了皮肤表面的剩余药液，又用新棉签蘸了另一种药水。“程小姐……”
“是宛卿。”程宛卿对她莞尔一笑，如微风吹过蔷薇那么温柔舒服。
“……宛卿，”林叶轻声地跟着叫出，睫毛闪动了一下，清黑莹亮的眼瞳慢慢抬起，郑重地看向她，“宛卿，会有点疼，要忍耐一下……”
随着棉签的触碰，一阵尖锐的疼痛传来，程宛卿手不禁抖了一下，倒抽了一口凉气：“小叶，这个是……”
“碘酊。”林叶脸上露出极其歉疚而为难的神情，“我知道很疼的……忍一下啊……”她一面用棉签小心翼翼地擦着，一面低下头轻轻地吹着伤口。
气息暖暖的，痒痒的，吹过手背，程宛卿望着凝神上药吹气的林叶，忽然凑过去，在她脸颊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林叶猝不及防，吓了一跳，随即想到这是程宛卿表达亲热的特殊方式，也就抬起头，对她还以心领的一笑。然后，打开一包医用纱带，将她的手严严实实地包扎起来。
“幸亏伤口不深，不然就要打破伤风针了……要小心，不能湿水。”
程宛卿道：“洗澡的时候呢？”
“放心，洗澡的时候用浴帽之类的塑料薄膜把手套起来，再用胶箍扎紧，只要手不向下垂，就不会被水弄湿。”
程宛卿看看自己的手。“如果我两只手都受了伤，岂不是要你帮我洗？”
林叶包扎完，忙着整理药品。“是啊，那就自己洗不了啦，只能让别人来帮忙。”
程宛卿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林叶问。
“我觉得可惜。”
“什么可惜？”
“小叶，”程宛卿望着她，“我觉得你应该是个医生。”
林叶低下头笑了笑，就像听到一句玩笑，“我怎么可能啊……我差得远了。”
“请问，”一个男声有礼貌地插过来，“你是程小姐吗？”一名青年不知何时站过来，盯着程宛卿，难掩兴奋喜悦的神色。
程宛卿抬起毫无遮掩的秀丽面容，落落大方地一笑：“对不起，我不是。”从他身后看过去，她瞥见站在动物园门口的几个年轻人，有两个已经打开相机朝这边对准。
青年失望而去，转身向动物园门口走去，向那几个年轻人摇摇头。
程小姐也会扯谎么？林叶心里想着，小声问：“你骗他们？”
“我没骗。”程宛卿坦然道。
“可你明明不就是姓……”
“他问的是‘成小姐’，成败的成。”程宛卿解释道。
真的？林叶诧异极了。“你……你怎么知道？”
程宛卿微笑着说：“我听出来的。”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