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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九章 Fighting spirit(1.2) ...

  •   静下来了,这个空间。虽然刚刚也就一个啰嗦一个寡言的两人而已,却似乎有种温馨的热乎在这个屋子里蔓延。所以现在,只有我自己的时候,就更加的安静。
      去球队了,也该算作去上班了吧。所以,他是出门挣钱的老公,我就是在家等门的小媳妇?忍不住就傻笑了出来,至今好像还在梦中一般,不可思议的梦,一个与他一起过家家的梦。
      可当我看见桌上的杯盘碗盏,瞥见忙着弄早饭而没来得及整理的床铺,摸着床铺中仿佛还留存的气息与味道,他的味道,我的味道,我们的味道……
      这不是梦,我真的在这里了,我这只普通的小蛱蝶,真的飞到他的身边,与他成为一体了。
      把碗筷放在水槽里,戴上手套去刷洗,仿佛昨天还是个刚毕业不久的懵懂妹,此刻竟以人妇的姿态守着这个屋子,不,是家,我们的家。这个概念开始悄无声息的占据脑海,潜进心里面。
      要买很多东西的,要买很多吃的,要好好布置一下的!是不是每个女人都有这种改造屋子的嗜好?我不确定,我只知道,好想让这里温暖起来,再霸道的浸入些我的痕迹。
      还是像个小狗一样呢,幸好maria的主人足够阿沙力:“这屋子,归你了!”世上最大方的master吧。
      再度傻笑,伴随着小小的忐忑:周围的地形都不熟悉,加上天生的方向感小白,可能会有一阵子迷失吧。然无论如何,该买的,还是必须得去采购的。
      思忖着起身,却听见了悦耳的门铃——潺潺的流水叮咚。这时候会是谁?他的朋友么?我竟有些慌张起来,没出息的走到门前,却没勇气去立刻打开。
      “诺诺吗?不是坏人啦哈哈!”是彩子的声音!兴奋地一下子打开,正对上两张微笑而视的脸庞,大小两美女让我这空荡荡的氛围里陡然间绽放出活力的光。
      “彩姐!小悠!你们怎么会过来!?”无法掩饰心里的惊喜,在这准备一个人度过的时刻见到熟悉的脸庞,想不开心都难呢!
      “走吧,陪你去逛逛,想买什么我们带你去!”二话没说,连屋子都没进,以历来的风风火火拖了我关了门就向外走。小悠安静的跟在我们身边,一直都温柔的笑着。

      “那个小混蛋,昨天订蛋糕时就开始不停地用那眼神看着我,虽然一个拜托的词都没有说,我好歹也整了他这么多年,怎会不知道他肚子里打什么鬼主意?其实就算他不说不这么盯我,我也会过来看你的,那个白痴!”
      边走,边没好气的发泄着,波浪卷的发丝在日光下反射着妩媚的光,却又是无可奈何的顺从和宠溺,宛如大姐姐对胡闹小弟的纵容。
      我的心中,却一直都在不停的被触动着,只觉有一双紫黑的眸子,冰冷的,却又是柔和的,从没有离开过我的身侧。
      原来,你早已想过让她来陪我;原来,你早已想到我可能会出现的寂寞;原来,你竟可以为我想的这么细这么多……只离开我几个小时,我已经开始想你了,想一把搂住,在你的耳边,说那永远说不够的三个字。

      “哎哟,累死我了!”大刺刺的把我挤进沙发里面,把大包小包放在对面小悠的座位旁,三个血拼女再也不想走一步路了。
      我瘫在桌面,连菜单也不想看,彩子只能撑起手臂翻开menu,“那什么,三客套餐啦,大份的……”
      小悠的嘘声示意也不管用了,waiter似乎已经见惯了这城市里血拼到饥肠辘辘的女人们,在饥饿与疲倦前,什么形象什么淑女全都通通摆一边的数不胜数。
      “今天,真的太感谢了!”支起肘子,我必须要好好谢谢这两位好心美女的,“没你们带路,我恐怕到现在还是迷途羔羊。”
      “不用这么见外啦!你呀你呀,只要别再让我说你那句就行啦,败给你了,诺诺!”
      彩子摇着头叹息连连,小悠窃笑的脸躲在柠檬水的后面,而我,只能在火焰瞳的瞪视下心虚的陪笑。
      从东逛到西,从南逛到北,菜场、超市、shopping mall,一路上听到最多的话就是:诺诺,我真受不了你拉!
      “买菜,你掏本子,枫不喜欢青椒,枫不喜欢纳豆,枫喜欢这种牛肉……”波浪美女开始历数罪名了,我用menu挡住脸,却挡不住她罗列的声线,“去超市,你掏本子,枫不喜欢这种花纹的,衣服架子也不行;枫不喜欢这种香味的,洗衣粉也不行;”
      咕咚灌了口水,继续讨伐,“去shopping mall,你掏本子,枫喜欢深紫色的,这个粉紫围裙他不会喜欢,不穿了;枫喜欢这个乐队的歌,多买几盘;枫的护腕旧了,要那个黑色的,白的不行……”
      放下杯子,哀怨的眼神直射入我已经开始冒冷汗的脸,“我还从没有在短时间内一口气听过这么多个‘枫’字。。。”
      “彩姐……你饶了我吧,你也知道,他是非常人么……”我抹了把汗,谄媚的祈求理解。
      “好啦,诺诺说的也没错,”小悠看了半天戏剧终于开口维和了,“流川君的高标准生态原则我们都很了解的。看在我最大的份上,彩子就体谅诺诺今天的可怕行径吧,嘿嘿。”说完了还是忍不住吃吃的笑起来,我只觉得她不是维和的,是来拆我的台的。
      “小悠,虽然你是我们三里最年长的,可你也是最像保护动物的。”不甘心,要反击,果不其然,那个粉粉脸颊瞬间就红了,既想反驳我却又词穷的样子煞是可爱。
      “哈哈,说的太好了!”彩子蓦然拍着我的肩,力度之大仿若我成了宫城还是樱木般的豪放,“诺诺,我喜欢你!怪不得第一眼看你就很投缘呢,那臭小子以后就扔给你了,恩!”
      扔。。。我想象着那个一向对彩姐服帖的某人听见这个字,不知道会不会再度出现机器人般的僵直表情?
      又想起他了,没有办法;他已经是生活的重心了。只要想起他,我就很容易走神,连餐点在面前飘香了半天都没有注意到。

      “说实话,我曾经没有看好过你们。虽然你是他小时候就记得的蝴蝶,毕竟你们来自不同的国度,不同的生长环境,现实又有这么多荆棘。”彩子一边搅合着咖喱,一边正色而语。
      我坐正身子,很认真的看着她点头,“是的,彩姐,是的。我曾经也不看好,我自己。”
      多少次都觉得没有希望了,多少次都觉得是一只困兽,主宰不了自己命运的困兽。那些昨天,曾经是那么那么让人纠结;幸好我现在可以坐在这里,与他的世界聊天。
      “傻瓜!我相信了,诺诺。我信了。”拍拍我的手背,是安抚的目光,“我也完全可以理解,他为何会这么急切想给你一个最好的生日了。从没有见过他这么在意篮球以外的东西,而今我明白了,诺诺,你这个傻丫头,傻丫头,你比谁都更勇敢呢!”
      小悠优雅的喝着茶,却一直用柔和的眼神围绕着我们的对话。那毫不掩饰的赞赏与认可让我心折而满怀感激,自她口中听到的那个人对我的在意,宛若最美妙的旋律。
      最好的生日么?其实只要是跟你一起过的,就是最好的呢。

      “彩,现在…还是不能去后面看他们训练么?”小悠咬着吸管,蓦然间似乎想起了什么,看着彩子的眸光里有着期盼也有着忐忑,“诺诺,也不可以么?”
      握住勺子的手指微僵,我倏地一惊,不可以什么?不可以去看他们,看他训练么?不可以像学校那样子靠近他么?
      叹息,彩子将身子靠向沙发,有些无奈,在那总是自信满满的脸庞上显得格外突兀,我也忐忑起来。
      “职业不同于校际联赛了,很多东西都不再单纯。球员在这里其实跟商品没什么两样,一举一动都会受到与利益相关的诸多桎梏。比如说,先发名单与个人年薪有着直接的联系,再比如说,明星球员就宛如唱片公司一哥一姐的道理。”看着小悠,看着我,蓦然间我们都明白她所要表达的含义来。
      “目前他们三个的境况比较严苛,属于敏感时期就更不能轻易的违反规定了。”她的脸色凝重而严肃,“毕竟这三小子都曾经任性的从国青队肆意退出,所以现在虽然进了先锋联盟,却老是摆脱不掉上面施加的压力。老板肯定不想得罪官方,却也不想舍弃这三个最好的战斗力,所以只能就这么耗着。甜豆教练就算是想重用,也一样是个做不了主的employee,雇员而已。”
      这就是,那名为现实的东西吧。这东西虽然可以轻易的说出来,却似乎是最厉害的一项武器,让人类这本就脆弱的小生物,时常被玩弄于股掌之间。
      蓦然间,怀念起那个与四大校联合比赛的时光来。虽然还只是跟在他屁股后的小虫儿,却可以光明正大厚着脸皮的靠近他,看着他,替他擦汗,替他呐喊,让他靠在腿上回家……
      现在,已经是他的妻子了,已经是他最亲密的枕边人了,却反而不得不退后些,保持安全的距离,为了那令人无奈而强大的事物:现实。

      “上次流川扭伤脚,就是关键时刻把三井和仙道换下场的缘故,他一个人拼的太猛了。”她的声音低沉而带着无奈,一字一句却如钉子般刻印进我的心里。
      “你不知道被扶下来的第一句,就让仙道摸着脑袋说崩溃,三井想揍他又下不了手。他说,别告诉诺。。。你们两个人哦。。。”
      小悠的大力咳嗽让她看到了我泫然欲泣的脸,陡然间慌了神猛摇着我的肩,“你别哭啊!千万别哭!该死,是我说的太多了!”
      心,隐隐作痛,为了那总是漫不经心告诉我的那句:好得很。
      每一个见不到面的聊天,每一次都是轻描淡写的一行字在对话框里打出来:好得很。没事。一切都好。那群白痴完全不是对手。我才不会输……
      不想让我知道其实不容易么?不想让我知道其实有压力么?不想让我知道这份辛苦么?我可以做什么?就这样看着么?远远地看着么?
      “彩姐……我其实,一点都不勇敢…我是个胆小鬼,只是现在终于肯面对而已。”攀住那个一直都按住肩膀有些着慌的手臂,看着小悠感同身受的眼眸,“我不想成为他的负担。所以,我想找工作。”
      “诺诺,你真的这么打算么?”彩子有些诧异,有些吃惊,“我以为你会哭的,吓死我了。”
      “哭死了,也帮不到他。”无奈的苦笑,“还会被他惩罚的。真的要帮忙,就是一起去分担。你们会帮我的,对不?”
      她还是那么看着我,眸光转动间终是笑了开来,“我还是要说,我喜欢你。”
      “诺诺,如果现在就让你去面试,你怕么?”一直都没有说太多话的小悠,正视着我的眼睛,很认真的表情。
      “真的!?现在就有么?”竟会这么走运,倒霉蛋的我?
      “我们公司有好几个女职员都辞职了,结婚的,生孩子的,还有吃不了苦的。”她慢条斯理的咬着吸管,“也包括我。”
      “什么?”我与彩子几乎异口同声,“你辞职了?”
      “我跟寿,要结婚了,”羞涩却又甜蜜的掩不住的欣悦,“想回家生宝宝,不能再工作了。”
      “宝宝?!天哪!我找你时你怎么不说?跟着我们跑这么远!”彩子今天受到了二度惊吓,脸色已经发青了,而我也快被这个闷罐子姑娘吓去了半条命!
      “没事,医生说需要多活动活动,”始作俑者的准妈妈居然气定神闲稳坐泰山,“况且都是跟着你们走,连一个包都没有给我提……”
      这倒是,不约而同我们都做了“保护受保护动物”的公益事业:从头到尾都没舍得让这小柳叶儿负重。
      现在想来不禁对视一眼、心有戚戚焉,——幸好我们是良民啊,万一动了胎气,几个脑袋都不够三井扭的……
      “真的可以让我去试试么?不会给你惹麻烦吧,悠?”有些不确定这样子会不会给她添乱。
      “正缺人用呢,你去不是正好?不过,诺诺要有心理准备,公司等级很严,可能只是最底层的,”她也有些不确定的样子,“也有可能,会失败。”
      “没关系的!我只是想去试试!” 探起身,我的急切差点碰翻了杯子。
      “择日不如撞日,”彩子轰得站起身,“就今天吧,为了这急性子的小螃蟹!”

      钥匙插进锁孔,转动!耳膜里自动捕捉,standby!放下手中的菜叶子,擦干,百分百待命中。
      “我,回来…”
      “欢迎回家!”一个猛子扎过去,把他有些不确定的、试探的一句直接用唇含在口里了。
      “疯子…”应着惯性摇晃了下身子,却还是接得稳稳当当,离开他的唇就得到了“疯子”的微嗔,放下我身子的力道,却又是轻轻的。
      “怎样?时机是不是很到位?”倚在门廊,看他翻着白眼解鞋带,等抬起头就把拖鞋放在面前,不过由于太激动所以导致了“一只正一只反”的造型……完蛋,又丢脸了。
      “好吧,第一次给你摆拖鞋太紧张了,原谅我的没经验吧…”
      垂眸,有些挫败,马桶包却当头丢了过来,惶惶然接住就于瞬间离开了地面,裙下膝盖的触感,是他干燥而温暖的掌心;直接扛起,沙袋一般抗到了沙发上,颠了两下,滚做一团。
      “学坏了哦,以前都是先洗澡才抱的!”埋怨的承受压在我身上的重量,其实都是悬空的。
      “好像,是你一直抱住我吧?”无奈的低语让我在定睛中傻眼,再度无颜——嘴上抱怨般的嘟囔着,可我的手却跟嘴巴是反的:勾住人家的脖子照死不丢。。。。
      也罢,索性再揽紧些,把唇贴在他的耳边,“恭喜我吧,祝贺我吧!明天的诺就是个上班族了!”
      身上的重量猛的移开了,取而代之的,是紧扣住下巴的手掌,眸光流转中,竟是有些气愤的火光?“搞什么?什么上班族?”
      “枫,我找到工作了,是小悠的公司!”把脸颊蹭在他的掌心,那股喜悦占据了全身,“她要跟三井结婚了,还有了宝宝!公司缺人呢,虽然只是实习生,但我还是觉得很好运,对吧?”
      没有说话,就这样一直看着我,明明已经是僵冷的气息,我却白目的没有感受到。径自攀着他,挂在他的肩头碎碎念,“你不知道今天有多紧张,他们等级好严苛哦,又是语言测试又是打字测试又是面试,还嫌弃我的学历和国籍!唉…要不是后来进来的主管说要我,恐怕又是一个失败呢…枫?”
      倏地一个大空当,我瞬间倒在了沙发里,因为倚着的肩膀不见了,挪开了。
      视线所及处,是背对我的,脊梁。“枫?”终是发觉了,终是感受到了,他好像在生气。
      “为什么要工作?我不能养你么?”声线艰涩而冷硬,自那个宽厚的背脊后传来,却是闷闷的,不甘的。
      “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当然可以养我,”有些慌张在心底里蔓延,用手臂轻触他的胳膊,却仍是被那股瞬间的微僵,刺中。“我只是不想你……”
      “不知道先跟我商量么?!都已经决定了,还跟我说干吗!”没有等我说完,截口竟是愤怒的低吼,在本就空旷只有两人的空间里,愣是让心瑟缩了一下,为那冷意的怒气。
      没有跟他商量,的确是我的不对。可是没有办法,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太急切的、想帮他分担的机会呀……我又,搞砸了么。。
      抬起眸,背对着的脊梁依旧不回头看我,微微的弓着坐在沙发的另一头,僵硬,冷漠,让心,随之而冰冻。面试后的那股兴奋与喜悦,随着他的不满消失殆尽,剩下的,是忐忑不安与微微的刺痛。
      一秒,两秒,几十秒,也许几分钟,在心脏已经快要被冻僵的边缘,再也忍不住了,滑下沙发蹲在他面前,“对不起,枫。”
      我抬起眸,他低着头,视线碰撞的刹那,彼此竟都有仿佛相约同时的颤栗。
      “对不起,我应该跟你先商量的!因为机会太难得,我怕错过…你知道,我学历不高,也没什么本事,在这个国际化都市里,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用……”
      一旦开了口,似乎就停不下来了,本不是个让自卑主导情绪的人,本是个习惯打肿脸撑胖子的人,却在他面前屡屡戴不上任何假面,因为,是他啊,不是别人。
      想到这里,心里就暖了起来,鼓起勇气把下巴担在他的膝盖上,那膝盖,明显的颤动了一下,却没有挪开。抬起头,搜索刘海下隐藏的眸子,找到了,锁定。
      是我最喜欢的紫黑扉窗,纵然现在是冷风吹过的扉窗,却又是那么认真的看着我,听着我。
      “你不要,一个人藏着压力好不好?当不当先发球员都无所谓,我不在乎什么年薪高低,”看着那眸子惊讶的眨着,只觉心里还不断地为彩子说过的情景而痛着,“枫,我不想做米虫。”
      “米、虫?”终是开了口,却不解的歪着脑袋思忖,“吃大米的虫子?”好奇宝宝般的眼神,瞬间把他变得柔和了许多。
      “恩,很形象。没错。”于是我的心,也柔和起来了,为了他的情绪而情绪,此乃诺的宿命。
      “你知道我的,对不?你了解我的,对不?夫妻是一个整体,应该一起去努力、去fighting的,我不想让你一个人fighting,而自己只是在原地看着,在后面躲着,做个只会吃大米的虫子!”
      终于说出口了,一大堆有的没的,今天一直在心里翻腾着的话,颠三倒四乱没章法;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想表述什么了,满心都是为他的怒气而引发的不安,与彷徨。
      一阵沉默,却不是背对着的,而是对视中的沉默。把脸担在他的膝上,就这样一直看着他,在他的眸子里,找到了我不安紧张的脸庞,也找到了他无奈没辙的眸光。
      一把拎起来,一只手就可以,扶起我的腰搂住,直接放在了飘窗上。

      “要罚站么?”已经基本了解他的“流川十大酷刑”主要模式了,很自觉的想站起来却又被他按坐下去,“空间不够,就坐这儿呆着吧,等我洗完澡才准下来!”
      “不生气了哦?”我担心的重点在此。
      “哼!”鼻腔中的轻嗤,蹙眉揪鼻像个没有喷够火的小龙,“总之,先斩后奏就要罚!”
      “不许动,出来再继续!”一阵风的冲进卧房,一阵风的卷起换洗衣服,再一阵风的进了浴室。
      我怔怔的看着这阵风,心里想的却是很无厘头的结论:看样子他并没有丢下中文,倒越来越会用成语了。。。。
      窝在飘窗上,靠在身后的是一个大大的紫色抱枕,软乎软乎的舒服。刚开始进来时都不曾发现它,因为一直倚着的都是他的胸口吧。
      是买好放在那里的吧,在我还没有飞来找他之前……所以说,是想着有一天,可以让我靠着么?就算分隔两地,依旧没有舍弃那份执念么?
      我却让他生气了呢,在“新婚之夜”的第二天,真是有够逊有够混的!
      拥住膝盖,低下头,感动与内疚交织,好像此刻徐徐沉下的夕阳。夏天的夕阳是最柔和的光,不炽烈,却那么令人依恋。
      看着那轮似乎在慢慢地、慢慢地沉下去的太阳,虽然这里没有江面只有屋舍楼房,却蓦然觉得,这与我们曾经在江滩上看到的鸭蛋黄,是一样的。
      因为在你的身边,所以到哪里,天空与日光都不会变。不知不觉,就这样看痴了,如果这也是惩罚,那么这执法者,是世上最仁慈的吧。

      “哗啦!”浴室的门竟然开了;啪嗒啪嗒,吸着拖鞋的香喷喷躯体又像旋风一样冲出来了,完全出乎我预料的迅疾!
      这是他洗澡洗得最快捷的一次吧?简直是“战斗澡、闪电澡”,因为窝在飘窗的我还没有看完左边的风景,有个高大修长的身子就迅疾的咻的一下跳上来,霸道蛮横的挤在我的背后,就这样搂住了。
      那股气息,美好,醉人,心旷神迷。有他惯用的芦荟沐浴乳的味道,更多的,是他本身的气息,清凉的,对我而言却更是魅惑的。
      “枫……”还想确定他的心情,却蓦然间住了口,因为那个唇瓣就贴在我的后颈,柔软,湿热,让人疯狂。“照片,你放的?”
      “恩,”我淡淡笑了起来。“你看到了么?还不错吧。”
      是进卧室拿换洗衣服时看到的吧,仙人掌已经摆在他的桌上了,还多了一样东西:这张放在蓝紫色相框里的照片——趴在我手背上沉睡的你,一直看着你、看着你的我。
      “只有一张,所以就是结婚照了!”有些得意的笑,笑得很贼,“谁都模仿不来的个性婚照哦。”然下一秒,那抵在后颈的唇,蓦然的轻颤让我吃惊。
      “跟了我第二天,就凶你了……”他的音,竟是微颤而含着懊恼与苦味的,“不好……”
      心中竟也跟着苦起来了,只因他的自责和难过。明明做错的是我,到头来却怎么老是让他难受呢?
      明明也是个大男子主义,却为何就这样轻易地原谅了我,还反过来责备自己呢?只有你,宇宙无敌纯粹的心……
      “傻瓜,要我再说一次么?”回过头,努力用唇去迎他的,“我不怕你凶我,我只怕你,背对我。”
      够到了,你的唇!被吞噬了,我的呼吸!……好久好久,好迷人的气息,快晕眩了才微微的放过,亲密无间,美好至极。

      靠在那个胸膛,坚实,稳固,身体交叠在一块儿,于夕阳中投在对面墙壁的影子,是连体的。只着短裤的腿弓起,靠在我裙下的膝盖旁,光滑细腻又白皙。掌心按在那片细腻上,忍不住就摸他的脚踝,再度被扯起来,“早就好了!白痴。”
      可白痴心里的那股疼惜,却被那句话一直牵扯住了……“别告诉诺。”这一句,魔咒般让心脏从上午到现在一直都受着冲击。
      “下次,如果仙道和三井不在场上接应你,”回身勾住他的脖子,怨怠的看过去,“能不能请你,不要再那么拼…”
      戏剧化的反应,自他总是无波的脸庞划过去,很精彩的一个系列动画:吃惊,恍然,气愤,心虚……
      “只让她陪你,谁让她说那么多的!”蹙眉中,忿忿的嘟囔着,却躲闪着我眯起来严肃的眼睛。
      “别怪彩姐。她是女人,也懂女人。每个妻子都希望分担丈夫的乐与怒,所以,以后不管是快乐,还是委屈,还是疼痛,你能不能第一时间告诉我,奈?”
      ……“好。”这一次终是顺从地很干脆,很及时;许是我眼中的痛意,让他妥协的迅疾了吧。
      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再忍受不知道不了解的那种滋味了!捏住他的手指,握紧,“就算要担心,就算会心疼,你的第一时间,都是我的!!”这一嗓吼得有些霸道,像个恶婆娘般的强势,吼完了自己都有些心虚起来。。。
      小小的静谧,在暮霭漫天之际于空气里沉默着;在我以为他被那霸道的狠话吓到之际,
      抵住我颈侧的,是湿热的唇。
      有些犹豫,有些迟疑,却终是轻轻的在耳边低语,“除了我妈,没有人给我拿过拖鞋……
      更没有人,给我洗脚……你,是最有用的……”
      还在为我刚刚的自卑而在意么?所以这样吞吞吐吐的,嗫嚅般的,难以启齿的,却还是想打消我那股自卑么?
      真的就这样散去了呢。在他让人疼惜的语气中,那股清清的感慨,只觉恨不得把这个人捧在掌心里,一直都这么捧着,呵护到底。“想给你洗一辈子脚,拿一辈子拖鞋,可以么?”
      侧着歪着我那个大脑袋,没出息的看着他,在余晖与暮霭交织下被织染得宛若精灵的脸庞。
      “白痴!谁让你一直做这些?”居然被咬了,大蚊子般的刺痒而又奇异的敏感,“真当你是maria呢!”
      “master这么阿沙力又仁慈,我很乐意啊!”忍不住那股笑意,捣了捣那个坚实而充满弹性的躯体,“对了,你有没有收到三井学长的喜帖啊?小悠说就是这个周六了呢。”
      “喜帖?没有。”他看着窗外,努力搜索流川式记忆数据库,“不过,有说让我周六带你去圣保罗堂。。。难道?”
      “恐怕是的。。。。”我几乎可以笃定,是的。圣保罗堂,西式的婚礼吧,看不出来这个黑太阳还挺新潮的呢,恐怕是小悠喜欢吧?再man再粗线条的家伙,在心爱之人面前恐怕也是绕指柔一抹。
      “喜帖都不印!抠门……”我心爱的那一只此刻却有些愤慨地讨伐起来,那股不满意的嘟哝像个孩子被忽略般的不甘心。忍不住就失笑了,“他是个浪子,少爷就原谅他吧。”
      “他是浪子,那我是什么?”蓦然较真起来了,指腹掐在颈动脉上,仿若答得不满意就会吸血般的霸道而强势。我只觉得,这口气怎么很像当年某个跟“彩姐”吃醋的小怨妇逼问他的feel一样?……
      “你是野蛮人。哎呀!”果然被咬了,却是一只世上最可爱的大蚊子,最可爱无害的德古拉。
      “逗你的啦!”告饶地瘫软在那细细碎碎的撕咬与轻啄中,全身忍不住的触电般战栗着,“你是诺唯一的,最爱……”
      “嗯哼。”终是满意般的撤了口,薄唇紧紧抵在耳垂,“吃不消,就不要做什么上班族。”
      再度心折在那汩汩的体贴中,无法抗拒,“哈伊!My favorite mas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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