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寻寻觅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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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高。”兰枫高高举起手比划着，“老穿着白衣服，还老坏笑，你见过吗见过吗见过吗…”
“公子。”那伙计忙不迭地打断他的回声，“我想我见过你说的人，不过我也不知道她是谁，我只晓得她住在这里从来不付帐，掌柜的对她比对自家老娘还恭敬。”
“那她现在哪里？”
“不知道，不过不在闲云阁，她出去了还没回来过。”
不在闲云阁，也不在暖云阁，除了这两个落脚点，他就一无所知了，兰二公子叹了口气，他现在就像是一碗面糊，胸口被搅得心还在跳动，也不知道是这么跑来跑去弄得还是别的。
她究竟在哪里？
很多次，她都会在他的视线中突然出现，把周围的一切都变成布景，可现在，眼珠子睁得都酸了，他还是找不到她。
兰枫在街上闲逛，就指着能不能突然碰到她，他没看路，偏生还遇上了一个同样没看路的人，砰一声，一般高的两人兜头撞上，额头对额头，撞了个结结实实。
“对不起对不起。”那男子连连躬身，也不抬头，转身就要走，谁料衣角被兰枫一把抓住，他背对着他继续弯腰赔罪，“对不起对不起。”
“喂，我在这里哎，再说我也撞了你，你干嘛老跟我说对不起？”
那男子显然没有陪兰枫胡扯的兴致，“公子，是我错，我，我有急事。”
他半侧着身，兰枫探出脑袋歪着看他的脸，“你叫什么啊？我以前好像见过你。”
“公，公子，我只是个下人。”
“我真的好像见过你。”
“公子。”那男子使劲扯着自己被兰枫攥在手里的衣角，兰枫手一松一起举起张开着，“好嘛好嘛，给你走，我又不是强盗。”
那男子连走带跑，兰枫看着他跑开的背影哦了一声，这不是那天在司徒府撞到他的小侍吗，这跑开的样子一摸一样。居然能连撞两次这么巧。
不过那男子没跑远，在兰枫视线可及处，他跑进了沿街的一处铺子，一直到兰枫慢悠悠地走到那铺子前面，他还是没有出来。
又是这药铺，兰枫摇了摇头，最近生病的人还真多呐。
***
转悠了半天，兰枫还是没找到她，他打着哈欠回府的时候已经是那天黄昏，他在前厅遇上了兰诺。
“我果然不该高估你的。”
“啊？”
“死灰复燃呐。”兰诺摇了摇头，“这两天，你的贴身小侍说你压根就没再碰过那字帖，花间词，你大概也不想学了。”
兰枫弯起了凤眼，挑起的眼梢亮亮闪闪，“大哥，她说我这样就好了。”
“她？”
兰枫的心思，从来都掩藏不住，更何况是现在这样写了满脸。
“是什么人？”
“我还不知道，不过下次见到她我就问她。”
“小枫。”兰诺叹了口气，“你还可以再不靠谱一点，什么都不清楚你也能喜欢上人家。”
“可是，她是她啊。”
“是谁？”
“就是她啊。”
“算了，跟你说话还真是累，你自己想想清楚。”
“嗯，我很清楚。”兰枫重重点头，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大哥，我后来改过的网兜有没有用？”
兰诺摇了摇头，“她很久没出现了。”
“她？谁啊？”
“我也想知道这位梁上客是何方神圣。”
“说不定是个恋慕大哥的女人。”兰枫嘻嘻一笑，“所以老是跑你院子里偷偷看你。”
兰诺斜了他一眼，“管好你自己的事吧。”
兰枫晃了晃脑袋就要走，兰诺突然又叫住了她，“你还记不记得上次那个，撞伤我的女人？”
“记得啊，怎么了？”
“她登门谢罪的时候，你在？”
“在啊。”
“她有没有说过，她叫什么名字？”
“好像有。”
“叫什么？”
“我想想，想想。”兰枫拍了拍脑袋，“叫，叫莫，莫，莫什么来着。”
“凡？”兰诺突然出声，兰枫一掌拍上自己脑门，“对，莫凡。”
兰诺的眼神闪了闪。
那日的小皮囊上，绣着一个凡字。
没想到真的会是她。
***
那日被兰二公子撞飞的布告如今已经贴满了皇城大街小巷，夏日的日头起得早，卯时才过，天已亮透，布告栏前站了不少人。
“浴佛节全皇城要食素一日，不是吧，还让不让老娘做生意了。”这个想必是杀猪或者卖猪肉的，不过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不在这个无关紧要的消息上，而都盯着下面那一则。
“哎呀，三年一度的百家宴，我要去下注。”
“我也要去，不过布告才出来没多久，赌坊会这么快就出赌局吗？”
“别的不知道，诚云肯定已经出了。”
“说的也是，我跟你一起去。”
那布告前还站着一个身着华服的年轻女子，她只是扫了那布告一眼，看上去像是早就知道了这些事，只不过她叹着气转身走开，绕过几条街停在七星楼楼下。
慕容怀瑜没这勇气上青楼，只是在楼下隔了一段距离等着，没多久，风无月的身影果然出现在门口。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你会在皇城五大勾栏轮流过夜，昨夜刚好该是七星楼。”
“这都被你发现了。”
“大当家。”慕容怀瑜蹙着眉，“百家宴的事。”
“放心，一切尽在掌握，到时候肯定让你独领风骚。”
“不。”
“不？”
“我想自己来，我想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少能耐，便是败了，那也是真正的我。”
“老实说。”风无月一手搭在她肩头，“我明白庄主为什么会把你哄…我是说，请进来，我真的是越来越欣赏你了，二世女。不过呢，这事没得商量。”
“什么？”
“我的赌局赔率全定下了，你要赢不了你也该前几天就告诉我，这样我还来得及调，现在改不了了，要是你输，几大赌坊非得都赔钱，庄主不得扒了我的皮。”
“可是…”
“不如这样好了，你先自己来，万一你有要输的迹象，我们再动手，怎么样？”
“好吧。”她握了握拳，“多谢你，大当家。”
***
皇城这种小赌怡情的风气，很明显是被几家赌坊不断翻新花样百出的赌局给养出来的。
兰二公子有些手痒，可是司徒邢说过再敢进赌场一步就打断他的腿。
他拉起衣摆看了看自己的脚，打断腿哎，他可不敢。
他在诚云赌坊前面晃悠了三圈，终究还是没敢进去，平时闯祸都是跪跪祠堂就了事，可司徒邢真的是对他进赌坊这件事深恶痛绝。
他还在晃，却没想到，皇天不负，身后响起了他昨天找了整天都没找着那人的声音，“小貔貅，你干嘛呢？数蚂蚁？”
他猛回头，诚云金晃晃的招牌就在眼前，“帮我去下个注吧。”
云子轩笑着挑眉，“你想压谁赢？”
兰枫抿了抿唇在想。
百家宴百家宴，顾名思义，是摆在皇城入城那条通衢大街上与民同乐的流水宴，但因为地方有限，不可能所有人都可以参加，所以一向都是拿户籍册抽签决定，不论身世高低，一概同论，也算是皇室贵胄亲民的一种手段。
不过这只是百家宴其中一部分，真正吸引人的，是百家宴开始前皇城城楼上的武试。
紫风尚武崇文，百家宴不是普通市会，而是皇家会，所以，这也是唯一一次所有皇城贵族世家登记在案的二十以上三十以下的女子必须全部参加的比试。
据紫风令规定，除非是身有残疾，身有重疾，带职在外三种情况，否则都必须要参加。
也正因为如此，皇城内很多手无缚鸡之力不谙武艺的世家小姐经常在城楼上闹下不少笑话，为皇城百姓茶余饭后添了不少笑料。
“想好了？”
“嗯，就压晋王府二世女，那个叫什么瑜的。”
“你连人家名字都叫不对，你就赌她赢？”
“嗯。”
“为什么？”
“感觉。”
“什么感觉？”
“我怎么知道，我就是赌她赢。”
云子轩看了他半晌，突然勾唇笑了，“你是貔貅，也没什么奇怪的。”
“什么？”
“没什么。”
兰枫将手里的一小锭碎银子递给她，云子轩歪着眉毛，“就这么点？”
“我很久都没月钱了，你上次给我的就剩这么点了，天这么热，你不知道冰酪很贵的吗？”
“行，我去给你下注，在这里等我。”
“嗯。”她不说他也会在这里等着，他还有很多话要问她。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寻寻觅觅
，还差 
