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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 ...

  •   孤独缺一大早就被敲门声音吵醒了。

      按理说年纪一大觉就少,可耐不住老爷子人老心不老,整宿整宿打网游刷副本,今儿个早上七点钟刚躺下,没睡多久就被迫爬起来开门了。

      本来憋了一肚子起床气,然而开门一看是寒烟翠,孤独缺的火一下子熄了,打着呵气问:“翠丫头,什么事儿啊……”

      寒烟翠行个万福,递给他一支笔一张单子,说话的声音跟拨弄琴弦似的,“大爷,社区催这个季度的反馈单呢,帮我填一个吧。”

      孤独缺也没仔细看,拿起笔胡乱一划,全选优秀。寒烟翠道声谢,转身去敲下一家了。

      寒烟翠自从魔王子来仙山以后,就从家里搬了出来,说是看见兄长就烦,后来在孤独缺住得那栋楼的一层租一套三居室,自己开了一间女子形体教室。

      现在开铺面的人多,每栋楼的一层几乎全都租了出去,其后果就是总有居民向社区反应扰民,于是社区要求每个店铺定期上交居民反馈表,说白了就是让楼里的居民证明你不扰民、不闹事、不污染环境,否则立即歇业整顿。

      这么一闹,仙山社区关了不少酒吧发廊大排档。不过寒烟翠完全不必担心,她开得是女子形体教室,一不大吵大闹,二不乌烟瘴气,还引得小姑娘出出进进,俨然成了社区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没人……尤其是没有男人舍得给她差评。

      众所周知,霹雳里的妹子们,婉约的少,彪悍的多,个儿顶个儿都跟老爷们儿似的,别看她们嘴上说不在乎,其实但凡是女人,心里都有点淑女情结,特羡慕寒烟翠走路袅袅婷婷的模样,一听说她开了女子形体教室,全都争先恐后地来报名了。

      孤独缺就亲眼看见西风小妹来排队,结果被她哥火急火燎地拎走,说,“瞎搀和啥啊,都知道寒烟翠喜欢大姑娘,你要被这小狐狸精勾搭走我可怎么向燕子交代!”

      这厢孤独缺让寒烟翠扰了梦,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了,可一缺觉又头疼,熬到十点多也不见好,只得爬起来找出社保卡,去社区医院开点止疼片。

      不去还好,一去吓一跳。眼看到了年底,大家都去医院开药,队排得都上了大街,不知道的还以为爱疯X搞促销呢。

      孤独缺才挤进大门就被惠比寿推了出去,对方苦着一张脸说:“我说缺大爷,您就别添乱了,没看见药房都快空了吗,行行好,去少艾那儿买点儿药啊!”

      “你才缺大爷,你全家都缺大爷!”孤独缺没好气地说,然后望了一眼里面,见药如来院长正忙得团团转,他也懒得在这儿耗时间,骂骂咧咧地走了。

      到了慕少艾开得药店,一进门就瞅见慕少艾叼着烟正一边看小说一边乐呵。孤独缺扯着嗓子嚷:“门庭冷清啊,怎么,要关张啊?”

      “关张还不好,关张证明大伙儿身体好啊,不用买药,我甘之如饴。这就叫医者父母心,你说你这么大岁数了,也跟我学学,提高一下思想觉悟!”慕少艾把小说放桌儿上,抬起头笑着问,“怎么着老爷子?长鸡眼了还是痔疮又犯了?”

      “滚蛋!”孤独缺捂着太阳穴骂,“给我找点止疼片,老子头疼。”

      “得嘞~”慕少艾掐了烟,起来去里间拿药。

      孤独缺顺手拾起他刚看的小说——无衣师尹心一沉,冷声道“主上让我问你一句,你还记不记得大明湖畔的弭界主?”雅狄王长叹一声“事已至此,记不记得又能如何?这么多年,我已经亏欠邪天御武太多,我是一定要和他在一起的,哪怕代价是失去弭界主的爱。”无衣师尹狠狠道:“是啊,你亏欠他太多,那即鹿了?你把我妹妹当做什么!”雅迪王闭上眼,凄然道,“今生是我辜负了她,她若恨我杀我,我绝无怨言,我只是希望她不要再拒绝太息公了。”无衣师尹厉声吼道“好个无情无义无理取闹的雅狄王,无衣师尹誓要将你碎尸万段!”……雅狄王对着无衣师尹远去的背影心如刀绞“师尹,你可知道,其实我爱的人一直都是你啊!可是,我不能不在乎玄觉的感受……”

      “卧槽,这是哪儿跟哪儿啊!”孤独缺翻过封面一看——《凄美47爱的离殇》著名作家楔子全新力作,为你讲述四魌界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恨情缘。

      孤独缺有种撕书的冲动。

      “放着别动!”慕少艾出屋看见孤独缺拿着书做预撕毁状,急急忙忙跑过来把书抢走,“这书可是金子陵借我的,卧江子还等着看呢。”

      孤独缺白眼一翻,心说草尼玛那个卖字的小白脸儿被下大狱一点都不冤。

      慕少艾将两盒止疼片抛给孤独缺,顺便问:“吃饭没?没吃我给朱武打个电话,让他送两份儿盒饭来。”

      “就知道吃盒饭,你看你吃得脸都方了像个饭盒似的!”

      慕少艾懒洋洋地在沙发上一窝,“那去下馆子?要不,咱就去慕容情那儿吧,馆主美人儿长得好看,而且离得也近。”

      孤独缺琢磨了一下,“歇了吧,那个慕容情长得跟大姑娘似的,一看就小心眼,不许赊账,还是去御神风那儿吧。”

      你上次在他那儿赊账签得名儿还没擦呢!慕少艾斜睨他一眼,懒得吐槽。

      醉饮黄龙在居委会开完“河蟹促进员”团拜会,拎了一桶油、一箱柴鸡蛋往家走,刚走到楼门口,正要掏钥匙,一个提着点心盒的人朝他走过来,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条递给他,“大哥,您知道这地址在哪儿吗?”

      醉饮黄龙把发得福利放地上,接过字条一看,心说这不是戢武王家吗,身为“河蟹促进员”的警觉性顿生,上下打量着对方问:“你找她家干嘛?”

      “哦,我是来……”男人突然一怔,再仔细瞅瞅醉饮黄龙,有些惊喜地问,“你是天尊大哥吧?”

      醉饮黄龙“啊”了一声,男人说:“你不记得我了?在四魌界武会上咱们见过,我是剑之初。”

      “剑之初啊!”醉饮黄龙恍然记起了,猛拍着他肩膀,哈哈哈哈笑着说,“哎呀!我说怎么看你眼熟呢?你换了个奇葩的发型我都没认出来!初啊,你这是来看媳妇儿啊,怎么我家白帝没跟你一道来啊?”

      剑之初默默承受着醉饮黄龙的龙爪袭击,笑得有点儿僵硬,“啸日猋说要跟他三哥一起来,带着媳妇去诗意天城了,估计过些日子才能到。我怕明后天的火车票不好买,就提前到了。”

      醉饮黄龙一听这话顿时眼泪纵横,搂着剑之初说,“初啊,我家白帝多亏了你照顾,要不哪儿有他今天啊!在霹雳里活着难,有老婆的活着更难,有老婆还能一起活着的是难上加难!白帝能这么隐退不容易啊,全都仰仗着你啊,你说你把他照顾得那么好我这当大哥的惭愧啊,是我对不起白帝,也对不起你啊,你的大恩大德我没得报答啊……”

      剑之初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好,正想着怎么安慰他,就听“咣”一声,一层的防盗门开了,极道先生从里面冲出来,一把拉开醉饮黄龙,对剑之初文雅微笑道:“见笑了。”

      然后瞬间变脸,横眉怒目地拽走醉饮黄龙,“丢人现眼的玩意儿!我赶回来探个亲就听你整天嚎嚎嚎嚎,嚎你弟啊嚎,在人间我就懒得说你,尼玛死了一次连点儿长进都没有!给我回家吃饭!”

      仗义如醉饮黄龙者还不忘扭着脑袋提醒剑之初,“辞心她家就住在最里面那楼!”

      剑之初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俩,半晌在心里默默地吐槽:早闻上天界是两族竞选体制,不过看这两位“政敌”的架势,好像谁赢谁输完全木有意义,根本就是皇帝皇【哔】、老夫老【哔】,一家子谁跟谁啊,亏两族长老还整天瞎折腾纯属盐吃多了闲的蛋疼。

      剑之初一路打听,总算找到了玉辞心家,敲敲门,开门的人是湘灵,看见剑之初愣了一下,开心地喊:“姐夫~”

      剑之初嘴角抽了抽。虽然他和玉辞心那个啥啥啥的连孩子都能兴风作浪了,可是第一次听湘灵这么叫他还是觉得不习惯。

      湘灵倒是浑然不觉的样子,边拉剑之初进屋边喊:“姐,姐夫来看你了。”

      玉辞心坐在沙发上嗑着瓜子看电视,看都没看他们一看,仅仅“哦”了一声。

      “姐夫坐啊~”湘灵不由分说推着剑之初到姐姐身边,自己也坐下,笑盈盈瞅着剑之初,剑之初反正也不知道看哪儿好,于是也看着她。

      仨人谁也没说话,好像突然有些冷场。

      剑之初想起什么似的,赶紧把带的点心给湘灵,“湘灵,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随便买的,要是不称心你多担待。”

      “谢谢姐夫,姐夫买什么湘灵都喜欢~”湘灵收下礼盒,声音柔柔地说。

      剑之初点点头,客气地笑笑,然后,俩人继续大眼瞪小眼。

      湘灵突然站起来,“看我,忘了给姐夫倒水了。”说完,跑去倒了一杯果汁给剑之初。

      剑之初接过杯子,道了声谢,闷着头喝饮料。湘灵看看姐姐,再看看姐夫,也不好再说话了,低着头转自己的头发。

      房间里无比死寂,湘灵难受得头皮直发麻,轻轻咳了一下,有些忐忑地说:“那个……姐,我……我去枫岫那儿了,你跟姐夫慢慢聊啊。”然后拿起包就飞奔出门了。

      剑之初心说,妹子我知道你是不想当电灯泡,但是你也不能把哥一人撂这儿啊我去!!!

      本来湘灵在,屋子里的气氛就够压抑了,现在没了她,就更压抑了。

      剑之初连饮料都喝不下去了,只能直勾勾盯着杯子,看自己的倒影,连呼吸都变得很小声很小声。

      “你挺好的?”玉辞忽然问。

      “嗯……”剑之初低着头没敢抬。

      “孩子没跟你一起来?”

      “他俩最近还有戏份,没请下假来。”

      “哦。”

      又是一阵冷场。

      “那什么……我做饭去。”剑之初站起来直奔厨房。

      玉辞心一个人在客厅坐了一会儿,关了电视,也去了厨房,见剑之初正蹲着翻柜子找厨具,就打开洗碗槽的水龙头,冲着昨晚没刷的碗。

      玉辞心家的厨房窄,也就能容下两个人。平时她不做饭,都是湘灵下厨,如果寒烟翠来了就是寒烟翠下厨,反正都是一人掌控全局。如今厨房进了两个人,显得有些拥挤。

      剑之初翻了一阵,什么都没找到,他知道不是自己找不到,而是没心思找,是心里有事儿堵着。心说反正自己来都来了,还怕什么啊。

      做足了心理建设,剑之初直起身子,这一站直不要紧,不小心撞了玉辞心一下,因为毫无防备,这一下撞得还挺狠。强烈的身体接触啊!剑之初顿时僵住了,心说这和自己没事YY脑补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啊有木有。

      剑之初这边连呼吸都急促了,可玉辞心愣没个动静,剑之初一咬牙,回身一把拉起玉辞心的手腕,捏得死死的,紧张地凝视着她说:“那个……辞心……我……我……”尼玛话到嘴边就是吐不出来捉急死了。

      玉辞心看着他脸都憋红了的模样,突然“噗嗤”一声笑了。

      玉辞心一笑,剑之初彻底呆掉了,他好像很久很久都没有见过玉辞心笑过了。然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玉辞心一把薅住他脖领子,用劲儿一拉,嘴已经啃上了。

      剑之初瞪大眼睛感受着唇齿间的温度,脑海里只有一个词——我擦!!!

      记得当初在人间,啸日猋见过玉辞心后,曾以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打量着剑之初,瞄得剑之初浑身不自在。这种不自在在啸日猋问过那个问题后,彻底变成了石化。

      啸日猋问,“恩公,当初你们俩到底是谁推了谁啊?”

      泪水在剑之初心中宛如一江春水向东流,一发不可收拾。

      玉辞心离开了他的唇,在他耳边低声说,“乖,先把碗洗了……”

      血泪在剑之初心中宛如汪洋大海,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剑之初在厨房老实刷碗,玉辞心一人无事可做,看到剑之初脱在沙发上的外衣,就拾起来放进洗衣机里洗。俩人倒还真有一种居家过日子的小夫妻样儿。

      过了一会儿,玉辞心拿着一张《精品购物指南》跑进厨房,指着上面一件黑色上衣说,“剑之初!你看你头发是浅色的,身上衣服也是浅色的,太靠了,我觉得这颜色的衣服不错,特适合你的。”

      “是挺好看的……”剑之初特别欣慰,心想谁说自己老婆纯爷们儿的,你看看多体贴多贤惠多女人,一点不比艳无双、玉倾欢她们差,“不过最近不用上戏,应该不会换造型,但是我可以跟黄董提一句。”

      “不用那么麻烦!刚我洗衣服的时候,没把深浅颜色衣服分开,你那件外衣已经染了,和这件一模一样。”

      “……”

      剑之初觉得挺操蛋,自己怎么又想起啸日猋问得那个问题了。

      “普通单位前天放假,文艺单位昨天放假,我们单位……”炎炽凤羽看见这条微博差点笑出声儿来,一手捂着嘴一手按鼠标转发,刚按完确定键,御不凡就从她身边一阵风儿似的走了过去。

      御不凡敲敲刀无极办公室的门,没等对方回应就推门而入,脸上笑得如沐春风,一边递上假条一边甜甜地喊了声,“主席~”

      刀无极扶额,接过假条麻利地签字,连原因都不问。

      “主席你真是好人!”御不凡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拜托,这是被我害死的人该说的话吗?刀无极觉得自己太阳穴在狂跳。

      “像我这么懂得感恩的人,一定要提前向你送上节日的祝福,祝你在新的一年里一帆风顺双喜临门三阳开泰四季平安五谷丰登六六大顺七星高照八面威风九九归一十全十美长命百岁千事吉祥万事如意龙年大吉!”说完,御不凡做了个揖,拿着假条蹦跶着就出去了。到自己座位前,拎了包就走,那一脸幸福的模样像是唯恐别人不知道他约会去了似的。

      孤独残剑瞟了御不凡远远的背影一眼,不爽地骂:“切,不过就是仗着主席欠他一条命,整天游手好闲,不干正事。”

      “哥,你弱爆了,他才不是仗着主席的亏欠呢!”还在玩命刷微博的炎炽凤羽从屏幕一侧探出脑袋,“人家是弟媳~”

      其实刀无极最近心里有点郁闷。

      昨天无我向他暗示,说自己就喜欢爽朗仗义、不让须眉的女孩儿。又说找对象就要像四叔那样,找个青梅竹马,彼此知根知底,心里踏实。

      刀无极心想你小子直接说你看上玉秋风不就得了吗,还表达的这么委婉。再一想,无我不像他哥无形那样任性叛逆,自小文静内敛,和秋风那样风风火火的倒也互补,况且虽然现在大家都领了便当,活着的事儿也一笔勾销了,可自己心里始终觉得愧对玉家,要是俩孩子真有意,自己也能借机会弥补一下。但问题就是……他俩要真成了,那玉秋风不就成了自己的……儿媳?可是估计她哥御不凡过不了多久就能成自己……弟媳,这辈分太纠结了。

      刀无极实在头大,干脆不琢磨这事儿了,出门灌个暖壶,见外面的人正百无聊赖地摸鱼,也没心情工作,干脆喊声放假,大家都回家准备过年。

      路过超市的时候,刀无极看人山人海的,心想银戎和白帝说了要一起回来,难得团圆一次还是多做些准备好。家里那俩都指望不上,星痕看模样都快跑御不凡家里过节去了,大哥……他还是别添乱好。

      “刀主席,好巧啊。”

      刀无极听见有人跟自己打招呼,回头一看,见赤云染拎着一个手提袋向他走过来。

      “云染,来买东西啊。”

      “嗯,苍师兄说明天就能到,我们五个商量着趁机热闹一下,把赭师兄他们四个也叫来。”

      赤云染话音刚落,就见乌泱泱的一帮人朝他们走过来,刀无极仔细一看,我去,全是熟人啊。

      第一个是寒烟翠;第二个是玉辞心;第三个看着眼熟,想不起来哪儿见过,应该还没上仙山呢;第四个是禳命女;第五个是枫岫主人;第六个是拂樱斋主,好像听星痕说过,他就是火宅佛狱的凯旋侯;第七个小女孩儿是拂樱斋主家的小兔子,嗯……他这人有怪癖。

      原来凯旋侯来仙山看望咒世主以及往日同僚,小免知道了非要来看枫岫阿叔,凯旋侯摇头不允许,可耐不住小丫头闹腾,只好把她也带上了。来了之后小免又闹别扭,说害怕咒世主,不想见他。凯旋侯拗不过她,只能硬着头皮先去枫岫家,把小免放下再说。结果去了发现湘灵也在呢。湘灵说她姐夫剑之初昨天来了,请大家一起去她家吃饭,她再叫上翠姐姐。

      凯旋侯一开始想,你说人家两口子团聚,自己又和人家不熟,跟着瞎凑什么热闹,但是小免嚷嚷着非要去,凯旋侯也没办法,只能默默吐槽养闺女真麻烦。

      这么多人要做多少菜啊,玉辞心说干脆咱出去吃吧,于是大家浩浩荡荡地出来了。

      赤云染在寒烟翠的女子形体教室上过课,一群人里就和她比较熟,赶紧上前打招呼,“烟翠,家里来亲戚了啊?”

      寒烟翠嫣然一笑,逐次给赤云染介绍:“这是我丈夫,这是我丈夫的丈夫,这是我老婆,这是我老婆的老婆,这是我老婆的老婆的老婆,这是我老婆的老婆的老婆的未来老婆~”

      赤云染意料之中的抽搐了。

      正在纠结“弟媳”与“儿媳”问题的刀无极瞬间释然了。

      其实幸亏他们还没遇到慕容情还有来探亲的孔雀跟失路英雄,否则寒烟翠还能介绍——这是我丈夫的丈夫的老婆,这是我丈夫的丈夫的老婆的老婆,这是我丈夫的丈夫的老婆的老婆的丈夫……

      吃过午饭,罗喉倚桌翘着二郎腿看报纸,上面整版整版都在报道火车票不好买,好多要探亲的人滞留车站。

      前些天黄泉打来电话,说没买到来仙山的火车票,今年不来了。罗喉嘴上不说,心里多少是有些空落落的。

      狂屠泡好一壶茶,为武君斟上一杯,说:“武君,君小姐刚打来电话,说她在网上订票,和虚蟜三十号上午到。”

      罗喉放下报纸,说:“你明天去超市买些她爱吃的点心,火车上饭菜不好,她吃不惯。”

      “是。”

      狂屠刚应下,屋门就被一脚踹开了,黄泉脚步都没停下,将手里拎得礼物袋随意甩到沙发上,直接冲进厕所哇哇大吐。

      黄泉这一吐,吐得狂屠心里一抽一抽的。早就听说人间出了个疑似“天都少主”的人物,惹得那些个F女嗷嗷嗷地叫唤,连同人本都出了。自己一直还觉得八卦无聊,现在一看,莫非是真的!

      狂屠不禁滴汗,武君威武,霸气侧漏!

      黄泉吐完后,从卫生间里出来,拿起桌上狂屠刚给罗喉倒得茶就漱口,还将漱口水直接吐茶杯里,一脸若无其事地放回桌上,对死死盯着自己的狂屠说:“看什么看!没见过晕飞机的啊!”

      狂屠痛苦地扭头——那是上好的普洱茶啊你大爷的。

      罗喉倒是始终气定神闲地坐着,伸手翻过茶盘里一只倒扣的茶杯,为黄泉满上茶水,“不是说没买到火车票吗?”

      黄泉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武君是不是死太久脑子僵掉了?难道我就不会曲线救国吗?我先坐飞机去新世纪布袋戏,那边域界之初刚开始演,去仙山的火车票好买,从新世纪仙山再飞到霹雳仙山,比曼睩还能早两天呢。”

      黄泉说完将茶水一饮而尽,抹抹嘴说:“不说了,我先去大哥那里,晚饭不用等我!”说完,捡起沙发上的口袋一点不剩地出门了。

      真是来也冲冲去也匆匆……狂屠感慨,小声询问罗喉:“武君……”

      “无事。”罗喉拿起黄泉刚才漱口用的茶杯,起身去阳台浇花盆去了。

      武君心情不错。狂屠得出了重要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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