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道寻常GL》林下逍遥

13、第十二章

　　不是朋友，比朋友特殊……那是什么呢？不管是什么，如果自己可以不让程小姐讨厌，那就已经好了啊。或许自己这样一无是处的人也能得到程小姐的欣赏、喜欢？林叶禁不住为自己的虚荣有些脸红。可是，这种渴望又是真真切切存在的，不能否认。

　　不能否认，因为自己很喜欢程小姐，喜欢到，爱看着她的一举一动，记住她所有的钢琴曲，她对自己说话自己就激动，她但凡表现出一点冷漠自己就要伤心，她温柔地解释两句自己又会转悲为喜……

　　这样的自己，真的太奇怪，也太不像话了。

　　可是，克制不住……

　　也许这种情感也不奇怪。也许，程小姐的广大粉丝们就是这样的喜欢她，说不定比自己还严重呢……林叶想好，只要这种喜欢不会给程小姐带来麻烦就行了。何必追究太多，程小姐本来就是个人人喜欢的女孩呀。

　　程宛卿对林叶更加地好，会习惯性地拉她的手，会和她说小时候的趣事，还会时常送给她一些零食如巧克力糖之类。弄得林叶的抽屉有段时间全是五颜六色的巧克力，什么牌子的都有，形状更是千奇百怪，连自由女神和丘比特都有，惟妙惟肖。

　　“小叶，”程宛卿笑着站在房间门口，“送你件礼物。”

　　林叶停下手边的活站起来，看见她手中的精美袋子，不禁摇头好笑：“不用啦，你送给我很多了……”

　　“很多吗？”

　　“是呀，上次送的巧克力我还没吃完……”

　　程宛卿眼睛里闪现出某种颇感有趣的笑意，“我是不是送给你太多巧克力，让你头疼了？”

　　没等林叶找到合适的回答，她把袋子递在她手里：“不是巧克力。”

　　林叶打开一看，真的不是巧克力，而是一件衣物。那是条连衣裙，明丽雅致，做工精良，风格简洁流畅，看式样是件礼服。

　　“啊？这个！”林叶大吃了一惊。

　　“怎么了？”程宛卿问。

　　“我不能要。”林叶不见欣喜，反而脸色凝重地摇头，“这个，太贵了……”

　　程宛卿笑了笑，道：“我送你的礼物，是有贵贱之分的吗？”

　　“……” 林叶一时被噎住了。论情谊，礼物当然是没有贵贱之分的，可是……

　　“既然没有，不就对了？”程宛卿坚持要她收下。

　　“这件衣服……很漂亮，可惜我平时也没机会穿的，那不是很浪费吗？”她找到了别的理由。

　　“今晚就可以穿啊。”

　　“今晚？为什么？”林叶更加意外。

　　“今晚我家有宴会。“程宛卿解释：“今天是我爸妈的结婚纪念日，正好二十周年，加上前些日子我的个人专辑成绩不错，他们非要办不可……人不多，请的都是些亲朋好友。”

　　林叶还是不同意。“宴会上都是客人，我……”她是佣人，不是客人，更不是朋友，怎么能一起参加呢？

　　“我放你半天假，你当我们家的客人。”程宛卿微笑道。

　　“这怎么行……”

　　“行。”程宛卿不由分说推她去试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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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程家来了不少客人。好在程家客厅很大，举办一个小型宴会绰绰有余。程先生和太太作为晚会的中心，华贵端庄，光彩照人，果然是一对让人羡慕的伉俪。

　　在程宛卿的要求下，林叶无奈地换了发式，换上程宛卿送她的衣裙，悄悄藏在宾客中间。宾客们都是盛装打扮，她看上去就和一个普通女宾一样，一点都不显眼。

　　确信没人注意到她，她才默默放松下来，看向前方。程宛卿偶然会向她看来一眼，都是安慰的眼神，似乎是在示意她不要紧张。

　　她很感动。宴会的目的是庆祝宛卿父母的结婚纪念日，意义很重，宛卿一定要她参加，那就是没有把她当做外人了……那就是说，宛卿心里是对她另眼相待的？惊觉到自己这个虚荣的念头，林叶禁不住脸上又是一阵发热，告诫自己别再乱想。

　　宾客们向程家夫妇祝贺了一番，闹哄哄中有人提议：“……让我们的钢琴公主为她亲爱的爸爸妈妈献上一曲吧！”

　　众人随即响应。程家夫妇雍容得体的微笑中也难掩一分骄傲之色。

　　林叶看过去。程宛卿站在钢琴边，黑色的晚装长裙，高挑而美丽，淡淡有礼地向众人微笑。那种冷清清的气质，不像公主，倒像女爵。

　　林叶望着，唇边不觉泛起一丝浅浅的笑容。只有她才知道，宛卿是个多么温和、对人多么好的女孩。

　　程宛卿在钢琴前坐下，开始弹奏。闹哄哄的客厅一下静了，优美舒缓的钢琴曲如一弯深深脉脉的河水，柔情流动，窗外的月光也似乎变得多情起来。

　　她身姿修直，黑亮的长发如瀑而下，盖过雪白的后颈，与黑色的衣裙融为一体，显得高华而脱俗。林叶挪了挪目光，无意发现所有年轻的男女宾客都在注视着她，充满了艳羡，尤其是几个男子，目光简直如痴如醉。

　　一曲弹完，众人欢呼鼓掌，林叶也情不自禁地忘了遮遮掩掩，拍起手来，拍得掌心都痛了。宛卿受别人赞赏、崇拜，她心里说不出地激动和高兴。

　　程先生又讲了几句话，接下来就是宾客们自由娱乐，也就是跳舞。音乐响起，便有好几个帅哥上前邀请程宛卿跳舞。林叶看着她文雅从容地应对着，一时有点走神。

　　“小姐！”忽然之间，她听到有人在她身后叫，急忙回头。

　　叫到第三声的年轻人由于声音放得大了，俊秀的脸上露出一个微微抱歉的笑容。“你好。”

　　“你好。”林叶向他点点头。

　　看到她疑惑的表情，年轻人有点腼腆地自我介绍起来：“我姓罗，叫罗斌，第一次跟着堂姐来的。”

　　“我叫林叶。”林叶同样友好地笑了一笑。

　　“林小姐，可以请你一起跳吗？”罗斌伸出手。

　　“我不太会……”林叶为难地看着场中旋转来去的一个个身影。

　　“没关系的，我也不熟，但是学过一些，可以教你。”罗斌伸着手，诚恳地说。“再说，大家都是跳来玩的嘛。”

　　再拒绝就没有理由了。林叶迟疑了一下，把手慢慢放到了他的手上。

　　罗斌带着她加入了跳舞的人群。他耐心温和地告诉她步子怎么走，手怎么放，并不时地鼓励她，“对，就是这样”“不要紧张”“很好”……林叶渐渐消除了最初的紧张，体会到跳舞带来的开心。

　　罗斌也很高兴，牵着她的手：“对……转，不要怕，不会碰着别人的……”林叶一气转了三个圈，轻快潇洒，肩上的衣结随着秀美衣裙的舞动飞旋开来，然后，罗斌的手挽住她的腰，扶住她的身形。

　　林叶一抬头，看见他灿烂的笑容，再一看他扶在自己腰上的手，忽然下意识地去看程宛卿的方向。

　　她一望过去就跟程宛卿的目光撞了个正着，正感到不知所措，只见程宛卿对她微微一笑，又继续跟那群帅哥共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